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ay同人/th]pieces》无昼

1、pieces

　　推荐BGM：GLAY《卒業まで, あと少し》

　　非常喜欢这首歌，歌词写得非常贴切，非常棒。

　　Love is always seventeen.

　　洄游的鱼。

　　在流转的时光里努力地拼装支离破碎的自己。

　　——————题记

　　[一]

　　事实上，他一直觉得烟的温暖比什么都好。甚至甚于拥抱。

　　点一支烟，架在白瓷烟缸上。萤萤的红色，房间内唯一的亮点；一丝一缕的青烟悠悠地起，构出一个无名的魅。

　　红被灰渐渐地拢住，不过很快它就重到落下，落在平滑的白瓷上。

　　冰冷的白瓷，应该是被温暖了吧。

　　掀开被子，抬头望天。今天要上节目。不可以再睡了。

　　那只鸟飞过天空的时候，天空瞬间凝固了蔚蓝，他有些目眩。

　　又是四月。溢满青草香的四月。

　　喷气式飞机划过的痕，如同陡然撕裂的眼泪。

　　转头。房里全是梦的气息。这里的一切刚才都和他一起睡着了。

　　破碎的幻影，关于函馆的梦他总是缺失一块。

　　他总是捡不起来，那块丢掉的梦。

　　如果捡梦和捡苹果一样容易就好了。

　　桌上的苹果，是妻子刚卖回来的。

　　伸手。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推他。”外面街上有大孩子□□。

　　苹果落在地上，像上了发条，一路蹦蹦跳跳，直到碰到椅子腿才停了下来。

　　[二]

　　“喂喂，你也太过分了，推得他离跑道都有1米远了耶！”

　　晃过来一个男孩子推了他边上一道的选手。男孩子别着的号码牌：17号。上面工整的小字：小桥照彦。

　　小桥照彦，在整个年级都很有名。班里女生整天碎碎念着的校草的第二名。

　　他闲他多管闲事。他是无所谓的，最好挤到他不用跑。

　　莫名地被班里推为1000米的选手，糊里糊涂地站在了这里。

　　“喂喂，这样吧，你在我边上那道吧，那里没人。”小桥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

　　“你就在这道吧。”笑着推他。

　　他恶寒，这男人笑起来居然是这个样子。所谓的天真和恶心果然是个人判断不同。

　　还有，小桥现在推他和原先跑道边的那个选手推他有什么不一样。

　　一样不都是在推我。

　　在老师举起发令抢的时候这个念头闪过。

　　在终点有期待你的人的时候，你会跑得很快。

　　在终点有你期待的人的时候，痛苦也只是一瞬间。

　　那个叫小桥的笨蛋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

　　他是在终点等待授奖的胜利者。

　　“外村，很不错呢！”他竖着大拇指。

　　不错？他可是最后一个。

　　他没有理他，朝草坪走去。乱遭遭的彩带散落在草坪上。

　　“喂喂，可以坚持到底就很不错了呢！”他在尚身后大声说。

　　他躺倒在草坪上。

　　云像一个个哈欠一样低低地压在天际。

　　草的清香有点像西瓜皮的味道。

　　喇叭在远处声嘶力竭地叫着“请大家一起恭喜一年级7班的小桥照彦同学！”

　　风把字一个一个地打散，再被外村尚一个一个地组合。

　　陡然的强风，一瞬间迷了视线，他闭上双眼把蓝天关在他的世界外面。

　　“小桥照彦。”

　　[三]

　　他跨过高高的门。

　　“我去上学了。”

　　红色的梅花展开在眼前。一望无际地红，往地平线的那一端无限地延伸着。

　　初春的早晨。围上围巾。他的头还是痛。

　　毕业典礼上校长最后一次发言结束后人群做鸟兽状散。

　　久保拖着在一群女生间混得不亦乐乎的照彦过来，“尚，我们要去东京，一起去吧。”

　　他确信他很清晰地听到久保的话，却是一种虚无感。他说不出话来。头一直痛到现在。无意义的痛感就要从他的太阳穴冲出来。

　　“尚，尚，你没有毕业礼物要给我吗？”照彦一把勾上他，截然打断他的痛感。

　　“呐，太不像话了，我们都认识了这么久。还有，怎么没女生上来扯你制服扣子呢？”

　　尚才注意到照彦的衣服扣子全开了。扣子一粒不剩。

　　很正常。

　　“呐，这个给我了！”照彦已经扯下了他制服的第二颗扣子。

　　这个笨蛋已经懒到捡最好扯的扯了。他无奈地笑。

　　笨蛋抓起他冰冷的手，“尚，要放好哟，千万别掉哦，这是我一早上就扯下的制服第二颗扣子。藏到现在没被抢走！尚，不许掉哟！”

　　“笨蛋，还不走！今天也要练习呢！”久保完全看不下去了，照彦拽着尚的手就像一只树袋熊抱着桉树。为了防止更多女生目光的扫射，把这个笨蛋快点带离现场比较好。

　　尚不明白，第二颗第三颗第四第五颗又有什么关系，笨蛋为什么总是突出第二颗。

　　算了，握紧扣子，放进右边的口袋。

　　金属扣子粗糙的粒子摩擦着他的掌心，真实存在的感觉。

　　“尚，你不可以把它弄丢，我会生气的。”

