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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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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命是被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觉闹醒的，浑身的筋脉都酥酥麻麻的，涨得发疼，动一下就和过电一样。
“醒了，爽吗？”下巴又被捏住，宋命没好气地把戴无忌的手拍开。
元魂空间中，千幻毒蚺比之前大了不止一个号，鳞片紫的发黑，毒蚺的额头上还鼓起了两个小包，毒蚺化蛟，体内的深厚斗气也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的境界，七重镜初期，至于为什么身体里充满了别人的斗气，就要问问眼前这位九重境初期了，真是不怕把自己榨干。
“是王胜的血？”宋命坐起来，被子从肩上滑落，大敞着的红色领口里露出青青紫紫的痕迹，刻意用斗气留下痕迹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消不掉的，他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林秀有用的是血，现在又出来个王胜，试一试罢了，这不就试着了？”戴无忌将宋命的衣领拉好，“别勾我了，勾硬了又不给上。”
戴无忌跪下来，捏着宋命的腿给他穿鞋，宋命的脚踩在戴无忌的膝盖上，宋命的眼帘垂着，浓密的眼睫遮住了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好了”戴无忌拍拍宋命的小腿，“喝点东西再走？”
宋命挑眉看向戴无忌，抬手示意他看向腕上斗气化成的锁链，“这么走？”
“那玩意又锁不住你。”锁链应声而碎。
“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九月六日。”
“整整十六日，可真有你的。”
“多谢夫人夸奖，为夫一定再接再厉。”
“我以为你会更想锁着我？”宋命意有所指。
“是想，但更想要命。”吃饱了的戴无忌分外好说话，“我还想多活几年，干这么一回可不够。”
“戴长老说笑了。”宋命的声音喑哑，戴无忌递了杯温水过去。
“怒心火髓？”宋命一眼便看出不对劲。
“嗯。”戴无忌毫不避讳。
宋命接过，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
戴无忌轻笑一声，“前脚拿宋嫣试探王胜，后脚又开始拼着挨顿打也要搏好感，探寻王胜的秘密也不需要你做到这个地步，怎么，真让你在千绝地把宋家家主找到了？”
“都是孤身一人挣扎到这个位置的人，谁瞒得过谁呢？”
宋命眼眸内的蛇形竖瞳一闪而过，却连喝水的节奏都没有变一下：“宋某倒是没料到戴长老在编话本上如此有天赋。”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一个能抛下家族和尚且年幼的女儿只为寻找自己的突破契机的人，能对自己女儿有什么感情？以前被困在六重境巅峰，只能迂回谋算，但如今困住你的锁链已断。”
“宋命，你自由了。”戴无忌以近乎虔诚地姿态地吻上宋命额间的红色伤痕。
戴无忌，你也自由了。
......
“三长老，宋长老走了。”堂下之人跪着回禀。
“嗯”戴无忌满意地转着扳指，“给他备的东西带走了吗？”
堂下之人几乎要瑟瑟发抖，戴无忌，戴家三长老，出了名的疯子，杀人不眨眼，在他眼里可没有什么戴家不戴家，惹恼了他，自己怕是立刻就没有命在。
“带走了造化丹，其他的宋长老都没带走。”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
站在戴无忌身边一位老者恭敬地问道：“少爷既然喜欢，为何不把人留下？”
他真的太久没有看到少爷这么开心了，自从因为八星电鳗被戴家灭门......
“宋命那样的人物，锁是锁不住的。”戴无忌走出厅门，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张开双臂，感受着人间的温暖，“鬼做久了，当个人也不错。”
“那宋长老那边......”
“自然是要帮夫人一把的”戴无忌勾起鲜红的嘴角，“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我来。”
“是，少爷。”
宝庆馀堂。
“什么，宋命回来了？！”王胜听到消息就往外跑，宋嫣紧跟其后。
两人跑到门口，却没有看见想见的人，只有架其貌不扬的马车停在门外。
“嫣儿，跟我回宋家。”
是两人熟悉的声色，只是低哑一些，声音里似乎都带着魔力，能凭白叫人软了心气。
嫣儿看了眼王胜，很是不舍，最终还是咬了咬唇，应声道：“是。”
一柄折扇撩开了车帘，同样的言简意赅：“上车。”
不能让宋命就这么走了！王胜跳上马车，一把抓住持折扇的手：“宋…”宋命，我们谈谈。
“别碰我！”宋命手腕一翻，折扇狠狠敲在王胜手上，持着折扇的手就从王胜手中滑走了。
宋命皱眉，怒心火髓的效力比他想象的要大。
“对...对不起...”王胜下意识松开了手，还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了马车边缘，此刻，王胜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其实一直都很清楚戴无忌要对宋命做什么，或者说已经对宋命做了什么。他本该可以毫不在意，甚至肆意嘲笑宋命满心算计却在阴沟里翻了船，赔了个底掉，他还可以说，都是男人，就当被狗咬了一口，难不成被艹过就真的像女人一样在意贞操了？
但事实就是，他站在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浆糊，连想都不敢想宋命遭遇了什么，这是怒心火髓的效果吗？他不清楚。
宋命听到王胜的道歉，眉间一挑，王兄，原来你吃这一套？之前倒是走错路了，这一趟倒是有意外的收获，没白喝那怒心火髓泡的茶。
宋嫣看到宋命反应的一瞬间就红了眼眶：“哥……”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一片死寂。
“我宝庆馀堂还是有些清净地方的，宋家主不若下车聊聊？”是吕温侯。
无忧城城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宋命轻叹一声，撩开车帘，和王胜擦肩而过。
宋命还是那一身宋家长老服，领子竖得高高的，遮住了脖颈，没有带面具和披风，体型纤细得如同少年，唇红得似乎要滴血，一双眸子被怒心火髓染成紫色，整个人好像一朵开在沼泽里盛到极致的玫瑰，耗尽了所有生机的怒放。
怒心火髓果然把他的所有情绪都放大了，腰疼，腿疼，浑身疼，宋命抬手，宋嫣立刻扶住宋命的手，触手滚烫，宋嫣眼圈又红了。
宋命借力下车，轻声对宋嫣道：“无妨，莫哭。”
宋嫣更想哭了，这是从小护着她的哥哥啊，如果不是她要去救王胜.....
