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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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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漕瑞手一抖,莲蓬头对准薛祎溅了他一身的水。
魏漕瑞连忙关掉水龙头,往地上一放,出去到阳台透气。
身上的衣服湿了个角,风吹过来很冷,后来他没法管薛祎,平复情绪。
一会后,阳台的门被推开,薛祎被丟在浴室,只能自己处理。
穿好衣服出现在魏漕瑞面前,还给他带去了一瓶啤酒 ,总感觉他应该会需要。
“谢了。”魏漕瑞接过,如果不是这瓶恰到好处的酒,他大概又要抽起烟了。
魏漕瑞坐到阳台长椅上,双腿盘起,和薛祎说了今天放学时候的事情。
“刘锦的事小,感觉小家伙学校里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会不会被人欺负了?”魏漕瑞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个。
央央性格软,平时也不太爱说话,小孩子之间不就这点事。
魏漕瑞望向薛祎,“我一直以为她叫薛央,怎么还改姓了?”
“他们想改,就让他们改了。”薛祎无奈地笑笑。
当初刘锦用不让两人见面威胁着薛祎,薛祎也不想央央夹在中间难办,只能松了口。
魏漕瑞越听越觉得不像话,抱怨了几句,“你这样教孩子,性格软弱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能伸能屈嘛,央央做的很好。”薛祎一个人在那点头。
父女两人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薛祎对他自己崽莫名信任。
魏漕瑞喝完最后一口,起身回去。
他自觉的钻进沙发里,已经把沙发变成了他的栖息地 。
薛祎手臂受伤,暂时只能和央央挤在一起。为了不想让央央有顾虑特地卷在床的一侧,两人两床被子,薛祎全缩在里面,一动不动。
他是睡踏实了,那天魏漕瑞怎么躺怎么不舒服,浑身难受,夜里还起来好几次,就是担心这父女二人。
闹钟像警铃,魏漕瑞前一秒还在睡梦中,他在四处燃起的大火奔跑,空无一人。
下一秒有人抓住他的手,魏漕瑞睁开眼睛,央央正趴在沙发边看他,薛祎的手在自己手中。
“哥你没事吧?”薛祎着急地问。
这些天都是魏漕瑞早起,晚睡打理一切,可能是身体透支,有些起不来。
央央换好了校服,整个人闭眼还在瞌睡,直到薛祎把她抱起来,人还是软绵绵的。
薛祎单手架着央央,道:“今天我送她,你再睡会。”
魏漕瑞没力气反驳,放开了薛祎的手,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来多久,有人轻轻触碰魏漕瑞的额头,他呼吸困难,感觉自己被人搬动,努力睁开眼睛,浑身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薛祎拍拍魏漕瑞的脸颊,很烫,他又把自己的额头贴住魏漕瑞的,“哥你好像发烧了。”
送好央央回来之后发现魏漕瑞还是萎靡不振的,薛祎一摸魏漕瑞整个人烧了起来,烫手。
魏漕瑞头很晕,满脑子还想着文化馆画展,叶耿丟画的事情,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不行,我得过去。”魏漕瑞道。
床头柜上有一碗粥,里面放了写虾皮葱花,薛祎手拦住他,把他摁回到了床上。
“今天你不要去了,我帮你请假了。”薛祎自作主张。
他的脸很坚定,也不允许魏漕瑞反抗,直接一口粥塞到他嘴里堵住。
魏漕瑞想发声,握住他的手腕,“我不去,那你去维持现场。”
文化馆本来人就不多,正好又是画展进行时,两个人不去让其他人怎么办。
加上叶耿正好在丟画,他肯定也积攒着压力。
魏漕瑞抢过薛祎的碗,慢慢放下,“你去现场,我一个人可以。”
薛祎还坐在床边没动,满眼全是担心。
“去啊,那我没认识你之前发烧,就要死过去了?”魏漕瑞吼道。
他精神看起来还挺好,手指着门外,强大的气场压迫薛祎,只能默默退了出去。
听见大门合上,魏漕瑞叹了口气躺了回去。
自从薛祎来了之后,其实他没睡过好觉,不是地板就是沙发,越烧脑子似乎越清楚,他倒是问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的只是看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可怜?
其实不然,魏漕瑞可以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种种,但他介选择屏蔽。
久违的感觉,让他又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床这么软和。
躺了几秒睡意全无,偶尔的假期,突然很想吃附近的泡芙。
魏漕瑞说干就干,几乎没有一秒犹豫,他觉得自己人还行,把粥一饮而尽,翻了药吃好,抓起摩托车头盔就出门。
被风吹的清醒,魏漕瑞把车靠在里边,放眼望去泡芙店门口排起长队。
他不知道为什么大中午人们愿意顶着太阳受罪,但魏漕瑞也义无反顾的加入到队伍中。
刷着手机,肆无忌惮的抽烟,跟着队伍慢慢往前走,忽然有人过来拍了拍肩膀。
魏漕瑞诧异抬头,看到了林青悦。
“嫂子?”魏漕瑞道。
林青悦是魏民的“前妻”,虽然在一个城市,但这一晃好些年头不见了,最近也还是和魏民来往平凡,才听到些他们的故事。
“好巧啊,你居然有闲功夫来排这个!”林青悦看到魏漕瑞也是惊喜,她晃了晃手里提着的泡芙袋子,“我买了多,要不要一起?”
