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双收》彩虹极光

21、纠结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虽说是个意外，黎程还是有点尴尬。他偷偷打量正在换衣服的许淮，那人正从容的换着衣服。黎程也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然后他发现本来面对着他的许淮突然转过身去。
　　许淮买的衣服大了一号，宽大的T恤遮住了黎程的部分大腿，露出笔直细长的小腿。黎程忍不住嘀咕：“都是男生，我有的你又不是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女生呢。”
　　听见这话，许淮直接把头转过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黎程白嫩的腿。这一看反倒让黎程不好意思了，他飞快捞起一旁的裤子换上，说：“你还是转过去吧。”
　　许淮挑眉，一字一句地说：“你有的我都有，为什么不让看？”
　　黎程一时语塞，半晌红着脸梗着脖子说：“你那眼神怪怪的，看得我害怕。”
　　他还有害怕的时候？许淮淡淡开口问：“你平常在宿舍洗完澡也是这么穿吗？”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黎程愣了一下才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许淮脑子里浮现他两条又长又直的腿，皱着眉说：“有问题，下次穿个裤子吧，别耍流氓。”
　　黎程悻悻的哦了一声。
　　见真的有在自我反省的黎程，许淮心里有点好笑。看见他俩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廉价衣服，他突然说：“这个衣服是我在楼下超市买的临时换洗的衣服，有点劣质，你回去了不穿了就可以扔了。”
　　黎程揪起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看了看，说：“这衣服不是挺好的吗？穿一次就扔你什么习惯？多浪费啊。”
　　许淮想到昨天他的话，心下了然，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说：“嗯，不能浪费。”
　　黎程被他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对于衣服他向来不太在意美丑，他只是单纯觉得衣服只穿一次就扔了，太奢侈了，不知道许淮想哪去了。
　　他打了个哈欠，对许淮摆了摆手，就去洗脸刷牙了。
　　他们走之前，黎程环视了这间情侣套房，满屋子醒目的红色，让他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昨晚真的是喝多了，居然差点说漏嘴，幸好许淮不看小说，不了解这些，不然他真的没脸见人了。
　　去前台退房的时候，前台小姐姐看见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一起出来时，表情很微妙，一直悄悄看他们，脸也有点红。许淮本来是要换衣服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把衣服换回去了，所以他俩现在穿着一样的衣服。隐隐带着点兴奋的目光把黎程看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看一旁许淮非常淡然的站在那，没什么反应，他更加确定许淮是个直男。
　　“我经常在学校那边吃，不知道这边有什么好吃的，要不我们回学校吧。”黎程走在前面说。
　　“我都可以。”
　　既然都可以那就好办了，黎程站在路边，招手叫了辆车，俯身钻了进去。许淮刚坐进去，热情的司机大叔用他那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你们两个是亲兄弟吗？”
　　黎程看话一向多，大叔这么热情，他就忍不住地聊了起来：“不是，叔叔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司机大叔说：“看你们衣服都穿一样的，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弟呢？”
　　黎程身体向前倾了倾说：“不是亲兄弟也能穿一样的衣服啊！”
　　司机大叔目视前方：“这倒是，现在很多小情侣也喜欢穿一样的。”
　　黎程被噎了一下，心道这大叔可真会啊，斟酌着开口：“其实也不是只有情侣……”
　　看他努力解释的样子让许淮忍不住想发笑，他忍不住憋着笑开口：“比如？”
　　黎程反应极快：“好兄弟！好兄弟也可以穿。”
　　许淮低声笑了：“嗯，好兄弟。”
　　司机大叔也朗声笑了说：“你们是s大的吧，上大学关系还这么好，难得！”
　　确实难得，许淮想。

　　黎程带许淮去了学校附近的美食城，美食城上空挂了许多小风车，随风转动，有许多小孩在广场追逐嬉闹。临近中午，人有点多，入口处有一家咖啡店，飘来一阵阵浓郁的咖啡香味，那家店里排着长长的队，黎程站在旁边对许淮：“这家店的咖啡还不错，我可以请你喝。”
　　看着长队，许淮眉头微皱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喝这玩意儿？而且这么排那么久的队就为一杯咖啡？”
　　黎程讪讪地笑了：“直觉……唉，你不喝也别走那么快啊！”电视剧里那种社会精英不都喜欢喝咖啡吗？他的脑子里浮现出许淮穿着西装优雅地端着咖啡的样子，应该很养眼吧。