“宋家主请。”
“吕会长请。”
宝庆馀堂的密室中。
“这是我宝庆馀堂最为安全的密室，在这里说的话，绝不会传到第三个人耳朵中。”吕温侯道。
“呵”宋命轻笑一声，紫色的眼眸璀璨生辉，宋命的嗓子沙哑的厉害，他不禁轻咳了两声，身体靠在椅背上。
站在吕温侯身边的唐巧红着耳根递给宋命一杯茶，宋命有些意外：“多谢唐姑娘。”
宋命接茶时，袖子下滑些许，手腕上红色的伤痕一闪而过：“有话就问吧。”
其他人自动在脑子里补全了后半句，有屁快放。
“你的境界......”王胜已经能察觉出宋命如今已是七重镜初期了。
宋命似笑非笑地看着王胜：“那你该去问戴无忌给我吃了什么。”
“我......”王胜明白了宋命的意思，戴无忌知道了他的血能进阶，而且宋命进阶还是戴无忌一手促成的。
“我不会广而告之，也不会为你隐瞒，能瞒其他几家多久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哥......”宋嫣恳求的看向宋命。
“怎么？想让我帮他？”宋命看向宋嫣，眼里古井无波，“嫣儿，你是宋家大小姐......”
“我不想当宋家大小姐！宋家、宋家！宋家到底是什么东西，哥你不比我清楚吗？！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宋家大小姐，我不想跟个筹码一样待在宋家！我就想跟着王胜！哥，你做你的宋家家主，放我们走，好不好？”
“嫣儿......”宋命头疼，这还是他那虽然有些天真，但心地善良，勇敢聪慧的嫣儿吗？怕是被浆糊糊住了脑子，“你要和他走？居无定所，风餐露宿，被几大家族联合追杀，还有什么？对，还有高瑶、蔷薇、阿七......”
宋命一个个念出人名：“没准以后还有什么猫儿、猪儿、狗儿.....”
“哥！”嫣儿脸色涨红。
“高瑶是我徒弟，我和阿七也没有什么！”王胜急急地解释道。
“那就是和蔷薇有什么。”宋命的话让宋嫣的脸色煞白，“我在处理我宋家家事，烦请王兄把嘴闭上。”
“我.......”王胜我了一声，闭嘴了。
宋嫣梗着脖子，煞白着脸却始终不肯低头。
罢了，这条路走不通，也就不必走了，宋弘德那里也有别的办法。
“你当真要跟着他？”
“我不要留在宋家！我就要跟着王胜。”
宋命倒吸一口凉气，从喉咙底挤出六个字来：“好，很好，非常好。”
“咳咳......”被凉气一激，宋命不住地咳嗽，帕子捂着嘴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王胜赶紧上前给宋命拍背顺气，把茶水递到他嘴边，“宋命，水。”
宋嫣往前迈一步，想要做些什么，却又退了回来。
好不容易才将喉咙间的痒意压下来，宋命抬眼的刹那眼尾都是红彤彤的，水光潋滟，王胜好像被烫着了一样松开手。
宋命将茶水一饮而尽：“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蔷薇是戴家人，戴无忌已经让人将她送回了戴家，她没有危险。”这是对王胜说的。
“啊，好。”王胜如梦初醒般应了一声。
“让吕会长见笑了。”宋命将吕会长三个字咬得异常清晰，“烦请吕会长帮在下留意噬灵草的消息，年份要八千年以上的，钱不是问题。”
“这么长年份的可不好找，吕某记得商会中有一株五千年的，不知是否得用。”
宋命摇头：“五千年的用处已经不大了。”
一条紫黑色的小毒蚺从宋命手上探出头，游向吕温侯，“若有消息，吕会长可通过这个小家伙告知与我。”
吕温侯神色一肃：“我明白了。”
宋命是在告诉他，戴无忌已然九重境了，自己的身份他也已然知晓，计划怕是要停一停，九重境啊，进阶的秘密是什么呢，本座也很好奇啊，王胜。
两人眼神交汇，便明了了对方的意思。
“宋某告辞。”
“在下送宋家主。”
“不必。”
宋命踏出厅门的那一刻终究还是迟疑了，一条纯白的小毒蚺出现在宋嫣面前：“在外面待不下去的时候，记得回家。”
宋命的衣角消失在转角。
艳若桃李，灿若星辰。吕温侯转着扳指，戴无忌这个疯子眼光倒是毒得很。
噬灵草是什么？”王胜问道。
“噬灵草能吞噬斗气，使人麻痹，年限越高，效果越强，八千年的噬灵草可以对九重境强者起效。”
“他要杀戴无忌，宋命从来不是闷声吃亏的性子。”王胜低声道，握紧了自己的枪，“噬灵草的消息烦请吕兄也给我一份。”
“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