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爱自己 ...
-
爱自己
白兮薇当初一咬牙,报了个遥远的学校,寒假因为军训的缘故放得格外晚,火车票因为要买卧票也是格外不容易,又晚。到家的时候,离过年只剩下四天了,比高三时候到家的时间还要晚,风尘仆仆地回来。箱子里除了两件羽绒衣,就只有从山上买下来的特产——十斤肉了。还好,同行的男生先是帮白兮薇把箱子拎上高高的台阶,又拎下,再放到火车车厢的架子上。对于这一点,白兮薇很是感激,灿笑着说了很多声谢谢,毕竟,这位帮忙买票的老乡,算上这次见面,也才见了两次面,军训完了以后,白兮薇看看多出两天时间,无论如何不舍得浪费,何况,别人都回去了,自己住着,格外凄清。不想再听别人同情的语气说着,“这么晚的火车票呀!”于是,白兮薇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妹妹陪她一起去另外一个城市的一座很有名的山上玩。去之前就听说那里的老腊肉很有名,盘算着买点回去当特产送人。
正在山上走着,老妈的电话打过来,听到熟悉的铃声,白兮薇先是一楞,既而笑着对身边的妹妹说:“这么高的地方也有信号啊。”毕竟,海拔已经超过一千米了。然后接通了电话,老妈无非问现在到山上没,好不好之类的话。白兮薇想到自己所剩无几的手机费,再想到自己现在貌似在漫游还在接长途的处境,顿时觉得很渺茫。在跟老妈又哈拉了几句之后,问明白了这通电话的缘由。老妈坦然答,家里又收到了红色炸弹,老爸去饭店喝喜酒了,留她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就打个电话给她哈拉几句了,白兮薇立刻无语,翻翻白眼。明明也可以去饭店的,老妈怕吵,不高兴去,还好意思说得那么凄凉。总算想起件正事,问老妈买几斤肉为好,反正也不贵。老妈答,随便。又说几句,把电话挂了。
所以第二天妹妹的大伯问白兮薇买几斤肉的时候,白兮薇只是随便想了下,反正对“斤”这个计量单位也没什么概念,就报了个十斤。在车快开的时候,才拿到肉,这才知道,原来十斤肉那么重,白兮薇心里那个郁闷啊。晚八点才回到寝室,第二天早上八点的火车。
爬了后山全山,坐车也觉得累。回到寝室的白兮薇彻底挂了,接到爸妈的电话,挣扎着起来,出去吃了顿晚饭,并以狂风过境的速度去最近的超市扫荡了一遍,饶是如此,回寝室也九点多了,考虑到箱子本身的重量,和那一大坨肉,再加上爸妈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的,不必带衣服回去了。白兮薇也没费什么心思考虑,直接把最脏最难洗又不重的两件羽绒衣塞了进去,把吃的东西塞进组合箱的小袋里,就算整理好行李了。
去扫荡的时候经过毛线店,已经关了,没办法。
白兮薇原本想买几斤毛线的,可以在火车上织三条围巾,一条给爸爸,一条给妈妈,还有一条给苏清衣。前面两位,理由自然不用介绍,最后一位就需要说明一下了,衣衣是白兮薇的死党。
在学校的时候,衣衣发短信给她,先是要白兮薇选颜色,后来是发短信汇报速度,最近的一条是衣衣的:兮兮啊,这是我第六次努力了,终于成功了。白兮薇看到,立刻无语。
某天吃完午饭,从二楼食堂的旋转楼梯上下来,有此处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灿烂的,白兮薇于是涌起澎湃的激情,拉着一起吃饭的“女人”(这就是她的绰号了,真是简单的绰号啊。)赶去买毛线,准备织一条围巾。
