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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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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的什么大夫要花二两银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反正,钱没了。”云浮不理他,话就说到这里,带着陈小满去山上捡柴火去。
云家,此刻一片寂静。
人都聚在了云婆子的房里。
陈花的眼睛哭的通红,看向云婆子,“娘,你说这可怎么办?家里现在连过年的钱都没了,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吧……”
云婆子有些慌张,下意识翻了个白眼,被子底下的手死死捏住被褥的夹层,她的私房钱就藏在哪里,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二十两。
“都是你平时惯的,把我好好的大孙子养成这样!贱人贱人!当初就不该娶你进门 ……”
陈花不敢反驳,只心里把云婆子骂了个半死,“娘,你平时的私房钱能不能拿出来先把冬至这个还了,你是她亲祖母,不能看着他不管啊……”
“你给我滚!我一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我的主意!再说我哪有钱,不过是几两银子留着以后买棺材的……”
陈花瘫软在地上,内心满是绝望,对着云婆子哭了起来。
“前几天我让你去打听价钱,那丫头,能有多少钱?”
陈花擦了一把眼泪,道,“我娘家一个远房侄子,愿意拿五两银子,还有两块布。”
云婆子很不满,拍拍床板,“才五两,这能顶什么用!不行,黄员外家都出了十两……不然,把她卖到青楼去,还能多得钱。”
“这怎么行,那丫头不会同意的。”陈花有点心动,可想想云浮的性格,又摇摇头。
“怎么不行,你去村口抓一副药,给她喂了,直接天黑送到镇上。”云婆子看着陈花,恨铁不成钢。
“娘你说得对,那我现在就去。”陈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原本还垮着张脸的陈花,又哭又笑,极为难看。
婆媳俩刚商量好,云冬至就闯了进来。
云婆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云冬至开口了,“祖母,你快把钱给我。”
“我哪来的钱,你这孩子就知道瞎说。”看着已经比她高的大孙子,云婆子突然有点嫌弃,供他吃哄他穿,还把他送到书院读书,谁知道还惹出这么一身债。
云冬至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祖母,你愿意给我爹花二两银子请大夫,还让云浮买赵记的糖,怎么就不能把钱给我?”
陈花听见这话也愣住了,看向云婆子的目光有一丝憎恨,不给去买米,让她饿着肚子,却拿钱给云浮买糖吃。
“我什么时候给云浮买糖!冬至你从哪听的,我有钱不是肯定留先拿给你吗?祖母养你这么多年,你不能去听外人的话。”
“祖母,”云冬至死死盯着云婆子,声音软了下来,“祖母,那你把钱给我行不行,不然我就要被书院赶出去了,我那些同窗以后都会看不起我的。你放心,等我以后考中功名,会让你享福的。”
云婆子强撑着精神应付云冬至,她觉着这大孙子有点不正常,更不敢透露自己有钱的事情,手捏着被褥不放,笑笑,“冬至啊,真没钱,但我和你娘想好了,把云浮卖了去给你换钱。”
“那能卖几个钱!”声音陡然加大,吓得云婆子一哆嗦。
云冬至看着云婆子,突然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看着云婆子,
“我知道你有钱的祖母,我爹之前就说了,当年带着云浮的那个人穿金戴银,你把她杀了之后,那些东西肯定全在你身上,你快拿给我,拿给我啊!”
陈花一头雾水,在听见杀人两个字后狠狠瞪大了眼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浮和苏润带着好几个衙役躲在屋外,云冬至的话,他们听的清清楚楚。一群人神色大变。
为首的捕头朝身后人打了个手势,下一秒,门从外面踢开,屋里的三人被团团围住。
云冬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捕快按倒在地。
“他们三个带走!屋子里全面搜查。”
官府。
除了还在床上躺着云壮,其他人都被带到了衙门。
族长和里正一大把年纪了,也因为这事被带到了公堂,两人脸色铁青,恨不得给把这一家人给赶出去,村里的脸都给他们丢光了。
捕头从云家搜出来的东西也都摆了出来,整整十个银锭子,外加一些碎银子,一共一百二十两七钱。
云婆子看着这钱,浑身软了下来,瘫坐在地上,又碰到了伤,疼的她龇牙咧嘴。
云冬至看见那么多钱,眼都直了,想到先前云婆子推三阻四的样子,心里一阵怒气,冲着云婆子就打了起来,“祖母你骗我!这钱居然不给我……”
云婆子哪有云冬至的手劲大,连还手的力气都没,只能哭着喊着想躲,衙役看着差不多了,这才把两人拉开。
云冬至恶狠狠的看着云婆子,陈花也是一脸不满,老东西自己有钱,居然不给她儿子,就该被收拾收拾。
坐在堂上的县令一看这家人的样子,就知道其中有问题,这种情况他不知看过了多少次。
几番审问后,县令原本悠闲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待到捕头把云婆子藏的那些银锭子呈上来时,县令坐不住了,手上的惊堂木拍了又拍。
“这钱到底是拿来的?你一个年迈村妇,绝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钱!”
