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初到新总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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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鬓影纸醉金迷的宴会仍然继续着，时间在觥筹交错的缝隙中悄悄流逝，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走过了晚上十点。
这边平时到点准时睡觉的凡多姆海恩伯爵，十二岁的年纪显然熬不住长时间的宴会，已经微微露出疲态了。而那边视线一直盯着艾丝缇没有移开过的明处暗处众诺亚，这时候也觉得可以对敌对方代表动手了。
艾丝缇不是笨蛋，早在夏尔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并且打算离开的时候，她就感到周围气氛的微妙变化了。诺亚们之所以一直没有对她公开发难，不过是给了和她同时抵达会场并且交情匪浅的凡多姆海恩伯爵面子而已。
或者说，是给了凡多姆海恩伯爵背后的恶魔塞巴斯蒂安面子。
毕竟在对诺亚一族的方针上，凡多姆海恩家和菲迪兰德家是目标一致的盟友。当凡多姆海恩伯爵离场之后，仅仅带着一名在普通人中算是强者的侍女出席宴会的菲迪兰德子爵小姐，在失去了死神庇护的现在，也不过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而已。
不仅艾丝缇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多尔伊特子爵同样感到了不妥。
“亲爱的，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艾丝缇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正在吃的槭风蛋糕，视线转向了连接宴会大厅和侍从们所在的休息室的那条走廊。
“虽然很想接受你的好意，但是……”
话音未落，死神执事已经比恶魔执事早一步进入大厅，手臂上还搭着一条跟艾丝缇的衣服很配的呢子披肩。
“真是一个愉快的晚上，不是吗？”
艾丝缇用打赢了一场战役的得意眼神看向大厅一角，一身男式礼服，身材修长的露露•贝尔正站在那里，脸色比诺亚化之后更加难看。于是艾丝缇的笑容拉得更大了，愉快地跟夏尔以及刘告别之后，她连离开的脚步都像是在云上飘。
看到艾丝缇和威廉一起出现，守在黑色教团的马车外的维纳明显松了一口气，刚才在休息室里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地方很危险，但是一时也找不到好办法带着艾丝缇毫发无伤地离开。
“小姐，希望您明白，您今天的举动是多么轻率以及冲动……”
听到威廉拖长了语调开始碎碎念，维纳和旁边的探索队员同时撇头，装作没有看到艾丝缇求助的眼神。
“……我以为，早在诺亚袭击教团总部的时候，小姐就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将自己置于危险中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但是事实显然……”
“你不是来接了么？”艾丝缇举起手，小声说道。
威廉用力推了推眼镜，后槽牙微微磨动：“……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呢？！”
“你会放我鸽子吗？”
“……不会。”
“那不就行了。”摊手。
“……”执事败退。
小姐和威廉先生，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人？维纳轻轻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也记不起到底忘记了谁之后，她果断地放弃了。
“——阿嚏！！！”
一向以美男子自诩的多尔伊特子爵不允许任何缺乏美感的行为出现在自己身上，即使是打喷嚏，也要打得优雅无比。
“你不舒服吗，多尔伊特子爵？”
“哦~不！”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阿雷斯特一手捂住胸口，亮出了他的招牌咏叹调，“让纯洁无瑕的小鸽子为我担忧……此等罪过我该如何赎回……”
“……”本来满眼星星的女孩默默退散。
罗德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谢利尔：“……那家伙，是跟菲迪兰德一起来的人吧？”
“不用管他……”谢利尔也头疼，“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罢了，闹不出什么动静的……话说回来谁给他发的请帖？”
“……反正不是我……”
确定自己不会因为跟艾丝缇往来过密而受到牵连之后，阿雷斯特满意地收回了视线，继续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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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早就得到了教团总部搬迁的通知，所以敌袭之后整理被破坏的实验室时，艾丝缇已经将自己的私人物品以及实验器材都打包了，只等搬迁的时候直接运去新总部，就算她不在现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教团的新总部位于伦敦郊外靠近泰晤士河的一处崖岸，外部看来是一座带着巴洛克风格的庄园式建筑，进出同样是通过地下水道，不过现在增加了新的交通工具——方舟。
出于安全和快速的考虑，艾丝缇也试了试从设在伦敦一所教堂里的通道入口前往新总部。
似乎是吸取了上次被露露•贝尔伪装成内部人员潜入的教训，现在的增加了包括对暗号在内的好几道防护措施。全部防护措施通过之后，从方舟大门里出来的索尔欢呼一声，扑进了艾丝缇怀里。
“姐姐，我好想你~~~”
“……放开。”
“不~要~~~”一边说着，索尔撒娇似的在艾丝缇怀里蹭了蹭，突然抬起头来，“姐姐你……”
