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若霁》梦已微凉

4、第3章 班长

　　“虽然老婆你能发这样的短信我很高兴，可是……”莫晴自顾自地说着，没注意到若霁的脸已经黑了，“刚刚你一直在说话，没见你拿手机啊，你是怎么发的啊？”
　　“我。没。有。”某人的脑子快要呆滞了，只能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地蹦出字来。
　　莫晴终于发觉他的老婆大人脸色有异，便问道:“诶，你看起来很痛苦啊……怎么了？”
　　何若霁僵硬地转过头:“我。的。手。机。被。那。群。绑。匪。拿。走。了。”
　　“你你你你你……你不要吓我啊！”莫晴被何若霁贞子一样的表情惊吓到了，忙把手背贴上他的额头测他的体温。
　　“我没发烧！！”
　　“……哦……”某人发现对方已经恢复了正常，便悻悻地收回了自作聪明的爪子。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55555555……要是那些人再向别人发这种短信我该怎么办啊……55555555……怎么办啊……”
　　“……”莫晴看着身旁这个揪着头发的男生，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套用一句很有名的话:现实中最恐怖的何若霁，不是那个发飙起来的何若霁，而是这个痛苦得跟难产一样的何若霁……
　　过了好一会儿，莫晴总算想起来要安慰何若霁，下课铃却响了起来。
　　“你们两个，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顾失眸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唤回了何若霁的魂。
　　烦心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何若霁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和莫晴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我听说，你们两个都是成绩不错的优生啊，”顾失眸坐下后，端起茶优雅地品茗了一口，“那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今天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莫晴正欲说话，一个女老师就抢在他前头开口了，声音是浓浓的娇媚:“啊呦我说顾老师，你跟莫晴这样学生有什么好说的啊？人家虽然学习好，可是打架逃学抽烟样样精通，迟到旷课算什么啊？！”
　　“哦？是吗？”顾失眸饶有兴趣地看向莫晴，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说明。可那女老师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点夸张成分，莫晴支支吾吾地说不上话来，只能愤愤地看那老师一眼。
　　“咳！”一直现在莫晴后面的何若霁不满地咳了嗽一声，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关于迟到的理由，我说的和他说的都是事实，既然您不信，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何若霁不动声色地将话题移回到迟到这件事上，缓缓从莫晴背后走出来，冲那女老师微微地笑了一下，眼里尽是警告的意味。
　　那女老师显然没料到何若霁也来了，脸色霎时白了，看了看莫晴，悻悻地低下头改作业去了。
　　“我只是想不明白，老师您为什么就认定我们是在撒谎呢？您至少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何若霁的眼神完全不是一个14岁的男生应该拥有的，顾失眸不由一怔，继而又想，自己的确没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怀疑他们，而且他们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撒谎……或许这只是自己一时生气的想法罢了。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相信你们一次。”顾失眸的话让两人很不爽，他们本来就没撒谎啊！“可是——”
　　没料到这厮话锋一转，矛头直指向何若霁:“你闯进教室的时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和我一样？”
　　呃……他怎么还记着啊……何若霁满头黑线地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老师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又怎么会怀疑呢？”
　　“你……”顾失眸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仔细想想，自己也确实撒谎逃过课。“算了算了，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也就不再追究了……”顾失眸扶了扶额头，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你们回去吧。”
　　“……哦。”两人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老师这么快就放过他们了。
　　正欲走时，顾失眸又说道:“哎，何若霁同学，你先留一下。”
　　“唔，还有什么事吗？”何若霁奇怪地问道。
　　“……你说你被绑架了，没什么事吧？你父母知道吗？”何若霁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
　　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我的父母……他们不会管我的……我只是受了一些擦伤，没什么大不了。”
　　“这样啊……”顾失眸看着何若霁眼睛里流转着的忧伤，连安慰他的话都忘记了怎么说。　　“老师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哦对了，还有件要跟你说，”顾失眸道，“我决定让你当高二(6)班的班长，你觉得怎么样？”
　　霸道的声音让何若霁很反感，话里的内容更是让他惊奇。“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决定？夏晓荷当班长当得挺好的啊。”
　　“我觉得你比她更合适，”顾失眸轻轻阖上茶杯的盖子，“至于大家的意见，我到时候让他们投票决定就是了。如果你没意见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听着这霸气的声音，何若霁知道就算自己有意见也没用，便识趣地走了。
　　何若霁一走，顾失眸便向旁边的女老师问起问题来:“何若霁……他干吗那么说啊？为什么说他的父母不会管他？”
　　女老师一见这帅哥和自己搭话，高兴不已，忙谄媚地发挥起她的八卦精神——
　　“那个何若霁啊……”
　　她的声音有如刚消失不久的夏日蝉鸣，就那样依附在轻盈的空气里，随着缕缕的微风抚过树叶。
　　愈来愈淡，愈来愈淡。
　　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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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顾失眸在班里宣布了让何若霁当班长的决定，顿时全班哗然。
　　“咦？夏晓荷当班长不是当得好好的吗？怎么换人了？”
　　“这回有好戏瞧了!”
　　“好戏？”
　　“对啊，夏晓荷跟何若霁不是早就有仇了吗，这回……看来又要有场战争了。”
　　“说的也是啊……”
　　“……”
　　“……”
　　顾失眸让全班安静下来，接着说：“大家一定会有意见，所以，现在请大家撕下一张圣韶专用的卡其纸，写上你同不同意，交到上面来。”
　　大家闻言纷纷从抽屉里取出卡其纸。
　　顾失眸又道：“如果同意与不同意票数相同，那么就要看何若霁校庆表演上的表现了。”
　　校庆表演？！
　　——大家顿时兴奋起来：还从来没有见过何若霁这个傲娇受表演呢！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他穿女装上台！
　　全班同学都很有默契地交换了眼神……
　　于是乎，五分钟后——
　　“这次的投票结果是——同意：２１票，不同意：２１票……”顾失眸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里，在何若霁听来十分刺耳。
　　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平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
　　“所以，两个星期后的校庆表演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的表演可以挤进排行榜前五名，那么班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顾失眸这话是说给何若霁听的。
　　何若霁微微笑了一下，将视线转向人群中。
　　然后——
　　那道仇视的视线就消失了。
　　再转过头，便又可以感觉那道视线在追随着自己的后脑勺。
　　挥之不去。
　　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