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战战兢兢》沈沉心

115、115 规矩

　　上辈子听说的“八卦”是人类的第几大本能小樱算是记不住了，她没那么多时间和别人磕牙聊天，光喂饱自身的肚子就足够她分出大半的精力。但是一些时事新闻类的八卦她还是听了不少的，其中就包括日本的皇室继承危机，太子和太子妃只有一女。穿越之前这个危机也没有什么解决的迹象，要说日本不是没有过女天皇，反正天皇家全都没姓氏，就是个女人继位也不怕后代被外姓占据，真不知道日本皇室到底在担忧着什么。反正顾梅是不懂。
　　之所以想到了这个，是因为眼前的订婚大典上，盛装华服的一对新人正在进行最后的饮酒礼时，宇智波佐助以全套的宇智波家家主装扮走上高台，手上搬上来一只足有一米五见方的巨大的箱子。
　　浓重粉妆上脸，脑袋上又梳着宽阔的大蝴蝶形发式的宇智波贵子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她现在的造型是传统意义上公主订婚时才有的，费了她寻来的两名宫廷女官四个小时的时间才完成，她再有强大的忍术，传统的仪式带来的负担也是她乐于承受的。宇智波贵子知道订婚仪式的程序，那是她一手编制的，宇智波佐助这位兄长她早早就送了礼服，但是他今天一开始没有来，现在来了，却穿得像是要出征的将军——宇智波家的家主装扮是全套的传统甲胄。
　　“妹妹，我是来送嫁妆的。”佐助平静地把巨大箱子放下：“这些是母亲给你准备的嫁妆。”
　　哥哥来送嫁妆？宇智波贵子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高兴。几天前，她才把自己准备订婚仪式的消息告诉二哥，之所以没有早早告知兄长也是无奈，迪达拉那边的进展一直不顺利，谁知道土影能突然就表示支持了，原本取消过一次的这个黄道吉日如果错过太过可惜。现在好了前几日自己告诉二哥的时候他还有些多想，自己和他讲明白了之后他才没有反对；今日却能穿着比自己准备更隆重的装扮上来，还亲自送过来嫁妆。
　　那一大箱子嫁妆贵子是有印象的，她穿越过来就有正常的记忆，所以这一世的母亲在自己满月之后就开始和父亲计算着女儿将来的嫁妆她也是亲耳听说的。宇智波家族尚武，但文化传承也比较深厚，母亲准备的嫁妆要求从一开始就是不求多但求精，件件要出自名门大家之手，如果不是怕织物陈旧，她甚至要找匠人提前织锦锻做嫁衣。在贵子五岁时，嫁妆已经数量颇为可观，足以堆到一个大箱子那么多，只是在灭族之后，这些东西就不知去向，现在看来是一直被二哥珍藏起来了。
　　宇智波贵子为二哥的这一举动感到高兴，站在台下的宇智波鼬并不这么认为，眼中闪出一丝疑惑。就在不久之前，他作为贵子长兄主持一个仪式步骤之后，一种深沉的不适感就出现了，无关病痛，这种感觉似乎关系到玄妙的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
　　佐助在台上放下嫁妆之后做了简单的烧香仪式就下台了，饮酒礼继续进行，礼毕，订婚仪式就算告一段落了，因为贵子和迪达拉都不信佛，没有僧侣念诵之类的环节。当然，真正的步骤单子上面，还有新人要讲话的一段时间。鼬突然按住了自己的心口，事实上他的心跳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就是感觉到了不适。佐助，你怎么了，情绪波动这么大吗？
　　订婚仪式比任何人想象得都平稳进行完毕了，除了不按步骤上台的宇智波佐助送嫁妆那一环节，一切都很完美，就是佐助上台，也是穿了郑重的装束，算是锦上添花。贵子在订婚仪式上宣布木叶和岩隐忍者村和雨忍结盟，收编名震天下的“晓”叛忍组织作为私兵，给予合法身份。
　　仪式结束，人群逐渐开始散去，离开这个场地。作为一个平民身份的忍者，宇智波贵子的订婚仪式规格其实已经逾越了王族联姻，宇智波贵子感到自己有些被繁琐的仪式步骤弄得疲累了，当然，心情是满足的。
　　招招手，示意工作人员收拾场地搬运嫁妆和器物，除了宇智波佐助临时送来的大箱子之外，场地上还有许多金片打成的花束，是宇智波贵子特地给自己布置订婚仪式用的，从她开的那家商社弄来的精品。
　　没有人动的声音。
　　没有人过来。
　　宇智波贵子脑后忽然一阵地冰凉，瞪大眼睛扫视整个场地，来访的大人物们自然是先行从特别通道退场，观礼的人群还是保持有序的撤离状态，维持秩序的木叶村忍者们也都在很自然地执行着任务。但是没有人过来搬动东西了。
