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阴影初现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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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科姆伊，拉比，你们在聊什么？”
刚才表演时担任主持人的义肢小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还有这两位小姐，后台是不允许观众进来的。”
“那、那个……她们是以前打工的地方认识的熟人……”亚连结结巴巴地解释着，“看到我们在这里打工就过来看看……呃，我马上带她们出去……”
小丑很体贴地挥了挥手放这群人继续聊天，走之前还提醒他们下一场表演不要迟到，顺便帮两位小姐占位子。
目送小丑青年走远，李娜莉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仿佛西斯廷圣母像变成活人从画框里跳出来。
“科姆伊？拉比？嗯？”
“那个……不能用真名啦啊哈哈……”←顶着科姆伊马甲的亚连。
“……凡多姆海恩伯爵也用了化名的！”←现名拉比原名索尔的少年。
李娜莉摊了摊手，转身：“艾丝缇，下手轻一点吧……”
话音未落，身后两只撒腿就跑，后边还跟着一长串飞射而来的解剖刀。
“哦哦哦这位小姐的飞刀也很厉害呢~~~”一个挑染着深色刘海的短发少年一下子跳到了艾丝缇面前，“准头真好，手势非常漂亮，一定练过吧！”
“这是达格，擅长投掷飞刀和杂耍……”索尔对李娜莉说道。
“那这个马戏团，”李娜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就势跟达格套话的艾丝缇，“是不是真的……”
索尔不易察觉地递了个眼色：“新人的薪水虽然没有一线高，但是比起其他马戏团，已经很不错了。”
收到索尔的暗示，李娜莉心知里面确实有问题，而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怎么样？”
马戏表演散场之后，两个女孩慢慢走在大街上，李娜莉问道，“那个马戏团，跟中介人……”
艾丝缇摇了摇头：“不是中介人，不过威廉似乎调查到了其他东西……我想应该是普通的儿童拐骗团伙，没有教团插手的地方。”
“这样啊……”正义感使然，李娜莉感到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那确实不属于黑色教团的职责所在，“那索尔他们怎么还留在马戏团里呢？”
闻言，艾丝缇也愣了一下。威廉是以死神的身份接到的，为了不在教团露馅才会搬出她的名字，所以他是以艾丝缇的代言人出面——而且艾丝缇还要给一份加班费，现在已经没有黑色教团什么事情了，但是索尔现在还留在那里，他这是想干什么？
“他想在外面玩多久就玩多久，他的事情我不想管。”
“哎，明明是关心的话，被你一说就有点不冷不热的味道了……”李娜莉无奈地摇着头。分明是想让索尔趁机在教团外面多玩一些时间，偏偏要用一副阴阳怪气的语调……她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性格啊。
“走吧，我们今天也不回教团了！”艾丝缇赌气般的大步往前走。
李娜莉慌忙跟了上去：“那我们晚上住哪里？杰利不是跟我们说过淑女不可以夜宿在外吗？”
“教团的伦敦据点或者别馆，都是可以住人的地方。”
“喂……”李娜莉啼笑皆非地拉着艾丝缇的手，让她走慢一些，“至少先给哥哥打个电话吧。”
说话间，她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街道，眼神有点疑惑。
“怎么了？”见李娜莉停下脚步，艾丝缇也站住了。
李娜莉摇了摇头：“没什么……大概是我太过敏了吧……走啦走啦，艾丝缇你觉得住哪里比较好？”
考虑了一下舒适度问题，艾丝缇和李娜莉决定去别馆住一晚，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那里的房间墙壁很厚，非常暖和，而且生活设施也相当齐备。
因为最近的工作重心开始转移，艾丝缇呆在教团的时间变多了，别馆和庄园都很少回去，不少研究资料也转移到教团的实验室去了，所以她让威廉雇了几个仆人打理和看守宅邸。现在伦敦别馆里有一个年轻的女仆在打点，随时都可以住人。
“欢迎回家，小姐！”年纪在十四五岁左右的小女仆满脸笑容地鞠躬行礼，“您好久没有回来了！”
“好久不见了，维纳。”艾丝缇点点头，进门后脱下外套，交给名叫维纳的女仆，“这是我的朋友李娜莉，我们今天要在别馆住一晚。”
“李娜莉小姐！”
维纳转向李娜莉，再次鞠躬，然后看向自家小姐，“李娜莉小姐是东方人吧？那么今天的晚餐做中国料理可以吗？”
“呃……这个随便啦，反正我很小就来英国了……”
吩咐维纳去收拾客房之后，艾丝缇带李娜莉在别馆里转了转，然后两人就一头扎进了书房，李娜莉喜欢看探险小说，艾丝缇偏好旅游散记，这些书籍书房里都有。
“对了，艾丝缇。”李娜莉从地心游记中抬起头来，“这里只有维纳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放心吧，维纳很能干的……”艾丝缇挑了一下眉。
正在说着，维纳在外面敲了敲门：“小姐，李娜莉小姐，外面似乎有一些奇怪的人在窥伺别馆，请两位暂时不要出来哦……”
“奇怪的人？”
书房里正好有一扇对着大门外的窗子，艾丝缇轻轻撩起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眼，“啊，确实……”
鬼鬼祟祟地躲在铁栅栏外的树荫下，时不时朝这边探出头的黑影，数量似乎还不少。
听到这里，李娜莉想起之前在街上的奇怪感觉，立刻起身：“果然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
隔着门板的书房外，维纳冷静地说道：“请小姐们安心待在书房里，那些人就交给……请相信菲迪兰德别馆的保全设施。”
暗杀者出身的维纳擅长制作陷阱机关和毒药，不仅毫无失手记录，而且信用度很高，正是基于这几点，艾丝缇才会出大价钱雇佣她看守别馆。当然，这种事情艾丝缇是不会让李娜莉知道的。
