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战战兢兢》沈沉心

66、66 伊邪那岐丧钟

　　地下五十米怎么说也是十几层楼高的距离，在木叶这种被森林包围的潮湿环境下其实应该已经是地下水线之下，这个藏人的密室做出来的时候肯定很不容易。小樱在原著里还记得的就只有我爱罗使用过的终极大招才能影响到这种程度，鸣人的螺旋丸手里剑扔出去也是削掉山头而不是切到地下多深。
　　团扇整齐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小樱知道有些人认真起来就容易做出这样的表情。地面上的脚步声和打斗声传到这地下其实也不是很响，但是小樱知道，真正的高手忍者能够单凭声音判断出远方的战斗画面。小樱自己的感知能力在卡卡西的训练之下已经算是不错，她模模糊糊感觉到地面上至少是有两个实力绝强的忍者在对战，使用的却不是常规的水遁火遁等等忍术。看看密所里其他的忍者都是受伤沉重，倒是有一个日向家的伤员，可惜他的查克拉已经不够开白眼看看地面上面的情况了。
　　团扇从地上翻身慢慢坐起来，小心翼翼没有撞到身边还在昏迷中的佐助，然后把大团扇拿着竖起来一撑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样子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终于，他还是撑不住，踉踉跄跄绕过两个人，身体靠在了密所的一面墙上。看来他的身体状况真的不怎么样，但是小樱此时也没心思关注团扇这个不可控因素了，地面上的打斗感觉越来越剧烈，看样子如果不是这个密所墙壁（和顶上被水泥抹平过，就要掉下土来了。
　　木叶村里竟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打斗，连密所的上方都不安全，难道村子真的就要完了吗？小樱内心的颤抖连一边的井野都能看出来，只是作为好朋友，她这次却不知道小樱为什么会激动到这种地步。
　　顾梅的内核一直把自己当做中国人看待，这辈子穿到火影世界也没有改变这种想法，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这个虚构的类似旧时日本的“火之国”的一员，不过这一点并不重要，木叶作为一个简直可以称作国中国的忍者村，大多数忍者都首先把自己当做木叶一员，而后才是火之国国民（这一点连火之国的大名都默认了，因为木叶村半数的忍者都是外来人口或者无国籍的孤儿），小樱现在就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木叶人，上辈子漂泊无根的她在木叶又拥有了亲人、朋友，这一切都是这个村子给的，虽然它代表了某些团体利益却实实在在给了她二次生命和相对太多人幸福的生活。小樱环顾四周，大多伤员都是年轻的忍者，单纯地为了村子的未来和自己的幸福生活而战斗的他们几乎有一半都不知道村子还有根部，他们不知道还有什么政治问题能够轻易地毁掉他们的生活，他们现在仅仅是为了这个密所的安全而担心，小樱却已经不得不考虑一个残酷的词汇了——前途。
　　这个纷乱如日本战国的世界里，大名们畏惧忍者的力量又利用和玩弄着忍者的热血，木叶十几年前的九尾事件如果没有四代干脆利落地解决，木叶元气伤得狠了就可能被火之国所抛弃。木叶只是个村子，而大名拥有整个国家，他们有财力，有无可否认的权威，他们就代表着正义，木叶受损巨大后他们想再扶植一个新忍者村也许并不困难，而木叶不要想讨回公道，除非它抛开一直坚持的火的意志去篡权夺位。只可惜，这个世界的原创人来自一个天皇有错就跪求而不是揭竿而起的国家。
　　小樱胡思乱想着这些，突然有人幽幽地说了一句话：“如果这次木叶村的战斗再持续两天，火之国的大名还能留着一个变成空壳的村子了么？”这个声音在小樱的耳朵里听着非常熟悉，上辈子她看过的唯一的原声配音动画片《名侦探柯南》里面经常冒出来这个声音，她虽然不是恋声癖，却能起码记住小岛元太和高木警官的声优——那个叫高木涉的人的声音。小樱不知道《火影忍者》里面某人的配音是谁，但是现在她听到这样的声音一点也不感觉像看动画片时那么好玩。
　　我的思路真的已经阴暗到和宇智波斑一样了吗？为什么我想的被他一句话就说出来了。
　　费尽全力拧过来头，仿佛自己的脖子是生锈了，小樱看着靠在墙边耷拉着脑袋的团扇......不，现在肯定他是完全脑子没问题的宇智波斑了，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春野樱，你过来。”宇智波斑那高木涉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小樱的内心凉透了，她的手还刺痛不听使唤，但是宇智波斑的声音太有威慑力，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密所内的人或是担心地关注上面的打斗，或是在议论，或是干脆昏迷在地，都没注意小樱起身走几步到墙边的动作。
　　“地面上面是五代水影照美冥和志村团藏，他们打到最后志村团藏肯定要更放肆地用他盗用柱间的力量，到时候这里为中心，五公里范围内所有东西都会没有。”说了这句之后，宇智波斑剧烈地咳嗽，小樱看不到他垂着的脑袋下面的脸有什么表情。
　　“我......”小樱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听到团藏盗用初代火影力量后作为一个普通忍者不应该那么无动于衷，但是她突然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老实一点，宇智波斑显然已经察觉了什么。
