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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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那么久的火锅，房间里满是火锅的味道。空调无声。运转通风散气，江眠站在桌旁，眼神困惑
徐涛看江眠，眼神包容温厚：“可能是，他不想每一个人见到你，说‘诶呀我看过你的作品’。想到的只有那一部电影吧。”
从火锅店出去已经十一点半了，地铁也停了。
离家实在太远，打车四十三块，大概半小时到家。但共享单车会便宜一些，蹬一个多小时，只需要——新人首次购买单车卡，四元三天，不限时间次数。
刚刚还在犹豫，看到单车卡详情的一瞬间，江眠点击购买，扫了辆共享单车。
蹬到家里已经快一点了，腿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江眠锁上车，一瘸一拐爬上七楼。
室友这时候应该已经睡了。
他小心翼翼打开门。
厨房的灯还开着。
江眠想快速越过厨房回到自己房间，经过厨房门口时，厨房里的男人探头出来:“宝贝。”
看到江眠，一愣:“抱歉我以为是我女朋友。”
江眠摇头:“没事。”
冬天夜晚冷，他穿着羽绒服，刚刚蹬自行车，实在太累了，呼吸间雾气打湿口罩，他怕被认出来，说完这句话，连忙低头往房间走。
“兄弟你腿怎么了？”
男人看江眠一瘸一拐，关心。
“没事，刚刚上楼梯扭了一下。”
江眠不太想和室友扯上太多关系，飞快说，“谢谢关心，我有药。”
“哦。”
男人也就不在意了，他摇摇头，接着回厨房。
实在是太晚又太累，江眠简单洗漱后，躺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浑身肌肉酸疼。他呲牙咧嘴起床、出门，走路时腿都打哆嗦。
地铁上后悔得要命。
他这次抽到的是一个武侠剧，他和主角有段打斗戏，虽然舞台上不太可能吊威亚什么的，但一些基本的打斗动作是要拍出来的。万一今天就开始练，自己真的会死。
——好在没有。第一天只是最基础的读剧本。
这次带他的助教还是邓承业，邓承业之前也是不少武侠剧的配角，现在回到舒适区，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
詹瑞武拍那么多武侠，第一天就去了他们组。
这次倒是没说什么，看了一会儿就走了，邓承业送他出去，过了一会儿苦笑着回来了。
都不用说，大家都能猜出来，詹瑞武对他们挺不满意的。
邓承业也挺发愁，詹瑞武早几十年拍武侠的时候，那时候武侠片演员要么练多年武术，要么戏剧出身，几十年的基本功，打起来拳拳到肉虎虎生风。但现在从哪儿找那么多有基本功的演员啊，就是找不到，詹瑞武又不愿意降低要求，这十几年就拍了两部电影，还都不是武侠。
现在好不容易上个综艺，看到有武侠剧本，当然还是按高标准来要求。
但看着练习室这一屋子二三十岁的演员，真没一个有功底啊。
邓承业头都要大了。
江眠小心翼翼看着邓承业的脸色，为自己之后的公演担忧。徐涛昨天刚告诉他詹瑞武的严厉，他倒不至于自作多情觉得詹瑞武对自己寄予厚望所以要求严格，但这次抽到武侠，詹瑞武又正好是行家，一定会格外挑剔。
偏偏他这次排练不一定可以每天都来。来录制的地铁上他发消息给王飞，告诉王飞，徐涛找自己去演新电影的客串。自己毕竟签了公司，演客串也要走公司那边，和公司签合同。如果徐涛时间紧的话，可能签完合同就要去拍。一来一回得用一两天的，到时候耽误这里的排练，在台上表现不好一定会被骂的。
左右为难。但江眠确实也做不到为了全心全意排练就推掉客串。
这可是顾启洲帮自己要来的客串。
昨天徐涛说完那句话，江眠还想再问，但服务员就拿着打包盒过来了，他也就没再问。
本来想如果今天见到顾启洲，就试探一下，现在合同还没签，先不要声张，但试探一下下，在镜头底下卖卖麸，也未尝不可。
来了才知道，顾启洲又走了。
