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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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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音一时心软,给自己捡了一个小徒弟。
不过,她认的小徒弟,没有获得游戏的认同。游戏面板上仍有提示,让她尽快寻找饲养对象。
虽然游戏不认同这个小徒弟,但游戏面板还是配合了阮音音的决定,它主动提示阮音音在“包裹”里有功法。
阮音音点进“包裹”看了看,她有种突然暴富的感觉。
“包裹”里面的功法囊括了轻功,体术,剑法,拳法,刀法……种类繁杂。
除此之外,还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各色美食,齐全的器具、服装。
最多的,还要是那永不熄灭的“灵魂之火”,已经有上亿朵了。
这些都是在这二十年里,那些被阮音音的信徒解救出来的灵魂赠予她的礼物。
阮音音不愿看着这些“灵魂之火”在包裹里沉寂。
她将这些“灵魂之火”放出。
一朵又一朵的白色小火顺着风,自由自在地飘散在天地间。
“师父,您是在看什么呢?”
阮音音带的小徒弟疑惑地看向她。
她们此时已经离开了门派选拔现场,天色已暗,热闹都在她们身后。
阮音音闻言,她伸手,手掌轻轻从小徒弟眼前抚过。
神明的气息能让寻常人也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景象,而当沾染的神明气息消失,其所带来的能力也会消失。
小徒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有些害怕,她看上去像是和母亲失散的幼崽,可怜又可爱。
阮音音带着笑意道:“千雪,睁眼。”
小徒弟姚千雪睁开了双眼。
这一刻,落入她眼里,是满天飞舞的火花。
它们点亮了昏暗的夜色,如此神秘、美丽、壮观。
姚千雪怔愣看着这一幕,注视了很久,直到她再也看不到它们。
“师父。”姚千雪唤道。
“嗯?”阮音音应了一声。
姚千雪问:“它们消失了吗?”
阮音音:“没有哦。师父只能帮你看见它们一小会,如果你想一直看见它们,要自己努力修炼。”
姚千雪重重点头,“我会的。”
刚刚那一幕已经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姚千雪没问阮音音那些火花是什么,也没问她究竟是什么人。
她年岁虽然小,可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当一个乖巧听话的徒弟。
师父教什么,她就学什么,非常勤奋好学。
阮音音带着小徒弟,重新开始了寻找培养对象的旅程。
没过几天,两个人的队伍增加了一员。
多了一头老虎。
被阮音音早已忘记的老虎山大王,委屈地找上门,“嗷嗷”控诉阮音音对它的抛弃。
阮音音从游戏面板里得知了老虎在过去二十年里的事迹。
这头老虎酷爱抢其他邪神的地盘,打得过直接抢,打不过的,灰溜溜地逃回阮音音所在的山神庙,借着阮音音的庇佑养好伤后,再继续打,如此循环,成功为阮音音打下了大片江山。
看在这头老虎在她沉睡的日子里,还忠心耿耿的份上,阮音音放下了抹去这头老虎的心思,让这头老虎给小徒弟充当坐骑。
老虎吞了自己的虎尸后,重新有了实体。
两人一虎上路,畅通无阻,没人敢惹。
偶尔经过城镇,城里不让老虎进,阮音音便让老虎隐身。
一晃两年过去了,阮音音教着小徒弟轻功和剑法,也教导了徒弟如何为人处世,顺便也把老虎教了,教它如何成为人类的神明。
阮音音的轻功和剑法都是和老者学的,她是实打实地学了一遍,教导起来也就得心应手。
至于为人处世方面,阮音音是拿着大儒经典给小徒弟上课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缺点,并非完人,但可以向圣人学习,成为一个很好的人。
阮音音对小徒弟的期望不大,她只希望小徒弟能成为一个能保护自己,不伤害别人的普通人,安稳度过一生就好了。
阮音音了解过小徒弟的身世。
小徒弟家被人灭了门,她因为在朋友家借宿逃过一劫。
那灭门凶手逃去了别的国家,逍遥法外。
那个国家现在不在阮音音管辖的范围。
不过,阮音音准备前往那个国家走上一遭。
她现在已走完了属于自己的地盘,没有找到符合游戏要求的对象,是时候前往其他邪神的地盘了。
大概是阮音音找寻培养对象的行为让小徒弟很有危机感。
她问:“师父,我是不是太笨了,没有达到您的期望?”
