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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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工厂由当地军阀控制，每个厂房每条道路都有专人巡逻，天空上无人机来往盘旋，管控相当严格。
为了防止黑雪侵蚀药物，甚至花高价钱设立电网，因此在这里不需要使用披风斗篷遮雪。
说是军阀，其实不过是不正规的武装部队而已，佣兵黑/道鱼龙混杂，据说私底下没少干烧杀掠抢的勾当。
没什么规矩，看到她们四人堂而皇之地进来，纷纷侧目，有的甚至轻挑地吹口哨，口中说着污秽的言辞。
幸好郊狼三人的武器没有被收缴，不然难说不会蜂拥而上。
赤火被这群军痞骚扰烦了，想开枪又不敢，气得险些高血压，低声咒骂：“什么鬼地方，一群乌合之众。”
汤玉大致扫几眼，得到准确数据，加上不三不四的流氓，这里也只有五百三十人。如此寒碜的上校还是头一次见，多半是自封的军职。不过似乎没少赚钱，武装倒是还行，没有战机，却有几辆最新的磁波装甲车和坦克。
工厂生产线也意外地严格，由专业机械和计算机一手把控，药品质量虽然比不上帝都药业那样的大集团，却也足够使用。
汤玉放下心，升起不少期待。
路边有巡逻车，但领路的官员并没有乘坐，一边带路一边有意无意地吹嘘他们的工厂和安保，极尽全力地往脸上贴金，看得出很想拉汤玉加入。
汤玉表面听得入神，时不时还好奇追问满意点头，实际只觉得吵闹。
终于到了目的地，官员喋喋不休的嘴也停下，犹豫地瞥一眼佣兵团的三人：“前面是上校的房间，我就不进去了，她们三位……”
话没说完，但谁都明白他的意思。
汤玉欣然点头，侧身吩咐：“郊狼，辛苦你们了，接下来我独自进去就好。”
郊狼很不放心，再三劝说，惹得汤玉发笑：“怎么，难不成怕我死了没人跟你结钱？真是的，现在给你。”
说着调出通讯器的转账界面，只听叮得一声，十万块转账成功。
郊狼哑然，不好再多说，背过身去，手却紧紧攥着枪。
银刀看出她的不对劲，问：“狼？”
郊狼没吭声，许久才叹：“果然以后还是少跟委托人打交道，等赚够钱，就去偏僻安宁的地方生活。”
这是她的梦想，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上校的房间由废弃工厂改装，内里空间很大，却并不豪华，没什么家具，大多是昂贵的模拟沙盘和军备器械。平时应当没什么客人，接客室内只有一张桌子几个椅子，连盆假花都没有。
上校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粗犷男性，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短袖，外面披着皮制大衣，气势十足。不过外头天气冷寒，真亏他不嫌冷。
身边有个副官，偏瘦，吊儿郎当的，看到汤玉就移不开眼，轻挑地搭讪：“哟，长得挺可人，听说你是研究院的？要不要来投奔我们。我叫修德，这是我大哥杨若山，交个朋友怎么样？”
似是想握手，把手伸了过来。
不同领路官员的讨好，修德是纯粹的地痞，说话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让人不适。
汤玉没理他，拿出紫血剂，想谈正事，但修德却不愿，见自己被忽视，凑过来语气不善地找茬：“喂，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从头至尾，杨若山都一言不发，双手抱臂，置身事外。
汤玉瞬间明白，原来是故意纵容，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心底嗤笑，表面却不显，虚情假意地抓住修德摸来的手。
修德这辈子没碰过这么软的手，顿时眉开眼笑，刚要说什么，就忽然感受到一阵剧烈疼痛。
看似娇弱无力的手，却发挥出强劲的力道，生生将他的掌骨指骨拧断。
男人惨叫，又痛又怒，想要挣脱却不能，杀心骤起，从腰间快速拔枪。
汤玉早有预料，脚尖轻踩，一道光刃从鞋底刺出。快速回旋踢出，在他开枪之前将拿枪的手掌钉在墙上。鲜血流淌，染红了铁壁。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抱歉，别看我这样，其实手劲还挺大的。”
汤玉皮笑肉不笑，眉眼弯弯，声音清脆悦耳。若不是墙上血流不止，屋内惨叫连连，怕不是当真会被这副表情骗去。
荒诞不已的闹剧终结，杨若山却仿佛不在意似得，开口揭过：“修德，给这位小姐赔罪。”
修德惊怒，瞪一眼汤玉，却不敢反抗大哥的命令，疼得抽气，咬牙切齿地道歉。
汤玉心满意足，放开他时还好心地丢过去一瓶止血药，瞥见上校紧盯着自己，露出一个能看见白齿的笑容。
“听说你们在生产药物，我方才看了一下，除却最寻常的几种，似乎有仿制的蓝血剂，质量还行，但不是帝都药业亲自授权，在市场上应该没什么竞争力吧。”
杨若山没想到她眼光如此毒辣，被勾起兴趣：“名字。”
“汤玉。”
“这瓶药是蓝血剂？颜色偏差太多，恐怕连最低的质检都无法通过。”
汤玉摇头：“这可不是帝都药业的劣等血剂能够比的，是我研制出的改良剂，不论药效还是成本都优于原版，你可以叫它紫血剂。先试着生产一批到地海城卖怎么样？保证你不亏。”
*
半个小时后，汤玉安然无恙地走出来，看到郊狼几人仍然在等候，稍有些意外，笑说：“我还以为你们拿到钱就不管我了。”
