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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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明明是孩童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格外老成。
南岁的进阶被打断，一口气卡在那不上不下，眼皮掀开，眼底划过一丝冷芒，持剑飞身而起，足尖轻盈的点在山壁之上，眨眼间便落到那人跟前。
崖底以外的世界依旧黄沙漫布，灼热的日头烤在身上，没多会就热的人眼前有些晕眩。
南岁强压住眼前的黑，将剑背于身后，冷声道：“你是何人？”
施墨麟见状也将灵力附于脚上，想飞上去。
一下没飞动，又一下，他回头看去，谢衡之正扯着他的衣角。
“狗娃兄你——”
谢衡之抿唇一笑，“施道友，我还不会飞呢。”
倒把他是个才刚引气入体的忘了。
等施墨麟带着谢衡之爬上山崖，累的气喘吁吁，才发现站在山巅的那人才刚到他们胸口，看起来也就是个总角岁数的娃娃。
那人啧啧称奇：“往日我叫小闵进来玩时她三番五次不愿意，今日不光她来了，还带来一个——”
“一个佛修。”这是指施墨麟。
“一个……生而知之之人。”他看向南岁。
“还有，嗯……”他思忖了一下，“还有一条鱼！”
“有趣有趣，着实有趣，我当小闵千年不外出是个喜欢待在家里的，原来是遇到的人还不够有趣啊！”
他又道：“不过女娃娃你胆子也太大了，若我这里的灵气掺了毒，你今日早就灵气逆行当场毙命了，我救你一命，还不快些感谢我？”
“谢谢。”南岁有礼貌道谢，并不打算与他硬碰硬。
同时并未放松心中警惕。
“不必紧张，若我想杀你们，从你们进入朔月的第一刻你们就死了，不如跟我做个游戏吧，让我来听听你们心里在想什么。”
这人话音刚落，南岁等人便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灵力无法运转，肢体也动不了。
“让我来看看，先听谁的好呢。”
那人笑眯眯的点兵点将，带着些胖乎的指尖在三人中扫过，最终点向南岁：“就一个女娃娃，当然要先从你开始！”
南岁动不了，只能任由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开她的识海，将她的心声播放出来：“有这么高速运转的机械进入中国。你记住我给出的原理，小的时候，研发人研发这个东西……①”
这段话又臭又长，全无逻辑，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了她脑袋里，就此便忘不掉了。
那人：“……”
什么东西？
又指向施墨麟，施墨麟心底在唱经：“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那人：“……”
他不信邪，点向谢衡之：“卟噜，卟噜，卟噜……”
“……”
他彻底无语了。
谁家好人在被抓的时候一个说莫名其妙的话，一个唱经，一个学鱼吐泡泡啊喂！
可他很快又笑出声来，手一挥，南岁等人重新获得自由。
“哈哈哈哈！果然有趣！”那人拍了拍手又道，“不如你们猜猜我是谁，猜不出来的话，可要杀掉你们哦。”
破旧的道袍衬得他脸格外的白净，圆圆的眼睛注视着南岁等人，面上一片天真无邪，可话里却是□□的凶狠。
“我猜……”南岁道，“你是器灵。”
存在上万年的神器中出现的人，只能是器灵了。
那人气鼓鼓的鼓腮，“没意思，没意思！”
施墨麟惊讶：“器灵居然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中？”
关于器灵，玄天大陆有着由来已久的历史传说，传闻中当年由最早那批修仙者联手炼造的四大神器生出了器灵，可四大神器被交由当时四境的守护人后就不见了踪影，所以器灵一说便成为了传闻中的故事。
眼前这器灵看起来不过孩童模样，居然真的存在了上万年？
“少见多怪。”器灵翻了个白眼。
器灵，哦不对，或许应该称之为朔月撩起衣摆，作势要走：“你们可要跟着我过去玩玩？”
熟悉的话，同样陌生的地方，上次南岁与施墨麟因为这话一同去了泰来山，如今同样的境遇卷土重来，前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等待着他们，可他们也没有选择。
朔月只是表面上在征求南岁等人的意见，实则转过身去勾了勾手，南岁等人便不受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还在那故作惊讶：“你们都想来玩吗？这可真是太好了。”
南岁：“……”
她决定不给他留面子：“前辈，你是真的惊讶还是假装惊讶呢？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自己在这哄自己吧。”
