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拯救那个团宠》风烟绝对不坑

44、第四十四个轮回

　　“都说了我不会跑了啦。”少女语气无奈，对几乎360°无死角的监控感到好笑，她回过头去看身旁的两人，没有询问贝尔摩德去哪里了。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又跑了。”中原中也翻找到了药物，递给上原葵。

　　她的鼻音重到说话都模糊了，面色有些绯红，体温不低，脑袋都有些发晕。

　　接过药物，上原葵吞咽下去，笑容看上去比平常多了点憨：“不会了啦。”

　　“这几天我做什么都可以了。”黄琉璃色双眼里的光芒似乎没有以往那么明亮了，不知道生病的缘故还是因为房间里灯光太亮。

　　她静静地注视着所有的一切。

　　窗外很寂静，房间里只剩下了电视发出的声音，还有呼吸声。上原葵撇过头，对上中原中也的眸子，钴蓝色双眸里满是担心：“不去睡着休息吗？”

　　伸手够到纸巾，擤完鼻涕，丢到纸篓里。上原葵的鼻尖已经被擦红，双眼下面也红着，整个人看上去像哭过一样：“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好吧。”拗不过上原葵，中原中也把隔了很远的遥控器递给上原葵，坐在沙发上。

　　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这句话听着总有几分心疼，九条贵利矢结束了漫长的思考，瞥过去，瞅见上原葵。

　　和那晚说的一样。

　　上原葵她很清晰的知道自己会死，还能知道自己死亡的精准时间。

　　会这样知道的，九条贵利矢只想出两种可能。

　　第一个就是她记得她已经经历了死亡。

　　第二个就是，这个死亡是她策划，或者至少是知情的。

　　不管哪一个，预见了自己死亡的少女她想要抓紧去感知现在的一切。

　　虽然说作为医生，他应该要劝说自己的患者在生病时去休息。

　　刚想叹气，九条贵利矢就收住了，真叹气的话反而会让上原葵更加担心。

　　窗外突然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拍打着窗户，电视上的频道播放着中原中也不知道名字的综艺，上面的搞笑艺人说着笑话。

　　三个人没有一个人笑的出来。

　　上原葵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她就不是在沙发上而是床上了，她看了一眼日历，星期天。

　　距离周五还有五天。

　　她吐口气，在手机上翻找着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景点，最终在让人眼花缭乱的选择中放弃。关闭手机，躺在床上，上原葵发现她哪儿也不想去。

　　或许是因为过去十多年的人生一直是飘荡不定的吧。

　　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上原葵只想静静地待在一个地方，或许是要做什么什么的，可到这种时候做什么好呢？

　　没完成的事？

　　想去做的事？

　　还是冒险呢？

　　按理来说，是该做这些的，但她不想去做，比起冒险和做无数的事情，上原葵发现自己似乎更喜欢待在家里。

　　这么说来还有些好笑，在生命倒数计时的五天，她才发现她真正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吃些好吃的会不会好？

　　她从床上爬起，也惊觉自己确实热爱料理，刚打开门想出门买些食材就发现了两双眼睛盯着自己。

　　好吧，这是她的错，是她老动不动就自己跑掉的：“一起去吗？我想试试收藏了好就没有试过的中华料理。”

