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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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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祎看叶耿的眼神从不满到怨恨,同在一个屋檐下工作,彼此之间也不知道相互磨合一下。
“我不管,我必须要个地方歇脚,现在工作量大起来,从早到晚都没有休息的,你要是不让我去你家,我就不干了,这我也不住了,开了的电影院你看着办。”叶耿看看魏漕瑞,又看看薛祎。
这事闹成这样挺尴尬的,两人的火药味很重,但不管怎么样,还是没法拒绝文化馆的这位救命恩人。
魏漕瑞把叶耿带回家,薛祎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你不是说你饿了吗?去给你做饭?”魏漕瑞道。
“不要。”薛祎回。
他的目光直视在浴室门上,心里的戒备森严。
魏漕瑞上前挨在他身边而坐,“他洗个澡就回去了。”
薛祎不语,起身去厨房,掰着一个面饼丢进锅里。
片刻他端着碗出来,正好叶耿也出来。
洗好澡有点渴有点饿,就顺手想接过薛祎手上的面,被薛祎护食地保护住了碗。
“你要吃不会自己买嘛?”薛祎道。
他一个人坐到餐桌上闷头吃,看这样子也没说给魏漕瑞多做一碗。
魏漕瑞靠在沙发上没说什么,这主要看叶耿自不自觉。
结果叶耿四处看看直接坐到了魏漕瑞身边,“哥,我们出去吃点?”
“没兴趣,你不回文化馆?”魏漕瑞反问道。
叶耿知趣,上次就没被他们少怼,这话再说下去就是他自找没趣了。
换好衣服,叶耿摔门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薛祎就把东西全收拾好了,兴冲冲地跑到魏漕瑞边上,“哥,这附近开了家不错的羊蝎子火锅,要不要一起去?”
魏漕瑞正好也饿了,被薛祎说动。
下午忙里偷闲,他们清闲的日子不多,餐厅三两桌。
“哥,刚才戏剧团那边的人联系我说他们还要安排一个节目,问我安插在哪?是什么节目?”薛祎坐在魏漕瑞对面,吃饭的时候还不忘聊手头上的活。
是魏漕瑞的消失,才导致了对方直接和薛祎联系,他连忙把这活揽下,“吃饭的时候不要讨论工作,这件事我去安排。”
几日后,文化馆内座无虚席,叶耿把电影院的活停了,到剧院门口来检票,他从未觉得人这么可怕过一窝蜂的人涌了过来,叶耿看着一张张票子举到自己面前,好几次他想跑,想找魏漕瑞帮忙,却奈何根本看不到人。
此时的魏漕瑞正在后场,在检查灯光问题。
随着主持人站上舞台,一切才算顺利进行,所有人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周玥走到魏漕瑞身边,掀开帘子指着前排的几个观众,“区里面的领导,这都多久没来我们这里了。”
周玥感叹,她只见过负责他们领导一次,再后来文化馆落寞后就不了了之来,领导估计都换了几任了,一晃她还在原岗位。
快到了退休的年纪,要不是魏漕瑞出现,大概她就这样懵懵懂懂地退休了吧,退休之后会不会后悔,那就不得而知了。
从魏漕瑞打了鸡血后,周玥有讨厌过他,后来也明白,想通了。
看着台上演员卖力演出,台下观众给出反馈,大概这就努力的意义所在。
魏漕瑞看着台上人,很快到了压轴,他看的出神,突然被人拉了拉手。
他低头,撞上薛央的笑容。
小孩子就是长的快,一晃这么些日子没见,再见感觉高了很多。
她扮相精致,魏漕瑞差点没认出来。薛央上台后,魏栋宇着急慌忙地从后台跑了上去。一个生,一个旦,咿咿呀呀地开口丝毫不输前几个大人的唱腔。
零失误,整场演出结束,随着主持人最后的结尾,落下帷幕。
先安排观众散去,魏漕瑞跟着演员在后场,看着他们卸妆,还买了些点心。
他们跟着从开始的前一个星期就开始忙碌,魏漕瑞都觉得自己没出什么力,主力是他们才对。
薛央已经卸了妆,跑到魏漕瑞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魏漕瑞顺势把她抱起,拿过桌上放着的草莓蛋糕,让她在沙发上休息。
还没来得及把蛋糕包装撕开,薛祎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冲进来是必然的,但魏漕瑞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沉得住气,等到散客才来。
他面对薛央,欲言又止,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真棒”。
当时薛央想学,薛祎万般阻挠,他看着如今的薛央,心里还有一些愧疚。
演出结束,薛祎久违地带着央央单独出去吃晚饭。
“庆功宴那小子都能溜,老大,你记着薛祎他欠我们一顿饭。”唐可可道。
“什么小子,人家薛祎比你大,少没大没小的。”周玥回了一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团队里容纳下了薛祎,从刚开始的指指点点背后议论,到现在。
饭后,各奔东西,魏漕瑞和薛祎联系,想问他现在在哪有没有送央央回去,消息发了过去,久违地没有回信,他大概心里知道又出事了。
去了文化馆没人,去了薛祎带央央吃饭的餐厅,也早就散了,魏漕瑞甚至还回过了家。
上次是有魏民的提醒,这次没有,但总不能这么大个人人间蒸发吧。
魏漕瑞可以想到个地方,他庆幸自己没有喝酒,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开车过去。
老胡同里没有灯,错综复杂的道路感觉,魏漕瑞拐了几条道都觉得不太对。
“小伙子?”突然一个老奶奶的声音响起。
在寂静的晚上,让人冷不丁一激灵。
魏漕瑞僵硬回头,在看到那老人脸的时候,总觉得有点眼熟。
“小伙子,你是薛祎的同事吧?”老奶奶问。
提到了薛祎的名字,虽然魏漕瑞记不得她,但心里有数,这大概是薛祎的妈妈。
她手里提着一袋小孩子吃的零食,说薛祎刚刚把薛央送了过去。
跟着她进家门,薛央和薛祎窝在地上画画,闻声薛祎抬头,看到魏漕瑞,他惊道:“你怎么在这?”
