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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消失的来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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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把李初八送回梦之咲后，杏又有七八天没和李初八见面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一边赶着企划案一边负责盯工碱团演出场地建设的杏面色一片漆黑，手上的动作迅速到出现残影。
真是的，明明都答应了小初姐姐要带她去游乐场的，现在可好，拖了这么久也没有去——
不过，好在今天终于能腾出时间带小初姐姐去玩了。
她已经拜托了逆先君去学校找小初姐姐，等这边任务完工，她就和他们在游乐场门口会合。让她想想，在游乐场玩一圈后再去海洋馆转转？到时候问问小初姐姐想去哪儿玩好了，这个月份去泡温泉好像也可以....
——所以说工作果然是她奔向快乐生活的绊脚石！
杏脸上挂着的笑容愈发和蔼。
在一旁的白鸟蓝良瑟瑟发抖。
“嗡嗡——嗡嗡——”
杏开了振动的手机嗡嗡作响。看清来电人姓名后，杏的眉头微微舒展开。
“moximoxi，逆先君？你和小初姐姐走到哪儿了？”
电话那头的逆先夏目已经绕着图书馆找了好几圈，却没在这里发现李初八的踪迹。他皱着眉，“小杏g，小初姐姐没在图书馆n。”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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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先夏目确实没找到李初八。
他把整个图书馆都找了一遍，就连角落、吊灯、天花板这些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
但李初八就是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哪儿都没有她的踪迹。
“小初姐姐！——”
杏扶着膝盖喘了口气。
梦之咲里李初八常去的地方都被她和逆先夏目翻了个遍，但哪里都没有李初八的身影。
“小初姐姐会不会是出去玩了e？”逆先夏目动作利落地摆出家伙事儿，“你先别着急i，我占卜一下看看结果o。”
杏微微叹气，“或许吧。我估计小初姐姐是在学校待的太久了，想去外面透透气。”
她席地而坐，“不过做个占卜也好，好歹能知道一下小初姐姐在哪儿，只要没有危险就行。——你能占卜出她的位置吗？”
“当然能啊a。”
逆先夏目忙着占卜的时候，杏托着下巴，视线落到别处。
...虽然知道小初姐姐是不会走丢的，但是，还是有些担心啊。
而且，还有点失落是怎么回事——杏摇摇头。小初姐姐想去哪儿都是她的自由，本来就没必要告诉她的。
“小杏~还有在搞封建迷信的逆先~”
朔间凛月从草丛里探出头，“你们在做什么？——逆先在做什么我知道哦，在搞封建迷信~小杏呢？”
杏：.....
杏冷静道：“我在看他搞封建迷信。”
逆先夏目：....
朔间凛月噗的一声笑出来，“真可爱啊小杏~”
他拂下粘在衣服上的草叶，“所以，你们两个是在找谁呢？那个女鬼小姐吗？”
朔间凛月伸了个懒腰，“我知道逆先把那个法阵破解了哦。她都已经自由了，自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话是这么说，但小初姐姐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杏抿了抿嘴。
“真的吗，小杏~？你真的认为自己了解她吗？”
朔间凛月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杏，“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异世界的客人呢？”
——“虽然我一直否认自己是鬼，但我现在的状态本质上就属于阴间之鬼，和你这样的阳间之人是天然对立的，我们接触时间长了对你不好。”
——“倒也谈不上走，但是肯定得离你远一点。哎呀，鬼本来就是要和人保持距离的嘛，别说的这么伤心~”
杏突然想到李初八曾跟她说过的这些话。
她抬起眼，望向朔间凛月赤红的双眸：“谢谢，但我不关心。无论她是不是异世界的客人，她都是小初姐姐，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朔间君。”
朔间凛月耸了耸肩，“那好吧。”
杏点点头，转向逆先夏目：“逆先君，占卜有什么反馈吗？”
“还没有u，但是——有点奇怪i，”逆先夏目拧着眉，“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n。而且e，你还记得之前我是能压制小初姐姐的吗a？当时我能感受到我们两个之间就像连着一条看不见的绳子i，只要我拽一下a，就能控制她a；但现在这种联系被切断了e，我感应不到那种力量g。”
“难道不是因为你破解了法阵？双方的联结是在法阵生效的基础上才有的，你都把法阵解开了，联结消失也很正常吧。”朔间凛月懒洋洋地道。
“就算联结消失i，但怎么可能会有连占卜都找不到的结果o——”
“所以我说你这是封建迷信嘛。”
“....喂i！”
逆先夏目和朔间凛月斗嘴的时候，黑根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二人身后。
“呜哇a！”逆先夏目被突然出现的黑根棺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啊a！”
“是黑根还是negi？”朔间凛月抓了抓头发。
“是negi。”negi抱臂，对逆先夏目道：“无声无息正是我们这群弱者的天性。如果不避开强者锋芒，那么被伤害的只能是我们。”
“....”
