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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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的脑海乱里成了一锅粥，他不知道面对岔道口的时候要往哪个方向去，一切都是那么茫然，听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意外的有些刺人，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叫人喘不过气。
他想起很久之前的类似的场面，张清凯浑身赤/裸的搂着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一起躺在他们的床上，然后发生了什么？小四越想越慌张。
然后他跟张清凯分手了，是的，郭子轩去勾引了张清凯，接着又去勾引刘昱，而刘昱……
小四脚下一个不留神，摔了一跤，他还在混乱的回忆，刘昱说过要爱他生生世世，刘昱怀抱的温度，刘昱叫他老婆，刘昱与他十指交缠，刘昱充满疼惜的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小四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往不知名的方向继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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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昱要把郭子轩踹下楼去，幸好一直在店门前的森田骏赶了过来，拦下了刘昱。
郭子轩不敢看他那盛怒的眼睛，他知道刘昱现在正在气头上。
伤口已经慢慢渗出血丝，把纱布也一点点染红，森田骏劝他：“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刘昱没有理睬他，但也知道自己不能盲目追出去，不然不但找不到小四，还可能迷路，导致连解释的机会都白白丧失。
回到卧室，找到手机，他怀着一线希望按下小四的号码，却在听完了无数了嘟嘟声之后，被告知电话无人接听。
失望的垂下手机，他懊恼的抱着头，随即又想起什么，走到大门，郭子轩还在傻傻愣愣的不知所措。
“他会去哪里？立刻带我去！！！”刘昱几乎是用咆哮的。
郭子轩这才踉跄着起身，推搡森田骏：“快！去开车！”想扶过刘昱，却被刘昱一手打掉他伸过来的手，郭子轩怔怔的盯着他那已经越来越红，甚至有些刺目的纱布，吓得说不出话来。
去了郭子轩住的地方，没有人，去了郭子轩常去的GAY吧，没有人，甚至连以前去过的地方都要走遍，还是找不到，刘昱的神情更加骇人，仿佛时刻可以把他生吞活剥了。
郭子轩抱着脑袋在想，越想越糟糕，脑筋都快打结了，他突然灵光一现：“我知道他去哪里了！”
车子往郊区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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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循着自己的记忆，从车库里把那破车开了出来，最后来到爷爷家，他从车子上下来时小腿都微微发软。
眼前还是一片废墟，数月前的那一次坍塌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想想都觉得不孝。
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在笑着欺骗他，只有爷爷是真的心疼他，可是爷爷已经不在了，小四徒手挖着那堆瓦砾，希望可以挖出点什么来，依稀记得，爷爷有本很大的相册，空空的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面是他和爷爷两个人，爷爷说，以后要拍很多很多照片，所以买了那本相册，可是一直，仅仅是那孤零零的照片夹在里面。
好像被什么东西割破了手指，小四稍稍蹙眉，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指尖溢出的血，把泥土润湿。
远远的，似乎传来车子戛然而止的声音，小四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在挖，也不去看身后发生了什么。
刘昱光是看着小四的背影都觉得心疼，惨白的月光映照在他身上，拖出长长而淡淡的影子，万籁俱静的郊外，只有他不停挖掘的声音，刘昱一步步靠近他，在看清他手上的血迹之后，心想被狠狠抽打了一鞭，急忙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
小四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继续挖着，刘昱把他的手抓起，小四这才要抵抗，被刘昱一一含住他的手指，用唾液帮他清洗。
小四僵直了背，想要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胸口闷得难受。
刘昱把他转过身来，又发现他执拗的低着头，静悄悄的夜里，突然听到地上缓慢的传来滴答的声音，刘昱顺着声音看去，地上有水珠掉落，刘昱很担心，要抬起他的脸，小四却急急忙忙避开了。
于是他也低下头去，终于发现小四早已哭成了泪人，刘昱轻声哄着他：“不哭，别哭……”
小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掉泪，听他这么一说，慌里慌张的抬起手背一抹，才看见手背上满满都是泪，视线一模糊，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稀里哗啦往下掉。
