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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紫阳花的葬礼(二) ...
(预警:入殓师出没,本章存在bt情节)
再次苏醒时,我身处陌生的房间内。
从吊顶能辨认出是卧室。我目前是仰面平躺、双手交叠在胸前的姿势。而身体感觉不到痛,也没有痒或者其他知觉。
紧接着,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从他清冽的冷灰色眼眸里,我想起此人是伊索·卡尔。
他是求生者中不合群的那一类,给我的印象就是出没于影子里的神秘人。因为游戏没有排到过,我对其了解也就仅限于姓名职业,至于性格……我们有过唯一一次视线交集,那时我看见这双眼睛,霎时就被寒意吓得别过脸去。
现在伊索扯下口罩,我第一次看清了他完整的面孔:出乎意料,他不仅五官清俊,而且神情温和。
他伸手按住正欲起身的我:“别动,先平躺比较好,因为……”
我被他按回了床面,这才看见自己躺的地方,四周摆满了新鲜的紫阳花,叶子与花瓣上有剔透的水珠。
我听见他说:“因为,要是动不了了的话,坐姿还是挺麻烦的。”
我还没来得及困惑就发现了不对劲:我忽然闭不上眼睛了!
明明刚刚还能眨眼啊?我尽量去看伊索,但身体也无法动弹了,并且说不了话,只能将自己的疑惑尽可能地用眼神传达。
他了然地点头:“缪斯小姐请放心,这只不过是人死亡后会出现的‘死后僵直’,一种自然现象。按时间算正好现在最严重,只要再等几个小时便能缓解。”
什、什么?
我惊呆了,但自己一点也动不了,唯有干看着他,看着他手伸向我,缓缓落在我的胸口……
————我猛然察觉自己浑身赤/裸!从伊索指尖触碰到的胸口处起始,一道长长的、缝合了一半的刀口,一直蔓延到接近小腹的位置!
没有缝完的那一半,甚至能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肌理————这时候,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记忆就像子弹呼啸而出,奥尔菲斯的话语回响宛如魔鬼低语:
“‘复活药’能留存你的意识和生前记忆……”
生前,生前……我凄凉地领悟了一个词:僵尸。
伊索拿起了针线,显然先前缝了一半的伤口就出自此人之手。他开始继续工作,针带着线扎进我的身体又拉出来,但我没有一点感觉。
细密地缝好了杰克捅出来的致命伤,伊索又小心地将这个过程中渗出来的血污打理干净。
鬼气森森莫过于此:我躺在丧床上,意识清醒地经历自己的遗容整理过程。
做完后,看着自己的“杰作”,入殓师露出了笑容。
“或许你没有察觉,自从在紫阳花馥郁的庭院里见到你后,我一直在默默地看着你。”
说到这里,伊索俯下身,在我僵硬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他抚摸着我的脸,耳鬓厮磨般地低语:“这是在梦里吗?你变得如此冰冷而美丽……”
苍白的手沿着我的脸庞滑下,尽管我的内心已经在尖叫,可我的身体依旧动弹不得:“死后僵直”大大方便了他的行动。
我没有感觉,但不代表看着他碰到我身体不能碰的地方时,内心会无动于衷。我简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发抖了,这种可怕的心情,在伊索松开我、开始解他的衣扣时到达了巅峰。
辱/尸是犯罪!难道他不怕死后僵直结束被报复吗?!
就在我无能为力怒不可遏之际,一道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伊索的动作。
门外响起的声音是奥尔菲斯:“伊索·卡尔,你要是还想活久一点,就该明白这段时间已经够完成工作了。”
“……知道了。”
短暂沉默后,伊索沉下脸色,戴上口罩并整理衣装,又恢复了往日淡漠的做派,收好他入殓的工具离开了房间。
然而我却无法松口气,旦夕之间生与死的大起大落,要我既疲劳同时又清醒得要命,不可遏制地反复思考奥尔菲斯要把我怎样:那扇后面有他的房门简直就是命运之门。
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有人进来,一直到我独自躺在紫阳花的簇拥中度过了死后僵直,房间里还是空无一人。
我慢慢能活动了,就试着起身重新找回举手投足的记忆,于是一低头,看清了胸腹上恐怖的缝合口。
我连忙扯下床单裹住自己赤/裸的身躯,这时门开了。
“已经能下地了?”还不是噩梦,奥尔菲斯维持着小说家的模样。
见我站在丧床边,他的神色晦暗不清地接着问:“那说话还有没有问题?”
我看着他,吐词清晰,一字一顿地回答:
“奥尔菲斯,我已经死了,你还要我怎样?”
奥尔菲斯正是将我沦为欲望和审美的物化对象,以我的不幸为代价,来换取他自己的艺术上的提升。
所有的温情脉脉都是虚词诡说,一旦我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就毫不犹豫地让人杀了我。
————而如今我都已经死了,他还要我怎样?!