上周是请了假从剧组来的，这周又回去拍戏了。
江眠搜了搜，这部电影拍了四个月了，按国外电影拍摄周期，大概也就到了快结束的时候了，但具体什么时候结束不知道。
江眠自觉要做好这两个月顾启洲都泡在剧组不回来的打算，于是懊恼自己没有抓住机会好好卖。
现在顾启洲不在，自己热度还没起来，仅有的在镜头前露脸的机会就是这个节目。如果没有顾启洲，就要另外找个麦麸搭子。
要不今天就去问问许知吧，之前就约好就算不在一组也一起吃饭当饭搭子。
顾启洲名气大，蹭他热度的人多，可能不在意自己一个小喽啰。但许知是自己好朋友，自己莫名其妙把他从朋友变成血包有点不太好，不如问问他愿不愿意。应该是可以的吧，毕竟他之前也炒过CP，说不定还可以教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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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了中午，组里其他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问江眠要不要一起点外卖。
江眠摆手，不好意思的拒绝：“我今天和别人约好了。”
邓承业：“许知啊？”
江眠点头。
邓承业解围：“那就我们一起点，不管他了。他和许知两个小孩一样，吃饭慢吞吞的。”
江眠看着其他人离开，拿起手机给许知发消息，问他现在结束练习了没有，自己可以去找他了。
许知那边很久的“对方正在输入”，好一会儿才说：“啊眠眠，我点了外卖了，现在正在和我组员们一起吃。”
江眠愣了一下，许知的消息又发过来：“要不你过来？我们吃一份？”
“没事，那你们吃吧，我去食堂。”
所谓的食堂在大楼七楼，主要是给在这栋大楼里工作的工作人员吃的。但真的种类多又便宜，江眠就不点外卖，经常在这部吃。在上一组的时候，许知一直跟着他来吃食堂。上次说就算不在一组也当饭搭子，江眠以为他们还会一直在食堂吃饭。
但许知和组员一起吃饭也挺好的，增进感情。
那自己和许知说要一起炒CP的事情，可能要等下次见面的时候说了。
江眠一个人去食堂，快速解决午饭，再回到练习室。
上午读过剧本，下午仪态老师就过来了，主要教他们练习仪态，尽量让一举一动都像古代江湖大侠。
一下午走走停停站站坐坐，江眠早上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的肌肉再次被拉扯，疼得久了都麻木了。
实在很疼，他接着去厕所的机会，去了另外一层楼的厕所，把自己锁在最后一间放杂物的隔间，试图简单做个拉伸。
正掰着脚踝拉伸小腿，被疼得呲牙咧嘴时，他听到厕所有人进来的声音。
于是他小心翼翼放缓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动静。
——主要是不太想惹出额外的麻烦，他不太想向别人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腿疼。因为赶不上地铁所以蹬一小时自行车回家这件事太荒谬，解释起来拖泥带水会扯出来一些猜测。他不喜欢。
来人果然没听出他的动静，在厕所看了一圈，进了江眠对面的隔间。
江眠听到他的声音:“喂？在厕所，看了，没人。”
是许知的声音。
他怎么也来这层楼上厕所？
江眠从刚刚那句话里听出了一些秘密的意味，他大概率要说一些比较私密的事情。
但这里并不是没人啊！
自己要不现在出去？
江眠收回放在脚踝上的手，想发出点动静。
但许知下一句话让他愣住。
“上一组就江眠一个能卖的，我肯定和他炒啊。那个被淘汰的，眼高于顶，看着就留不下来。江眠不挺好，虽然他现在没人气没流量，但那张脸就很适合麦麸。而且他之前和顾启洲拍同性恋电影，顾启洲粉丝那么多，他和顾启洲cp粉那么多，他蹭顾启洲，我蹭他，怎么可能没流量。”