在买毛线的小店里,白兮薇挑了最简单的花样,开始向老板学织法,事实上,一直到买了毛线,白兮薇还是一点都不会织围巾的,类似的但是更复杂的织毛衣这样的技术活,更是一点都不懂。与老妈正相反,老妈走进惠兰看了下,回家就用恒源祥的毛线仿了一件给白兮薇穿。因为白兮薇认为自己彪悍的人生里,根本不需要如此女性化的行为装点,虽然白兮薇的厨艺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她通常随意地说:“天赋。”直把完全是厨艺白痴的衣衣气得咬牙,今天白大小姐心情好,虚心问老板,老板织一行,交给她织,完了,又不知道怎么织了。老板脾气很好,笑笑又织了一行,示意白兮薇看。轮到白兮薇自己织的时候,总是犯同一个错误,忘记上线而直接穿针。反复了几次,直到旁边的妹妹和女人都看不下去了,才告辞了老板,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寝室。准备直接开始织。因为已经进入了最后复习阶段,课都已经结束了,通常白兮薇忙着奔赴自习室,手机全天消音免震动。
今天兴致来了,会浪费时间也就无所谓了。
三个女生都专心致志,直织到六点,还意犹未尽,没人肯去吃饭,撑到六点半,白兮薇实在是撑不住了,拿方便面去楼下微波炉煮。等面的时候无聊,掏出手机,看到五条短信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衣衣的。问自己的详细地址是什么,她在邮局。白兮薇忙打电话过去,嘟——嘟——嘟的声音,是等待的焦灼。
衣衣用平淡的语调叙述了事件的经过,原来,衣衣今天坐了两个小时赶去最近的邮局,想把第六次织成功的围巾寄过来给白兮薇,结果却忘了带写着她详细地址的纸。在邮局给白兮薇发短信,打电话,想问一下地址,却都没有回音。
白兮薇问:“那现在呢?”
衣衣说她现在刚回到学校,不用说白兮薇也知道,衣衣这个傻孩子,一定在邮局徘徊了很久。她用轻快的语调说:“衣衣,不要紧的,等你过年回家来我家玩的时候再带给我好了。”
衣衣说:“可是兮兮,它本来是我想送你的新年礼物呀!”
白兮薇呆了一下,她没想到圣诞礼物的事情。“衣衣,我才不喜欢那个西方的节日了,我最喜欢过年了呀!”希望衣衣这个傻孩子不要胡思乱想,再说了几句,毕竟是在用手机打长途,还是挂了电话。
吃完后写了一条长长的短信,发给衣衣,第二天偶然发现发给衣衣的那条短信赫然在未发短信里面,明明记得发送了的。问衣衣,衣衣说没收到这样一条短信。等看到发送成功四个字的时候,白兮薇想到的是:天意,天意啊!
谁会想到,白兮薇也会有兴致织围巾而半天没有看手机,写的短信,当时没有发送成功而不自知。顿时对织了一半的围巾失去兴趣。
回到家第二天就被老妈拉上街从鞋子到上衣全部买齐,这时已经是阴历廿六了。
然后是成天在网上码字,疯狂看文,自己蹲的坑都有了更新,不亦乐乎?一天不知道要看掉几万字。感觉想一个渴水的人突然看到一大汪清泉。
手机因为欠费,已经停机,懒得让人在学校买卡充值。开始用老妈的小灵通。
回家还有一点,白兮薇拼命吃那些很贵的自己在学校的时候舍不得买的东西,核桃啊,榧子啊,大筒大筒地吃自己最爱的乐事原味。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又不出去运动,所以会在过完寒假以后胖一大圈实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然后就是去不同的亲戚家喝茶了。
时间过得是格外的快。
初七的时候高三的□□群里发布消息说是初八开同学会,白兮薇正好有点事情要找老班,加上上次暑假里那次同学会没去,这次再不去就不太好意思了,因为这次是在高三部集合,众所周知,高三部离白兮薇家步行不到10分钟路程。老爸听了以后很激动,反复叮嘱白兮薇第二天一定要去,在老爸反复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以后,老妈发威了:“又不是你开同学会,你那么激动干嘛?”
老爸还口:“你欺负我没同学会开吗?我们上次不是开过了吗?”
好象是有那么一次,说的时候,白兮薇想了起来,是暑假的时候,难得出门的白兮薇在街上碰到了一个几年不见的老同学,又和她一起去找来了另外一个老同学,三个人一起去KFC吃午饭,打电话跟在家里的老妈说不回去吃饭了,碰到老同学了,老妈无限哀怨地说:“又是和老同学吃饭,你爸刚打完电话来,说是老同学请吃饭,你们是在欺负我没老同学吗?”
