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星降临》皮卡一皮卡

47、认错

　　周末，栗承星陪着邱瑞休息了两天，然后就恢复了一起吃饭的日常生活，只不过邱瑞最近表现的都很好，下班下得早极了，晚饭有的时候在家吃。如果吃完饭太晚，栗承星就睡在邱瑞家里。
　　一个月之后，邱瑞去复诊，可以正常吃东西了，邱瑞已经快忘了栗承星让他想的问题了，人在得意忘形的时候总会忘记伤痛，直到栗承星突然不和他吃饭了。
　　邱瑞看着章明把饭盒放在桌子上，笑着的嘴角一下子就下来了：“星星呢？”
　　“小栗先生说还没听到您的答案，等您想好了，他再来。”
　　邱瑞看了看章明，又看了看饭盒，心烦地挥了挥手：“出去吧，出去吧。”
　　邱瑞晚上打电话，他从国家层面检讨到家庭方面，栗承星只是淡淡地问了他，也只是问他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他说他不应该去加班，然后栗承星说“那你再想想吧”，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错啊，那有事儿需要处理，他总不能不去工作吧？
　　他想栗承星也是个通情达理的，等过几天就好了。没想到最先憋不住的是他，他自己忍了三天，栗承星也照常回他消息就是不让他看人，不接视频不见面。邱瑞想，要不装个病？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这相当于火上浇油，本来自己的身体就是栗承星在意的，他不想伤栗承星的心。
　　周五是最后一天上班，天气预报说周末会有雪，邱瑞手腕跟要断了一样，疼得有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了，上午开会实在忍不住，间隙的时候跟下属讨了根烟，反正栗承星大概率不会来，就算来了烟味也早散了。
　　邱瑞听有人敲门，以为是章明来送饭了，头也没抬就喊了“进”，他听见人走近，但一直没听见下一步的动作：“放桌子上就行。”
　　邱瑞突然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是栗承星说：“那我走了。”
　　邱瑞迅速抬头，看见栗承星把饭盒放在桌子上，然后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他站起身，想拉住栗承星，先伸了左手，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实在提不起劲儿，走得快了一点，抢在栗承星身后走到门口，用右手反手关了门：“这不是没想到是你吗？”
　　栗承星点了点头：“懂了，看来也没多想我。”
　　邱瑞伸手拉住栗承星：“谁说没有。”
　　栗承星感觉邱瑞的手凉凉的，他今天来就是怕邱瑞变天难受，生气归生气，关心还是要关心的，他看了看邱瑞不自觉背后的左手：“左手拿出来，让我看看。”
　　邱瑞哪敢不听，伸出手，整个手在不自觉地抖，栗承星两只手捧着邱瑞的手像是在看什么珍贵的东西。邱瑞看栗承星垂眸的样子，一直没说话，突然有点慌，他那时候就怕栗承星瞎想，如今更是。
　　他看栗承星为他心疼，总觉得自己不怎么是人，章明女朋友都快被宠成女儿了，他和栗承星窝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看电影都能让栗承星高兴很长时间，换句话说，栗承星因为他已经降低了快乐的阈值。让他天天快乐，自己半个字都没做到。
　　他屈了屈膝歪着头，从下面看栗承星的眼眶有点红，他哄道：“怎么了？”
　　栗承星没说话，邱瑞用右手搂住栗承星，轻轻亲了一下额头：“为什么，跟我说说。”
　　“没什么，擦药吧。”
　　邱瑞静静地看着栗承星给他擦药，他问道：“所以我到底错哪了？”
　　栗承星说道：“先吃饭吧。”
　　邱瑞没动，态度很坚决：“你不说话我不吃。”
　　栗承星不想今天说，邱瑞的意思是今天必须说，他问道：“你不是深刻检讨了吗？连自己错哪了都不知道？”
　　邱瑞真的没觉得自己错了，生病能怪他吗？加班能怪他吗？邱瑞说道：“我真不知道，但你觉得我错了我就是错了，先道歉嘛。”
　　栗承星说道：“我让你别抽烟，你今天不还是抽了吗？我跟你说我生日过不过无所谓，你不还是不吃晚饭也要赶回来吗？”
　　邱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栗承星：“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你除了对不起，是不是一句都听不进去。”栗承星声音有点大，外面章明敲了敲门，还以为发生什么了。
　　邱瑞声音不大，但章明听得清楚：“没事儿，被对象训呢，别凑热闹。”
　　栗承星一下子说不出什么了，邱瑞办公室里面的沙发本来就不大，也就三个人的座位，栗承星因为吵架往旁边挪了一下，邱瑞挪过去，栗承星一下子站起来，邱瑞已经听见栗承星在吸鼻子了。
　　邱瑞站起身，只看见了栗承星在抹眼泪，栗承星转过身用后背对着他，邱瑞只好在后面抱住栗承星，这样一低头每一句话都能落在栗承星的耳朵里：“首先，抽烟是因为你最近都不理我，都不让我看你，上午开的会有点长，我有点烦。”
　　“其次，关于我进医院，受伤最深的是你，以前如果是你，肯定跟我闹了。星星，在我面前你不用那么懂事。”
　　邱瑞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厚厚的纸，递给栗承星，栗承星看着上面的“道歉报告”哭笑不得。
　　栗承星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睛盯着邱瑞，接过了邱瑞写的报告，这次邱瑞坐在他旁边，他没有再躲，甚至任由邱瑞把自己抱进怀里。
　　邱瑞军装外套有点硬，而且配件复杂，有点硌人，但栗承星突然就感觉到心满了，邱瑞哄他：“说实话，星星，你怕不怕？”
　　栗承星把报告放在一旁，准备珍藏起来回家再看：“我现在想想跟断片了一样。”
　　邱瑞问道：“以前星星跟我吵完架都躲进房间偷偷哭，现在不跟我生气了，是不是？”
　　栗承星问道：“谁跟你说我哭了？”
　　“井欣悄悄告诉我的。”
　　栗承星刚想说什么，邱瑞说道：“以后有我在，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在我面前，想干什么干什么。”
　　两个人凑在一起吃了饭，栗承星把饭盒放进袋子的时候，吸了吸鼻子，邱瑞站起身把人抱进自己怀里：“跟我说说怎么了？”
　　“我真的好怕，我简直要怕死了，跟你低血糖完全不一样，你倒的时候我觉得我都喘不过来气了。”栗承星抱住邱瑞的腰，“如果你真的真的出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邱瑞轻声道：“现在不是还站在你面前吗？”
　　栗承星说道：“章明说，章明跟我说，以前还有比这个凶险的，我就想，我以前那么气你，我就是个…”
　　邱瑞笑道：“那个时候不是拦着你吗？我都觉得我做的有点绝。”邱瑞心想，章明这是怎么说的话？这小子嘴上也没有把门的。
　　栗承星在邱瑞这里哭一顿，邱瑞反而是安心了，栗承星眼睛哭肿了，嫌丢人，邱瑞就把外套盖在栗承星头上，下午送了栗承星回家，然后才回来工作。
　　今天天大地大，星星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