“你但凡看看我DY视频底下的评论呢？多少顾启洲粉丝来我这边哭啊。不信你就等节目播出吧。我和他关系不错，平时勾勾肩拉拉手的。粉丝肯定能磕。”
“对，这次不一组了。我会负责售后的，平时找他吃个饭，拍拍照。手机里合照半个月当一张，够粉丝吃半年了。”
江眠在推门出去和默不作声中犹豫良久。家庭巨变后，他觉得自己夹在幼稚和成熟的界面中，既做不到像之前那样大大咧咧随心所欲，也做不成成熟大人游刃有余的处理人情世故。
十八岁的他会告诉顾启洲，不开心的话可以不笑。现在的他却也开始脸上带笑，虽然他并不开心。
所以在遇到这种左右为难的时刻，他想了想自己之前会怎么做——十八岁的自己一定会“啪”的推开隔间门，拍打许知的门让他出来，怒气冲冲的责怪他。为什么自己把他当朋友，他却在算计自己。
哦。
所以二十四岁的江眠默不作声锁在隔间里，腿疼得都快抽筋了，他也没敢动，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旁边的扫把，发出动静。
许知还在小声和对面的人说工作计划。包括如何麦麸，怎么和之前的CP售后，怎么提纯CP粉。
江眠被迫听着，觉得何妨不算是一种技能小课堂。
这么想着，又觉得十八岁的自己挺幼稚的。
自己为什么生气啊。自己不是也要和许知炒CP吗？如果今天中午能一起吃饭的话，自己就要和他说这件事了。现在不过就是，自己提前说好双赢、和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算计双赢的区别。
但总归是同样的结局。
至于自己把许知当朋友他却在算计自己这件事……自己把他当朋友是因为他那时候确实对自己不错，也不能怪他。
再说，自己现在不就是在对顾启洲做同样的事吗？
如果自己现在非常生气的话，那顾启洲得知自己现在对他的殷勤是为了蹭热度，应该也很生气吧。
那他知道自己的目的的话……
会不会后悔帮自己去要徐涛的客串？教自己怎么演技？请自己吃饭给自己倒玉米汁？
自己什么都没给许知，都会觉得被背叛。
顾启洲一定会更难受。
自己其实比许知过分多了。
江眠乱七八糟的想着，回过神时，对面已经没有声音了，只有外面水龙头声。
又听了一会儿，直到又有人进来。确认许知已经出去了，江眠才推开门出去。
拉伸那么久，腿是真的麻了，他一瘸一拐回到练习室。
还被同组的组员笑话走路姿势像可达鸭。
江眠心情不是那么高昂，但还是假装生气，扑上去和嘲笑自己的人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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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终于结束练习，徐涛又过来看了一圈。
他表面笑眯眯的，把大家夸了一圈，到江眠这边，却微微蹙眉，小声和他说:“等会儿都走了去我休息室找我。”
江眠看他表情不对，心下惴惴。
等到别人都收拾东西走了，他想去徐涛休息室。都走到一半了，怕许知今天会和之前一样等自己，给许知发消息，告诉他自己练习结束，先走了。
发完消息收起手机，他敲开徐涛的门。
休息室里不止徐涛一个人，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应该是徐涛助理之类的。
江眠不认识，但认真鞠躬算是招呼。最后看徐涛，询问:“徐导，怎么了？”
徐涛拧眉:“眠眠，昨天我们说好的，那个客串……”
他说到“客串”这两个字，江眠的心一下就揪起来。
会不会是徐导找到更合适的人了？最后还是决定不用自己？
徐涛没说话，休息室里其中一个男人主动接话:“我去联系了江老师的经纪人，王飞。他没有答应，而是问能不能把这个客串给他带的另一个艺人。”
“江老师，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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