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战战兢兢》沈沉心

64、64 咔嚓

　　几年前，小樱练习刀术时出现过一次瓶颈期，不是被封印的那种瓶颈，而是在练习时总是觉得没有多少进步。
　　“我的刀术练到这种程度费了整整十五个月，可是刚才佐助和他妹妹花了几分钟就能用写轮眼COPY下来。”小樱带着些犹豫对卡卡西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哦，我知道。”卡卡西坐在房子回廊下，他的眼睛都没离开N禁小说。
　　“我练习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比佐助他们差得越来越多了，努力练习还有用吗？”
　　“没有用。”卡卡西的脑袋还是纹丝不动。
　　小樱无语了，她不明白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卡卡西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明明一开始教授自己刀术的时候，卡卡西抱着很大的希望，还说了那么多鼓励的话，为什么这时候无动于衷了？难道他还是办事情五分钟热度的小孩子吗？随口就说自己适合刀术，然后又浑然不在意地放下！
　　怒火中烧，小樱感到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爆开了，她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小樱，被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小年轻老师忽悠的感觉绝对不好。在她的精神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手里的刀已经被那股急火催得动起来向那个无动于衷的家伙劈去。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应该庆幸对方是瞬身术一流的金色闪光之徒吗？或者更应该庆幸旗木卡卡西家本来就是旧房子不值钱？卡卡西按住自己血液如泉涌的额头，被劈成两半的护额掉在地上，他睁大着那只鲜红色的写轮眼远远地跳在一边，看着倒下去的小半间房子，确切地说那部分不是倒下去的。
　　“你看看你刚才干了什么，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有的人不用努力也能成功，但是谁告诉你好好掌握血继界限不需要努力？如果你自己都对自己的努力一直抱有怀疑，那你付出多少努力都没用。”卡卡西语气异常地认真，仿佛那大量的已经浸透面罩和头发的血液并不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也许我不应该勉强你一个女孩子学习我的家传刀术，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我这个COPY忍术的忍者最自豪的东西。”木叶白牙不仅仅是因为白发的特征，还有出刀时的白光一闪。因为别人的优秀就质疑自己的努力，小樱犯的不过是带土当年的错误而已，卡卡西曾经回想当年，宇智波带土真的是吊车尾一族吗？绝不，宇智波家在木叶警备部队混饭吃的大有人在，他能跟着自己和老师这样的队伍一直行动不出差错，能力上绝无欠缺，只是他身边总有天资良好的族人，总有自己这样因为种种原因进步快的同伴，让他的努力被人忽略。小樱现在也是这样，和她同批次毕业的恰好都是家有秘术或者血继界限乃至有特殊体质的忍者，她的努力在天才同伴的映衬下变得渺小，但是忍者是人，可以被村子当做工具使用但绝不是统一标准的工具。
　　卡卡西的护额断了，大片的头皮被卷走已经露出骨头，用了一次小范围的治活再生术才治愈，小樱的刀术从那之后就突破了一个瓶颈，但是那天那犀利可怕的一刀，她却再也没尝试过，卡卡西倒是很惋惜，因为他很多年没有遇到自己瞬身术也躲不过的刀了，为了研究躲开这种威力的方法他甚至把老师当年给他的瞬身术笔记和剩下的飞雷神苦无都大大研究了一番。
　　其实小樱知道自己当天那威力强大到卡卡西也躲不开的一刀需要怎样发出，但是她是真的不敢用。原理其实很简单，人在暴怒的时候下手打人很重，懒猫在尾巴被点着的时候窜得比猴子还快（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这都是因为情绪波动激发了潜能，自己当年那一刀是不管不顾，加了漩涡水刃的刀力催到了极限，连控制力都不留一分任其乱转，威力巨大，同时自己的手在两个月内哪怕拿筷子都千刀万剐的疼，在忍者实战中手不能动就等于没了半条命。
　　手不能动，也比注定要死的好。
　　小樱面对着大蛇丸，她知道大蛇丸有无数的办法能阻止自己出刀，有无数的方法能让自己的刀打歪，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感受着肚内的药丸化成一团清凉，暴增的查克拉让全身都叫嚣着去战斗，感官也成倍地敏锐起来，效果不比开八门遁甲差。小樱感叹，这里是个近乎封闭的空间，十平米多一些而已，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在帮我。
　　小樱的右手紧紧抓住了白牙刀的刀柄。现在自己不需要白牙刀的锋利，只需要它来指向。大蛇丸看到的只是小樱紧紧握住了刀柄，但是他没有预料到小樱会怎么办。
