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乙]竹马生气时请点击暂停键》AREIL

5、第 5 章

　　乙骨绘理乐此不疲的恶作剧背后，总是有他妈撑腰。
　　每当她俩背着自己大聊热聊，一边还时不时看向自己，过后又捂嘴偷笑时...
　　佐久早圣臣表示，一看到这样的场景，就有一种“大事不妙”的危机感诞生。

　　每周五的下午，排球部不用训练，大家会早些离开学校。
　　我特地早些去了他们班级等他俩，佐久早见着自己都跟看陌生人似的。

　　我背上自己的小书包，快步走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和他友好地打招呼，
　　“下午好～小臣～”
　　捏住他的袖子，有些讨好的晃了晃，一边凑过头来看他的表情。

　　他个子太高，如果不是平日特地低下头来，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从我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他口罩未遮到的地方，那略显深邃的眉弓和略显淡漠的眼。

　　哦，佐久早没低下头。
　　看来是不想理我。

　　反倒是元也在那挤眉弄眼的朝我打招呼，说道，
　　“下午好～绘理～”

　　我不理他，反倒是一个劲的凑着佐久早旁边cue他话题，
　　“等下去哪里呀，这也不是回家的路诶？”

　　“去打游戏啦。”
　　古森元也可真有意思，我问的也不是他。

　　...
　　元也你好烦，你这样把话都说了，我们小臣说什么！

　　“打什么打什么，我也要去！”
　　他俩本来就生得人高马大，我走着跟不上，边小跑前进，嚷嚷着，
　　“我最近打游戏可以厉害了，等下看我发挥！”

　　“就你？你可算了！”
　　“元也闭嘴！”

　　这样的行走速度，直至我差点被台阶绊倒而降下来。
　　他满脸不耐，到底还是开口了，说，
　　“好好看路。”

　　“好好好～”
　　我笑眼弯弯，一副“在这世界上我最好说话”的乖巧摸样，一边继续找他讲话，
　　“我和你说啊…”

　　我和他讲起——
　　班上同学在课上睡着打呼说梦话，大喊“三百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的趣事。

　　今早买的豆包是咸的，路上看到的树叶是爱心形状的。
　　体育课上遇到的可怕昆虫，还有昨夜里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把我看到的东西，知道的东西都分享给了他。
　　他不说话，但是我知道他有在认真听。

　　“我和你说，我都吓死了，”我略显惊慌的拍了拍自己，说着，
　　“走廊的灯泡忽闪忽闪的，一直到昨天，怎么都不亮了，吓得我夜里都不敢出来接水喝。”

　　爷爷奶奶家的设施都太老了，出现故障也很正常。

　　“嗯。”
　　他淡漠的应着，没做什么表示。
　　但是夜晚回家时，他会特意陪我绕路去一趟便利店，买了灯泡去我家。

　　“啪嗒——”
　　随着电流的顺利通入，灯泡亮起，温暖的光源成功充斥着整个走廊。
　　照亮了我们的脸庞。

　　“真是辛苦小臣啦，”奶奶慈祥的看向在大人面前异常乖巧的佐久早，感谢道，
　　“奶奶给你们做完饭，记得吃完饭再回去哦。”

　　“太感谢小臣啦～”
　　佐久早望着面前开心的乙骨绘理，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来。

　　以前从来没有人喊过他“小臣”这么亲昵的称呼。
　　佐久早家人性情淡薄，就连他自己的亲外公外婆与爷爷奶奶都是喊他“臣”或者“圣臣”。

　　乙骨惠理的奶奶在偶然一次这样称呼后，她就学起了大人唤他的语气，一遍又一遍的含着他，乐此不疲的看他不自在的反应。
　　大家觉得这样的称呼有意思，古森元也也是，都跟着喊了起来。

　　只不过后来他确实也听习惯了，就默认了这样的称呼。

　　“小臣！”
　　乙骨绘理喊他的声音如果像这样明亮又朝气的话，多半是为了与他分享一些新鲜事物。
　　尽管在他看来，那些事情都稀疏平常。她却总是能发现其中有意思的地方来，和他说道个半天。

　　“小臣…”
　　要是语气像这样低落或者意有所指，多半是有事求他，或者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的小小脑瓜里总是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小臣～”
　　听到这样的语气就得小心了，因为很可能她要开始恶作剧了，又或是已经开始了，正等着他去发现。
　　她就是这样一个恶劣顽皮的家伙。

　　如果打开佐久早圣臣的脑子，那么人们就会发现一座名为“乙骨绘理”的图书馆。
　　他太了解她了。

　　他甚至知道，如果不顺着乙骨绘理的圈套走，那她总会想出别的方法来引着自己，一步一步跳进去。
　　她总有办法。

　　“小臣，谢谢你啊。”
　　吃过晚餐，家门口，我站他面前，道谢。
　　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从来没开口谢过谁。

　　“哟，难得啊。”
　　他挑眉，声音有些哑，不难看出他差不多已经消气了，已经有心思调侃我了，
　　“我为你干了多少事，就为一个灯泡谢我呢？”