阮音音当然是否认,“没有。你很聪明。”
小徒弟的进度已经很不错了,两年内将轻功和剑法学会了,只是还不太熟练,这是需要时间慢慢掌握的。
小徒弟不解:“可您似乎还想找一个徒弟?”
阮音音想了想,道:“师父有一件很想办成的事,它的条件很苛刻,所以师父一直在找那个能办成这件事的人。”
小徒弟问:“我能做到吗?”
阮音音道:“你能做到,但师父舍不得你。”
小徒弟听着阮音音直白的话语,脸都红了,再没问过阮音音类似的问题。
作为神明,阮音音前往其他邪神的地盘,会被第一时间察觉。
这回阮音音前往那个灭门凶手逃去的国家时,没有带上小徒弟,而是分开行动,让她自己先自行前往。
阮音音带着老虎则是直接对上了对方邪神。
这是阮音音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和邪神实战。
游戏面板一直在为阮音音刷新对方邪神的动静。
阮音音没赢,但也没输。
她抢下了一块对方的地盘,不大,大概一个小镇大小。
对方重伤了老虎后,隐匿了行踪。
阮音音一时没法找到祂,也就暂时和老虎一起养伤。
阮音音只受了点轻伤,老虎倒是伤到了根本,身形都快散了。
阮音音挪了点来自山神的香火给老虎治疗。
老虎吃了香火,身形渐渐凝实,第一件事就是嗷呜嗷呜控诉那个邪神的阴险。
它控诉完还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是自己实力太弱,导致阮音音分神照顾它,才没有消灭那头邪神。
阮音音:“……”
有没有可能,没有你,我也照样打不赢。
老虎对阮音音的实力盲目自信。
阮音音还是对自己实力有点数的,没有游戏,她什么都不是。
阮音音乖乖养伤。
她养伤期间也没闲着,通过发展信徒,收集了导致小徒弟家灭门的凶手信息。
不出阮音音所料,这个灭门凶手逃到新的国家后,照样行事肆无忌惮,犯下了不少命案。
阮音音对这个国家的官员进行了一番考察,终于找到了一位刚正不阿的,秉公办案的官员,她派信徒报案,将凶手作案的证据附上,同时她还特意托梦给那名官员,让他秉公办事,将那凶手绳之以法。
阮音音将事情安排到位,却没成想,她的小徒弟不声不响干了一件竟然大事。
她杀光了灭门凶手一家,从老人到小孩,包括和灭门凶手一家只有雇佣关系的看门人,她都杀了个干净。
血债血偿,她干得很利落,也足够心狠。
阮音音闭了闭眼,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百感交集。
这个国家还不属于阮音音的地盘,等她得知消息时,小徒弟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他们之前有约定汇合地点。
小徒弟赶来了汇合地点。
她背着长剑,十四五岁的年纪,模样已经张开,比小时候更加漂亮,看上去像个手无缚鸡之力娇小姐,乖巧地站在阮音音面前。
阮音音已不会被小徒弟的外表迷惑,她问:“千雪,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她没有说具体,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指的哪一件事。
小徒弟姚千雪看着阮音音,道:“师父,因为我的家人都被他杀了。”
阮音音不能理解,“所以你要就要杀了他全家?你这样做和他有什么区别?”
姚千雪抿了下唇,她固执地看向阮音音,问:“师父。如果有人杀您的父母,亲人,您会怎么做?”
阮音音道:“我会报案,让法律来审判他。”
她已经替小徒弟报了案,只要小徒弟再等等,就能看到凶手被处决了。
姚千雪不认同阮音音的话,“如果法律真的有用,那他为什么还能活这么久。他杀了我的家人,我为什么不能报复回去?”
她看着阮音音,像是陈述一个事实般,道:“师父,可能您永远不能体会到人类的情感。”
阮音音一时无言。
她从始至终生活的是法制完善的现代社会,她希望小徒弟不染血腥,通过法律来解决事情。
一味地让自己沉浸在复仇的情绪之中,只会越来越偏激。
阮音音有些意兴阑珊,她教了姚千雪两年,却扭不正小徒弟已经融入骨子里的固执。
也罢。
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阮音音道:“千雪,我教不了你什么,你不必称呼我为师父。从今往后,你我也不必再见。”
她无法原谅自己教出了一个连无辜人都会杀害的徒弟。
阮音音隐去了身形。
如她第一次见小徒弟那般,来时无影无踪,去时也无影无踪。
姚千雪怔怔的,看着眼前空荡的地面。
往后,姚千雪有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她都会回想起那时阮音音看向她的眼神,是那般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