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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陆亲娘灰溜溜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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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茶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猎户这时候还顾忌他的感受,不愿将他是卖到卓家的事情告知乡亲。
那就让陆亲娘再跳会脚好了。
既然他们敢来,不就是想从他身上剥下一层皮来。
那他今天就让别人知道,他陆茶不是好欺负的。
不知为何,陆亲娘松了口气。
她怎能空手来一趟又空手走,这猎户不提才好。
陆亲娘恐慌的心绪压下,唇角勾起一抹嗤笑,果然猎户和她那二哥儿都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将他二人凑一起,不就任她拿捏。
到那时,她隔三差五上山,将他们挣来的钱一一拿去,用来给三儿买鸡蛋猪肉补身子。
陆亲娘惺惺作态,朝着身后的乡村大声哭诉。
“茶哥儿不给我回门,显得好像我欺压他一样,前日他欺负居哥儿,害他丢了那么大的脸,他这般刁蛮,应当休了作妾!”
最后一句她是冲着猎户说道。
“猎户,我可给你说,哥儿可不能惯着,该打该骂都要做,保不齐他爬到你的头上。”
陆亲娘这句存了私心。
看那身新衣和陆茶依赖的样子,这猎户对着陆茶明显是护着的。
可若是猎户对他不好,自己再用亲情要挟他,陆茶性子软,定然说什么听什么,近日村中揽客的面条配方,不就是他陆家的东西了。
陆亲娘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饶是钻过山林的卓长浩都蹙着剑眉,拉着陆茶的手往旁边躲躲,避免波及到。
“陆婶子,我想,我的话应当很明白,茶哥儿是我卓家的夫郎。”
言外之意就是,他想怎么做,不需要外人来质疑。
卓长浩道:“反倒是陆婶子,一口一个为我好,说出话不是把茶哥儿往火坑里推吗。”
他的眸色浅淡,不经意瞥人时威压十足。
他家茶哥儿在陆家,就是天天受这种气,
卓长浩叹了口气,安抚在陆茶手上拍拍,小声道:“放心,我不会让她欺负你的。”
卓长浩手热,陆茶的手被热得暖暖的,再听这种暧昧的耳边之语,不由得想与他靠得更近。
随后,陆茶把头靠在他的后背,手臂环绕在他的腰间,胳膊贴着他的腰腹,他明显感觉眼前的猎户突然绷紧肌肉。
陆亲娘还想狡辩什么。
聂婶子威胁道:“陆婶子,都是邻里,这些年你怎么对待陆茶的,我们可都看在眼里。”
一语点醒梦中人,细碎的声音传入陆亲娘耳里,都是对她的诋毁。
“陆家半夜总有呜呜的哭声,不会是茶哥儿被欺负偷偷在哭吧。”
“别家哥儿都是当姑娘,再家穷也给哥儿买几套像样的衣服,你看陆家,除了居哥儿,那茶哥儿之前穿的都是什么啊,几片不值钱的破布缝制的衣物,就光能挡身。”
猛然提到陆居,他莫名心虚,往后靠靠想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低头时,嫌恶的啧了一声。
只是他原先就站在人前,他这么一动,其他人的关注能力都向他看去。
陆居与陆亲娘有五分相,脸蛋好歹有些肉,今日手腕带着一串蓝色的珠子,衬着他更加白皙。
反观陆茶,瘦的就只剩皮包骨头,那衣服套在他身上,就像是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
一对比,陆亲娘心向谁一目了然。
陆茶眼眶微红,身形晃了晃,从猎户身后走了出来:“娘,你当时用十五两将我卖给了猎户,那卖身契还在猎户床头搁着,我想着卖出去的哥儿自然不用回门,今日娘突然找上山,难道是和李婶子一样,看上了我的银两。”
只有将这事说出来,他才有胜算,先头谢谢猎户一个傻大个,还有这份心了。
陆茶不敢看猎户的脸,自作主张捂脸假哭。
卓长浩一愣,满脸不赞同,以后亲戚该怎么看他。
“茶哥儿......”
卓长浩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垂头丧气喊了句他的名字,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听得陆茶愧疚不已。
好猎户,待今日事毕再慢慢安慰。
不给陆亲娘点教训,之后必然是非不断,他迫不得已啊。
陆茶悄悄把手背在身后,给猎户比了个心。
卓长浩眼尖,看到后,刚还莫名烦躁的情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聂婶子指着陆亲娘道:“你竟然是将茶哥儿卖了出去!”
她理清前因后果,真没想到陆亲娘如此厚脸皮。
都卖出去了还要找三日未回门的理由来要钱,不就是看他们夫夫二人好拿捏。
乡亲都是本分的乡下人,鲜少有陆亲娘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本来大家对于陆亲娘就是能避则避,要不是有些人看上他们本家的那位秀才爷,陆家这种品行的早就被赶出去了。
锋端重新聚集在陆亲娘身上,她脸上未褪去怒意,凶恶看了陆茶,竟然想上手打人,只是猎户一只手在她挥下巴掌之前紧紧攥着,这才避免陆茶没有被伤及。
还真是长大了,敢忤逆她了,陆茶这话是想让她被乡亲们诟病!嫁个人还能变了个人不成。
想到村中对于猎户的传言,这陆茶定然是和猎户一样,被那疯魔附身了。
手腕钻心的疼传来,陆亲娘皱着一张脸,强硬将手拽了回来。
“够了!”聂婶子像是陆茶真正的娘家人:“陆婶子,大家都看见了,要不是茶哥儿有他夫君护着,你那一巴掌可就要扇上去了,你看看茶哥儿那身板经得住。”
陆茶适时跟着道:“娘要是想打,茶哥儿给娘打。”
陆亲娘觉得她的身体好像团着一簇火苗,陆茶一说话就能撩起来。
“你——”
陆茶将脸凑过来,泪痕斑斑的小脸尤为可怜,这般顺从下,都开始骂陆亲娘真不是人!
一缕青丝往两颊飞去,那颗绿茶叶般的孕痣正好露了半角,细长小巧,犹如乱抹在额头的胭脂红。
只一瞬,发丝压了回去。
陆居看了过去,正好看见他粉红的孕痣。
听娘说,哥儿的孕痣要是粉红,则是并未破瓜,这么说,茶哥儿初次还在,这猎户,根本没有和陆茶同房!
他惊觉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等回去定要说给娘听。
而那头。
陆茶显然把陆亲娘推到风口浪尖上。
最后几位平日仗义的婶子看不下去,站出来围在猎户门前,几位婶子身材壮实,单凭陆亲娘一个人根本打不过。
她咬紧牙关,与陆居灰溜溜跑了。
身后,陆茶喊了一句:“娘放心,我不日回门。”
听到这句洪亮的声音,陆亲娘跑的更快。
“果然变疯了!”
陆居看见娘这么生气,连忙与她,再次思索一番,确认道:“娘可别气坏了身子,那陆茶的孕痣我看见了,还是粉红的。”
陆亲娘顿下脚步,语气带上几分欢快:“当真?”
“自然是真。”陆居肯定道。
陆亲娘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刚刚暂时的失意都抛到脑后了。
她轻蔑笑之,因扭曲着脸而多了几根细纹,更添她那张老脸可怖。
她有办法让那个贱蹄子乖乖将钱交出来了。
陆居有些不敢看娘。
他娘面对陆茶时,真的如入魇了一样。
骤然,他想到猎户护着陆茶的模样,心中不免嫉妒,陆茶有什么好的!
陆居与陆亲娘各怀心事回了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