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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二十九章 ...

  •   文芝远嫁过后,宫里的大事就是准备过年了,武状元的考试中间也耽搁了不少时日,如今,又重新安排了时间。
      还是我说的考试方法,简芷虽然指了婚,不过父皇的意思是,驸马是没的做了,不过如果能力出众,再过一关的话,前程也能更好些,至少不用顶着我侍读的名头,每天跟在所有大臣的最后,混日子过。
      最后比试的那天我没有去,理由是我生病了,吹了冷风,发热头晕,传了太医又煎了药,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听外面疏荷小声对书香说,“这回我猜呀,邝大人一定能赢。”
      “我还说,王大人武功更好些呢。”书香不同意,因为我病了,他们也都不能去瞧这场热闹,但是又惦记着想知道消息,三个人抽了签,结果书馨抽中的花签,去看比试结果了,这两个也不安稳,天寒地冻也一会跑到宫门口张望一阵,等着书馨叫人送信回来。
      奇怪的是,我却很安然,对于谁胜谁负竟然毫不关注,也许是经历了文芝的事情之后,我忽然明白了,我的婚姻,同她的,并没有本质的不同。
      陈风白校场夺魁,当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承认,我虽然看淡了,却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和感觉的。他的武功确实在逸如、睿思之上,不过抽签的赛制对他这样的高手是不利的,想不到他还是有本事脱颖而出。
      逸如考到了第二名,而文彬却考中了第三名,一问之下,我才知道睿思同逸如竟然抽到了同组,这大约就是天意了。
      武科的考试虽然没有文科的八股取试受到的关注度高,不过该有的赏赐还是有的,几天后,吏部报出了职位的空缺,陈风白、徐文彬受了都司佥书之职,从三品,王简芷、王睿思授守备之职,正四品,逸如却出乎众人意料的进了督察院,受了左佥都御史,虽然也是正四品,不过督察院出了名的位低而权重,圣旨一下,朝廷上下,几乎人人都相信,皇上最属意的驸马人选,非逸如莫数了。
      为此,疏荷着实高兴了几天,她同书香、书馨打了赌,赌注是什么我没问过,反正他们打赌的事情也是偷听到了。不过当我一天之中,第三次听着疏荷不自觉的哼起小调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问她:“怎么这样高兴?”
      “邝大人温文迩雅,人又生得俊秀,难得的是同殿下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脾气性情都知道,奴婢这些年冷眼看着,殿下使起小性来,邝大人不仅能包容还善于开导,这样的人,如今打着灯笼也难找了。平民百姓家尚且有俗话道‘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何况是殿下生在帝王家,一万个人都想做驸马,可又有几个是真心的爱殿下的人而不是这显赫的皇权,一这样想,奴婢就忍不住替公主高兴。”疏荷说,眉眼间,喜悦流动。
      我笑了笑,让她做自己的事情去,这几天,这样想的人太多了,就连母亲也私下同我说,驸马的人选必定是逸如无疑了,因为父皇先前就属意他,如今他虽然没有考到头名,但是他父亲官居兵部尚书,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左佥都御史,以家世论,陈风白已经是不能同他相提并论了,更不用说,逸如一直是我的侍读,从小陪伴在我左右,怎么看来,都是驸马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考试考过了,官也封完了,驸马的事情,却像被父皇遗忘了一般,朝堂上,不提,后宫里,不提。这样反常的沉默,才真正让人觉得不安起来。
      这几日,我开始闭门不出,也再三叮嘱母亲,不要在父皇那里提驸马的事情,母亲虽然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有多问,点头允了。
      没想到,闭门几日后,最先跑来的,却是见浚。
      “姐姐!”一头扎进我怀里,见浚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出了什么事情?”我吓了一跳,拉他的时候,却被他像胶皮糖一样死死的缠住,不能用力,只能安抚,“哭成这样是为了什么,告诉姐姐,谁欺负你了,姐姐给你出气去。”
      “呜……呜……”回答我的,还是呜呜的哭声,我只能等待,一盏茶过后,见浚的声音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大声了。
      “见浚!”我提高声量,用了点巧力,趁他换气时,一把把他揪了起来,“哭什么?你是什么身份,这么大了,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姐姐和师傅们这些年就是这样教你的?”