云浮虽然知道旧情,但看到那么多银锭子,再看看自己身上缝了又补缝了又补的旧衣服,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故作不知,对着云婆子就问道,
“祖母你不是说家里没钱,冬至得念书,爹是顶梁柱,娘要做家务,你年纪大受不得冻,所以只能先紧着你们买棉衣吗?”
“对了,祖母这个钱也是我娘给我留的吗?”
云婆子正不知怎么说,云浮的话就像救命稻草一样,她拼命点头,“对,就是你娘留给你的,大人,这些钱都是她娘留给她的,不是我偷的……”
“那真是奇怪了……”云浮又开口了,云婆子慌了神,怕她说出什么,赶紧扑过去要捂住云浮的嘴,不让她说话。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云婆子被衙役拉开,云浮拍拍身上的灰,麻利的爬起来,看向县令,
“大人,我生母既然都要丢了我,为什么还要留那么多银子?若不想要我,像祖母那样,直接把刚生下来的孩子溺死,还废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
县令看着那银子,再看看一脸心虚的云婆子。
惊堂木拍向桌子,一声巨响传来,“给本官老实交代!”
云婆子吓得不轻,趴在地上就哭,“我说,我都说……”
整个衙门的人都呆住了,县令脸色铁青。
没过多久,几个衙役和仵作带着云婆子前往当年事发的现场,村里好事者全都跟了上去。
云婆子年纪大了,也记不清具体的位置,衙役们在山上挖了许久,终于看见了一具尸骨。
众人心凉了半截,看着云婆子的眼神纷纷变了样。
仵作听到动静赶紧背着箱子跑过来,云浮趁机也挤了进去。
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尸骨,这应该是她母亲身边的人,
前世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为了她付出生命的人。
不是她动的手,可这人却因她而死。
云浮纵然活了一辈子,归根究底也不过是未满二十的小姑娘,看着那尸骨,眼角渐渐泛红,泪水滑落,滴在土上,转瞬即逝。
年长的仵作看见了挤在人群里的云浮,以为是被吓到了,赶紧让衙役把她带走,对身边人埋怨到,“也不知道看着点,居然让孩子也过来了,这点大的姑娘,被吓着怎么办!”
仵作一边收捡地上的尸骨,一边和身后的小徒弟交谈,突然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小徒弟不明所以,还傻愣愣的问怎么回事,被老仵作瞪了一眼也不敢说话。
站在边上的衙役看出不对,刚要开口,只见老仵作又低下头接着做事,只好作罢。
县令看完仵作写好的文书,眼都瞪直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为官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云婆子,胆大包天,她害死的是一个怀着孕的妇人啊!简直是蛇蝎心肠!
县令怒气冲冲的把云婆子从大牢里提出来接着审,起先这云婆子还死不承认,直到用了刑才变了脸色,跪地求饶,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才交代清楚。
当年她溺死亲孙女后,又开始后悔,正不知如何是好,发现了抱着云浮的女子,两人对视,神色大变。
云婆子害怕这事被村里人知道,当下就拦着了女人,不让她走。两人起了争执,云婆子一眼就看出来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好料子,又看四下无人,这女人抱着一个,身上还怀着一个,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于是她起了歹意。
而后,云婆子把那女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通通抢了过来,自己私藏了一部分,又去找来云壮,母子俩偷偷处理好一切,看着和她孙女差不多大的云浮,云婆子干脆把她抱了回去。
真相大白,县令很快就按律法处决了这些人。
云婆子背负三条人命,按律当斩。
云壮知情不报,虐待养女,流放边境二十年。
陈花虐待养女,和云壮一起去了边境。
至于那些银子,全都还给了云浮。
云冬至听见这样判决,抱着他娘就哭了起来,他不明白,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没了。
不容他多想,云家人通通被带了下去。
云婆子行刑的那一天还在哭喊,路人看着她这么大年纪,不知发生了何事,问了衙役,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后,纷纷拍手叫好。
云浮站在人群里,看着云婆子的哀嚎声渐渐消散,紧攥的手慢慢松开。
两辈子,这个恶人,终于遭到报应了。
云壮和陈花很快被送到了边境。
