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千禧末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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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精灵王刚来天界的这一天。
米迦勒走出门时，小副官正蹲在角落里，一个人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他皱眉，敛去气息走到他身后，娃娃脸的男孩身上仿佛冒着黑气，充满丧气的声音也传进米迦勒耳朵里——
“雷米尔前辈从小体贴懂事，我直到现在还调皮捣蛋，雷米尔前辈是长官从小看大的心肝宝贝，我是长官近些年的心头大患，雷米尔前辈的爱人只爱他一个，我……哦我昨天分手了……”
米迦勒凉凉道：“你的工作是不是很不饱和？”
英尼尔身子一僵，回头时娃娃脸上的笑容三分自然四分明媚和九十三分毫不做作的纯真：“长官，你什么时候到的呀？”
米迦勒盯了他一会儿，直到那张笑脸隐隐震颤时，才慢慢道：“刚到，就看你在那里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哦。”英尼尔松了一口气，轻快地跟上米迦勒的步伐，“我刚在想今天的待办呢，对了长官，总觉得您今天心情不错，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米迦勒幽幽道：“确实，毕竟我心肝宝贝要过来了嘛。”
他拍了拍英尼尔僵硬的肩，语气重新变得严肃，“好了，走吧，去办公室里谈谈你的发现吧。”
前不久的内部会议后，英尼尔就开始兢兢业业地整理着红海现有的管理者相关的资料，隔着十重天，他竟然真有了些进展。
他从怀里拿出一本书，翻动了起来，不一会儿，金色的字符从书页飘出，在空中形成一张脉络清晰的树状图。
“关于禁果管理者本身，我还没得到足够的信息，但就单禁果而言，梳理了时间线后，我发现了一个特异点。”
英尼尔手指了指树状图中的一个结点，“三亿三千万年前，千禧末纪前后。”
听到这个时间点，米迦勒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创世神耶兰特熄灭了混沌活火后，创建了新世。
可米迦勒清楚地知道，活火并未死去。它以管理者的名号一直游荡在三界，让混乱和毁灭的阴霾笼罩着红海。
但在一千多纪元里，神利用规则有效地约束了它，天界长期和平，深渊和红海的局面也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然而这一切，在新世历1255纪元，一切都改变了，
那个纪元的元年，海怪在亡灵海掀起风暴，带着深渊禁果横空而出，并成功诅咒了那本该不可战胜的神明。此后，创世神进入沉睡，混乱在红海急速扩散，标志事件历史上最大的罪恶之城蛾摩拉的建立……都拥簇着在那一个纪元里发生了。
那个纪元，后世称为，千禧末纪。
“除了我们熟知的一些事外，我还发现了一个点，那就是在这个特异点前，虽然禁果就已经存在，但红海和深渊都没有出现过类似1254纪元末期出现的冰原墓场，和那在1270纪元左右出现的，至今依然在活跃的，我们熟知的红海乐园。”
听到‘红海乐园’，米迦勒眼眸里也多了一丝冷色。
那个自称“乐园”的组织是如今隐没在迷雾，红海罪恶势力的魁首，也是黑暗世界里最大的，禁果流通组织。
它势力庞大，庞大到几乎每一座拥有禁果的罪恶之城后都有它的影子。
可它行事又颇为神秘，低调，一直避免和驻守在红海的天使起正面冲突，直到现在，都没人清楚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的身份。
但米迦勒知道，这个组织里的核心成员绝对藏着破戒人。只有破戒人的力量才能让这么罪恶的组织一直活跃，却从未露出马脚。
他沉吟一会儿：“在受到海妖的诅咒前，吾主可以一直保持清醒，就算不能看清红海的迷雾，但是却可以时刻监管着红海。
“而在祂沉睡的那些年里，红海缺少强有力，且遵守规则的监管者，导致了混乱的扩散，也许这可以解释你的疑问。”
英尼尔却摇头：“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注意了一件事……
“关于禁果拥有者死后，他拥有的禁果也会出现在他的附近这个说法的出现，也是在三亿三千万前，1254纪元末期到1255纪元初期这个时间内！我认为，这不是巧合！”
米迦勒怔了怔，眼底划过一丝赞叹：“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千禧末纪之前，吃掉禁果的人死亡后，他们所拥有的禁果并不会随地散落，而是消失，或者回到什么地方……总之不容易那么被人获得？”
英尼尔：“没错，可这只是猜测，我没有足够的信息支撑这一点。那个时代离我太久了，而在千禧末纪之前，天界关于禁果的记录也很稀少……”
米迦勒笑着摇摇头：“但你的想法很合理，英尼，你在这一块真的很敏锐！”
英尼尔：“那是，毕竟我确实不是靠爬您床才成为您的副官的。”
米迦勒的笑容凝固。
过了一会儿，天使长松开了拳头……忍着吧，还能把他开了不成。