      “姐姐,贞儿不见了,他们说她滑到井里了。” 见浚被我一吓,哭声暂缓,但是哽咽难言。
      “贞儿?”我皱眉,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脸上却是一副想不起贞儿是谁的样子。
      “皇奶奶的宫女,姐姐你见过的,我记得你还同她说过话。” 见浚不满起来,扭身跺脚。
      “是吗?”我淡淡的说,“皇奶奶那里的宫女那么多,姐姐说过话的也不少,贞儿是谁,还真是想不起了。”
      “怎么会想不起呢?” 见浚更生气了,眼睛睁圆了,哭声也收了,“她眼睛圆圆的,笑起来很好看,嗯……她刚到皇奶奶那里的时候,皇奶奶还说,她长得和姐姐很像呢,姐姐怎么会记不得?”
      “像我吗?”我心中一凛,“她怎么了,你刚才说的姐姐没听明白。”
      “她不见了!” 见浚眼圈重又红了,“昨天我去就没见着她,皇奶奶也说一早就不见她,后来有人说在一口井里捞到了她的鞋子,我要去看,可是他们都不说是哪口井,姐姐,你去帮我问问,帮我问问。”
      “见浚,你听话,姐姐帮你问问看,但是也不一定问得到,你不要哭了,为了个宫女,回头,人家要笑你的。”我点头,决定应付一下,回头就说问不到好了。
      “贞儿不是宫女,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我答应过要娶她做我的妻子的,我要去看看她……” 见浚的话让我几乎从椅子上滑下来,他才几岁,居然就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我刚刚还有些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现在却只有庆幸,我做的是对的。
      “这话更不许胡说,见浚,你的话说给姐姐听不要紧,要是让父皇、母后听见,一定会重重的责罚你。”我吓唬他,其实也不算吓唬,要是真传出去,见浚恐怕受罚是免不掉的。
      “为什么?我没说错什么?” 见浚依在我怀里,又哭了一阵,才有些疲倦,又断断续续的和我说了许多关于万贞儿的事情,然后睡着了。

      安顿好见浚,我想万贞儿的事情也就该告一段落了,一个宫女而已,虽然也是生命,不过在这大明九重深宫内,一个生命的消逝,又能引起多大的风波呢?
      然而,太后病了,离开了万贞儿的服侍,晚上太后就说身体不痛快,第二天就不能起床了。接着,宫里有人风言风语的说午夜看见万贞儿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在井边转悠,好像在找什么。没有三天的光景,宫里倒有大半的人自称午夜里见过万贞儿,还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她的鞋,说的人惊魂未定,听的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见浚一连几日,躲在我的寝宫里不肯回己的住处,不止一夜抱着枕头跑到我的床边瑟瑟发抖。
      “你不是说要娶她,这会又怕什么?”我取笑他,见浚也不再生气,只是抱着我的一条胳膊,把头藏在下面,委屈的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害怕。”
      因为万贞儿的事情被越传越恐怖,皇后命人悄悄填平了那口井,秘密做了法事,又处置了几个自称见过鬼的宫女和太监,然而,私下里,还是不断的有人说自己在夜里见过万贞儿。
      本来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众人画虎、以讹传讹的事情多了,然而,一夜,影子却告诉我,万贞儿的事情有蹊跷。
      什么蹊跷呢?原来那夜他们确实是派了人去,但是并没准备在宫里动手,只想把人带出宫去,然而,离奇就离奇在,万贞儿的屋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还没等到他们出手,就猛然冲出来,等他们追上,只听到扑通一声,远远看见井口水花四溅,井边有一只绣鞋,井里半晌也漂起一只绣鞋。
      影子说,他听到回报后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万贞儿为什么忽然自杀了,留神观察了几天,才觉得事情确实很蹊跷,万贞儿可能死了,也可能根本没死,但是无论她生死如何,闹鬼风波都有可能是有人一手操纵的,只是,谁能从这场风波中受益呢?
