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今天也有在努力》麻薯子

10、第10章

　　薛祎被闹钟声吵醒，一看已经错过了两个闹钟，他匆忙起来，第一记得的事情就是要给魏漕瑞准备早饭。

　　厨房里有两个人，正笨拙的研究锅，在里面放入饺子，等待它们的变化。

　　“好了没有啊。”央央看着着急，急切的盯着魏漕瑞。

　　魏漕瑞搅合锅底，泛起些白沫，他也不确定，正准备一筷子插进去看看里面的肉好没好的时候，被身后的声音制止。

　　薛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卷起袖子从两人中间挤过去，“我来。”

　　被嫌弃的魏漕瑞和央央互相对视了一眼，魏漕瑞从柜子里拿出调料碟和醋丢给央央，“走，你去把醋倒里面。”

　　央央抱着两样东西跑了出去，把他们单独留在厨房。

　　昨天的事情像是没发生一样，魏漕瑞自然地站在一旁，看着薛祎手上的动作默默学习。

　　薛祎从刚睡醒那会已经慢慢清醒，手上被魏漕瑞刚刚碰过的筷子微微发热，传来余温。

　　哪怕魏漕瑞说点什么也好，骂他几句也行。

　　“这浮起来是不是就好了？”魏漕瑞道。

　　薛祎赶紧回过神，捞起饺子。

　　送完饺子，本来想再去下几个鸡蛋，结果央央说时间快来不及了，她的学校不在附近，这个点再不出发挤上早高峰那铁定会迟到。

　　“我送她去学校，你先去文化馆。”魏漕瑞三口两口囫囵，和央央两人没头脑的冲出去。

　　魏漕瑞早就准备好了，一顶小头盔正放在鞋柜上。

　　他家没有孩子，薛祎想问，刚张口，门就被重重合上。

　　他只得追出去，说了句：“路上开慢点。”

　　收拾好残局，才开着小电驴慢慢悠悠地到办公室，一看其余人都没来，就他最卖力。

　　魏漕瑞送好央央再回来已经快已经快中午，他也没回去，直接开去文化馆。

　　停好车，在停车场看到个陌生车辆，一问保安才知道是唐可可找的画家来看场地的。

　　画廊热闹，一群人都围在一起，商量着后续。

　　唐可可和周玥见到魏漕瑞，异口同声向大家介绍，“我们老大来了。”

　　被人群簇拥，薛祎和画家“耿耿”握手。

　　叶耿和唐可可同龄，高中同学，大学后人家办办画展，小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魏漕瑞把唐可可拉到一边，问起叶耿的事情，和人家谈合作，却完全不了解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知道他戴着副眼镜，留着狼尾，倒有点艺术细胞。

　　唐可可没说话，打开社交平台。

　　看着那四位数不到的粉丝，魏漕瑞陷入沉思，憋了半天在唐可可耳边问出自己的疑问，“你不是说他在网上很火嘛？”

　　还以为是个好几十万的大咖，魏漕瑞在看之前还做了心里斗争，怕自己这小文化馆人家还会看不上。

　　“他这样谁来看？宣传怎么做的起来？”魏漕瑞咬牙切齿地说。

　　他不敢太张扬把人给得罪了，压低着声音，用眼神发泄着不满。

　　从来没真正意义上发过火，文化馆里的气氛一直是打打闹闹的，但唐可可可以感觉到，这次魏漕瑞斯真的生气了。

　　魏民那里的资源好歹还能用的上些，唐可可这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明白，是个不红不热的人，偏要吹嘘画饼，现在就是一盆冷水浇在了魏漕瑞的头上，他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赶紧给我处理掉，我们没有时间陪你在这过家家！”魏漕瑞说完瞪了眼远处的叶耿。

　　叶耿丝毫没有察觉，和自己带的人在商量接下来场地的事情，还和魏漕瑞礼貌地点头微笑。

　　唐可可被凶懵了站在原地，她不知道在魏漕瑞没出现的这段断时间里，她做好了宣传文案，做好了预约链接，还和叶耿基本都对接好了，这些有什么错。

　　还是一旁的周玥看出的端倪，她不想让客人察觉到，赶紧拉着唐可可上楼追上魏漕瑞的脚步。

　　“你冲人家小姑娘发火那么大的火干什么？”周玥叫住了在前面急走的魏漕瑞。

　　魏漕瑞回过身，“你知道她找的是什么样的知名画家吗？那粉丝还没我们工资多。”

　　周玥安抚他的情绪，笑了笑，“哪的话，共同进步共同努力，人家还没嫌弃咱们这里破呢，再说我觉得可可这么做没错，就算这次画展没成果又怎么样，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名气不怕丢人。”

