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爱（暂定）》凉月夜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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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显出一片朦胧的青光来，陆景找出一只镇静剂给程若，轻手轻脚地给她注射完，看看时间，不过六点刚过。他用程若的手机翻出夏生的号码，拨了过去，等了许久，电话才接通：“夏生，我是程若的哥哥，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打扰你了。”
　　……
　　“嗯，是的，程若昨晚又玩过了，你可以来吗？”
　　……
　　“不好意思总是这么麻烦你，那你直接来就好，我等你来。”
　　……
　　“非常感谢。”

　　陆景和程若的居所是一幢两层的小别墅，安静地座落在叠翠湖边，此时在早晨渐渐微弱的星光下，映着波光粼粼的小湖，倒有几分像画里的世界，而不是确实存在的一般。
　　夏生到的时候，天已经快大亮了。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好多次，夏生轻车熟路的安排起来。
　　“又要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经过一夜的折腾，他一头黑亮的长发胡乱地束在脑后，几缕湿漉漉的头发披了下来，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泛着青色，眼睛似乎也更昏暗了，憔悴得就像只鬼一般。他紧锁着眉头，充满歉意但仍绅士地说着。
　　夏生微微一笑，说道：“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先去休息吧。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陆景疲惫地点点头，向他的卧室走去。他合上门时，一股沉重的失落感向他压了过来，在这样的时候，却总是不能在她身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陆景让自己深深陷入到沙发里。他开始仔细地思考整个过程，努力寻找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难道是幻觉的作用？不可能，以前程若用过很多各式各样的致幻剂，没问题的。昨天晚上的梦境也有可能就是多年前的回放，但他抽除了程若七岁以前的记忆啊，那不可能的，除非，除非她遇到了什么，除非以前的亲人出现了？但他们远离了程若的家乡，多年来一直不停的漂泊流浪，怎么会？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也许程若的亲人也到了K市，难道他们发现程若了？不，应该不会，事情已经过去近二十年了……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但陆景觉得自己沉入到更深的黑暗里，对有可能失去程若这件事怀有的巨大的恐惧感让他手足无措。他合上棺盖，闭上双眼，静静地躺在狭小的空间里，久久不能平静。

　　傍晚时分，陆景醒来却发现程若的房间里没人了。他觉得自己像被猛虎抓住的兔子，全身发抖，害怕却失去了反抗能力。他站在门口，双拳紧握，指甲扎到手掌里，鲜血滴滴答答地滴到地上，却毫无知觉。
　　这时，程若床头的手机响了，欢快的鸟叫声让陆景愣了一下。
　　“喂……你说你是程若的朋友？……嗯，何雷是吗？”
　　“程若现在不在……她，她生病了。请问有什么事吗？……哦，那再见。”
　　陆景挂了电话，却在程若的床头看到一张纸，是夏生的留言：陆大哥，程若高烧不退，我只好把她带到州立医院去了，请您抽空来一趟。夏生留。
　　医院吗？陆景舒了一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匆匆忙忙地去往医院。
　　当他终于进到程若的病房时，却意外地看到除了夏生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男人。他蹙起眉，问夏生：“小若怎么样？有醒来吗？”
　　夏生还没回答，那个年轻男人却迎了过来：“陆先生，您好！我是李卓森，久仰您的大名，今天真是幸会！”边向陆景伸出右手，陆景顿了一下，微有些不快，但还是敷衍地和李卓森握手。
　　“令妹只是寻常的高烧，并没什么。只是之前有注射强效的镇静剂，目前还没醒来过。”李卓森仍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自陆景进门，他就在暗暗地观察他。
　　陆景扯了下嘴角：“谢谢你的照顾。夏生，你去给小若办一下出院手续可好？”他转向夏生，微笑着说。
　　“可是，陆大哥，程若高烧还没退啊？！”
　　“没关系的，你忘了我也是专门的医生么？你先去吧！”陆景微笑的脸庞，温柔的语气总是带着强烈的说服力，夏生点了点头，出门去了。
　　“陆先生这样做，让我觉得医院好像多管闲事了。”李卓森心中不满，居然直接说了出来。
　　“您不要误会，我让小若出院，一方面是因为小若她从小到大生病都没进过医院，我不希望她醒来时觉得害怕或不习惯，再来就是我这个哥哥的私心了，我希望能亲自照顾她，而且我家里的设备也不错的。”一番话说得真诚大方，俨然一派虚怀若谷，李卓森心中一凛，虽有些难堪，却不好再说什么。
　　陆景看着他，忽然说道：“看得出李先生很是关心小若，不介意的话，欢迎您到寒舍看望她。”
　　李卓森吃了一惊，答道：“怎么会呢？我一定会去的。”其实他会出现在程若的病房，完全是因为验血的张医生下班前专程到血液中心请求他帮忙，他才会过来的，此时被程若的大哥这样误会，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红。
　　程若就这样被陆景匆匆地接走了。李卓森站在医院的长廊上，久久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嗯，是的……你帮我查一下陆景的资料……尽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