杏没有心情听这家伙在这里发表弱者生存论，她深呼吸，“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Negi看着她，“李初八...你们是这么称呼她的吧？”
杏微微蹙眉，没有回答。
Negi也没有等杏的回复，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明明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有一个压制这种力量的名字——小杏学姐，你猜，这个名字是谁给她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negi摇头，“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
Negi忽地凑近杏，“你想做什么呢，小杏学姐？想找到那位大人吗？”
【她】摇了摇头，笑容有些古怪：“看在你帮过我弟弟的份儿上，我好心送你个提示——”
“——别去找那位大人，是会死人的。当然，就算你不去找那位大人，也会有人因为李初八而死的。”
Negi笑起来，“小杏学姐，我劝你明哲保身，别去蹚这个浑水啦。”
杏猛地抓住negi的衣领，“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那位大人’是谁，什么叫有人会因为李初八而死？！”
【他】眨了眨眼，眼神变得茫然，“什么？小杏学姐，你怎么了？什么那位大人？”
黑根棺环顾了一圈，“为、为什么小杏学姐要揪着我的衣服...？而且还有朔间前辈和逆先前辈在...？”
杏松开手，她知道negi已经下线了。
她没空搭理黑根棺，“逆先君，占卜有结果了吗？”
“.....”
逆先夏目没有说话。
“逆先君？”
朔间凛月探了个头过去，“哎呀呀，逆先君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这个结果会比negi说的还可怕？”
“....”逆先夏目没理朔间凛月，而是张了张口，小心地朝杏道：“占卜说o，小初姐姐她现在i...在海里i。”
杏疑惑，“海里....？在海洋里吗？哪个方向的海里？”
“占卜只给了一个大致方向g，也就是在西南方那一边n，但具体方位指向...是未知i。”
——未知？
杏咬着下唇，“我知道了，谢谢你。”
眼见着杏掏出手机就要请假，逆先夏目无奈地拦住她：“我还没有说完n，你先听我说o。”
逆先夏目谨慎地措词，“除了占卜小初姐姐的位置i，我还占卜了一下小初姐姐消失的原因n。”
“对于她消失的原因，塔罗牌只给了我一句话a——”
“‘命运的手掌在合拢因果，冤死的孩子在等待结局’。”
...
...
中国香港，李氏别院。
打算和母亲汇报任务的李芙蝶路过长廊，奇怪的看着躲在一角窃窃私语的几个仆从，“出什么事了？——阿湄，你过来说。”
“大小姐！”
阿湄小跑着过来，低声道：“那个，小卓他打扫长明殿的时候，不小心把里面的一盏长生灯给擦碎了，他正在书房里给家主请罪呢。”
“什么？”李芙蝶不可置信，“长生灯碎了？”
阿湄点头，“是啊。”
李芙蝶考虑了一会儿，“那么，那盏碎了的长生灯上面有写名字吗？”
“呃....好像还真没有，上面就只画了一条河。”阿湄想了想。
“——大小姐，家主大人请您过去商议要事。”
总管李旋从里面打开书房的门，恭恭敬敬地朝李芙蝶欠身。
“我知道了旋叔，这就来。”李芙蝶颔首，快走两步进入书房。
古朴的书房里，身着淡紫色汉服的李夜兰背对着他们，浑身散发出的威压就算是早已习惯严厉的李芙蝶也不禁心中一颤。
摔碎长生灯的小卓更是站在一旁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家主大人，大小姐到了。”
李夜兰嗯了一声，淡淡道：“下去吧。”
“是。”
李旋拽着双腿打颤的小卓离开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李夜兰和李芙蝶。李芙蝶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母亲。”
“嗯。已经听说了？”李夜兰转过身，脸上表情很不好看。
“...是。长生灯是不会被外力所破坏的，只要对方灵魂存在，那么长生灯就不会被损毁，所以小卓并没有打碎它....而是它自己碎了。”
李夜兰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是啊，代表着灵魂长存的长生灯自己碎了....好消息是，九年了，我们终于有了她的踪迹；坏消息是——”
“现在的她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的灵魂已经湮灭，长生灯无法连结到她，故而碎裂；另一种，是她已经越过了灵魂一阶。不是成为了凶煞，便是成为了邪魔。”
李夜兰招手示意李芙蝶过来看：桌面上的卜算阵已然成为死局。
“你去告诉安歌，我们找到她的位置了，让她尽快前往位于友枝町的李氏公馆，找李潇要戮魂刀。拿到戮魂刀后，直接去——”
李夜兰提笔在阵上画了两下，“让她直接去横滨市东部的虫尾岛，上岛之后坐船前往五鬼山，在五鬼山的西南部找到潮村；找到潮村后再从村子出发，前往一片叫护神海的海域；护神海的海域中央有一座被称为护神岛的孤岛，岛上的深海公馆是我们最后的目的地。——芙蝶，你记住了吗？”
李芙蝶沉默半晌，“我....我记住了。但是母亲，启用戮魂刀，是不是有些——如果她没有——”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夜兰叹了口气，“我也不愿看到那个局面。但如果她真的成了凶煞、成了邪魔，那就必须除掉她，没得商量。”
“.....”
良久的沉默后，李芙蝶低声应是。
...
...