魏漕瑞没当着大家的面职责,拿出自己手机戳了戳。
薛祎马上从包底下翻出,才看到被刷屏的聊天框,很抱歉地朝魏漕瑞点了点头。
习惯了,魏漕瑞没有计较,找到人,平安无事就好。
薛央唱好戏后,心情也大好,和薛祎相处的就像平常一样。
她朝魏漕瑞挥挥手,示意魏漕瑞也过去陪她,被薛祎的妈妈制止了,“小宝,你别缠着叔叔。”
“没事,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是不是央央。”魏漕瑞大步过去,盘腿而坐。
两人一直陪到央央困了,把她放到房间里去,才休息缓了口气。
薛祎给魏漕瑞倒水道:“抱歉,吃好饭,她吵着要到爷爷奶奶家来,确实很久没来了,所以没来的招呼。”
魏漕瑞耸耸肩,一副早就猜到了的样子。他刚准备开口回,薛祎的爸妈就把他单独叫了过去。
薛祎这一走,魏漕瑞反而有点无地自容。
这里就他一个外人,像是死乞白赖硬挤进来的。
他们家不大,薛祎和他父母就在外面客厅说话,声音若有若无的很难让人不在意,魏漕瑞站在厨房假装忙活,人半斜了一半,好奇他们的谈话内容。
“你是真不打算和刘锦说?小宝不可怜吗,从小爸爸妈妈离婚?”薛祎的妈妈也只敢压低声音说,生怕里面孩子听见。
“夫妻之间,哪有说分开就分开的,你哪怕为了孩子考虑?再说刘锦能有什么滔天大罪,之前还见她来,现在都不来了。”薛祎的爸爸也跟着说。
魏漕瑞隔墙,竖起耳朵等待薛祎的回应。
“爸妈,有件事我想和你们坦白。”薛祎认真道。
下一秒,薛祎说出的话让二老震惊,他们的观念里面从来没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向来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假结婚,孩子不是薛祎的。
二老如同五雷轰顶,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释怀。
而魏漕瑞现在被卡在厨房,出不去也完全不符合时宜。
“不是,那是人家刘锦的问题,你也别怪薛祎啊。”薛爸拉住了那只差点挥到薛祎脸上的手。
薛妈被迫冷静下来,看向薛祎,“要不妈再给你找个人结了,一定是你太年轻了被他们刘家骗了是不是!”
薛祎握住了她的双手,摇了摇头,“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这一说彻底引起了他们的兴致,抓着薛祎问喜欢的人是谁,有没有结婚的计划,结婚后准备不准备要孩子。
“得要吧,央央和他又没血缘关系。”薛妈道。
他们的情绪极高,薛祎实在不忍心打破,但气氛都到这了,他不知道如果今天不说将来还有什么机会说。
薛祎偷瞄厨房,试图看看魏漕瑞的意思,但魏漕瑞尴尬到无地自容,把自己完全藏了起来。
“生不了,他不行。”薛祎严肃道。
他这句话又让气氛到了另一个纬度,这下薛妈也不说话了。
等他们聊玩,二老回到卧室,魏漕瑞才敢冒头,刚才的对话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愣是谁都没想到,平时懦弱惯的薛祎居然会对自己父母说那种话。
老胡同的房子空房间多,薛祎原来的卧室被父母完整保留,今晚他没打算回去,工作告一段落想请假陪央央去外面玩玩。
一早,魏漕瑞是起的最晚的一个,甚至比薛央还晚,他出卧室,大家已经上桌了,薛祎父母完全没意识到他还在。
“薛祎的同事是吧,我以为你昨个就走了。”薛妈赶紧起来想去招呼。
她被薛爸拍了一把,薛爸更正到:“什么同事,领导,是我们小薛的领导!”
给魏漕瑞盛了粥,桌上油条,酱菜装的满满当当。
薛央抓起一个馒头放在魏漕瑞手上,示意他也是跟着一起吃。
从薛央和薛祎对魏漕瑞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们对魏漕瑞欢喜,薛爸薛妈看着魏漕瑞有些含蓄,还没有动快,就说:“别拘束,把这当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