郊狼没吭声，赤火倒是咋咋呼呼的：“哪能啊，只有钱可不算完，说好得帮我改良武器，别想逃。”
汤玉按住她：“小不点，谁逃？我说话向来算数。走喽，今天圆满完成任务。”
赤火一点就炸：“你叫谁小不点！你才是，我明明比你高！”
两个幼稚鬼分明都半斤八两，却一个个踮起脚尖比身高，也不知道在争抢什么。
“谈成了？”银刀十分意外。
“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刚才在酒吧是胡言乱语吗。那是真真正正的改良血剂，谁能不眼红？”汤玉佯装生气，“本来看你们等这么久还想请顿饭，现在还是算了吧。”
一听请客，赤火来劲了，刚刚还跟汤玉闹腾，现在却抓住银刀的胳膊摇啊摇，“快道歉，人家可是研究院的大小姐，怎么会说谎？”
银刀被她吵得头大，迫不得已道了歉。
天色不早，返回酒吧时，屋内只剩下几个醉倒的酒鬼。
汤玉今天解决心头大事，想奢侈一下，没点营养剂和合成肉，拜托后厨用蔬菜做几份炒饭。
黑雪不分季节，随时都可能降落，对土壤农作物损伤极重。从五十多年前开始，帝国已经很少有纯粹的蔬菜和肉，大多是工业合成品，到了现在，更是弥足珍贵，只有少数贵族才吃得起。
赤火见所谓的请客吃饭连一块肉都没有，只是四盘孤零零的炒饭，顿时干瘪下去：“怎么这么寒碜啊。”
然而等到不情不愿地拿起饭勺，吃下第一口时，所有不满都化作暴涨的食欲，饿死鬼一样使劲扒拉。
郊狼不轻不重打她一下脑袋：“慢点吃，噎死我可不给你收尸。”
余光瞥见汤玉笑眯眯地看着这边，有些不好意思，想假装没看见，但吃了两口饭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谢谢。”
声音很小，跟她的气势格格不入。
汤玉觉得有趣，偷偷将声音拷贝下来，打算用来当消息通知的声音。
正吃饭时，酒吧的门被用力推开，一个陌生女子进来。
她身穿银色紧身强化衣，手中拿着狭长步/枪，腰间别着一把锋利军/刀，腿上挂着四个电弧手/雷，耳侧有一只拳头大小的机器嗡嗡嗡地飞，时而发出红色扫描射线。
不用过多言语，光看这气势就来者不善。
“喂……喂，能听到吗？”女子声音焦躁，捂着无线耳麦不断呼喊，可惜耳麦那头只传来刺啦的电音，不过一会儿就彻底坏掉。
女人拧紧眉头，周身气压急速降低，手指微微用力，将耳麦连同通讯器一起扔掉。捏捏眉心，问：“老板，这里有没有备用通讯器？”
她的出现令店长严阵以待，立刻抓住手/枪：“美女，这是酒吧不是商场，如果你想买东西，出门左转，明天早上八点就营业。”
店长语气不善，寻常人听到大多会乖乖离开，但女人却没有，继续询问：“你听过一个叫做恩典神匙的东西没有？我跟着探测信号一路追来，多半就在地海城附近。”
声音清冷似雪，让人不寒而栗。
汤玉眼睛微闪，听到那四个字时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店长依然紧握着武器，冷硬地否定：“没有。”
“恩典神匙？”赤火竖起耳朵，好奇心被勾起，“这是钥匙的名字？听着有些意思，会不会是哪里的藏宝箱？”
银刀锁眉，想劝她不要多管闲事。谁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门口的女子就闻声而来。
她身形高挑，表情冷寒，一头黑色齐肩短发干净利落，配上精良的装备，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谁都没发现，随着女人靠近，汤玉几乎凝结在座位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按住手腕，随时准备出手。
“喂，你们听过这个东西？”
赤火欣喜地要开口，但被郊狼瞪一眼，不敢再胡闹。
郊狼站起来，锐利的双眸紧盯着对方，声音充满防备：“没听过，找别人吧。”
女人皱眉，似是终于发现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没有再追问。
但或许是心底的不甘作祟，并未放弃，渐渐将目光移到右侧。
浓密的长发映入眼帘，美丽的色彩令她不由多看几眼。身材娇小，面貌柔和，似是发现她的审视，小巧的掌心紧攥着搭在膝前，看得出十分紧张。
这段时间女人没少见过类似的姿态，跟她说话的家伙，十之八九都安静如鸡，大气不敢喘一下。稀松平常的景象，但不知为何此刻突然想辩解一番：“我叫寒梅，你有那东西的消息吗？”
她自觉已经足够客气，甚至连姓名都告诉对方，但不知为何女孩听了反而身躯一僵。
汤玉身形一滞，最终还是放弃出手，噌得站起身，“我吃饱了，再见。”然后快步离开，动作有些匆忙，将寒梅撞得踉跄一下。
寒梅不解，疑惑地看着逃走的女孩，还不等摸清楚状况，身边的探测器忽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射出追踪红外线。
先前的信号从未这般精准，寒梅面色一变，忽然明白什么，迅速推门而出。分明才一会儿的功夫，那人就已经无影无踪。
“探测器，重新定位！”
“收到命令，正在分析场景，正在模拟路线，预演完成，请接收。”
随着红外数据发射，地表架构出汤玉的逃走路线和预测距离。
寒梅展开能量罩抵挡黑雪，随后飞一般掠去。
“糟糕，小财神惹上麻烦了！”赤火惊呼。
郊狼头疼不已，“走！去帮她。”说完，拿起武器披上大衣就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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