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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

  •   “今夜入宫,定要言行妥当。”
      “是,父亲。”
      今日皇宫夜宴,柳怡温打算带着柳云溪见见世面,往后也好打理。
      皇宫一如记忆中的气派,宫人行色匆匆,四处森严,飞不出自由的鸟雀。
      夜色如墨,少年早已不对似海的皇宫感兴趣,随着姨母派来的人去向后宫。
      “娘娘,公子来了。”
      柳青燕眉开眼笑让柳云溪快快进来。这宫中谁人不知,太后乃是陛下嫡母,所以待柳云溪十分亲近。可谓是个“小皇子”了。
      “你呀,终于肯来看看姨母了?”
      “见不到姨母自然是想念的。”
      柳青燕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这少年生的标志,有风趣幽默,不似那老古板,谁人不喜欢?
      两人拉着家常,突然宫人禀报安王前来看望。柳青燕收敛了笑,拍着柳云溪的手说
      “云溪,你先在宫中四处转转,哀家要见见这‘贵人’。”
      柳云溪心领神会正要离开,却是刚好碰见了这“贵人”,柳云溪侧眼看这人,生得一副含情眼像是一个多情人。
      柳云溪头也不回走远,所以没发现,那人顿住脚步看他。
      往日进宫都没能见这大忙人,柳云溪不知是算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
      应当是运气好的。
      他兜兜转转竟然来到了国师的炼药房。好巧不巧,正主在这里,这个连天子都难得一见之人,被他见了。
      “小友请坐。”
      柳云溪也不客气径直坐下,这人带个面具却是遮住双眼,露出薄唇。
      “小友可是要占卜前程亦或是姻缘?”
      “这是国师大人闭关几日心有所感吗?”
      国师笑笑,自顾自的说,“你今夜有一劫。”
      柳云溪不信这些,无奈父亲虽然谁都看不上,却是对这国师另眼相看,他还是问了句,“何解?”
      “姻缘劫,无解。”国师抬头,明明双眼被蒙着,柳云溪却觉的似乎对方认真在打量自己。
      “国师大人,云溪虽未加冠,你亦不必戏弄我。”
      对方似乎笑了笑,“我不想戏耍你,只是那人只肯认你罢了。”语气十分无奈。
      柳云溪抬头看对方,国师没有打算解释。柳云溪也不便多留,告辞离开。
      接着便来一人,柳云溪道今日真是开眼界,想见的人和难见的人都见到了。
      “国师,你给本王是算的一点都不准,该当何罪?”
      国师笑笑递给那人杯茶,那人皱着眉似乎极其不喜这苦茶,要国师开口,必先饮一杯浓茶。
      那人认命的一股脑灌下去,柳云溪只听见一句,“臣何罪之有?”
      柳云溪没有偷听的习惯,快步离开了。回到宴席上,柳怡温示意他坐在身旁。安王不知做什么,还没到,陛下执意要等到安王到场。
      过了好久,安王姗姗来迟。
      果然安王就是太后要见的贵人。柳云溪想,这安王也算命吗?
      陛下宣布开宴,诸位大臣要同陛下敬酒,顺便给安王敬酒。
      柳云溪正要起身,便被柳怡温按下,柳云溪这才想起,姨母要他当心这人。思虑片刻,柳云溪只得说自己想要出去走走,柳怡温手起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前去给陛下敬酒。
      柳云溪走到附近,这夜月湖乃是先皇赐给太后的,湖边种满了柳树,这些柳树和如今的柳家一般,生机勃勃。
      柳云溪正打算坐下,便听到一句,“这里是本王先来的。”
      柳云溪这才发现有人坐在那柳树上,那人似乎觉得此话不妥又说,“你坐下面。”
      “王爷好兴致,果然不拘小节。”还喜欢爬树。
      柳云溪记得安王长自己10岁,他第一次见27岁的人爬树。
      “是嘛,你可是柳家小子。”
      柳云溪不想仰着头说话,席地而坐,望着湖面缓声道,“柳云溪。”
      “云溪,不错,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
      树上的人跳下来坐在他身旁,笑嘻嘻的看他。
      “我知道你,只是不知道生的如此标志,好似那仙人下凡。”
      我?这安王倒是没什么架子。
      “王爷谬赞。王爷才是剑眉星目,英俊潇洒。”
      “哈哈哈哈,云溪你好生有趣。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不怕我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你可知太后为何叫你避开我?”