　　天天是第一个感到不对劲的，她的腿上伤口在挖掉一大块肉后只是简单包扎，大量的血已经渗透了纱布，她突然感到本来已经止血的伤口处又有血液流出，然后眼睛开始异常的干涩，吓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在场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因为他们感到嘴里的口水在迅速向空气中释放，似乎有无形的吸引力收走了他们体表能收走的水分，眼睛干涩不得不马上闭上，嘴唇瞬间就干燥爆皮，破皮处也有血液释出来。地面上刚刚被迪达拉烧熟了的大蛇从皮肉伤口处也在失去水分。
　　本来是医院偏潮湿的房间，却变成了干燥得呼吸都困难的地方。
　　始作俑者小樱却站在原地没动，闭着眼睛捂住口鼻，她的刀指向门口的地上一处。
　　突然，她的手开始无规律地抖起来，捂住口鼻的左手也马上扣在了右手上合力握住白牙短刀的刀柄，五秒钟后，她失败了，白牙刀脱手而出，发疯一样旋转着向门口飞去。砰砰两声爆破，是迪达拉在千钧一发之际引爆了为了预防万一在自己和佐助肩头安置的小粘土甲虫，他们两个被爆破的反冲弄得一个摔出门口好远，一个本来扶着墙的被顺着墙推出去撞墙。
　　不过，躲开了发疯的白牙刀，被炸破了衣服和撞懵了也是值得的。
　　小樱一开始握刀的右手掌心已经完全擦破，骨头已经露出来，后扶过去的左手两根手指软绵绵地垂下去，那是被白牙刀脱手时打的。
　　重新睁开眼睛的人算是都知道刚刚为什么整个房间都要被吸干，那些流失的水到底哪里去了。
　　在门口的地板上，一个汪着水的大洞大大咧咧地躺在那里，大蛇丸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捂着眼睛比落汤鸡好不了多少，他全身的衣服破损得几乎到了上街就会被风化管理队抓走的地步，衣物破损地方的血迹和地上块块碎肉显示了他刚刚受创有多么严重，捂着眼睛的那只手从指缝中还渗出血来。尽管他的身体复原的速度不慢，但是腹部似乎已经不堪重负，内脏的颜色清晰可见。
　　“咔嚓。”小樱说了这两个字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你就算有一具完美血继界限的躯壳，你也还是个人。”
　　小樱没再多说，她可不想犯给对手解释自己能力的那种低级错误，再说，她也没有力气说什么了，她感觉自己如果是一杯茶，刚刚吃了兵粮丸就是在添水，那一刀就等于直接把杯子扣过来让水都倒出去，也许杯子还会被摔破了。
　　大蛇丸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腹部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了，小樱都想不到他能逃得这么干脆，原本威胁着团扇的“大蛇丸”影分体也早已噗的一声消失。
　　刚刚实在太危险了，如果自己不是一往无前地吞下了特制的兵粮丸达到了开门的效果，自己的近距离感应能力再强也发现不了大蛇丸竟然潜藏在门边地下某处，刚刚他抓住团扇的那个不过是分体，如果自己对抓住团扇的那个“大蛇丸”出刀，就完全是在做无用功了。大蛇丸已经足够小心，迪达拉的出现也已经让他有了足够的警惕，但是他没有想过，一个一而再再而三出刀，刚刚刀戳忍蛇还被甩出去的小角色竟然还有爆发的一刻；他也没想到，小樱练习的是当年白牙的刀术，为此她在不受幻术影响下的五感甚至接近于影级高手，在吃了特制的丸药后瞬间的感知竟然能发现他的藏身处；最后，大蛇丸没想到，春野樱最致命的一击竟然是近乎于顶级暗杀术的阴招，刀并不需要直接刺中。
　　是的，阴招，阴险得连大蛇丸都想不到。没有前兆的一招。
　　小樱也曾经感觉自己的思想偏向阴暗，在没有退路时如果最强一招是阴招，她也不会忌讳地使用。刀并不需要直接刺过去，因为这是真正的水刃，调动水的刀刃。
　　当初卡卡西受的那一下，只有护额是真正被锋利的白牙刀刃劈开的，剩下的力量都是小樱不加控制的水刃力量，这股力量卷走了周围环境中的水分，她刀锋所向所有物体里的水分被牵动，甚至在那物体本身里就开始卷动。旗木老宅房子年久失修，加上木叶的环境影响，房屋水分含量多是必然的，当一块块组成房屋的潮湿木头里面所有的水分都被小樱自己都不能控制的水刃力量带着一起转，呃，也许还得加上虽然不那么快但“像水刃一样转”。反正小半间房子的木头都转成了扭曲的废柴，卡卡西没来得及完全躲开的头皮里也有水分跟着转掉了一大块。
　　大蛇丸自然不会想到小樱握紧刀后刀头微微一偏就可能怎么样，她这一招几乎毫无先兆，兵粮丸的力量让她根本用不着蓄力，狭小空间外露的水分就那么全部被抽干然后这股力量顺着小樱刀尖所向相对石头地板水分充足的地方——“大蛇丸的身体”席卷。
　　小樱说的没错，大蛇丸无论有什么样的躯壳，他也还是个人，就连蝎的傀儡身不也有水分存在吗？当一个人自身所含的水开始不受控制地旋转，自己体内的水开始撕裂自己的皮肤、肌肉的时候，他能怎么办？没有任何一种忍术能让自己的细胞排斥自己身体内的必须品——水分。
　　大蛇丸是迅速结印，凭着强大的查克拉和再生能力迅速修补受损的地方，他还凭着强大的能力尽可能地把小樱本人也不知道会怎样的水刃方向一一辨别，然后迅速压制了小樱附着在上面的水刃查克拉。但是这已经晚了一些，有迪达拉这样的高手在附近，他不可能不一直睁开眼睛观察周围，而眼睛的含水量不言而喻，尽管有了准备，他的眼睛还是第一时间受了重创，至于到了最后小樱的术不受控制白牙飞出去，刀锋扫到了他的腹部卷走了一大块腹壁都是小伤了。
　　还好自己这些年努力练习了，小樱双手抖着，自己这无法控制的一刀威力远远强于第一次使用，如果当年是这样的效果，卡卡西恐怕使用瞬身术也躲不开。不过，这刀的代价也不小啊。
　　小樱看了一眼自己拿刀的手和地上摔得很远的白牙短刀，全身被掏空了一样，眼前一黑，她在晕倒前看到的是天天神色惶急的脸，还有被迪达拉拖过来的佐助和团扇，但是听不见他们在喊的是什么。手好疼，现在才疼起来啊，不知道治活再生术能不能都治好，好在自己喜欢留长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