魏漕瑞本来也就是为什么贪这一口,看看前面根本看不到头的队伍果断选择了林青悦的提议。
从队伍里脱出,魏漕瑞谢过林青悦拿过泡芙。
“听魏民说最近你拼了命的在工作,不是我多嘴,最近过得挺好?”林青悦谨慎地问。
魏漕瑞的事情他们都知道,林青悦也从一开始无法理解到逐渐接受,把魏漕瑞像温室的花朵一样保护起来。
“那混蛋还叫我找了戏剧团的人说要推荐给你,联系的怎么样啦?你那是不是有画展,怎么跑出来摸鱼啦?”林青悦难得见到魏漕瑞,有说不完的话。
一连串的问题出来,魏漕瑞都来不及答,“嗯”了两声想赶紧回去再睡上一觉。
林青悦手里提着袋子,另一只手抓了上来,“小栋在附近,一直吵着说想见叔叔。”
她指了指对面的大楼,说自己儿子就在那,想让魏漕瑞去打个招呼再走。
吃人的嘴短,魏漕瑞只能答应下来。
跟着林青悦往楼上走才发现,她带自己去的地方是个戏剧培训中心,里面站了各种年龄段和各种扮相的人。
穿过人群,魏漕瑞看到魏栋宇站在角楼低着头,画着花脸,身着常服。
林青悦把泡芙往桌上一放,拖椅子坐到孩子?面前,“练会了吗?刚刚师傅教你的那段再唱给妈妈听听。”
她对孩子的语气听着就连魏漕瑞心里都不舒服,但在一旁没有发表意见。
魏栋宇端着的手上还有红红的痕迹。
林青悦和一位老者咬着耳朵说了几句,才把魏栋宇带到后面房间去。
“你这是,让他学唱戏?”魏漕瑞疑惑道。
魏栋宇这孩子能动调皮,怎么可能耐得住性子学这个。
“多方面发展区一下,再说人家刘老师没有儿子女儿收了不少徒弟,能被他看中真的是个机会。”林青悦自顾自地说着。
不一会儿魏栋宇哭丧着脸从后台出来去,踏上了面前的小舞台,手拿折扇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他情绪不是很高,完全是看着林青悦的脸色,林青悦皱眉,魏栋宇声音就高些,她舒坦了,孩子也放松下来。
上次见魏栋宇的他还是小学,这会都中学了,个头比原来高很多。
“他这是扮的生?”魏漕瑞在台下小声问。
林青悦点了点头,“老师傅说,他的脸扮生好看,已经练了有一年了,但你看他那样,完全不行。”
林青悦叹了口气,看着台上聚光灯罩的魏栋宇,“我本来还和魏民说,你那联欢会让他上台表演的。”
“那很好啊,让他来,正好我节目都没定呢。”魏漕瑞知道林青悦后半句话还有但是,直接抢在她面前说了。
他没什么能力给哥哥一家做些什么,现在有机会能让小侄子露露面,那当然直接答应了。
林青悦也顺势点头,不说什么了。
看着魏栋宇一套套的衣服换着,魏漕瑞坐在林青悦边上一起看,时不时地刷着手机,头有些晕乎,大概是药效过了。
迷糊之间薛祎打来电话,魏漕瑞接起压低声音跑了出去,不想耽误孩子的表演。
“我接好央央了,哥你在哪里?”薛祎已经都买好菜跑回家里了,到处寻不到魏漕瑞的影子。
他还发着烧,突然不见薛祎急的晕头转向。
魏漕瑞这会跑不开,就告诉薛祎地址让他安心。
刚挂了电话没多久,台上魏栋宇收音,一出戏演完。
与此同时,薛祎推门而入,老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所以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门口。
薛祎在众人中找到了魏漕瑞,径直走到他面前,“你还发着烧怎么一个人跑了出来?”
说罢,薛祎的手自然地搭到魏漕瑞额头上。
他从外面回来,手心有些凉,顾不上这么多,直接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边上的林青悦一愣,往后仰了下头。
央央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没管薛祎自顾自地去到处张望。
林青悦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薛祎是谁,她之前听魏民提起过。
“你跟人回去呗,记得给我们栋栋留个节目。”林青悦看得懂情形,还顺手给魏漕瑞又抓了几个泡芙。
他们准备走,魏漕瑞把泡芙顺手丢给了薛祎,却到处都找不到央央。
刚刚撒手没,薛祎还以为这孩子起码在视线可见之处。
这下大家都急了,林青悦也放下包跟大家一起去找孩子。
“出口没来过,我刚一直在门口。”坐在门口休息的学徒说。
听见这话,稍微松了口气。
推开一扇扇的门,林青悦打头阵,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要是丢了孩子也实在过意不去。
化妆间内,魏栋宇拿着笔站在央央面前,在她脸上涂涂画画。
“魏栋宇,你有毛病是不是,别弄妹妹。”林青悦看到这一幕几乎是气的火冒三丈,这架势是要冲上去给魏栋宇一拳的样子。
魏漕瑞和薛祎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魏漕瑞连忙劝说没事。
薛央脸上的线条歪歪扭扭,但看的出来魏栋宇想给她画脸谱。
“小孩子之间玩呢,没必要。”薛祎上去拉过央央。
他们的动静引来大家围观,化妆间后探出很多小脑袋,中间走出一位老者。
“张老师,”林青悦点头打招呼,“小孩子之间嬉闹,吵到您休息了。”
老者摆摆手,眼神注意到了薛祎身后的央央,他上前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薛央。”央央昂首挺胸道。
“你想不想学唱戏?”他又问。
央央哪知道唱戏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刚才的大哥哥在自己脸上乱涂乱画很有意思,便抬头看看薛祎。
薛祎接受到了央央的暗示,拳头握紧。
眼前这位老师一看就知道不便宜,就靠薛祎这些微薄工资自己吃饭都不够。
魏漕瑞的眼神在两位身上游走,自作主张地对老师傅说:“老师,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