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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放不开的手 ...

  •   我最近的压力越来越大,因为二少还没找到鼬大少,鼬大少就自己来找我了。

      那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咱们又一次因为二少的急躁赶路而不得不露宿在外。鲤陵酱和“黑色小鸡”在几天前就被带着怨念出差加班的工作人员和龙泽修带走了。龙泽在走前替我的眼睛下了一个最新研发的封印,这让我的眼睛在那时已经愈发强烈的躁动感消褪了不少,感觉轻松了许多。但是代价就是不能再轻易动用一丝一毫幻灭眼的力量。

      轮到我守夜的时候头顶上出现了一只红眼睛的黑乌鸦。它狠狠啄了啄我的脑袋,然后用它那红色的小豆眼很勉强地抛出了一个“跟我来”的眼神……

      尽管内心里面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但是我还是勉为其难的变出一个影分0身代替自己,然后把自己变成麻雀跟着一起飞走。

      ……

      距离二少他们的驻扎地很远很远,远到即使是白眼也瞟不到的地方的时候,鼬大少的乌鸦总算停下来了。那乌鸦抖了抖翅膀,“刷拉”变成了一个穿着黑底红云袍子的视觉系青年。我也立即从麻雀状态恢复成为人形,不待他开口便抢先说:“大少爷你想干什么?我们俩早就两清啦!”

      “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鼬大少血红血红的目光深邃,“你不要再接近佐助了。”

      一听他说的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那可是我现在的任务呢。”

      “你身负的幻灭眼诅咒,会把无关者也牵连进去的。”鼬大少皱眉,法令纹随着那个动作更加明显了。

      顿时心中燃起的是一种无名的怨愤,那种东西关我屁事!?你以为我愿意么!?愿意在年幼的时候失去至亲,愿意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捱过童年,愿意年纪轻轻顶多活到二十几岁就死掉!?这样想着,感到鼻子有点酸。那绝对是被气的!

      “什么诅咒?你是在开玩笑么大少爷?吃饱了饭没事做,就想到来招惹招惹我么?”我假笑,“早说过我不是当年的那个任你欺压的十一了……摆脱了那种身份的桎梏,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才不会管你是谁!”

      “呵,你还是同当年一样,喜欢虚张声势。”鼬大少讥讽地轻笑,接着便全身杀气免费大放送:“我那一无所知的愚蠢弟弟居然会喜欢上你,和‘水奈’产生情感纠葛的人自古便没有一个好下场,你会毁了佐助的前途。‘水奈’这个名字便决定了你的命运,”

      我被那杀气震慑,全身一凛。现在的我不能使用幻灭眼,除非我想要和他同归于尽。但是为了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还会破坏阿妙的规划……虽然不知道她在规划些什么,但当时可以让她奉上十拳剑,就足以证明宇智波鼬在其中的重要性。凭借我的实力,要战胜他,只有两败俱伤……

      “佐助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得知了一切真相,你应该猜得到结果。不要逼我杀了你。”鼬大少周围的气场瞬间低沉。

      一滴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滑下,我垂下眼帘低声说:“好,好的。我答应你……”个鬼!

      接着便义无反顾地迅速原路返回驻扎地。我的逃遁技术绝对一流,而且没有掩盖痕迹,因为掩盖了也没有用。在这种情况下,我用了五分钟不到就回到了原地。绝对足够鄙视所有地球上的凡人们。

      让我就这样离开二少?凭什么啊?你想得美!先不说我被预告一定会短暂的这辈子,能再遇到像他这样喜欢的我的人的几率小的可怜。何况他还强X了我一次,怎么说也要连本带利讨回来才行!虽然最近因为希望水月能做我未来女儿的父亲而一直在努力,但其实我……

      原本还想就那样混混,保持暧昧不清的关系直到我在不远的未来某日突然歇菜算了的。可是,既然鼬大少你说出了那样的话。哼哼!

      把分0身收回来,我继续淡定地坐到篝火旁边。

      “你刚才去哪儿了?”问话的是二少,他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正皱着眉头盯着我看。

      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我低下头注视着温暖明媚的橘红色篝火,取了根长树枝拨弄了一下,开始平静地扯谎:“嘛,去解决生理问题了,你懂的。”

      “骗人。”

      “没有。”

      ……

      “难道是我不值得你信任么?”