他又翻了翻英尼尔的报告，忍不住再次感慨：“你在隐秘系的天分真的很高，偶尔我也会觉得，当年把你要走，是不是耽误了你。”
“长官，是我自愿跟着你的！”
英尼尔语气变得郑重：“我不想成为隐秘系情报部的一员，连个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要随时抛弃现有的一切，投入下个身份……一路上，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的人！”
米迦勒：“所以你就挑了一个最危险的人跟随？”
英尼尔愣了一下，如梦初醒，呆呆地看着米迦勒，脸开始发白。
米迦勒没有继续逗他，严肃道：“英尼，答应我一件事。我认为你的方向是正确的，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查下去……不管以后你在不在我身边。”
小副官又愣住了：“长官，您不会是在交代遗言吧？”
“……你再贫嘴我让你现在就交代遗言。”天界首席军官挥了挥手，“忙你的去吧，不用跟着我，我也要去见个人。”
英尼尔问：“您要去见谁啊？需要我帮忙吗？”
米迦勒幽幽道：“应该不需要，因为我要去见的是我那从小体贴懂事且有一个爱人的心肝宝贝，你的雷米尔前辈。”
小副官表情僵硬了。
等他的长官人都走远了，他才回过神，朝那人背影叫了起来。
“长官等等，精灵王他们今天虽然到了天界，但他们应该会先去觐见吾主，加百列殿下会先带他们参观一下别的地方……您至少明天才能见到他们吧？”
米迦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有我的办法。”
至高天，亚拉帕，神殿
虹光如烟，浸透云雾。通天阶梯旁，水天使，风天使，大地天使端立于御前，或庄严或温和地注视着跪伏在大殿中的身影。
“西尔芙，抬起头来。”温和的声音从高高的台阶上传下，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大殿中，年轻的精灵王抬起头来，灿烂的金发下是一张被光亲吻过的美丽面容。
此刻，精灵王湖绿的瞳仁里有光在颤抖，在至高无上的神灵面前，精灵王也不过是一个稚子，从灵魂深处感到了位格的压制。
而下一刻，他颤抖的眸光短暂地凝滞了。
好色的龙类素来有传说，神座上的神明其实是一位绝色美人，只是祂的美丽很少有人能欣赏，也没有人能够染指。
而现在，西尔芙看到，即使被缥缈的云烟和层层叠叠的光辉笼罩着，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依然美得超出了想象……只是，为什么吾主的膝头上，似乎趴着一只白猫？
不不不，至高的神明的膝头上怎么可能有一只白猫呢？
正在精灵王困惑的时候，一声若有若无的猫叫声却落进他耳朵里，神明膝头的白猫似乎抬起头冲神叫了一声。
而似乎是为了回应白猫，在精灵王不可置信的眼神里，神抬手，轻轻揉了揉白猫的头。
余光中，三位创世天使的表情依然端庄的端庄，威严的威严，面无波澜似乎已见惯不怪。
精灵王的眼角微微一抽。
也在这时，神温和的声音再次传入精灵王的耳朵里。
“西尔芙，雷米尔为何没有和你一同来觐见？”
听见这个问题，西尔芙重新低下头，声音里多了一丝担忧。
“吾主，雷米尔他在最终战争里受了伤，在来天界中途他的旧伤突然复发了，所以我派人送他回精灵界疗养……这事比较突然，所以我一直没来得向您说明这个消息。”
一直趴着的白猫突然撑起了四肢，神抬手把他按了下去：“他的伤势如何？”
“医生说过，只需要静养，最多几百年就能痊愈。”
神温和道：“雷米尔是天界的孩子，有需要帮助时，可以向我祈祷。我想，拉斐尔也很愿意提供帮助。”
西尔芙低头道：“是，感谢神。”
“这是你应得的。即使你的爱人不是天使，作为第一个统一了光暗精灵界的皇，你也值得嘉奖。”
神温和道：“我决定在下一个安息日前为你加冕，你可有异议？”
“没有，感谢神。”
“很好。”神转向立于御前的三位大天使长，“加百列，拉斐尔，还有乌利尔，接下来就由你们来接待精灵王吧，不可怠慢。”
三位天使齐声道：“遵从您的意志。”
“吾主，可否允许我问一个冒昧的问题。”也在这时，精灵王突然出声。
耶兰特温和道：“我允许了。”
西尔芙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我好像没有见到米迦勒殿下……他是不在天界吗？”
七弦琴的声音仿佛停了一拍，神膝头上的白猫开始欣赏上方的穹顶的星霞。
神的声音依然温和：“他近些年过于操劳，我允许他在家休养。你若是想见他，加百列会告诉他府邸的位置。”
精灵王再次低头：“原来如此，米迦勒殿下的勤恳三界闻名，还望他多多注重身体。”
“这些话你可以当面对他说。这些天他应该有时间见你。”
“是。”
天使们告退后，神殿重新变得冷清。过了一会儿，神低头，摸了摸趴在他膝头沉默的白猫，问道：“怎么心情又不好了？”
过了一会儿，白猫撑起身，爪子搭在神的胸口，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神的脖颈：“现在可以把封禁解开了吗？”
无论是什么状态的神，似乎都很喜欢白猫这样亲昵的举动。创世神微微眯了眯眼，手轻轻环住米迦勒：“那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千禧末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