朔月也不恼，背着手慢悠悠的在前方踱步：“那你猜我是不是在哄自己呢？”
他步子很小，却缩地成寸，几瞬的功夫，朔月便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草屋样式的房子前。
朔月松开禁锢，放南岁等人自由。
“嘘，小闵在睡觉，你们小点声，吵醒了她被吃掉，我可管不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消散了身型，不见踪影。
南岁摸不清朔月究竟想干些什么，进阶被中断，导致她丹田气海凝成的金丹只是一个虚影。
翻涌的灵气散发着灼热的痛感，令此时放松下来的南岁额头流下虚汗，她神色苍白，潋滟的桃花眼中也失了往日的水润。
指尖无力的垂下，谢衡之最先发现，几步走过来将南岁扶起，给她些许力气，不让她就此倒下。
施墨麟：“岁姐——”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衡之喝住：“噤声！”
施墨麟捂住了自己的嘴，声音从指缝中飘了出来：“她这是咋了？”
“不知道。”
谢衡之一边把南岁扶住，一边咬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液涂抹的眼皮上，再度睁眼，金光闪过。
将目光落到南岁身上，这才知道事情有多糟糕。
“她进阶未成，丹田内的金丹虚虚实实的看不太清，而且经脉被灵力冲拓的更宽，灵力涌动的很快，但灵脉不是很结实，感觉随时会碎。”
施墨麟接话：“这意思是，岁姐没有经过天雷淬体，身体承受不住现在暴涨的灵力，会有爆体而亡的风险？”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谢衡之也不确定。
他修炼才没几天，而且都是自己在瞎练，这些事情还真没有深入研究过。
“那怎么办？！”施墨麟急了，“器灵，器灵你出来啊，为何天雷落不下来，我们该怎么样才能救她？”
“你先别急，此地是神器内部，若是真引来了天雷恐怕朔月都要被炸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他其实知道，办法就在眼前。
唯一值得考虑的是他是不是要用这么血来救这个并不是多么相熟的人。
不等他考虑清楚，南岁挣扎着醒来，抬手握住谢衡之的手腕，气声道：“别放血……”
说完这句话，便彻底失了意识。
“岁姐，你说什么？”施墨麟连忙凑了过去，结果只听到一个尾音。
他怔楞着问谢衡之：“她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
南岁这么一说，反倒让谢衡之考虑清楚了。
若他真的逃不过宿命，南岁等人将是他最好的助力，何不借此机会，让她认下个人情。
谢衡之用灵力划开手腕，鲜血如注。
凑到南岁唇边，苍白的唇色染上鲜红的血，血液中蕴含着的灵力让南岁本能的汲取，大量的灵力肉眼可见的涌入南岁体内，这些灵力编织着南岁破烂的灵脉，其余的在铸造着她的身体。
昏迷中的南岁只觉得口中的液体透着淡淡的草木气息，静脉的疼痛好似被一张大手无形的抚平，待身体修复完毕，她睁开了眼。
此处还在朔月的草屋外，她躺在沙石地上，日头不知何时落下，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轮与泰来山一模一样的月亮挂在天边。
她身上搭着一件绣满金线的衣服，一看便是施墨麟的，而她的身侧，躺着脸色苍白的谢衡之。
施墨麟抱着些干燥的木头小跑回来时，迎面撞上南岁睁开的眼睛。
惊喜道：“岁姐！你终于醒了！”
“这是？”她指的是谢衡之。
施墨麟将木头放下后道：“今天你不是进阶了一半没过雷劫吗，然后身体承受不住突然暴涨的灵力，衡衡就把自己的血喂给你了，结果你需要的血太多，他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南岁：“？？？”
“那你这么淡定？”
“他昏死过去的时候我给他几块灵石，灵气补上了，现在只是在昏睡，没什么大碍。”
南岁：“。”
此番她唯一的念头是，幸亏当初同意了施墨麟与他同行的提议，关键的时候，钱真的能解决一切。
南岁起身盘腿坐下，运转灵力在体内检查了一番，发现经脉比以往宽了不少，丹田内有一颗璀璨的金丹随着灵力的运转而转动着。
神识能够铺开的更远，她顺着谢衡之转了一圈后，试探的往草屋内探去。
草屋没设屏障，神识探进去后，将草屋内的陈设尽收眼底。
草屋真的是与外型如出一辙的简陋，只是用稻草塔出房子的形状，内里的地上满是砂石，屋内只有一张木架搭成的床，床上躺着一个女子。
在看清那人是谁后，南岁的神识猛然退了出来，面色有些奇怪：
“和尚，闵夫人正躺在屋内。”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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