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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沙漠诉情 ...


  •   对王怜花与迹部景吾来说,在中国坐火车并不是一件舒适的感受。虽然他们坐的是最好的软卧,然而车上三教九流,人多嘈杂,空气沉闷得几乎要让人发疯。

      然而这对于追求高调华丽的迹部景吾来说,虽然不满意王怜花跟着一大堆人挤火车,但也没有抱怨什么,而王怜花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于是两人在一路十分顺利的到达了乌鲁木齐。

      两人转车,买了骆驼,买了水袋,买了沙漠中必备的一些用品,甚至没有跟旅行团,便自发的往楼兰那个神秘而被风化成了古老的传说中的旧址行了去。

      迹部景吾从来没有到过沙漠。

      大漠风沙起,一望无际的荒芜对于这位迹部少爷来说,无疑是一种新奇而有难耐的感受,严酷的烈日之下,驼铃缓缓,叮叮当当的在茫茫的黄沙之上传出了老远。

      迹部景吾想不通为什么王怜花不选择开吉普车或者直升飞机等比较快速而便捷的现代化工具,却是选择这种最古老,最受罪的旅行方式,而相较于他的疑问,王怜花也没有回答。

      实际上自从王怜花一踏进这沙漠的时候,他就开始变得很沉静起来,是的,沉静,但是不沉寂,迹部景吾一路跟随,总觉得这个人有着十分丰富的在沙漠中存活的经验——王怜花身上有很多秘密,有很多或许会让人咂舌的惊天动地的东西,但是王怜花不说,迹部景吾自然也不会问。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波澜壮阔的景色中,天渐渐暗了下来。

      王怜花仍旧如老马一般识着路途,一边不缓不慢的走在前面,隔了许久,他忽然停了下来,对迹部景吾道:“今晚暂时在这里吧。”

      于是在王怜花的指引下,两人迅速的搭了帐篷,生了篝火,做好了杂七杂八渡过夜晚的准备。

      两人吃了一点肉干以及一些压缩饼干和巧克力,王怜花与迹部景吾便进了各自的帐篷。

      一路沉闷。

      一直到深夜的时候,迹部景吾翻来覆去躺在帐篷内睡不着觉,从里面走出来,看见起伏的沙丘上,王怜花正一个人坐在漫天的星子下,一言不发。

      迹部景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突然生出的一种错觉。

      王怜花此刻的背影看起来已经没有昔日的风华绝代,也没有那种妖精般的妖娆的风情,而是孤绝之间,隐隐透出一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落寞,就仿佛他站在他背后,他们明明站得很近,却似乎相隔了不知千山万水,远在天涯。

      迹部景吾心底忽然一紧。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走到了王怜花的身边,与他一起望着天上的星子。

      “睡不着?”迹部景吾轻轻的问。

      王怜花没有说话,在这大漠的夜色之下,他的头发被/干燥的风吹得飘了起来,而他的脸似乎氤氲在一种说不出来的色彩中,让人看不真切,隔了好一会儿,王怜花淡淡的“恩”了一声,笑了起来:“怎么不睡觉?不习惯?”

      迹部景吾不言,实际上,他除了想不通王怜花的思维方式之外,的确是不习惯的。

      而王怜花却没有再追问,忽然间笑了起来,媚眼如花,转瞬换做了一种戏谑的神色:“想必迹部少爷没有来过这种荒芜的地方吧?”

      迹部景吾蹙眉,“似乎怜花君是常来的。”

      王怜花“哈”一声笑,双手撑着头慢慢的躺了下去,“我曾经在沙漠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被人半个身子埋在沙堆中,几乎死在沙漠里,你说呢?”

      迹部景吾诧异的盯了他一眼,跟着躺在了他身边:“似乎不是一个好的回忆,但是为什么还要来?”

      王怜花“恩”一声,一阵恍惚。

      为什么还要来?

      他其实讨厌沙漠中一片荒芜的景色,讨厌在沙漠中被烈日风沙摧残的感觉,讨厌在沙漠中发生的那些事,那些恩怨纠葛,甚至讨厌在沙漠中的一切,但是……为什么还要来呢?

