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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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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谁能不怕? 我吓的都快尿裤子了。”那玄说的是实话,和蛇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遭,更何况还是条那么大的蛇,回想起来那玄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特怕那蛇会咬你,我们村之前就有一个被五步蛇咬伤,整只手都废了,我害怕你也……”戎朔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那玄拍着戎朔安慰着,“没事了,多亏你及时的英雄救美,我现在好好的。”
“不过,那蛇………真这么厉害?”那玄问。
戎朔松开那玄,点了点头,“我们这最毒的蛇,我虽然在农村长大,但很少见到活的五步蛇,几乎都被捕蛇的抓去卖钱了,听说五步蛇的蛇皮很值钱可以入药。我今天心里特没底,生怕失手……”
那玄搂着戎朔的肩膀,“戎朔,你又一次不顾危险的救了我,这下就算我不想以身相许都不行了。”
戎朔惆怅的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酒窝,“不是都已经以身相许了吗?”戎朔举起两人手上的戒指,在夕阳下格外的耀眼。
晚饭后,戎朔又带着那玄去菰田看了一次“萤河”,两人在村口的河边坐了许久。离别前的不舍充斥着整片菰田。
“玄哥!你说我回来是不是做错了………?”戎朔心情很复杂,在B市总觉得对刘女士很愧疚,想回来陪陪她,哪怕是看着她的遗照也是好的。可真的回来了,对那玄的日思夜想又让自己心酸,他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玄难得的认真了起来,“戎朔,其实你回来挺好的,虽然还是异地,但我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的但心你的安危,就挺安心的。你不知道你进ICU那一次,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你能活着,就算以后我们隔着十万八千里我也愿意。现在你好好的活着了,这点距离不算什么。”
“那要是一直到老都是这样呢?”戎朔侧着头看着认真的那玄。
那玄笑了,“那也挺好,说明我们真的过了一辈子!”
戎朔笑着吻了上去。
两人回去以后倒是什么也没干,明早那玄还要开车,戎朔早早嘱咐那玄睡觉,就这么抱着感觉一瞬间就能天荒地老。
第二天一早那玄离开了,一路上心里都是空落落的。这人一旦有了牵挂,世间的所有东西都好像能联想到他,大到一场演出,小到一句话,甚至是他曾坐过的地铁都还有他的影子。
乐队的巡回演出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那玄在闲暇中还是抽空给戎朔打电话说上那么几句,尽管电话依旧听不清,尽管也说不了几句,但还是能排解两个人的思念的。
戴黎来看过几次巡演,为戎朔家里的变故感到悲痛,对他的退伍表示理解。
丁逸兴和周时泽又不知什么时候和好如初的,天天腻歪的简直没眼看。那玄时不时还是会问丁逸兴他有没有想过和周时泽过一辈子。
丁逸兴总说,“在一起了就不想那么多,以前就是天天想的太多,想着天荒地老,想着一辈子,结果还不是这样。现在干脆不想,人生短短数十载,没准过着过着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一辈子了。”
丁逸兴也会问那玄和戎朔的情况,那玄总是会举起手上的戒指,信誓旦旦的说他们一定会一辈子。
白然还是会被林武打,三天两头离家出走,那玄干脆搬到了戎朔家住,把自己屋的钥匙给了白然,让她有个栖息之所。
那怀仁依旧对那玄冷嘲热讽,没什么好脸色。其实这么多年那玄也习惯了,只是一直不明白那怀仁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是因为自己选择了他口中不三不四的音乐?还是因为自己喜欢男的?哼……管他是什么,那玄已经不想知道原因了。
元旦那天,戎朔骗那玄说不来的,结果最后还是给了那玄一个惊喜,两人一番无休止的沉沦后戎朔又在B市待了一天,家里的三毛和两只猫都是拜托隔壁的张婶喂的,两天一到戎朔就赶了回去。可能是每次经历离别的次数变多了,现在的两人依旧会不舍,会惆怅,但没了第一次的撕心裂肺,倒是平静了不少。
眼看着马上又快过年了,戎朔电话里问那玄要不要回仙界过年?那玄说今年要去丁逸兴家,戎朔失落的挂了电话。才分开一年,现在那玄连过年都不想和自己一块过了,不禁开始担忧。
“你真的想好了?”丁逸兴还是觉得那玄太过冲动。
“想好了!”那玄认真的回答。
“可是……万一你们没走到最后,你的放弃值得吗?”丁逸兴语重心长的说。
那玄轻声笑了,“没什么值不值的,只有愿不愿意,我愿意!”
丁逸兴见那玄执意要退出乐队也没在继续劝说,“你放心!等你哪天想回来了,乐队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丁逸兴重重的拍了几下那玄的肩膀。
那玄和乐队的其他人告了别,装上行李和吉他就往戎朔家乡的方向赶。那玄第一次挤在春运的车流中同他们一起马不停蹄的赶往一个叫做“家”的目的地,戎朔成了那玄殷切热望的家人,牵肠挂肚的想念就要成为白头携老的陪伴,幸福其实唾手可得!
大年28,戎朔一个人抱着刘荃的遗像,坐在门口望着远处的高山,想着山那边的那玄,不禁低头黯然。
“刘女士!你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着我的?现在山那边的孙子回来了,可你又丢下我了,你孙子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那玄站在小路上看着低头坐在门口的戎朔,孤独,无助,像个被抛弃的孤儿,更像是以前的自己,不禁酸了鼻子。
“戎朔!玄哥来陪你了!”那玄大声的喊着。
戎朔猛地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口小路上的那玄。错愕,意外,欣喜,悲喜交加,难以置信。
没错,是那玄,是他的玄哥。戎朔顾不得放下手中刘荃的遗像,疯了一样的冲过去,重重的抱住那玄,力气太大,那玄没站稳,往后趔趄了几步又停住。
“玄哥,你电话里拒绝了陪我过年,我还以为……”
“以为我不要你了?”
戎朔沉默的点点头。
那玄安慰的摸着戎朔的寸头,头发可能是刚剪的,还有点扎手。
“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跑不掉的!”
戎朔看了眼那玄身后大包小包的行李,有些诧异的问,“玄哥,你……你带这么多行李是打算待多久?”
那玄笑着,仰头看了眼依旧明亮的星空,片刻,说,“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