　　戴上口罩，上原葵重新出现在街头，脖子上围着围巾，她换了一身衣服，没再穿着那件万年不变的制服。

　　lycoris给她放了假。

　　说是放假也不对，上原葵觉得更像是临终关怀？

　　不再作为lycoris踏在这片土地上，她似乎又有了别的感触。

　　普通人的一生会是什么样的呢？

　　没有战斗，没有血腥，没有枪械，学校里学到的又会是什么样的知识呢？

　　可以放松，可以通宵打游戏，可以在街道上无所事事，可以不再紧绷神经去看周围的人。

　　如果她是普通人，或许现在困扰的应该是学业问题？上原葵不确定，在lycoris里她学的一向很快，如果换成普通学校呢？

　　那她会是什么样的？

　　她是不是也会交到一样喜欢结束乐队和胡子猫的朋友呢？

　　那样是不是见不到这么多的死亡，那样是不是她如果幸运，这辈子见到的死亡不是自然死去就是病死？或者车祸？

　　可如果是普通人，上原葵同样也无法再握起枪，她不会有现在的身手，不会遇到这些人，更不会有机会去保护别人。

　　即使现在看来这虚伪的和平好笑得可怜，但上原葵认为——lycoris的存在还是有用的，虽然它确实是工具，但也是稳定了局面。

　　现在整个世界都陷入纷争之中，只有霓虹维持着和平之国的可笑名号。

　　里面是多少人堆起来的呢？

　　但如果，她有选择的权利的话，上原葵觉得自己还是会选择当lycoris的。

　　即使丧失普通人的一切权力，她也想拥有力量，去保护需要得到保护的人，去清除需要清除的人。

　　不过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上原葵只能去接受现实。

　　她第一次觉得路过汽车的鸣笛声刺耳。

　　眼见路边有人的钱包被抢，刚想有所动作的上原葵硬生生停下动作——失去了那身制服的她是不可以随意攻击别人的，她看着那个人跑向小巷，身旁的中原中也皱皱眉，好像要上去帮那个人抢回钱包。

　　真是的，这根本不像是一个Mafia嘛。

　　下一秒，中原中也把已经迈出的腿收了回去，是巡逻的警察，他抓到了那个小偷。给小偷拷上手铐之后，那名巡警把钱包还给了失主。

　　似乎也不需要她。

　　“谁？”

　　少女突然开口，引来中原中也和九条贵利矢两人的目光。

　　“什么谁？”

　　回家的路上很空荡。

　　中原中也再次环视了周围一圈，确认什么都没有。

　　可明明有人啊？上原葵不解，她目光停在了那个人身上，那是个少女，模模糊糊说着什么。

　　她的身影很模糊，但上原葵总觉得自己应该认识她。

　　耳畔又出现了那个声音，虚无缥缈，又轻盈：“你还记得你第一个杀死的人吗？”

　　“那是谁呀？”女声带着笑意。

　　刚想竖起手指指明方向，上原葵又把手放了下来：“没什么，可能是错觉吧。”

　　是的，没什么。

　　那里根本没有人。

　　——

　　他们去的地方不多，只是偶尔出门吹吹风，上原葵会指着很多从前她从未发现的小细节赞叹：“你看你看，蚂蚁搬家原来是这样的！”

　　平时急匆匆的上原葵当然没有时间去低头看蚂蚁是如何搬家的。

　　中原中也被上原葵拉着看到了许多从前注意到的事，通常为他们讲解的是九条贵利矢——这个医生停下来去好好看这个世界的时间可比两人加起来都多。

　　三人还去了一次游乐场，玩的最疯的是那个最小的少女，她扒在摩天轮的窗口，虽然她不是没在直升机俯视过大地，但还是震撼：“原来从天上看是这种感觉！”

　　“你想去的话更高也可以。”

　　“真的吗？！！”

　　最后上原葵认为所有游乐园的项目都不如中原中也的带她飞天看景色好。

　　上原葵也挺喜欢打游戏的，不过是五日，上原葵就将九条贵利矢扒拉来的游戏卡带通关了个七七八八。

　　但她最喜欢的还是PVP真人对战，一开始是1v1，后来中原中也加入后就成了1V1V1，结果两人都在游戏上败给上原葵。最后变成了2V1。

　　“你和永梦一定很聊得来，”九条贵利矢随口提一句，“西马妮可或许会更聊得来？”

　　“如果是宝生医生的话还好，和西马小姐总觉得聊天感觉会打起来。”

　　“她不会这样，只是看起来稍微有点凶。”九条贵利矢认为上原葵在游戏上的天赋过人。

　　“那还真想和她认识认识呀。”

　　在一旁静静听着的上原葵和九条贵利矢谈话的中原中也插嘴：“想认识的话去不就好了吗？”

　　上原葵眨眨眼，那点伤感也被这句话赶走，笑眼弯弯：“是啊，以后一定要去和她交个朋友呢。”

　　——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五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上原葵回忆这周的回忆，总觉得太短暂了。

　　这一周相处起来虽然气氛有些怪异，但是大家都特意没有再去提任何话题，日常很平淡，普通，他们仿佛真的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家人一样。