　　魏漕瑞咬着后槽牙，在周玥的糖衣炮弹下，情绪逐渐平稳。

　　“你就让她去操办吧，办的好是你这个领导带的好，办的不好浪费了时间，那就浪费嘛，我们也没别的什么事情可做不是吗？”周玥乘胜追击道。

　　两套话术下来，魏漕瑞已经彻底没了声音，看看角落里的唐可可，清嗓转移话题。

　　从刚才就没见到薛祎人在哪，一问才知道，这一整天就没见到过他人。

　　“我以为他和你在一起就没问，”周玥给唐可可使眼色，“要不你去找找他，看看是不是找他前妻去了？”

　　周玥打掩护，想让唐可可先走，自己待会再开脱，但魏漕瑞却叫住了周玥。

　　找了间空房间，魏漕瑞拉着周玥进去，问：“薛祎的前妻大概多久来找他一次？”

　　“这周有，上周也有，她还和我们打招呼，见的很频繁，总觉得那女人还喜欢薛祎。”周玥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见魏漕瑞没表态，她也趁机会溜走，说是下面就唐可可一个忙不过来。

　　周玥的话和门卫保安大叔一样，他知道可能是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但估计也八九不离十。

　　昨天那件荒唐的事情发生之后，魏漕瑞一直都在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

　　可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向周玥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回到办公室刚推开门，里面没有开灯，就看见薛祎坐在他的位置上，电脑发着光，他在哒哒地敲着。

　　魏漕瑞被吓一跳，打开了白织灯，“人在里面不出声，你是鬼啊。”

　　薛祎接不上这句话，只能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来说了句“对不起”。

　　可能他和魏漕瑞的心情一样忐忑，也可能根本没当回事。

　　魏漕瑞看着薛祎那副样子，心里起了疑惑，怀疑真实的薛祎的到底是怎么样的，看起来是个文弱的老实书生，却能做出他这辈子都不敢做出的事情来。

　　“你，”魏漕瑞调整情绪，“为什么不下去帮忙？”

　　薛祎看看电脑，从边上打印机取出文件，“打印一些桌牌。”

　　“下去帮忙。”魏漕瑞下达命令。

　　“好。”薛祎没有反抗，把打印好的纸在桌上敲了三下叠放整齐。

　　他从魏漕瑞身边经过，屏住呼吸心快要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魏漕瑞送好央央是什么时候回来，但薛祎知道今天会有画家过来，楼下一个忙的不可开交，那是上办公室的必经之路，他就不会上楼来偷懒了吧。

　　可是他终究还是算盘打错了。

　　“哥。”薛祎到了办公室门口，停住脚步，轻声说道。

　　房间里的钟慢慢在走，没开空调却感觉气温很热。

　　魏漕瑞终究没忍住，挠了挠眉毛，眼神刻意的瞟向别处，“昨天我们都喝醉了，所以别放在心上。”

　　薛祎点点头，“好。”

　　“还有，这次要是还不行，我们就散了吧。”魏漕瑞断句后又道。

　　薛祎还是点点头。

　　他手搭到门把手上，刚转动，又顿住，“哥，我们都努努力，就算被解散也不会留有遗憾了。”

　　“嗯—”魏漕瑞应声。

　　想要魏漕瑞融入到楼下那个虚伪，互相装模作样的环境中是不可能的。

　　看到叶耿那脸就来气，说到底还是基于了太高了期望，所以失望也大。

　　下午差不多都安顿好，就等着明天的画展开幕，魏漕瑞看着网站上哪寥寥无几的预约人数，刚十几个出头。

　　他关上灯，点了支烟，满眼沧桑。

　　几小时后，倏然办公室灯光亮起，从黑暗中刚回到光明，一时有些适应不了，魏漕瑞眯眼了好一会儿才睁开。

　　楼下那些虚伪的人全上来了。

　　唐可可负面情绪也一扫而尽，自作主张说文化馆要请画家吃饭。

　　“耿耿，吃过饭再走，我们老大特地安排了，”她和叶耿嬉皮笑脸，回头看向魏漕瑞，“对吧？”

　　唐可可没给魏漕瑞台阶下，眼里充满了打击报复的意思。

　　魏漕瑞只好满脸堆笑的说了句，“对”。

　　他随便找了家附近的餐馆预订，正想着怎么找机会开溜，薛祎跑来和他请假，嗓门家特别大，“我要去接我女儿，晚餐我稍微晚点到场。”

　　“啊，”魏漕瑞找到了救命稻草，“我去。”

　　他把央央这茬给忘记了，完全忘记了早上还送了个小家伙去上学。

　　边上的人震惊，尤其是刚才见识过魏漕瑞发火的周玥和唐可可。

　　“是我去，还是我去！？”唐可可小声地问。

　　魏漕瑞语出惊人，感受大家目光的灼热，但他毫不在意，“我的意思是，我去接他的女儿，就他那辆破电动车，等接到小孩我怕我嘛局都散了。”

　　他一本正经的解释，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显然大家并不相信。

　　在这件事之外的叶耿，似乎对他们的关系很感兴趣，故意打趣，“你是他们的上司，亲自帮员工接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