      “不,佐助少爷你很值得我信任。但是雏鸟终究要离巢,佐助少爷你也要尽快学会自立啊!”我摊手耸肩继续漫无边际地扯开话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算是照顾少爷长大的保姆,即使佐助少爷和我发生了□□关系,可就算是再亲密熟悉的人也需要各自的私人空间,那就是个人隐私的问题了。不过如果少爷你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床伴,我偶尔也能勉为其难地兼职一下——”

      “你够了!”我用注视篝火的余光瞟到二少的耳朵有点发红。

      那样真是可爱到爆!我继续再接再厉开口调戏:“我说佐助少爷你呀——”

      “不要再叫我少爷!”二少突然有点激动,但随即又扭过头:“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那样的事我做不到。”我直接地拒绝了二少的提议。

      “是你不愿意么!?”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那是我一直以来无法释怀的东西:“少爷你迟早会后悔的,像我这样卑贱肮脏的家伙,根本不能和少爷你处于平等的地位。”何况还是我剜掉了你爸妈的眼珠子……这一刻我由衷地感到或许鼬大少说的不错,我确实不适合二少。

      爱慕二少又身家清白的好姑娘可以从木叶村的东门排到西门去,而我只是把被人利用来利用去的糟糕凶器罢了。而且这把凶器不但伤敌,更会伤己。写轮眼使用过度顶多失明,而幻灭眼索要的代价不单是□□,还有灵魂。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我的结局有很大的几率是连渣滓都不剩下。

      可是愈发那样,我愈发不想要放开他。

      我能活到现在其实已经算是捡到了大便宜。当年“根”里面比我优秀,比我有天赋的孩子实在是多的太多了。但孩子毕竟只是孩子,他们都基本没有机会长大。带着天真出生,因为天真而死,永远停格在了天真单纯的时刻。我有因为在训练中失手杀死同伴,也有因为在任务中为了达成目的而牺牲同伴……其实那根本称不上是“同伴”吧?每天活在不安、焦虑和恐惧里面,还能顺利生长发育的我真是朵奇葩。

      我和宇智波佐助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出生在一个大家族,又是族长的儿子。从小便被瞩目保护,根本不可能遇到我那般年纪时的遭遇。他还有一个爱护、关心、保护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哥哥。有朋友,有同伴,有倾心爱慕他的少女,有真心为他着想的师长……

      他有一切我没有的东西。

      唯一的坎坷就是全家都被自己哥哥杀死。而那时的我,也是帮凶之一。

      当时的自己,已经变成了可以为了力量而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家伙。越是接近死亡,越是感到恐惧,何况是自己这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想要活下去。即使苟且,即使卑微,即使不择手段……即使,出卖自己所有的一切。

      对于他的最初感受,是羡慕妒嫉恨。

      后来接到了监视照顾他的任务,开始慢慢多了接触。他别扭,傲娇,闷骚,用男孩特有的粗暴表达羞涩。日常的家务和生活让我的心开始微微柔软了些许,就像是有了个弟弟一样吧?家的感觉……但我其实还是自卑的,尽管厚脸皮,也始终无法亲密地直呼他的名字。

      后来就算是离开了,心里也时常会惦记一下。尽管他身为AB的二儿子,其实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再见面的时候,他已经摆脱了男孩的稚嫩感,展露出了少年的棱角。原以为他会和原作里一样冷漠无情,但是阿妙给我看了那段我房间的监控录像。他吻了她,纯粹的,近乎于虔诚的……惊讶之余,内心深处是莫名的感动欣喜。有人喜欢我,不是出于利用的目的,不是贪图我的色相。

      我最初想要的是一个平凡女孩子的幸福,并不因为死后重生而需要特殊待遇。简单纯真打打闹闹的童年;长大后和一个爱我又可靠的男人结婚;生两个孩子,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等孩子都能独立,我和丈夫就平淡安静地养老;最后能够握着丈夫的手安详地离世。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对现在的我而言,只是没有意义的妄想。最实际的就是拼死燃尽最后的生命,留下一段可以供后世相传的传奇,作为我存在过的证据。佐助对于我而言是特别的,他应该是真心喜欢我的。

      但那一切都是基于他不知情的基础上的……正如鼬大少所言,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

      所以我不能接受,我明白的,那样会害了他。

      我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我留下的孩子注定会无依无靠。她要在这个乱世生存,只有和恶魔做交易,杀掉至亲来换取力量。我一定会让自己死在她手里……如果她能有机会把父亲也杀掉,这样的话才足够保证能让她依靠着那力量活到成年,然后可以有一点富余的时间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死的时候遗憾不要太多。

      就此而言,实力不高不低又有不错血继的鬼灯水月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象。

      可是,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对佐助放手?他就好似我最后的救命稻草,黑暗绝望之中那一缕希望的微芒。鼬大少的一席话无疑刺激到了我,难道我就没权利去追求一下自己的幸福?即使死,也希望拉一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不想寂寞。我此时此刻真切体会到了,那些和我同名的前辈们的心情。

      那是种,穷途末路者才会在绝望中产生的疯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放不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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