　　许淮没等他说完就迈上那高高的台阶，走了，黎程忙不迭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这里的菠萝饭你吃过没，没吃过就太可惜了！我已经很久没吃了，今天我们去吃这个吧。”黎程围着他一路上喋喋不休，像只嗡嗡的蜜蜂。
　　“不喜欢吃这种。”许淮冷漠拒绝。
　　黎程一下子蔫儿了，幽怨的盯着许淮。
　　感受到这目光，许淮停下来，好笑的看着他：“我说我不吃，又没不让你吃。”
　　“但是我是请你吃饭。”
　　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些，见他低垂着头，毛茸茸的头顶对着他，许淮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这有什么关系，你去吃菠萝饭，我去旁边的餐厅吃，让你付钱不就行了？”
　　黎程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好吧，菠萝饭旁边有家面馆也很不错的，那等会儿我们在广场那汇合。”
　　因为这里店比较多，所以店里面空间有限座位不多。广场那有许多桌子，很方便，不管在哪家店吃饭，都可以拿到这来，然后会有专门的人来收拾。
　　中午人不算多，黎程排了一会儿队就买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菠萝饭，找了个空座坐下了。然后给许淮发消息说他坐在正对广场大屏幕的那个桌子那儿。
　　广场上嘈杂的人声淹没了大屏幕上的声音，上面正放着青春偶像剧，即使听不清声音黎程也看的津津有味，没发现已经走到他身边的许淮。
　　“饭都凉了怎么还不吃？”
　　听见声音，黎程才惊觉身边坐了个人，他弯了弯眼睛拿起勺子说：“等你一起。”
　　看见许淮碗里红红的辣椒，黎程还是挺意外的说：“他家辣椒很辣的，我每次加一点都被辣得直冒汗。没想到你这么能吃辣！总算找到同盟军了，之前和云初出来吃饭他都不碰辣椒，每次都吃的很清淡。”
　　许淮抬眼看了他一下，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很了解他吗？”
　　“算了解吧。”黎程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
　　许淮沉默不语，就在黎程想凑过来和他说什么的时候，黎程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放下勺子，从包里翻找出手机。
　　手机上显示的是“母后大人”，黎程看起来有点头疼地接通了电话。
　　许淮在一旁安静地吃面，他吃东西很斯文，赏心悦目。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黎程兴致缺缺地嗯了声。对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黎程突然出声打断：“妈，我现在还在外面吃饭，下次有机会再聊吧。”不顾对方什么反应，他果断地挂了电话。
　　“我妈真的烦死了。”挂了电话黎程忍不住抱怨。
　　许淮不欲打探别人的家事，只是说了句：“大人都是一样的。”
　　黎程叹了口气，愁眉苦脸：“你不知道我妈的控制欲有多强，我爸和我过得有多不容易。”
　　许淮看见他这样，无奈的笑了笑，没接话。
　　黎程往他那边挪了挪，凑到他旁边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许淮放下筷子，转过身看着他说。
　　“我们最近要专业分流，有三个方向：国学，教师教育，汉语国际教育。”
　　许淮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我舅舅不是文学院老师吗？然后他就和我妈说了，我妈非让我选教师教育，我舅舅想让我学国学，我被他们两个人轮番轰炸洗脑快要疯了。”
　　“你呢？你自己想学什么？”许淮静静地问。
　　黎程的眉毛又拧在一起了，像是打结了一样说：“我不知道，反正不想学教师教育。”
　　许淮轻声笑了一声，声音放缓说：“你可以现在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听听这几个方向的优劣势。”
　　黎程微微睁大双眼，眼里有点疑惑，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许淮声音响了起来，他刻意放缓了声音，显得轻柔温和，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嘈杂的地方听得格外清晰。他理性又客观分析各种方向的优劣势。
　　“遵从自己的内心，你这么有想法的一个人，我想你自己应该早就有决断了，遵从自己的内心，选你自己所热爱的才不会后悔。”
　　黎程听见最后一句话，声音沉稳温柔，他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他确实心里早就想好了，选国学，但是他怕自己学不好，所以才困惑纠结，但是哪条路是好走的呢，选择自己热爱的才不会后悔。在这种纠结的时刻，他缺的或许就是一个以旁观者的姿态鼓励他的人。
　　“学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特别感谢你！”黎程突然抱了他一下，有点兴奋过头了。
　　这个拥抱很短暂，只有几秒，但许淮好像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的有点崩，继续赶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