云冬至看云婆子被臭鸡蛋砸的看不清脸,瞬间往后退了几步,再没以往的张狂,也不敢上前,生怕别人知道他和云婆子有关系。
下意识就要找云浮,谁知一群衙役堵在他面前,云冬至不敢放肆,只能看着云浮越走越远。
县令怕她一个人拿着那么多钱会被人盯上,就把那些银两全部折成银票给她,云浮拿着那银票,找人打了棺材,又去买了块墓地,重新将那具尸骨安葬好,再去寻僧人给那母子超度。一切办好后,云浮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路过赵记糖铺,走进去买了一包糖。
回客栈的路上,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云浮抱着那袋糖,鬼使神差凑进人群里,就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跪在地上,哭红了眼。旁边还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云浮听了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
这户人家有些积蓄,养了兄妹三人,男孩被送到千里之外的书院读书,没过多久爹娘不明不白的死了,亲叔伯看着这家的男丁不在,起了歹念,夺了这家家产,还要把两个姑娘卖到大户人家做小妾。
那姑娘知道后,心一横,当天晚上带着妹妹就逃,一路乞讨加给人做活,来到了这里。
那个姐姐一路上照顾着妹妹,终于把自己给病倒了。小点的孩子没钱治病,只能在街上带着姐姐乞讨。
“小丫头,我看你姐姐这病怕是治不好了,倒不如你来我家当童养媳,我还管你饭吃呢。”一个老婆子说道,
小姑娘不惊吓,听完那话眼圈通红,死死抱住她姐姐的手,“我和姐姐在一起,我不去你家。”
周围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们俩,那小丫头性格倔,一有人靠近就拼死咬他。那群人数没讨到半点好处,愤然离去,嘴上还低声咒骂着。
云浮看她们两个,莫名想到了上辈子妹妹小时候,当时她要是有眼前这个孩子的狠劲,会不会有所改变,不至于受云婆子十六年的虐待。
云浮掂量着剩下的银子,应该还够。走上前,要把那昏迷的姑娘背起来,对上那小姑娘凶猛的眼神,云浮开口,“扶着你姐姐,我带她去看病。”
医馆。
“还好来得及时,再烧下去,恐怕就……这药喝下去一会儿就能醒过来,我先去熬药,你们在这等等。”
屋子里就剩下三人。
云浮刚想开口说话,那小姑娘却直直跪下来,朝她磕了起来。“谢谢姑娘救我姐姐,我给姑娘当牛做马……”
云浮有些慌张,两辈子没遇过这种事,赶紧把她拉起来,小姑娘的额头已经有些微红,云浮摸摸她的头发,
“你赶紧起来,我能走能蹦,才不需要你当牛做马,你很好,你姐姐也很好,你们两一定要过好自己的日子。”
说完云浮就拿出了十两银子塞到那小姑娘怀里,“等你姐姐醒了,给你姐姐。”
看着躺在床上的姑娘,心里默念,你千万别像我上辈子一样,没护住妹妹。
临走前,云浮把刚买的糖分了一半给那孩子。
天上突然下起雨,溅落的雨滴很快沾湿了云浮的衣服。云浮顶着雨,往客栈的方向跑去。
回到客栈的时候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换好衣服,云浮一个人坐在窗边,随意看着外面的风景,街上的人渐渐稀少,很快一个人也看不见了。
深夜,客栈里的人都歇了下来。
云浮被噩梦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坐在床上抱紧被子,再不敢睡着。
前世赵家人折磨她和妹妹的场景浮现在脑海,这些天经历的事情终归还是吓到她了,屋外的雨还没有停下来,反而愈加猛烈,伴随着不时的雷声,云浮极度害怕,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隐隐能听见哭声。
雷声忽闪,照亮了屋内的陈设。
云浮伸手去寻放在床边的糖,剩下的半包全都被她塞进被子里。云浮缩在里面,慢慢剥了一颗糖放在嘴里。
糖很甜,这是她爹娘为她们准备的糖,她也是有爹娘的。
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想爹娘了,还有妹妹。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赵家。
赵菱歌同样缩在被子里,听着窗外的雷声,迟迟未眠。
这雷声听的她很难受,想到那个真千金,赵菱歌莫名的难受,一夜未眠。
***
陈花和云壮都不在了,云家只剩下云冬至一人,有村里人在,他不敢再对云浮做些什么,正犯愁那银子该怎么还的时候,他那个同窗却找过来了,云冬至吓得从后院跑了,从此再没了踪迹。
云浮也不想再回去,破石头和她说再过几天赵家就要找过来,云浮干脆把自己所有的银子从山洞里取出来,留下足够生活的银钱,把剩下的全部分给了村里那些孩子。随后在镇上的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远处的府城赵家。