      柳云溪抬眼睛看他,这人才说,“我有龙阳之好……尤其是你这种甚得我心。”
      原来如此,柳云溪倒是不惊讶,他多半猜到了一点,只是不知安王此番话是何用意。
      那人笑着看他,柳云溪亦是浅浅一笑,这人在逗他玩。
      “多谢王爷厚爱。”
      “你不厌恶亦不害怕。”
      “为何要如此。”
      那人却收住了嬉皮笑脸,定定的看着他,“若当真如此,云溪,你可有意于我?”
      柳云溪还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便听到自己道了一句“并无。”
      接着柳云溪慌慌张张的起身甚至忘了和“贵人”告辞,等他反应过来,却发现这“贵人”还在宴席上谈笑风生。
      柳云溪皱眉,有一个是假的,柳云溪想骗自己刚刚所遇见之人是别人冒充,却不时浮现那似笑非笑的脸。那人!他就是故意的。
      宴席上的安王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宴席将尽,柳怡温却不打算直接离开,“溪儿,随为父去拜见国师,明日他要闭关,为父有事要询。”
      两人见到国师,国师却是早就备好了两杯茶,“两位请坐。”
      “国师大人神机妙算,料到我父子二人会前来。”
      “可是令公子之事。”
      柳怡温微微讶异点头称是。国师却是不再开口,柳怡温这才饮下浓茶,柳云溪随之。
      国师扬起了嘴角,“太傅,得罪了,毕竟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柳怡温哪敢说什么,笑着等国师的下话。
      柳云溪却是忽然想到那人喝这茶定是痛苦万分,他所测何事?
      “至于公子残缺一魂,待到时机成熟只会归位。”
      柳云溪回过神,恰好听到这一句。国师喝了一口茶又不开口了。柳怡温得知了柳云溪仕途一帆风顺便放下了一颗心,正打算告辞,却又听国师难得开了金口。
      “太傅不问自己吗?”
      柳怡温愣住,却是笑笑说,“我已经老了。”
      柳云溪告别国师,却看他又倒了一杯茶,似乎还要侯着什么人。
      说来奇怪,总感觉这人熟悉。
      国师满头白发却不见老,柳云溪之前从未见过此人,应当只是错觉。
      春来柳发芽,燕来雁亦归。
      柳相的名声在这朝堂上打响了,宇文护终于有吃瘪的一天。所有人喜闻乐见,陛下更是喜出望外。
      安王也没有开口,陛下却不知怎么了,非要安王夸赞柳云溪几句。自从那日恶意逗趣柳云溪后,安王老实了许多,整日在朝堂上浑水摸鱼,偶尔和老狐狸一唱一和。
      安王明显愣了愣,宇文护的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安王摸了摸下巴,陈廖后悔了,这人肯定没听,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柳云溪在朝堂三年,终于得了这口舌之争的胜利,只是如今竟是轻微紧张,他自然知道安王说不出什么好话。
      “美若天仙,倾国倾城。”
      一时间所有人呆若木鸡,宇文护满意的笑了。柳云溪并不惊讶,陈廖无话可说。
      顾城难得上一次早朝,见所有人都不说话觉得奇怪,这不是夸的挺有文化的吗?
      柳云溪忽然想到几年前夜宴那要闭关的国师,却还是又见了一面。
      国师笑着说了一句,“难得,他还会舍不得我。”
      还有那句,“小友,你那贵人可也是缺了一魄,到时他魂魄归位还望你把握良缘。”
      不知这话怎么被安王听去了,那人当即道,“我们真是天生一对……的好友。”
      “噗——”柳云溪没忍住笑了出来,安王问,“本王夸错了吗?”
      “王爷缪赞为臣。”
      安王笑了,又说自己哪哪不舒服了,明日要请休。
      于是退朝后大家又看被拒绝休沐一脸郁闷的安王和奸诈的宇文护一同出宫。
      再这样反反复复的日子里,终于混到了安王心心念念的休沐日。
      难得休息,安王却入了宫。
      陈廖看安王一脸不情愿,说实话,他自然动不得这柳怡温,可安王却是名正言顺,他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安王离宫时说,前人的恩怨何必呢?