　　“你知道的东西看来不比贵子那小丫头少，现在没有时间，咳咳，让你惊讶。今天上午在禁林的时候是团藏出手杀死了雾隐的青，他还挖走了白眼和脑子。”又是一阵猛咳的宇智波斑捂着胸口，像是肺要被吐出来那么痛苦：“团藏的身上有禁制，他自己还不知道，那种查克拉是迪达拉的，刚才听到上面战斗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千手和宇智波的力量被禁锢在一个不能契合的身体上，伊邪那岐的发动就是木叶的丧钟，她根本不需要考虑木叶的存亡，也不用害怕她骗来的这些人是不是有别的目的，因为马上一切都能结束了。她根本不用算计太多，因为她的底牌已经够用了。”
　　别人可能听不懂，小樱却马上在脑中补完了，她几乎要摔倒，如果宇智波斑说的这些话是真的......他现在还有什么理由骗我这个已经毫无战斗力的小忍者？
　　按照宇智波斑的说法，他发现了团藏身上的那种拼盘移植血继，木遁和写轮眼结合的力量，而迪达拉不知何时在团藏身上下了禁制，这种禁制在团藏用上伊邪那岐后就会引爆，几乎能达到迪达拉自己引爆自己的那种威力，到时候范围五公里都会夷为平地，这周围整个的木叶、雾隐和云隐的精英，也许还要多上个大蛇丸，他们统统都要死在这猝不及防的爆遁里面，（这个地下密所的区区五十米根本算不了什么防护自己也要没命）。而这一切都是宇智波贵子的谋划。
　　她到底想干什么！？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但是宇智波斑的话能信么？先得打个折扣再说。
　　小樱突然想出去了，无论外面有多么危险，自己出去还有点希望，有希望阻止团藏把伊邪那岐当做杀手锏来对付照美冥，不过......
　　“你说这些是想干什么？”小樱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冷静地说话，在自己临近死亡时。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反应，看看你和那个整天说自己是第七班成员，整天说宇智波贵子是伙伴的漩涡鸣人，被她背叛和杀死前会有什么有趣的表情，尤其是你和宇智波贵子一样似乎知道很多本来应该是秘密的事情。”宇智波斑的脑袋依旧耷拉着，吐出带着调侃的话。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团扇。”小樱忍住，没有说出宇智波斑而是用了团扇这个词：“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但是我能想到的东西比你狭隘的思想里能挤出来的东西多。你认为我是会马上脸上露出憎恨的表情，马上诅咒背叛者，还是说我会慌慌张张想办法跑出这个密所，不管这些伤员是否会暴露在敌人的进攻之下吗？你恐怕要失望了。”
　　头顶上的打斗声音愈加剧烈，小樱很清楚，作为一村之影，照美冥实力绝对不弱，而且她刚刚三十岁正当鼎盛之时，团藏如果想打败有沸遁血继的她必定要露出底牌，伊邪那岐肯定会被当做杀手锏。但是，这又怎么样呢？小樱轻轻吸了一下鼻子，眯起眼睛，用一种坚定的目光盯着团扇低下的头颅：“你听好了，你这个活到一百岁都等于无知的人，你拒绝理解同伴和亲情的含义，拒绝接受信任别人的代价，拒绝相信光是存在，那么你自己的存在也等于没有意义。就算是究极的黑暗，也要有光明才能证明它的存在和强大。我和鸣人永远不会放弃对同伴的信任，因为只有抱着对别人的信任才有可能被别人认同，自己才有存在感。人性可能不完美，背叛可能到处都存在，但是如果一开始就放弃了信任，就永远不可能让自己活出价值。我不管你是过去是谁现在又是谁，一个害怕被背叛就开始追求黑暗的人没资格说别人的笑话，因为你的生活毫无意义，而且连信任别人的勇气都拿不出来的人，也根本没资格称自己是个肯付出生命的忍者！”
　　宇智波斑剧烈地咳嗽，好在上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响，他的咳嗽声在密所内还不算被关注的。
　　“你刚刚说的都是你的猜测，但是我信任贵子，我想鸣人也不会不信任同伴。贵子不会抛弃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不会抛弃她的哥哥佐助！”小樱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发抖：“因为我相信没有人连从小到大的同伴和一起出生的亲人都会放弃。”
　　“其实你有怀疑，但是还是不放弃相信她吗？果然木叶里这种怪胎很多。”宇智波斑咳嗽着，慢慢抬起头，小樱赫然发现他的嘴角已经挂着两行殷红的血迹，边说话和咳嗽就有血从嘴中流出，被静音培养过的小樱下意识地想给伤员擦掉血迹，结果宇智波斑把头侧过去了，自言自语：“因为放弃了相信就等于把自己也放弃了吧。怕承担背叛的，果然不配当活着吗......”
　　啪，密所天花板上面龟裂了，一块水泥片掉了下来，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粉灰水泥掉落，昏暗的照明又灭了一半，伤员们开始骚动不安。第一个发现粗大树根穿过天花板上面的水泥插过来的忍者眼睛都快瞪出眼眶。
　　“树界降临还不完全，柱间的树根能穿得更深。”宇智波斑镇定地看着交错探下来的树根品评道：“战斗看来快结束了，木遁消耗肯定会超出预期，伊邪那岐这么巧的方法团藏不会不用。”说完，他看看站在一旁的小樱，没有拄着团扇的那只手拍了拍小樱的肩膀：“如果你把我当做团扇这个伙伴看过并且信任过，那么你也应该相信我说的那些话，宇智波贵子她什么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