      我们一时分析不出结果,影子走时,我吩咐他最近不要再在夜晚进宫,以免惹出无谓的麻烦。
      几天后,父皇忽然诏我觐见,事实上,最近我们父女之间疏远了很多,文芝的事情发生后,这种疏离就在一点点的扩大,我忽然想,也许父皇心中对我的疑虑存在的日子已经不短了,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说天家无父子。
      出乎意料的是,皇后和母亲也都在,进入偏殿的那一瞬,我就猜到了父皇要说的事情,只是母亲脸色很有些苍白,看到我的时候,欲言又止。
      “宁儿,父皇今天叫你来,是有些事情想同你商量。”父皇照旧让人给我端了椅子,捧了我喜欢的点心,只是今天那双笑呵呵的看着我的眼睛里,却有莫名的东西让人心寒。
      “什么事情?”我只做不知,抓了点心塞在嘴里,表情愉悦的咀嚼起来。
      “这孩子,眼见要出阁了,却还是这样顽皮。”皇后笑着,看不出真心还是什么。
      “父皇给你选好了驸马,又怕委屈了你,所以要特意问问你的意思。”母亲开口,神态不太自然。
      “父皇看中的必然是最好的,”我心里已经猜到事情未必如大家所想,只是到了如今,又能如何,“儿臣又怎么会觉得委屈。”
      母亲的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一旁父皇和皇后已经同声笑了出来,父皇说,“朕的宁儿最聪明不过,父皇这次可是很花了心思,这个驸马,是人中龙凤呀。”
      “如此,儿臣谢父皇了。”我起身,跪在地上。
      “公主这样高兴,可见是女大不中留了,连是谁也不问,就谢恩了。”皇后掩着口笑了笑,“皇上,您就告诉咱们的公主殿下吧,驸马究竟是谁。”
      “宁儿没问,朕都差点把这最重要的事情忘了,朕觉得,武科的新状元陈风白不仅武艺出众,而且几天下来,朕发觉他文才也好,人又生得俊秀,又是清白人家,世代书香门第,堪为良配,校场的比武宁儿也看过了,怎么样,父皇的眼光不错吧。”父皇哈哈笑着,言语间又满意又得意。
      “儿臣谢父皇!”我再拜,借低头来掩饰那一刹那的晕旋,竟然是陈风白,父皇果然是疑我了。
      第二天,圣旨一下,举朝哗然是正常的反映,母亲一早就到了我的寝宫,埋怨我说:“父皇本来是想问你的意思,他其实在逸如和那陈风白之间犹豫着,你这孩子,平时也是聪明的,怎么昨天就傻了?可恨皇后,一口一声的说那陈风白如何如何的好,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肠。”
      “娘,所谓姻缘天定,无谓强求,你也不必埋怨皇后。”我笑得无力,母亲来得太早,我还没有起床,这会趴在母亲怀中,安稳和舒服。
      “娘怎么能不怨?”母亲压低了声音,“娘只有你和你弟弟两个,这半辈子熬油一样的熬着,为了还不就是你们两个能好,逸如这孩子娘看着长大,你父皇原本也是要把逸如给你的,要是你能嫁到这样的人家,娘也就放下这颗为你悬了十几年的心了,可恨皇后,不知道怎么就说动了你父皇。陈风白看着也好,可是家里没有做官的,在这朝廷里没有依靠,终究势单力孤,将来能不能成大气候都很难说。”母亲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摩着我的头发,“宁儿,娘说句实话,不是娘偏心,想你为你弟弟牺牲什么,只是你们姐弟将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如今你外公家又是不中用了,你今儿又嫁给这样的人,将来你弟弟……哎!你父皇真有那么一天,你们姐弟俩,要怎么办才好呢?”
      我仍旧趴着不动,今日之事,摆明是父皇有心疑我,逸如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家族累朝为官,在朝廷中势力非同小可。若是嫁入这样的人家,同嫁入一个书香世家相比较,高下立见。这样看来,父皇当日不肯让我去和亲,怕也是存着同样的打算,事情已经到了如今,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在旨意里,我下嫁的日期已经敲定,就在年后,同文芝的相比,这场婚礼更加让人觉得忙碌而烦琐,凌罗绸缎如流水般的送进来,金银珠宝堆积如小山一般,裁衣的工匠走了一批再来一批,珍玩古董,看得人眼花缭乱。父皇似乎是对我的婚事多少存着愧疚,就用另一种方式补偿着我,帝王之家,最不缺少的,也就是金银珠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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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大家在下边的留言,我不想对我更新的速度做什么解释,我只说,我尽力的更新,能写的时候我都写,更新多少和我白天的工作以及身体都有关系,希望大家能谅解!
      这个文接近结局了,中间因为集中写<恍然>耽误过半年左右,思路上确实有断点,虽然经过修改,但是我也很不满意,一直有放弃重写的打算,甚至开了新的头,但是觉得很多朋友一直在一路鼓励我,即便是中间我停文那么久也没有离开我,如果现在放弃,对大家来说,没办法交代,所以我还是准备按照原来的计划写完,等到完结后,再彻底的重写.
      这个文是yy的小言,没有很严肃的历史,也没有英雄人物,有的只是几个乱世男女的爱情故事,我自认写得乱七八糟,大家先凑合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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