　　比换灯泡这样难度高很多的事情，做过不知道有多少。
　　这样金贵的道谢居然用在这里。

　　“诶，说多就伤感情了，”
　　我摆摆手，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摸样，和他挥手告别，
　　“赶紧回去吧，天黑杏姨该害怕了，这么漂亮的小伙子…”

　　经典的“过河拆桥”技巧。
　　趁他的脸彻底臭下来之前，我麻溜转身，回家。

　　太好啦！
　　以后半夜不用害怕啦！

　　周末，我跟随着井闼山排球部一起来到枭谷学院。
　　今年东京地区的练习赛由枭谷学园排球部承办，目的是做友好交流。

　　其实来井闼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差不多摸索出咱们排球部的性子来。
　　别的不说，就是高傲——
　　井闼山的排球部，尤其是一组，向来不参与那些学校之间的友好交流活动。练习赛也是能省就省，不然就是二组参加，方便磨炼实战水平。
　　像周末这样的宝贵时间，一组一般是选择留在自己的学校里，魔鬼训练。

　　今年能来，是因为今年的对手值得引起注意。
　　听佳奈学姐说，枭谷学园的实力向来很强，全国大赛的常客。而今年的音驹高中排球部也不容小觑。
　　再加上户美学院，东京赛区的四个排球队来一场难得的练习赛。

　　枭谷学园也很大，虽然比不上井闼山，但是从大门到排球馆的路，也够我走上一阵子了。
　　四队的队长抽了签，佐久早他们的比赛在上午的下半场，以及下午的上半场。

　　枭谷学院和音驹高中的比赛先开始。
　　人都不认识，我看得有些无聊。

　　想着离井闼山的比赛还有一会，就先出来溜达溜达。

　　大约是因为塞满四队的人，整个学校到处都有人在。
　　一般都是成群结队，还有一些别的学校的人混进来，大约也是为了看比赛。

　　“无聊~无聊~好无聊~”
　　我到处逛了逛，觉着一处长椅旁的风景还不错，背靠绿色灌木，又有些小花小草，就打算待一会。
　　没想到刚坐下来没多久，身后就来了人。

　　“美华你等等，我话都该没说完你走什么！”
　　“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诶？有八卦听？
　　我顿时来了精神，偷偷露出一双眼，观察他们——
　　那是一对情侣，他们俩因为忙着吵架，并没有发现树丛后的长椅坐着人。

　　“今天可是我们俩的百天纪念日诶！”
　　女孩的情绪很激动，似乎真的受到伤害，带着埋怨和委屈，对男友控诉，
　　“结果你告诉我你要来参加什么练习赛？！”

　　“今天的可不是普通的练习赛诶！”
　　男孩被女友轻蔑的语气所激怒，胸膛起伏，因为心有愧疚，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企图平静的告诉女友，
　　“今天的练习赛可是有井闼山的，一年里都不一定有一次机会！”

　　“我管你一年有几次机会，”
　　女孩见男友并没有任何低头的趋势，更加无法冷静，下一秒，她问出了放眼全校都无人能回答的世纪难题，
　　“排球练习赛重要还是我重要？！”

　　嚯。
　　你还不如问，「排球重要还是美华重要？」「排球和美华掉水里你救谁？」

　　“当然是美华重要啦！”
　　“当然是练习赛重要啦！”

　　我的声音与隔壁草丛里的男生声线同时重叠，吓到了正在吵架的俩人。
　　我见被人发现了，也就不躲了，双手趴在椅背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在那——

　　“请听题，”我满脸探究的看向男孩子，电视里标准主持人小姐姐的广播腔，提问，
　　“美华酱今天在吃药的时候，排球部教练给她打来电话，说是排球部遭遇了抢劫，里面的排球都不见了，现在球正堆在你们家门口…”

　　这个叫美华的女孩子听懂了，眯起眼，猛地扭头看向男友——
　　男友瞬间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先说话的，却是隔壁草丛里的评委老师，呸，那人，他说，
　　“再怎么说也应该先去看看排球馆到底出什么事了吧？损失是否严重什么的。”

　　那人自以为回答的很好，见我久久没有出声，探出脑袋来，与我对视：
　　“诶？绘理酱？”

　　哦，是及川彻啊，那不奇怪了。

　　他瞪大眼睛，漂亮的凤眼里透出一丝经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声音散漫，
　　“绘理酱怎么在这里？”

　　刚才就觉得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再怎么说，排球部出事，更重要啊？”
　　美华男友开口了，一副自以为没错的意思，见我满脸“不忍直视”，更是恼火，
　　“难道是先彻查谁把球堆我家门口吗？也是！这么做的理由是为什么，是要栽赃我吗！”

　　我一言难尽，与美华对视，摊手示意——
　　看，这就是男人。

　　“分。”
　　男女吵架嘛，我向来劝分不劝和的。
　　我又不指望去他俩婚礼上吃席（虽然多年之后真的去了），干嘛看他俩眼色。

　　女孩子像是看清了什么，垂眸沉思，片刻，像是做好了决定一番，
　　“优，我们分手吧…”

　　然后半是失落半是悲伤，头也不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