晚餐过后，李安歌照例帮真田惠里收拾碗筷、打扫厨房。
临回房间前，真田惠里叫住李安歌。
真田惠里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盒子递给她，眼里是藏不住的期待：“小歌，十六岁生日快乐！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李安歌愣了一下，手指不自觉摩挲着盒子表面。
她的生日啊...
李安歌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简约的珍珠发卡。小小的一点，很可爱。
“喜欢吗？我挑了好久的，就觉得这个适合你。”
真田惠里兴致勃勃地帮李安歌戴上，又给她重新绑了辫子。她顺了顺李安歌的头发，“真好看，我们小歌越长越漂亮了。明年的生日也和阿姨一起过吧，好吗？”
李安歌垂眸，不点头也不摇头。
真田惠里也习惯了李安歌的沉默。她笑着拍了拍李安歌的头，“好啦，那么就晚安咯。”
“晚安，惠里阿姨。”
“晚安，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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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惠里看着李安歌回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回了房间。
“怎么样，还喜欢吗？”真田宏明翻着手里的书问妻子。
“看着还行，应该是喜欢的。”真田惠里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真田宏明抬头看着妻子，“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这孩子挺不容易的。”真田惠里跪坐在茶桌前，没来由地想起四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李安歌的场景。
四年前，作为前·神奈川县警部的公公，往家里带回来一个十二岁的女孩。
看见这孩子的第一眼，真田惠里就觉得，虽然她和儿子弦一郎同龄，但这个孩子和弦一郎完全不同。
弦一郎只是看着成熟，他内里仍然是个孩子；而这个女孩——
“我叫李安歌，”女孩说话慢慢的，还带着点口音，“未来会作为被监管人借住在贵府，直到我十八岁成年为止。”
“日本是二十岁成年。”真田弦一郎驳道。
“我是中国人。”李安歌语气平淡。
“那也要遵守日本的法律。”真田弦一郎皱着眉。
“也不是所有的都要遵守。”李安歌冷下脸。
真田惠里：.....
真田惠里和丈夫单独找到公公，询问这个孩子的经历。
真田弦右卫门端着茶杯，叹了口气：“你们还记得五年前我快退休的时候，县里发生的那起失踪案吗？”
真田宏明夫妻俩都有印象，“就是死者和失踪者全部是中国人的那起抢劫鲨人案？”
“对，就是那个。当年已经确定死亡的有二十个人，确定失踪的只有一个。”真田弦右卫门想到没在自己任上侦破的这起重案就难受，“安歌就是那个失踪女孩的妹妹，她当时躲在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里，这才逃过了一劫；而她们的父母当晚因为有事暂时没有回旅馆，所以也活了下来。”
“后来，他们一家三口就留在了日本，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失踪的大女儿。”
真田弦右卫门还特意去拜访过他们一回，他还向他们保证，一定会找到他们失踪的女儿——但当他正要展开大规模调查的时候，他就被上面的人给强行退休了。
他有抗议过，但无济于事。
后来，神奈川县警局就封锁了这个案子。对，他们在没有抓到嫌犯的时候就封锁了这个案子。
真田弦右卫门察觉到这个案子有古怪，但那时的他在警局里已经没有帮手了——他被迫退休后，和他一起参与调查这件案子的所有警员，年轻的要么转岗、要么调离，年纪大的和他一样，被迫退休。
这个案子始终是他的遗憾。
一直到五年后，他曾经的徒弟找到他，告诉他李安歌的父母去世了——他才又一次见到这个孩子。
五年前的李安歌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存着的是悲伤和期冀。
五年后的李安歌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存着的是冷漠和平淡。
“又见面了，警官爷爷。”
李安歌穿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
“我爸爸妈妈去世后，我在中国就已经没有可以收养我的亲属了。”李安歌冷静道，“不过，我也不需要别人收养，我一个人就可以照顾自己。而且，我还没有找到我姐姐，所以我不会离开日本。”
“真头痛啊...喂，我说，孩子，你没听明白吗？你年纪太小，你不能——”
真田弦右卫门打断徒弟的话，“你一定要留在日本，是吗？”
李安歌语气坚定，“是。”
“你也不愿意被人收养，是吗？”
李安歌回答的很坚决，“是。”
“好。我不会收养你，但我会作为你在日本的监管人，一直监管到你成年。你要清楚，成为被监管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我记录在册。”真田弦右卫门严肃的说，“你要想清楚。”
李安歌只思考了两秒，“我想清楚了。我会接受你的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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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里？惠里？”
真田惠里从回忆中回神，“啊，我在呢。”
“是不是累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嗯，这就睡。”
...
...
李芙蝶已经在电话前犹豫两个小时了。
阿湄看着李芙蝶发愁的样子，也跟着犯愁，“大小姐，您还给安歌小姐打电话吗？”
“我不想打。戮魂刀一刀下去，她连转世的可能都没有了，安歌也不会接受这个结局的，”李芙蝶怎么也不能看着自己幼时的朋友就这么彻底消散，“我得想个别的办法。”
“...可是，真的还有办法吗？”
“会有的，肯定会有的。”李芙蝶从床上坐起来，推开窗户：“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
言罢，李芙蝶便干脆利落地跳了下去。
“诶，大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逐渐步入我想写的剧情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