　　“尚，你不可以把它弄丢，我会难过的。”

　　“尚，当你有一天不再需要我的时候，就把它扔了吧。”

　　“尚……”

　　“尚……”

　　[四]

　　乱哄哄的后台。他们为了每一个演出的机会而努力。

　　今天的演出商有提供饭盒呢。可以吃饱了。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尚，你的嘴边有饭粒啦！”蹲在那里吃饭的teru提醒他。

　　“不对不对啦，你都摸不到！”

　　在他反应过来前，他已经近距离看到了teru的眼睛。清澈的下弦月月光般的眼神。

　　温暖触到了他的皮肤，一点点地蔓延开。暖暖的，痒痒的。他觉得他动不了了。

　　笨蛋居然上来舔掉了他嘴角的饭粒。

　　“味道很好呢！我不管，我要和尚换个饭盒！”

　　他手里的变成了teru吃了一大半的饭盒。

　　其他两个人见怪不怪。Teru刚才那个举动，只不过是小孩子任性的行为。他们一定会这么说。

　　他多想了。

　　吃饭。

　　[五]

　　惯例真的是种很可怕的东西，一种永远没有办法纠正的东西。

　　就像他的习惯性失眠。就像他墙上那面怎么调都永远慢5分的钟。。

　　teru让他养成了一种坏习惯。当他叫他“尚”的时候，外村尚他就条件反射地摸向裤子的右边口袋。

　　或者有重大的live和采访的时候，他也习惯性的摸一摸那颗扣子。

　　有时候他觉得完全被那颗扣子束缚住了。

　　“混蛋teru。”

　　就像《小王子》里那只狐狸说的，我一看到金黄色的麦田，就会想到你金黄色的头发。

　　“我被你驯养了。”

　　有时候他也会这么想，在这颗可恶的扣子的问题上，他被某只笨蛋“驯养”了。

　　随后他又觉得自己这样想真是乱七八糟。

　　“大家可以准备了。”工作人员过来通知。

　　摸裤子右边的口袋。从手凉到心。

　　扣子不在那里。

　　扣子在哪里？

　　“hisashi san，可以过来这边吗？节目就要开始录制了。”

　　“hisashi san？”

　　像失去控制的木偶，机械地走过去。坐下。

　　扣子在哪里？？

　　“hisashi，在想什么呢？”jiro轻轻踢他，“主持人在问你呢。”

　　扣子在哪里？？？

　　“hisashi san高中毕业时肯定也很受欢迎吧。制服第二颗的扣子是不是被当时心仪的对象扯掉了呢？”

　　“第二颗……扣子？”他抬头。

　　“是啊，第二颗扣子是在心的位置，是要留给恋人的呢！hisashi san不知道吗？”

　　恋人……te那个笨蛋……

　　takuro接过话，“啊，hisashi这家伙在高中时并不怎么起眼呢，呵呵，这样说大概hisa fan会伤心吧。”

　　扣子……到底在哪里……

　　“hisashi san今天的外套很漂亮呢！”

　　那个主持人是和他干上了。

　　外套……迅速伸手向外套右边的口袋。

　　冰凉凉的，圆圆的小扣子，在那里。

　　无力地向椅子的靠背仰去。瞥见teru在看他。

　　“这个可恶的男人。”

　　心里狠狠地骂。

　　[六]

　　妻子和女儿开车来接他。

　　刚才的那档节目在谈些什么他完全没听到。

　　光想着扣子的事了。

　　可恶的扣子，总有一天我要……

　　算了算了，hisa你这个笨蛋，是不想承认在这点上被“驯养”了吧。

　　系上安全带。

　　手机响起。

　　“尚，你还随身带着那颗扣子吧。”

　　准备了许多臭骂他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他说的是事实。

　　“尚，我知道你不会扔掉它的。”

　　什么意思，你有掌控我的信心吗？笨蛋。

　　“尚，可以的话，一直带着它好吗？我喜欢被尚惦记着的感觉。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要被尚忘记了呢。在尚结婚的时候。”

　　他说不出话。他一句话也没回他。

　　“尚，其实我很渴望，被尚驯养的感觉呢！呵呵，像一个傻瓜吧。”

　　他听得出他笑的勉强。

　　“尚，可以的话，不要让颗扣子，制服的第二颗扣子，最靠近心的扣子，失去它的意义……恋人的……意义……即使是埋在……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

　　电话传来盲音。Te把电话挂了。

　　“妈妈，爸爸脸上有只萤火虫！”女儿在后排的位子上叫。

　　“没有啦，城市里是没有萤火虫的。”

　　有无数只，萤火虫，跃过有折痕的心，从眼角涌出。

　　折翅落下。落到他也看不到的，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

　　END

　　后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无数小小凌乱的片段，慢慢地拼起来，大概就是我们的人生。

　　好象对te的描写少了，笑，我明明是最喜欢他的。

　　好象有点点悲伤，下次写快乐的te+ji吧，笑~这个配对我也很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