白兮薇想到妈妈上次说话的语调,不觉莞尔,在一起得久了的两个人,连说话的语调都一模一样。
看看那边,两个人吵架的样子好象小孩子。
白兮薇记得自己小时候,爸妈也是这样,经常吵架,有次妈妈问白兮薇,“兮薇,爸爸要是跟妈妈离婚,你跟谁呀!”
她当时看了一部电视剧,名字叫什么倒忘记了,只记得主题曲的歌词里有一句:“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是多余的。”白兮薇于是明白了什么叫离婚,想到要和电视里人过上同样悲惨的生活,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看到爸妈吵架,心里就很害怕,第二天看到爸爸妈妈又说说笑笑才放心。
后来才明白,爸妈已经习惯了偶尔吵吵架,反正很快又会和好的,感情也是愈发的好。问老妈记不记得说过这句话,老妈竟然不记得自己说过了。于是白兮薇声称的自己童年的阴影,在妈妈的笑容里,显得像一个巨大的笑话,和小时候白兮薇晚上不敢关灯睡觉,生怕一闭眼就会有鬼冒出来一样荒诞不经。
第二天下午正好是看到一本极好看的书,等书告一段落,已经是2点40多了,白兮薇这才着急地跳起来把衣服换掉。妈妈在房间里叫了一声,白兮薇匆匆跑进去,妈妈叹一口气,帮她把围巾解下来,重新细细戴好。
所以等白兮薇好不容易穿好那双绑带的皮鞋,一边抱怨爸妈只顾着看电视没叫她,嘴里嚷着“要迟到了”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三点整,也实在不应该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新买的鞋子略微有一点跟,走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让穿惯运动鞋的白兮薇有点不习惯,想跑着去,条件却是不允许了。一边走一边想,昨天自己并没有说今天会去,会不会他们等到三点就走了呢?
还没走到操场,心就凉了,分明没人在。但是白兮薇还是不死心,想走近看看,会不会因为下雨,去里面避雨了呢?所幸,看到篮球场上好象有人在,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去了篮球场,还没到就看见有人向她挥手。还好,白兮薇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男生所谓的操场,可不正是篮球场吗?
今天下雨了,昨天也只是在群里叫了一声。没想到来了近四十个人,算是很不错的了。毕竟温度很低,加上是吃晚饭,有不少人吃完晚饭是回不去的了。肯定没车,得借宿或者是住旅馆了。
一群女生聊了会天,决定上去找老班,据说他今天监考,可怜的高三生,F中一贯的传统是“逢假必考”,即每放完一次假必定要考一次试,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上了楼梯却不知道老班现在在哪个教室监考,白兮薇一路过去,踮起脚,从后门的小窗里看里面的老师,还有人跳起来从上面的窗户里看,都做得兴趣盎然的。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电梯前,听到声音,疑惑着回头,然后站住。
正好正好,逮个正着。
老班说他只需要监考一门就够了,正要回家看他的宝贝双胞胎儿子们,白兮薇庆幸没听男生们阻止她们上来的话。
在一楼大厅口,又有人陆续来了。
往往是人还没走近,一大帮人就在猜来的是谁,然后大声叫出他以前的绰号。
多半变化不大,只有一个老流氓长胖了那么多。
白兮薇她们围成一团,开始说起各自的学校,不觉已经5点了,走出去一段,三三两两开始打的,白兮薇和阿娜答上了一辆,上车了以后才发现了一个问题,忘记问饭店的名字了,只好去了个大致的路段,然后打电话问地点,白兮薇这个路痴弄错了方向,还是找不到,只好乖乖回到附近唯一一个知道的地点门口,等着学习委员来接她们,经过了这一番折腾。到的时候成了最晚的一批。
是并不大的饭店,难怪从来没有听说过,菜倒是还不错,挺好吃的加上大家久别重逢,忙着劝酒,一时很是热闹。吃了一会儿,化学老伯,数学老师,语文老师,老班陆续到来,正好四桌,每桌一个。大家挤了一下。偶然瞥见某人眼角的湿润,白兮薇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