在孔裕坚持不懈的调查和万姨娘故意放水下,终于查到了当年那孩子的踪迹。
赵老太太内心又惊又喜。
赵家这么些年,人丁单薄,自从老二去世后,孙辈里就只有一个赵定,一个赵菱歌,好不容易又多了个孙女,赶紧让下人去收拾出一间新的院子。可她又听说这孩子在乡间待了十六年,说不准就学了那些恶习,这些天翻来覆去,生怕孔裕给她带回来个不成体统的丫头。
而万姨娘也故作热情,让管家从库房里拿出不少精致的摆件,通通放到那新院子里,还把赵菱歌也带了过去。
“菱歌,你们都是一样大,喜好应该也差不多,看看还有什么要补上的东西,我赶紧安排人去准备,听说这大小姐在外吃了不少苦,一定要好好弥补。”
赵菱歌看着这重新布置的院子,又听见万姨娘的话,心中更加忐忑,看着院子里的空缺,开口说道,“这块有些宽敞,正好我那边还有一架珊瑚盆景,回头就让人送来。”
提起那珊瑚盆景万姨娘就生气,当年她一眼就相中了那珊瑚,想着赵菱歌还小,放在她岂不是暴殄天物,干脆就让人带走了,谁知道前脚刚走,后脚孔裕就跑到赵老太爷面前告了一状,最后不仅珊瑚还了回去,还赔了一箱子珠宝,连带着赵础也被骂了一顿。
“菱歌我看你那也有不少姑娘家的东西,你东西多,干脆挑些一起送过来。”
赵菱歌看着笑意盈盈的万姨娘,点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赵菱歌心不在焉。绮星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小姐,花园里的腊梅前些日子开了,不去我们现在过去折两支,回来插到花瓶里?”
赵菱歌打起精神,点点头,一行人往花园走去。
路过假山,正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绮云下意识就要开口把她们赶走,赵菱歌摇摇头,绮云只能作罢。
“我听说孔大管家已经过去了,马上就要把真小姐给接回来了。”
“真的假的,那假的小姐怎么办?”
“当然是送到她原来的家里啊,代替我们小姐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总要还回来啊,不能还赖在府上吧。”
“可我听说真小姐这些年生活在乡间,过的挺不容易的,要说我们府里这位小姐倒是命好,当了十六年大小姐。”
……
绮云绮星生怕那几个小丫头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赶紧拉着赵菱歌往别处走,到了温房里,才放心下来。
借着倒茶的工夫,绮星快步跑回去,那几个丫头居然还在闲聊,刚想站出来好好训斥她们一番,想到赵菱歌如今在府里尴尬的地位,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不过绮星暗地里记住了那些人的样子,气呼呼的回到了温房。
赵家前院,赵老太太,孔裕还有许久未露面赵家老爷赵碌,全都聚在了一起。
“真的是老二的?你没弄错?”赵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抬眼看向孔裕。
“是,老爷,千真万确,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那就派个人接回来,对了,今年多大了?”赵碌摸了摸手上的扳指,眯着眼问道。
“和大小姐一样的年纪。”孔裕站在地上,拱手说道。
“娘。”赵碌看向旁边的赵老太太,语气不似先前那样轻浮,说的话却让孔裕一阵反感。“反正都十六了,回来挑门好亲事,再配些嫁妆送出去,也算是对得起老二了。”
孔裕出来的时候在心里把赵碌大骂了一顿,明明自己吞了亲弟弟的家产,还装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得了赵老太太的准许,孔裕带着几个府里的老嬷嬷前去找住在乡间的小姐。
一路颠簸,风风仆仆来到了小覃村。
结果连人影都没见着。
孔裕听完村民五花八门的讲述,心里一沉。
他来之前有想过小姐过的是什么往的生活,但这云家也欺人太甚,居然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那些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通通让他分给村里人。听着她们的描述,孔裕大概知道那个尸体是谁的了。
当年去庙里就没回来的春桃。孔裕感慨万端,想要去祭拜一番。结果村民摇摇头,“前几天就被云浮迁走了。”
“那云浮呢?”
“现在在镇上呢,苏家那小子和她玩的好,他知道在哪。”
孔裕按着指示来到了客栈,向小二打听到云浮的房间,心情忐忑的敲响了房门。
结果半天没有动静。
路过的小二看着他们,好心提醒道,“这姑娘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门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