      王怜花睁着眼睛细细的想,半晌,微微的笑了起来:“或许,只是想来看看吧,就算是纪念也好,彻底的断了也好。”王怜花悠悠的回答:“也或许,想过要知道如何才能回去……”

      他的母亲云梦仙子和快活王双双在这沙漠中同归于尽,沈浪与朱七七一行人在沙漠中劫难求生,白飞飞断情离去……他虽然心里恨这些人这些事,嫉妒沈浪甚至厌恶这些乱七八糟的恩恩怨怨,但总觉得,离开了那个时代的千年万年后,这片恒古不变的沙漠或许是他唯一能够与那个时代相牵连的东西,甚至或许……这个时代虽好,但终究不是他自己所熟悉的世界。

      琴棋书画,丝竹弹唱,飞鹰走狗,医卜星相,无所不能,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才是那个惊才艳艳,艳倾天下的洛阳王公子。

      步步经营,时时杀机,一面千颜,傲绝天下,任性极端,恶魔之王,才是那个人人望而生畏,个个羡而生嫉的千面公子。

      今夜沙漠中天气不错,王怜花望着璀璨而沉沉的夜色,默然。

      忽然一张脸放大出现在他面前,继而来之整个身子感受到了一股被压迫的重量,迹部景吾翻身将王怜花压住,死死的盯着他平静的脸色,咬牙切齿的道:“你要离开?”

      王怜花不语。

      迹部景吾恼怒的问:“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要离开呢?难道你在迹部家不好么?”

      隔了许久,王怜花嘲讽般的一笑,道:“迹部家族毕竟只是姓‘迹部’的家族,不是么?”

      迹部景吾一愣,随之陷入了沉默。

      的确,就算他如何对王怜花好,王怜花终究不是迹部家族的人,那一张假证,骗得了别人,骗了世界,却骗不了他与自己。

      而以王怜花的才华与性格,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永远屈居于迹部家族的光环之下的。

      迹部景吾的手忽然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他甚至不知道他在恐惧什么,隔了许久,他才低沉的道:“你……不是这里的人,是么?”话语断断续续,王怜花甚至感觉到他话语中的小心翼翼。

      被他压住的贵公子没有说话,仿佛多日以来隐匿在自己心底的疑问被证实了一般,迹部景吾的脸色霍然变得苍白而面无血色,在这凄冷的夜里,看起来犹为的可怜。

      “难道,你就一定要回去么?留在这个世界,无论哪里都好,难道这个世界不好么?”迹部景吾问,话语里甚至有从来没有过的颤抖和不易察觉的祈求。

      王怜花没有说话,隔了许久,他只是轻柔的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推开了迹部景吾。

      他没有用内力,迹部景吾仿佛是铁了心一般压在他身上,王怜花推了两次没有推开,也就任由他去了。

      生长在和平而温暖的年代的孩子,无论怎么优秀,终是与那生长在诡谲而充满了阴谋诡计的武林不同。

      那个时代的人都是疯子。

      特别是以他为首的江湖中人,个个都是变/态。

      然而这个时代却不同,他们阴谋,他们腹黑,他们甚至也会想狼虎一般的算计着猎物甚至是比那个年代最大限度的自私自利心怀叵测的谋划自己的利益,但这个法制的时代,虽然可能比那时候更残酷,但终究比不上那个时代的野蛮和赤/裸/裸的杀戮。

      迹部景吾铁青的看着他的沉默而决绝的脸色,不知为何,只觉心中一堵,一股从未有过的怒意与委屈从胸腔里喷了出来,“难道,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你就没有一点点的留恋么?你……”说到后面,迹部景吾忽然整个唇朝王怜花的嘴上咬了过去。

      唇齿纠缠,没有任何缠绵温存,迹部景吾咬得很用力,发泄般甚至几乎将王怜花的嘴唇咬破,却是意外的生涩。

      王怜花眼眸冷冷一闪,顿时被这懵懂而成熟的少年突然而来的袭击惊了一下,随即轻轻的笑了起来,无论从各方面来说,这个如风一般的少年,追求网球的少年,都还很生涩啊!

      王怜花静静的感受着匍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发怒般的纠缠,心里暗暗一叹,忽然一手搂着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抵着他的头颅,慢慢的回吻过去。

      口腔中渐渐有铁锈味道扩散开来,怀中的少年先是主动啃着王怜花的嘴唇,到后面意外的接受到了那人的回应,尚来不及诧异,便被王怜花经验老道到无可挑剔的吻/技掌握了主动权,到后面甚至呼吸渐渐困难,被迫的接受那人温柔却霸道,醉人却凌厉的吻。

      空气中渐渐变得热了起来。

      迹部景吾无论再怎么成熟,也不过是一个国中三年级的学生,方才怒极攻心的啃咬,不过是一时冲动,又如何经历过这种事情?转瞬之间,只觉自己似乎整个人都被人抽了力气,身体绵软,腹内发热,就像是脱水的鱼儿一般只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而身下那人偏偏不给他机会,就仿佛再这样下去,他便会在这倾长的吻中窒息而死一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沙漠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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