身上有什么，似乎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
艾丝缇有点不耐烦地推开索尔，正打算进入方舟的时候，这个房间又有人进来了。
“艾、艾丝缇……好久不见……”一看到自己的噩梦具现化实体，亚连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了，“还有威廉和维纳、呃，下午好……”
“哟，亚连！”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索尔，他看了看亚连身后，马里、米兰达、神田优、林克，都是认识的人，“这个组合真少见呢，有任务吗？”
“嗯，圣洁已经回收了！”米兰达点了点头，脸上还有初次任务成功的喜悦。
听到众人的对话，艾丝缇回过神来。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脸的瞬间，她惊起了一身的冷汗，蓦地将视线转到一边。威廉暗暗皱了一下眉，将手放在她的肩上，稍微用了点力，推着她率先进了方舟大门。
索尔也察觉到了艾丝缇的异样，垂下视线，他看到姐姐的手握成了拳，正在微微颤抖着。再沿着之前艾丝缇的视线所指看过去，他惊愕地眨了一下眼睛，迅速垂下眼帘以免被人看到异常。
怎么会是那家伙？姐姐平时都没什么过节才对……
回忆起刚才发现的艾丝缇身上的奇怪变化，索尔打了个冷战。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一些东西，却怎么也无法用语言描绘出来。
先去科姆伊那里报到，艾丝缇拿到了新总部的简易地图，然后被告知她的私人实验室已经整理妥当了，随时都可以投入使用。但是正当她打算离开的时候，科姆伊犹豫着叫住了她。
“……可能死了？”艾丝缇眨了一下眼睛，总算消化了科姆伊的话，“那个人形祸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挂了？”
“当时的情况，”科姆伊推了一下放在办公桌上的调查报告，“你看看就明白了……驱魔师当中，知道库洛斯元帅的事情的人，除了其他三位元帅，只有亚连、拉比和书翁。”
“但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艾丝缇直接推了回去，“没兴趣。”
她要做的事情多得是，哪有时间关心这种事……不过是，记得妈妈的人，又少了一个而已。
看到艾丝缇从科姆伊的办公室里出来，索尔第一次没有粘上去，而是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转身去找鲁贝利耶，因为他必须确定一些事情。
“没错，她正在做的事情，是我批准的。”
“怎么会……”心脏停跳片刻，索尔一拳砸在了茶几上，“为什么要批准，明明就是……”
“哼，我有我的目的，她也有她自己的目的，既然有一部分意见重合……你该不会不知道，她算计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
索尔第一次觉得，如果世界上没有索尔•爱普斯坦因这个人就好了。
刚刚回到新的房间换了衣服打算去实验室的时候，听说艾丝缇已经回来的李娜莉就找来了。
——当然，紧跟而来的小熊泰迪被艾丝缇毫不留情地丢了出去，正一脸委屈地趴在维纳怀里痛哭流涕。
先是关于教团里其他人的近况，比如亚连被认定为第十四号诺亚遭到不公正待遇，又比如勒托已经被召回中央厅，过几天才会回来；再是从中央厅派来总部的新同事，比如把科姆伊管得苦不堪言的新助理布莉吉特•菲；还有其他分部过来的研究员，比如大普的妹妹恰修•多普，还有两年前被发配到亚洲支部的吉吉鲁修……就算离开了几个月，有李娜莉在，艾丝缇对总部的变化还是了若指掌。
一边听李娜莉八卦着最近的变化，艾丝缇的大脑也在飞快地运转着，总部的一系列变化，都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中央厅开始对黑色教团直接进行干预了。
想起勒托，又想起索尔，艾丝缇抿了抿嘴唇，决定还是继续做听众，现在不发表任何意见。
“唉，最近的气氛，越来越奇怪了……”说了半天也没等到艾丝缇的反应，李娜莉有些泄气地垂下头，将下巴搁在了膝盖上，“大家都……”
犹豫了一下，艾丝缇还是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了拍李娜莉的发顶。
“总会有……恢复正常的那一天……吧……”
至于还要等多久，艾丝缇给不了李娜莉答案。
这天晚上，一向自认为睡眠质量良好的艾丝缇又做梦了，而且还是噩梦。
猛地睁开眼睛，艾丝缇直直地瞪着陌生的天花板，压在身下的长发早已被冷汗浸透，身体里仿佛还残留着被长刀贯穿的痛觉。
她颤抖着伸手拧开床头的壁灯，坐起身来，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几下，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冰冷的水沿着口腔和食道流进胃里，直到寒意渗透到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才稍微缓解了疼痛的感觉。
扯了扯身上汗湿的睡裙，她一脸不情愿地掀开温暖的被褥下床，进了浴室冲澡。
听到浴室里响起了水声，睡在邻床的维纳着才悄悄睁开眼睛，无声地叹着气。如果不是自己睡前藏起了房间里的镇定剂，小姐大概又会借助药物入眠吧……
从多尔伊特子爵帮忙完成了实验之后，每天晚上艾丝缇都睡得极不安稳，最严重的时候连大剂量的镇定剂都起不了作用。但是白天的时候，她却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或者说，白天的时候，她却离奇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夜间睡眠状况的程度。
想起威廉得知这一系列情况之后的表情，维纳不寒而栗。
小姐，您还是悠着点吧，自己的身体折腾坏了，没得治呀……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初到新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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