“……”
沉默降临了刹那,随即奥尔菲斯转身就走,房间里再次余我一人。
见他离去,我猛地生出“追上去”的冲动,直到用力过度整个人都砸到了房门上,我才恍然这种冲动,根本不是“追上去”而是“扑上去”。
怎么回事……我后背抵着门,看着满床的紫阳花,眼前出现了重影。
再次清醒时,我蹲在床边,正大口大口地啃食紫阳花的叶子。
我吓得将手里残破的叶子扔出去,然而嘴里的已经咽完。与此同时,我听见一个耳熟的女生的声音:
“别慌,你现在的身体本来就需要紫阳花。”
我一回头,玛尔塔身穿女仆装,手上托盘端着衣服,还有冒着热气的碗。
她将托盘放好:“你的衣服。”
我接了过来,感觉她这个样子似乎说明了什么,心一横就问了出来:“玛尔塔,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牵扯衣服的动作一顿:“监管者宿舍。”
“难道,难道你……”我不敢相信地闭上眼睛:玛尔塔,美丽大方,热情优秀的女军人……原来也是假的吗?
她承认了:“对不起,我擅长扮演好很多角色,但是唯独做不好自己。”
玛尔塔劝我先穿衣服,说在我死后,庄园主把她调回来照顾我,不会留在求生者那边做内奸了。
“奈布虽然没有排除你的嫌疑,但是他也没有怀疑你。”
玛尔塔不说话。我也没指望她回答,兀自抓起那身衣服来到了镜子前,第一次直面自己如今的模样。
从一片阴影不可能取回什么光线,已经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取回生机:我现在由于瞳孔扩散,双眼业已无光;先前流了太多血让这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而转过身,能在背部找到很浅的紫色,那是尸斑。
我连忙将衣服套好。
玛尔塔把一碗颜色诡异的液体端给我:“虽然你现在意识清醒,但毕竟,身体已经是死者状态了,放任不管的话很快就会……腐烂成白骨,‘复活药’并非完成品。”
据她说,所谓“复活药”是提炼了紫阳花毒素制作而成的;除了维持身体,我的理智也与药物息息相关。
一旦供给不足就会失去理智,像之前那样啃叶子算轻症,尚可缓解;脑腐坏严重的话,会看到活人就会借着食欲去攻击。
我没必要和自己过不下去,乖乖地将维持身体与神志的药喝下去:“谢谢了。”
玛尔塔摇头:“药不是我熬的,主人让杰克在负责。”
真是讽刺。
见我没有过激情绪,她松了口气:“其实,有些监管者和你的情况差不多,不用为自己变成这样子而感到不安。”
我点点头,接下来她说:“所以,你也会是监管者了。”
因为死后人脑内控制力量的机能被解除,我现在的力气与运动能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成为屠夫绰绰有余。
我依旧没有反对,虽然我左右不了奥尔菲斯的安排,但我可以左右自己的行为:到时候我就把求生者放跑!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开始适应作为活死人的生活。首先,多出了太多的时间:我不需要睡觉。
监管者居住的地方也有一大片紫阳花庭院,空寂的时间里,我反复走到楼下花园里去,又走上楼来,注视着壁炉上那只走得过于缓慢的座钟指针的运行,远眺遥远的树顶上雾霭缭绕,观看莫测的云彩如何带来肃杀的季风。
在这个过程中,我试图不去想无处不在的奥尔菲斯,又试图去想,再见到奈布的那一天。
他应该早就看惯了比我惨得多的尸体吧?我应该不会吓到他吧?那要怎么打招呼呢?就像以前路上碰到了一样吗?
最终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顺其自然了。
而此般持续到深夜的游荡,让我窥见了一些以往不可能发现的事情。
那是我上场的前夜,从花园返回的路上,我远远见到了杰克的身影,他正拖着什么东西往屋里走,我止住了上前的脚步。
因为,我听见那个“东西”,传来断断续续的哀鸣。
我偷偷尾随,看见杰克把一具人体拎了起来,血水溅到了地板上,而这个过程中,掉落在地板上的零碎衣饰滚落到了角落,要我辨认出属于求生者。
一些“东西”被杰克从那人身上剐到了锅里……我仓皇地逃走了,虽然早已没了呕吐的机能,但我很想吐出来:我之前喝的药里面除了紫阳花,还都加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到院子里摘了大把紫阳花叶子,等玛尔塔给我送药过来后,我偷偷把碗倒了个干净,然后将叶子悉数咽下以作替代。
做完这一切,外面响起了催我上场的敲门声,我应了一句,匆匆赶往监管者的等候区。
僵尸“复活药”的设定参考了日漫《散华礼弥》,这部漫画的台湾翻译就叫《僵尸哪有那么萌?》,所以本文的标题和灵感来源(之一)很明显就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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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紫阳花的葬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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