　　本该在今天身着统一的棕色白色相间制服的商社的人现在都不在场地这里了。
　　或者说，仪式一开始前还在搬东西、布置、随时候命的所有的商社人，现在已经撤离得很干净了，在没有她允许的情况下。
　　没有人告诉他们纪律吗？贵子回想下来，自己流程布置的时候，真的忘了考虑仪式结束后的收尾工作，但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就没有这点眼色吗？整个台子上面都是金片做的花朵围着，他们难道还要劳动自己这个老板去收拾不成？
　　贵子从来没想过自己培养出来的这些人竟然会如此愚蠢。
　　那是多少年前了？是自己穿过来之后第五年，六岁了的时候吧，宇智波家族还在，木叶的守备还归家族管，自己花了那么大力气才偷偷收留了几个想投奔木叶但是没能通过审查的难民，然后让他们帮忙用自己的私房钱出去做生意。靠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点子，新成立的小杂货店一步步发展成了商社，虽然还比不得上辈子祖父一夜暴富那么快，十年发展也足够让自己的商社集团影响了这个小世界的方方面面。所有国家打仗和稳定用的物资也逐渐开始依赖自己的商路力量。金钱从商社发达了之后自己就不缺了，靠着它还做到了许多以前可能要费力气的事情。
　　“人都过来，收拾好了这些东西才算结束！”反正仪式也结束了，不用怕大喊大叫让脸上的粉滚下来，贵子有些气恼地喊着。
　　没有人过来。
　　终于感觉到事情不对了，贵子第一次感到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巨大的嫁妆箱子依旧在仪式台子的角落放着，宇智波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箱子面前，盯着箱子上面本应该是锁头的地方捆绑的一个小卷轴。
　　“哥哥，你发现什么了？”贵子慢慢地走过去，她从来没有见过现在这样的鼬，鼬平时总是淡淡的，偶尔忧郁，偶尔愤怒，甚至露出痛苦也是难免，却从没有如下的表情，那是绝望吗？
　　鼬指了指箱子上面的小卷轴，他觉得其中包含的东西他迫切想知道，却不敢去看，也不能去看，毕竟那是佐助给贵子的东西。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自己害怕，贵子当然也不在乎打开一个陌生的卷轴，何况，这是自己的二哥给的。
　　摘下来，展开，贵子脑中迸发了无上的愤怒。凭什么？他凭什么？就因为他是我哥哥吗？
　　卷轴上是一份文契，陈旧的文契末端有宇智波家族的印章，以及许多人的签名，上面还附贴了一张木叶文契的影印本。
　　影印本的文契是很多年前开具的，贵子见过，是木叶证明宇智波家族遗属情况的，上面有包括团藏和三代在内全部木叶高层的签字，同意宇智波家族的所有财产继承归属其遗孤佐助。
　　而卷轴上面的文契则是宇智波家族代代相传的家主承袭卷轴，包括宇智波斑在内的历代家主都会在卷轴上用血签下名字，这卷轴的最末，宇智波佐助几个字清晰可见。宇智波贵子也见过这卷东西，佐助在十二岁毕业成为下忍那天，用毛笔蘸着血在上面写下名字，贵子还觉得他很无聊，这种只剩了几个人的家族族长当不当有什么意思？
　　现在看来，自己一直忽略了这些，或者说自己从来就没意识到自己还会受到这种约束。
　　佐助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但是这两份东西已经足够让贵子明白了一些东西，至少她明白了，为什么佐助会送来母亲当年留给自己的嫁妆。
　　身为宗家长女，贵子是看过家规的，过目不忘倒背如流让宇智波家族一些人高兴，但她心里对里面的东西不屑一顾：
　　为什么宗家的子女不经过族长的特批就不能嫁给外族人？只要强大了，愿意怎么样还得受个族长约束吗？这么陈腐的条款还在被遵循，真不能不说家族是腐朽了。反正有超能力自保无虞，灭族什么的能帮一把就帮帮好了，帮不好也是顺应了剧情，剧情对自己来说比这么陈腐守旧的家族有用多了。
　　可是，今天这些东西又被提到了面前，从想不到的地方给她了重重一击。
　　小樱提醒佐助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让贵子想起来在她一路顺风顺水后忘掉的那些关键问题。贵子从来就不曾想过自己出嫁而不是让迪达拉入赘的后果，她的强大让她忘记了简单的四个字：男尊女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