8、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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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座酒楼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渡魂楼，表面上是一座坐落在帝京边缘，供人休息的酒楼，但其背后是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帝京许多达官贵族就喜欢到这来。
渡魂楼首条规矩就是杀手不得杀害自己的雇主，第二条便是价高者得。
也就是说，渡魂楼谁出的银两多，谁就是雇主，杀手是可以反叛的，只要出的钱多。
时妄走进渡魂楼，身边没带什么人，他是孤身前来，脸上也没带什么面具之类的。
心里某种阴暗的想法快要溢出，店小二看见时妄，立马换上献媚的神情：“公子，住宿还是喝茶？”
这是渡魂楼的一句黑话，住宿便是要杀人，而喝茶就是纯喝茶，没有别的意思，但有些茶位是可以买消息的。
时妄看都没看他一眼：“天子房。“他要排名第一的杀手。
店小二了然于心，立马安排下去，”公子先在此等候片刻。“
时妄点了点头，走到一处座椅上坐下来等着。
过了片刻，店小二就过来引人上楼。
画面到此结束。
......
“卡！”王若飞看了遍回放，感觉还不错，但是因为郁淮是素人，对于镜头的准度并不是很准，所以得再来几遍抓镜头。
拍摄一直到傍晚才结束，郁淮是男三，拍摄基本都是在前期，所以戏份也没有特别多。
下场卸妆的时候，黎微医不知道怎么溜进来的，郁淮进去化妆间就看到一个小姑娘睡在沙发上。
郁淮拿了个毯子给她盖上，化妆师给他卸妆的时候，黎微医也醒了。
黎微医睁眼就看见郁淮坐在镜子前卸妆，“你下班了？”
郁淮应了一声，问她：“你怎么在这。”反倒某人不在。
黎微医将毯子叠好，“家里人都去工作了，我哥让我来这等他下班。”
“你哥是？”
“黎年礼。“黎微医转头一看，许氧和黎年礼一前一后进门，手里还提着饭盒。
“哥哥。”黎微医看到黎年礼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黎年礼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上的饭盒一个一个码开。
“小淮，今天辛苦了。”许氧在黎年礼他们对面，码开饭菜之后就拉着有点焉焉的郁淮过来吃饭。
小妹妹挨着大哥，然后满脸欢喜地介绍起来了郁淮。
“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郁淮，你看他演的了吗，是不是很像时妄？”
黎年礼给她夹了几根蔬菜到她的饭盒上，脸上满是宠溺妹妹的笑容，“看了，很像。”
“对了，你的郁是那个郁？”黎年礼问，“你的眉眼看着好像我的小姑。”
黎微医抢答：“是'群山黛新染，蒙气寒郁郁。'的郁”【1】
黎年礼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妈妈是柏余淮？”
郁淮点头，他不是多言善辞的人，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的，而罕见的许氧今天也没有多说话。
黎微医一下就激动了起来，“那你不就是我的......”
“一一！”黎微医还未说出口的话被哥哥打断，瞥了一眼哥哥那摇头的动作，撇了撇嘴巴，只好把话咽下去，埋头吃饭。
“小淮是我的好不好！”许久不说话的许氧终于冒头了，刚刚一瞬间凝滞的气氛又被他带起来了。
黎微医自知斗不过这个跟狗一样的醋缸，于是转头给他隔壁的漂亮小哥哥夹菜，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可不可以当我的哥哥，我现在都哥哥对我一点都不好，就让我吃青菜。我都吃吐了，刚刚他还凶我。”
黎年礼：“......”好胡闹，怎么办。
许氧给他一个眼神：自己的妹妹宠着呗。
郁淮看了看黎微医，又看了看黎年礼，最后看向许氧，见对方一直盯着他，似乎这个决定权一直在他手里。
于是就给了郁淮一种错觉：哪怕他现在就要跟许氧离婚，许氧也不会拒绝。
可是......到最后，他们都逃脱不了离婚，当一对熟悉的陌生人这一种结局的。
郁淮点头，他不知道如何当好一个哥哥，但他可以学，他面对真情的时间太少了，能保持现在的性格，已经是万幸了。
许氧知道郁淮的性格的，如果在面对一份真挚的感情的时候，哪怕他表面上看起来冷谈，心里一定是十分渴望的。
就像明明他不喜欢自己，他依然也学着爱自己。
那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只有失去了记忆的郁淮知道，只要郁淮恢复记忆。
吃完饭，黎年礼先送了黎微医回家，许氧送郁淮回酒店休息。
路上，许氧陪郁淮慢慢地走着，剧场离酒店并不远，小江在酒店门口等他们回来。
或许因为许氧是老板的缘故，哪怕他和郁淮结婚了，小江也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