真奇怪，爷爷去世的时候都没有哭，郭子轩走的时候也没有哭，被那些男人玩弄的时候都不会，可是现在越是擦越是汹涌，仿佛要把攒积了二十几年的泪水一次用光。
“是我不好，我不该给他开门，我没要出轨，一切都是误会……”刘昱逮住机会，急急忙忙要把事情说清楚。
小四却捂住他的嘴，愣是扯出了一个笑容：“别骗我……”眼角的泪水却肆无忌惮的滑落。
拉下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刘昱只希望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我说我爱你，我不是骗你。”又把他的手往下拉，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用力的说，“你比我还重要，别伤害你自己。”
随着他喉间的声音的震动，心脏传来一阵阵的鼓点一样激烈的频率，小四透过他的肩，看见了远处焦急不安的郭子轩。
郭子轩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已经不是一次拆散情侣了，却是第一次这么的愧疚，急得团团转还是没有办法。
“死□□的！你去跟他说我错了……”郭子轩抓着森田骏要他出面，自己要是现在过去，搞不好会被刘昱一拳打飞了。
“他说他错了！！！”森田骏无可奈何，隔了百米距离大声疾呼。
郭子轩没想到他会这样，恼羞成怒：“我让你过去说的，你嚷嚷什么？！！！”声音却比森田骏的还要大。
刘昱烦躁得很，小四的心情如何他还不清楚，后头又有两只聒噪的家伙。
大概知道了郭子轩的意思，小四好歹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久，可能……，一切都是误会，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不愿意停，他讨厌这样懦弱只会哭哭啼啼的自己，讨厌飘忽不定喜怒无常的情绪，更讨厌让刘昱看完了所有的丑态。
除了用手捂住双眼，小四找不到其他的方面可以让自己不这么难受，没有预兆的，双唇传来一阵温润的感觉，他记得这个触感，是刘昱，刘昱在温柔的吻着他，一如那天在病房里，又仿佛有些不一样，放开了双手，无力的睁开眼睛，正好刘昱也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带着满眼的宠溺与疼惜。
他的嘴里还有自己留下的泥土和血腥的味道，小四身子有些发软，微微靠在他身上，却闻到一股更浓烈的血腥味道。
转脸一看，刘昱的纱布已经染红了八成，小四惊呼：“你被郭子轩打了？！”
郭子轩听到小四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小跟班怎么转眼就成了刘昱的人了，反过来指责他，明明他被刘昱踹了两脚，虽然有一脚被那□□的挡下了。
“谁打他了？！他自己胡闹！”郭子轩也不顾气氛了，说出来畅快，反正本来就是刘昱不顾伤势，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
森田骏赶紧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车上，讪笑着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虽然自己是混黑的，但刘昱发起脾气来，再往妹妹那里一捅，自己恐怕是吃不完兜着走。
小四担心的问他：“疼吗？”
“这里疼……”刘昱又拉过他的手，指着心窝处。
没时间跟他调情，小四瞪了他一眼，扶起他，往车子方向走去，这样三番四次的大失血，刘昱的伤口要恢复，估计很难。
惊觉脸上的泪痕快要干了，眼泪也止住了，小四回头望了望那堆瓦砾，暗暗决定，等刘昱伤好了，他再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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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刘昱的嘴唇已经发白，小四要立刻去医院，刘昱却坚决反对，医院虽好，但那些扎人的视线总是防不胜防，他不愿意让小四难受。
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郭子轩弱弱的举手：“我会包扎……”
“你会包扎？”刘昱信不过他，搞不好他要报仇。
郭子轩羞涩的说：“我的初恋男友……，他被人砍中背部，一直没有去看医生，都是我给他包扎的……”那一段纯情岁月呀，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小四这才想起来，似乎当年在阁楼里找到郭子轩的时候，他身后确实躺着一个男人，身上缠着好多纱布，不过那时的光线有些昏暗，自己一直以为那是一堆布。
刘昱还是怀疑的盯着他，森田骏适时补充了一句：“我擅长包扎。”而且用了擅长二字。
小四和刘昱顿悟，这人是混黑的，外伤什么的，总是难免，估计包扎技术跟专业的医生有得一拼。
郭子轩却不死心：“你不要小看我，我真的会包扎！你不信？你那眼神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小心我明天划你一刀再给你包扎！！！”他揪着森田骏要拼命。
车子在公路上行驶得摇摇晃晃，不时传来刘昱的怒吼：“够了！！！”
郭子轩冷静片刻，又和森田骏起冲突，小四凉凉的来了一句：“好像你们没人要跟我说明，今天晚上你们倒在地上是要干什么……”
刘昱和郭子轩急急忙忙的又要解释。
……
路边树上的猫头鹰瞪着眼睛以绝对威严的姿态俯瞰世人，这夜，乱得如同天上的星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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