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星降临》皮卡一皮卡

36、脚踝疼

　　邱瑞很好地践行栗承星下达的宗旨，栗承星也对邱瑞的身体很上心，毕竟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而邱瑞也是从最底层一点一点爬上来的，平日自己不注意保养，说这么多年没点后遗症都不太可。
　　阴雨天或者要变天了，邱瑞总会关节疼，可能是崴过的右脚腕，也有可能是错位的左手腕，或者是不定期发作的左膝盖。以栗承星的话来评价，就是全身上下就没一个好的关节。栗承星一边说，一边心疼，邱瑞要不是这么拼命，他们家在不在这个世界上都另说。
　　邱瑞疼的不厉害就动作缓慢一点，疼得厉害就请假，然后出现在栗承星办公室的沙发上盖着毛毯，栗承星坐在地毯上右手拿着图纸或者操作终端，左手被邱瑞握着。
　　邱瑞也有动都不想动的时候，工作自然没有邱瑞重要，邱瑞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从卧室挪到沙发上，栗承星就到邱瑞家里陪他。
　　栗承星进门的时候，邱瑞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栗承星给邱瑞盖被子的时候被邱瑞伸手握住了，栗承星拍了拍邱瑞：“是我，安心睡。”
　　邱瑞右手握着左手腕，栗承星知道是刚刚的肌肉记忆抻到了左手，栗承星拿着药：“抹一点吗？”邱瑞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
　　栗承星继续问道：“哪儿疼？给你抹点。”
　　“脚踝。”
　　栗承星知道是左脚踝，不仅给邱瑞抹了药膏，还伸手揉了揉。邱瑞说就好像关节里沁出寒气，栗承星拿自己揉热的手心捂着，让邱瑞舒服些，止疼药是可以抹，但一天不能超过三次。
　　栗承星感觉邱瑞的脚踝都微微泛热了，才细心地拉好袜筒，盖上毛毯。去洗手的时候，栗承星顺便给邱瑞带了一条热毛巾，给他盖好。随后，给邱瑞倒了杯水，也给自己倒了杯。
　　邱瑞喝完水，迷迷糊糊地想，好像确实不一样了，一个人生活和两个人终究还是不同，以前也就忍忍，现在有人在乎自己是不是疼了，这感觉还真不错。
　　邱瑞睡着之后，栗承星把屋里的空调打开，调高了温度，静静地看着邱瑞，陪着邱瑞几次他也知道了，抹的小分子止疼药怎么着也管不了一天，六分靠药抗，邱瑞得忍四分。
　　邱瑞最近睡眠质量不好，栗承星是知道的，主要是不怎么吃安眠药了，他倒是希望邱瑞少吃，但是代价是休息不好，他也不敢说应该选哪个。栗承星轻轻握着邱瑞的右手，摩挲了一下，上面时隐时现的青筋能看出这双手的主人在忍受多大的痛苦。
　　往事是一个人的经历，对于邱瑞来说，这辈子大部分时间是为了身上的担子活，栗承星很少能看透邱瑞沉默寡言的外表，也就只有在邱瑞疼痛的时候和惊醒的时候可以触碰他不安的灵魂。
　　栗承星知道，邱瑞郁结于心是必不可少的，但也不可能调理，邱瑞是不能带着药味去工作的，有的时候邱瑞连味道大的膏药都不敢贴，原因很简单，是大家对邱瑞的刻板印象。邱瑞是这个星系军事行动部的门面，年富力强、强势直接是外界对他的印象，也是对军事行动处这些身着军装的人的刻板印象。他需要全须全尾地坐在那里，哪怕不说话都代表着这个星系军事力量还在正常运转，但如果邱瑞有半分软弱出现，记者都是鹰眼加狗鼻子，外界就会像疯狗一样弹劾邱瑞，说他不符合军人形象，说他没有公信力。
　　栗承星说不心疼是假的，邱瑞旧伤疼一回，他在自己家就要低气压个一两天，江霞起初还以为吵架了，后来知道后出于疼惜儿子，就做些进补的汤汤水水让栗承星带着给邱瑞喝。
　　邱瑞这时候呼吸又重又急，栗承星看着邱瑞额头上的冷汗和紧抿着的嘴，心里叹了口气，邱瑞的保密训练一定是优异的，好到邱瑞不想说的梦话都一个字不会透露。
　　栗承星低声道：“邱瑞，邱瑞醒醒。”
　　邱瑞突然睁开眼，对上栗承星关切的眼神，吐出胸口憋着的浊气：“星星。”
　　“我在。”栗承星没问怎么了，他知道邱瑞不会说，邱瑞的工作，他少知道为好。栗承星拿了两张乳霜纸递给邱瑞擦冷汗，自己去给邱瑞重新端了杯温水。
　　邱瑞抿了一口，没再多喝。栗承星接过水杯，轻声问道：“怎么了？”
　　“有点恶心。”
　　栗承星每次看到邱瑞难受都很无助，他也能理解那个时候邱瑞为什么一回家就带病回来，因为扛不住了，因为不得不休息了，他还经常和邱瑞吵架。
　　栗承星心里过不去，但生活还得往前走。他给邱瑞的脚踝换了热毛巾：“中午多少吃点，好不好。”邱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