      接着柳怡温不知吃坏了什么日日肠胃不适,后面更是没有大病却是时时得一些无碍的小病。
      陛下表示慰问。
      柳云溪也觉得奇怪,父亲总是不小心磕着碰着,柳怡温好面子,不肯让柳云溪照顾,他只能安心上朝。
      他初入官途时,安王大婚,对于柳家可谓是双喜临门。
      如今三年柳云溪在朝堂摸爬滚打,安王妃诞下一子。当初的国师一直闭关不出,柳云溪道他这姻缘闹了个笑话不说,倒是他对人念念不忘。
      柳云溪一向坦荡,所以他坦荡承认,他动了念头,只是藏着不说,见面不见。
      所以他也忘了自己曾经怀着一颗什么样的心。
      又是反反复复的日子,城中百姓谣传安王被戴了绿帽子。
      这一日,安王轴劲又犯了。陛下气得说要诛他九族。
      “陛下莫不是要把自己的头也砍了?”
      “滚!给朕滚!”
      安王滚了。说来也是,安王霸着这权利不肯放,整日浑水摸鱼,一说要收回权利,他便说天子要杀鸡取卵。
      柳云溪留下来宽慰陛下。
      陈廖将这人是看了又看莫名来了一句,“你们两个真是够了。”
      陈廖让柳云溪自己哪凉快哪儿待着。
      接着柳云溪就过上了怼宇文护,怼大臣,被安王“语出惊人”的夸赞,被天子调侃,然后宽慰想要诛九族的天子。
      不过安王突然大病一场,陛下日日守护,终于守回了安王一条命,也守回了自己的江山。
      柳云溪自然是担心,担心什么,也许是那个不要命的张武吧 。
      于是遇到了一个翻出王府的少年,亦如那日他与那人相见。太像了,像得柳云溪不顾礼数的盯着少年看。这是你吗?
      也是,都敢让人冒充你办事,幻化少年模样也是不难的吧。
      那日过后张武的事果然解决了。
      去查探那少年是老王爷的不知道第几个儿子,长得的确像极了安王,只是这少年分明不认得自己,也不会定定的看着自己,更不会有着一只有趣的八哥。
      柳云溪忙着朝堂的事,如今安王倒是有理由不上朝了,一时间丧妻丧子,柳云溪几日前去想要慰问,却始终没有踏进王府。
      不料,却在寺庙见了几面。
      更不料他们除奸为道的方法就是利用他去套出安王的情报。柳云溪自己去同天子禀报,陈廖挑了挑眉,说这是个好办法。柳云溪却不觉得这是在套陈岁安,是在套他柳云溪。
      柳云溪知道陈岁安醉酒,一杯倒,在米酒里参了烈酒,不时这人就醉了。
      红着个脸说他晕船,却伸出手笼住他乱颤的睫毛,笼住他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他睁开一只眼,看着这人“调戏”自己,却一脸茫然,不知过了好久,才害羞的躲在船的一角。
      陈岁安,谁教你这样的。
      一连几日,柳云溪心安理得和陈岁安待着,细细讲着自己的事,陈诉安不厌其烦的倾听。
      柳云溪不知该如何和柳怡温说什么,只说这人警惕性很高,不肯露出声色。
      一日在茶摊上,不知谁家公子细数安王的过错,柳云溪见这人不笑了,像个犯错的孩子,却又委屈。柳云溪看着眼前这人,陈岁安到底你是怎样的人。
      不知怎么的,陈岁安他要结婚了。
      那些日子,柳云溪还是和陈岁安天天见面,谈天说地,只是每每独自一人归满是落寞。
      安王大婚的前一日。
      柳云溪应邀到了王府。他白日早就饮了酒,如今看陈岁安这醉的样子,柳云溪笑着看这人要说什么名堂。
      接着又不知怎么回事,陈岁安眼看要摔到,柳云溪没能扶到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占了便宜。
      “不准说话。”
      又一会儿这人生气了,柳云溪亦步亦趋的跟着到了房间。
      这人睡不着,柳云溪睡不着,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后面这人要和他说做一件“大事”,不安分的手乱闯,下一秒就睡着了。
      再到后面,他们再见却是诀别。
      不过还好,有的人死了,又活了。
      “有件‘大事’还没做完。”
      “什么。”
      看这人出现在门口,柳云溪话音落,眼泪也落下。
      9958:色胆包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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