“除了郁家和柏家，我还有亲人吗？”郁淮知道当时黎微医想要说什么，只是他的印象当中，也就只有那一个恶心的人了。
他找的替身的名字还有他妈妈的一个字，真的是恶心死了。
想着，郁淮就忍不住的想吐，胃里的酸水翻涌而上，那些昏暗的记忆似乎又上头了。
“嗯，你的外婆是当时黎家的，外公是柏家的掌权人，而郁家已经......”许氧将郁淮的手紧握在自己掌心，炙热的温度传递给那一个冰冷的人。
很快，郁淮的反应也没有刚刚那么激烈了，他知道的，早在很多年前，因为他爸爸的死亡，郁家已经没了。
他爸爸是随母亲而去，可未免太狠心了一些，他成为了孤儿，他的存在被李渔藏了起来，送进了福利院。
福利院的很多人都以为他是被抛弃的，身上的伤疤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可没人能解释，这些伤疤都是如何来的，就连郁淮自己也不能。
大学的空窗期，让他延迟毕业，钱不够，在这个时代也很难生存，只有许氧似乎是他溺于海水当中唯一的氧气。
说到底，现在的一切，似乎都是许氧给他的。
但是没有那一张协议，他们之间是不是什么也不是。
以上这些纯属郁淮个人想法，如果让许氧知道，恨不得花上千上万种方式来告诉郁淮，自己到底有多爱他。
许氧还有些东西没有调查清楚，他的上一部电影是年前拍摄的，目前也没什么好剧本。
他们走得很慢，天边的日落已经没有了，夜幕逐渐覆盖天空。
许氧想，如果他们能这么一直走下去就好了，一直走到天荒地老，这样死也无憾。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煞风景的小江打来电话，让大老板赶紧带她的小老板回酒店，不然就告诉许氧的经纪人，让他给大老板找工作。
许氧一瞬间脑袋上的青筋爆了出来，脚步快了一些，不至于让郁淮受不了。
这么一点，还是因为，他们怕被狗仔拍到。
毕竟虽然影帝公开了，但对象是谁一直都不知道。
有些媒体就疯狂挖料，恨不得将图景娱乐掘地三尺，很可惜的是图景娱乐将嫂子保护的太好，以至于根本挖不动。
但怎么会拍不到呢？哪怕拍到了也因为图景娱乐的公关做得太好了。
郁淮跟着许氧回房间后，想了很久，久到要许氧迷迷糊糊地哄他入睡，月光中亮起一丝微光又很快熄灭。
隔天下午，郁淮继续拍戏，早上他也没闲着，拿了个小块面包就跑出来片场，看人演戏。
更何况他没有任何演戏经验，上次演戏如此顺利不过是因为他太入戏了。
他想，时妄就是他，他就是时妄。
但这同时也会带来一定的弊端，这种沉浸式训练，如果最后脱离不开，那么会被角色“同化”。
所以在有许氧这个外挂，加上郁淮天生的学习能力，演好这一部戏没有什么问题。
但郁淮就是一件事做了就要做到完美，要么就不做永绝后患。
既然他决定做了，那么他就要把这部戏演好演精了。
郁淮看着属于自己的部份，旁边有一些小字做了批注，正琢磨着下一场戏自己该怎么演，突然一个大嗓门把他的视线拉到正在拍摄的两人。
“卡！”王导看了监视器，过会才出声，“如斯怎么回事啊？！演个侍从都演不好了？！再来一遍！”
如斯是原著中谢昀的侍从，跟他一起来大凌的，现下就是饰演如斯的演员将如斯这一角色变成了一个太监一般。
感觉上就不对了，如斯作为谢质子的侍从不应该如此阿谀奉承地去讨好他人，他应该一心一意对待谢昀才是，有时为了谢昀能在宫中过好点，他自是会尽他所能，而不是见谁都是一个哈巴狗。
“再来！”王导拿着扩音器，下一秒又对坐在旁边地郁淮说，“时妄准备一下，快轮到你了。”
郁淮点了点头，眼前是实打实的拍摄现场，手中的笔匀速地动着，不知道他在记着什么。
或许是饰演如斯的演员找到了一些感觉，虽然也NG了不少次，但好歹王导也没在说什么。
郁淮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的，这一场戏过后就轮到他了，他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镜头。
放好剧本，化妆师补了一些妆之后，郁淮就上场了。
调整好心态，比了一个手势，这一场戏开始了。
……
“咳咳……”那一天的大雪过后还是落下病根，原本就未痊愈的风寒更加严重。
时妄看着那一碗闻着味更浓的苦药，闭了下眼睛，随后眼睛都不扎喝下去。
嘴里的苦味蔓延，哪怕是来十棵蜜饯都好不了的程度，更何况他现在也不吃了。
缓了缓嘴里的苦味，便跟侍女说道： “我上街……咳咳……”
侍女没说什么，退下之后很快准备好了一切东西，厚厚的大袄，装满了碳的手炉，似乎这样他就不会冷了。
可寒自心生，又怎会因为外物而改变呢。
时妄带了一个高大的侍从，那侍从仔细看似乎与普通的家侍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例如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把短剑，脸上的凶杀之气毫不掩饰，一看就是杀多了人。
时妄或许真的是单纯出来逛逛，但很快在这条街上，未来会成为仇人的谢昀与他相遇了。
而谢昀此时正在被人大骂一通，而骂人的……是当朝太子乌尽梓。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