　　直到时间来到了1月27日。

　　床上还有着她的温度，一想到要和柔软的被褥永远说再见了，上原葵总觉得有点痛心。

　　最后一次把被褥折好，打开窗户看了一眼窗外，窗外还是一如往常的宁静，一直鸟拍打着翅膀从上原葵眼前飞过，落在自己的窝巢里。

　　空气再一次进入肺部，完成循环。

　　她对着镜子梳理好自己的棕色长发，把那个常伴着她的四叶草配饰待在了脑袋上，左右转转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扬起笑容，好！

　　做完了午餐，很丰盛——这五天她每天都在做自己收藏了却没时间做的菜肴。

　　虽然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迟到会有点遗憾。

　　但这就是人生嘛。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上原葵瞄了一眼在客厅的两人，她原本是想走的。

　　死在别人面前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她不太希望他们老是看到她的死亡。

　　最后上原葵决定，她还是遵守以下最后的诺言吧。

　　说过了不跑的。

　　要是最后一次也还在违约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又到了下午。

　　上原葵看了一眼电视上的时间，开口得突然：“如果累的话，放弃是不是会好？”

　　中原中也下意识以为是上原葵觉得累。

　　但九条贵利矢却觉得，她是在和他们说。

　　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吧。

　　这小姑娘有些过分双标，难道她就不累吗？

　　也没见她放弃什么。

　　“如果累的话，就去休息休息吧。”中原中也语气温和，虽然他从前觉得累的时候也没有去休息过。

　　劳模让别人去休息有些好笑，可中原中也说的就是她自己的心声，这样的反差感让上原葵忍不住笑出声：“是啊。”

　　——
　　上原葵的死亡来的莫名其妙。

　　他们所在的房间是密闭的，但狙击子弹就是这样穿过了她的头颅，绽开了血花。

　　血液从少女身上流下来，浸湿沙发，米白色的沙发一点点被染红。

　　没有声音。

　　没有枪击的声音。

　　中原中也很肯定这点，他再一次环视房间，一点异常都没有。

　　是什么异能力才能导致这样的结果？

　　空间？

　　子弹正中眉心，上原葵的双眼是闭着的，就像是早就接受好了，做好了迎接自己死亡的准备一般。

　　那个血窟窿并不好看，中原中也扣下嵌入沙发里的子弹。

　　他觉得子弹有些眼熟，脑海里不断翻找着类似子弹的样式，中原中也想到了在哪见过。

　　“这是那个名叫娜娜的人的子弹。”九条贵利矢并不了解枪械，这方面中原中也比他懂得多。

　　“为什么？”他没有明白。

　　是水濑娜娜的。

　　但是为什么？

　　谜题的答案好像近在眼前，但一切还是迷雾重重。

　　时间再一次重启，只是这里没有了贝尔摩德。

　　中原中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从衣兜中拿出了一部手机，那是他上次从名叫水濑娜娜的女孩身上抢走的。

　　“那个人的手机。”九条贵利矢和中原中也下了相同的结论。

　　为什么手机会在这里？

　　水濑娜娜的子弹，水濑娜娜的手机。

　　答案似乎近在眼前了。

　　轮回里的东西他们是带不走的，除了那本笔记本以外。那为什么上一个轮回里的[水濑娜娜的手机]，会出现在这里？
　　他和九条贵利矢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那就是天台上的那个[水濑娜娜]，也和他们一样。

　　是从三个月前来的。

　　那么这一切就都能说通了，为什么枪击只发生了一次，为什么她在天台上说的话如此怪异。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也和他们一样。

　　是为了拯救上原葵而来。

　　“但是，如果她是要救她，那为什么最后她的子弹会出现在上原葵身体里？”

　　对，如果她的目的是为了救上原葵，为什么要阻止他们？

　　除了上原葵之外，终于再次出现了一个关键人物——水濑娜娜。

　　“不，或许她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拯救上原葵。”

　　他们重新回到了那个天台，打开了水濑娜娜的手机。

　　“或许...一开始，她来就是为了杀死上原葵。”

　　可为什么水濑娜娜要杀了上原葵？

　　这一切只能等本人出现来解答了。

　　他们在赌，赌水濑娜娜会再一次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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