听到维纳渐渐走远的声音，李娜莉回过头来，担忧地看着好友：“艾丝缇，你有跟人结怨过吗？”
李娜莉性格温柔大方，平时连重话都很少说，而且除了任务基本没有怎么外出，自然不可能跟人结怨，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副业危险性极大的艾丝缇了。
“跟我结怨的人多着呢……”被艾丝缇揭发和处理的中介人，到目前为止已经超过了两位数，“没有威廉跟着，麻烦事就是多……”
“没关系，万一真的有危险，我就发动黑色长靴带你飞到安全的地方~~~”
“嗯嗯~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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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表演结束，索尔的工作也来了，清点道具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如果不是威廉过来帮忙，估计到半夜活都干不完。
“威廉真是厉害，走钢丝啊空中飞人啊都会，后勤也懂……能干得不像人类呢……”索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托福，今天能早点睡了~亚连说帮我们留了宵夜哦~~~”
“过奖，是小姐吩咐我多多照顾您的。”威廉扶了一下眼镜，淡淡地说道。
“只要是姐姐的命令，你都会听从吗？”
“合同期内，一切以小姐的意志为准。”
“这样吗……”回过头来，索尔的眼神晦暗不明，“我是不知道姐姐到底想做什么啦，但是，不让她陷入危险，这可是你的职责哟！”
不可否认，索尔很讨厌威廉这个时时跟在艾丝缇身边的执事，但是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保护好艾丝缇呢？索尔自己做不到这一点，也不愿跟着艾丝缇碍她的眼……
他知道自己犯下的过错无可饶恕，幼时那个会温柔地对自己微笑，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的姐姐，也因此化身为恶名昭著的悖德子爵，但是守护唯一的亲人的愿望，从未改变过。
所以，就算这家伙不是人类，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如果排除维纳差点把颠茄酱当做火锅蘸酱端上桌的小事故，这顿晚餐还是相当完美的。
在小女仆一叠声的道歉中，别馆外潜伏的人也在进入别馆的过程中一一落入陷阱，个别人倒是突破了庭院中的机关得以进入馆内，却被等候多时的维纳挨个收拾掉了，不过具体情形，艾丝缇和李娜莉无缘得见。
不知道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仅仅童心未泯，李娜莉抱着枕头从客房跑到了艾丝缇的房间，一场枕头仗结束之后，到处都是的羽毛让负责打扫清洁的小女仆大伤脑筋。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艾丝缇起身走进浴室，脱下衣服全身泡进了浴缸的热水里。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外面又有了新动静，艾丝缇睁开眼睛，抓起浴袍披上，一手伸进换下来的衣服里。
“艾丝缇，没事。”李娜莉在浴室外说道，“刚才又有人想进来，被院子里的渔网抓住了。”
艾丝缇松了一口气，正想跨出浴缸的时候，突然一惊，反手掷出了藏在衣服里的解剖刀，叮当一声脆响，金属质的小刀撞在漆黑的外壳上，然后掉进了浴缸里。
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恶魔了，就算是等级更高的LEVEL3，艾丝缇也有解剖的经验，但是为什么还会害怕到连动都动不了的地步呢？
明明应该空白一片的脑中，突兀地冒出了这样的念头。艾丝缇怔怔地看着从浴缸下水口里探出身体的蛇形恶魔，连呼救都忘记了。
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就什么也做不到……
在艾丝缇不知道的某处，一具被拘束具紧紧束缚的人体蓦地惊起，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捆绑四肢的皮带，口中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悲鸣。
周围沉寂已久的仪器不约而同地亮起了绿色的信号，蜂鸣不已。
一大群听到这边动静的人涌进了房间里，惊疑交加地检查着不断挣扎悲鸣的人体，彼此之间交换着惊喜与疑惑的眼神……
“没事了艾丝缇……没事了……”
李娜莉用力抱紧了好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将她带出了一片狼藉的浴室，用眼神示意维纳去收拾一下浴室里的瓷砖碎片之类，“对不起，要是我早点注意到有恶魔混在那群人里面……”
中介人将情报和制作恶魔的人类材料卖给千年伯爵以换取金钱的事情，李娜莉早有耳闻，虽然不齿这样的行为，但是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已……
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人类和恶魔勾结在一起，伤害同类的行为……就是这样可怕的事情。
“……我没事。”不知道过了多久，艾丝缇僵硬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了，“让你们担心了，抱歉。”
门外，威廉推了一下眼镜，带着维纳处理善后，顺便将中介人的消息发回教团。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这才是关键，最重要的原因，一直都在另一个身上！！！”
结束了与教团总部的通话之后，那具不断挣扎悲鸣的人体终于恢复了平静，而周围人们看向人体的表情，也充满了狂热。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阴影初现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