把菜全部灭掉以后,老伯提议去他家刚装修好的新家玩,老班在一旁说老伯家是跃层,上下280多平方,楼上还有乒乓球台,正愁吃完饭没地方去的班长立刻一口答应。
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都是开了自己的车来的,把女生带走一批,剩下的跟老班一起走过去,白兮薇上了语文老师的车,当仁不让地坐了副驾驶座。结果是最先到的一批,上了六楼,语文老师也不知道是哪一间。有二分之一的机会,白兮薇直接去按了右边的门铃,门应声而开,大家都跳开,留语文老师一个人站在中间,他犹豫了有一 下,问:“是某某吗?”那人点头,老师立刻下一个手势,大家跟进,师母也在门口,就由语文老师解释了,早到的鸟儿有鞋穿,白兮薇挑了一双看着最顺眼的鞋子穿上,可以想见的是最后面的人肯定没鞋穿,哪有人会准备40多双鞋子的?没想到他们真的到了以后,师母神奇地从里面拿出了一大堆鞋套。
一走进去,大家“哇”了一声,六十多平方的客厅,挂壁的电视,组合音响,色彩简洁,看了一会儿电视,等到大部队到了,白兮薇这才上了旋梯,去了乒乓球室。
很多人在,两人相战正酣。
其他人在旁边起哄。
白兮薇也上去和小潘打了一会,近半年没打了,技术倒没有大改,还是原先的半吊子。
打完下来,才发现四个人四个人地打起了牌,有人在棋牌室打,沙发上都开了三桌,白兮薇接了某人的班,开始打双扣,刚开始的时候连胜五局,无比嚣张,班长提议换了副牌,马上是连输了五局,又是连平之局,这时时候不早,剩下的人已经不多,大家一起告辞出去。
回不去的人用剩下的班委费去找旅馆过夜。
白兮薇家离老伯家极近,拐了把伞和阿孙一起回去,拿出手机来看,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家里打来的,她只接了一个电话,告诉爸妈在老师家玩,其他就都没有接到了。
回到家和爸妈都说了一遍今天的情况,就去睡了。
第二天下午,老妈接电话,叫“兮薇,你同学电话!”白兮薇一接起来,马上反应过来,“衣衣,你在哪?”
“我在你们家外面啊,建设银行门口。”
“你等我下来,我来接你。”
正好家里有客人,菜都快好了,白兮薇喊着“我去去就回!”跑了出去,骑着自行车出去的白兮薇一眼就看到了衣衣,朝她招了招手,衣衣就开心地跑了过来。两个人去超市买了点东西,回来的时候白兮薇看到一个极眼熟的男生,对方大声叫出了她的名字,衣衣在后面晃了一下头,开心地叫:“何驹迈!”白兮薇这才想起来,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何驹迈啊!
挥手告别。
白兮薇说了一句:“不是同一个。”
衣衣在后面问,“什么不是同一个?”
白兮薇笑着说:“女朋友,何驹迈又换女朋友了。”还记得何驹迈和他某个女朋友喜欢在白兮薇她们小区外约会,碰到白兮薇回家,他也是这样,大声叫出她的名字,每当这时候,白兮薇总是可以收到他身边的女生带着敌意的眼神,白兮薇觉得好笑,自己看上去杀伤力很强吗?怎么每次,他不同的女朋友看到她都是这个表情?难道她们自己钟情的人,别人也必须钟情吗?
的确,何驹迈高大,英俊或许差了点,但是他身上男生少有的气质弥补了这点不足,头脑也算聪明,无怪乎有那么多还算是美女的女生前赴后继,在何驹迈三个字下壮烈成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兮薇对他就兴不起一点暧昧的心思,所硬要算的话,只有四月一号愚人节的时候,穷极无聊的白兮薇又开始了她特有的冷笑话式动作。因为得知日期的时候已经时间仓促,来不及购置一些作弄的道具。就趁下课的时候,随便拿了张餐巾纸,用左手写上何驹迈的名字,然后用右手画上“我爱你”的手势。偷偷放到何驹迈的抽屉里。
谁料何驹迈一下课就拿着纸走向白兮薇,把她一通好吓,打定主意,要是他问是不是她写的,只好承认,说一声愚人节快乐了。出乎白兮薇的意料,何驹迈的第一句话是,“你知道谁有这样的餐巾纸吗?”
可怜的白兮薇后知后觉地想起,塞进他抽屉的是自己常用的清风香型抽纸,不过,出于对文字的敏感,她抓住了何驹迈的话里的那个“有”字,她表情自然地答:“衣衣啊,衣衣有这样的餐巾纸。”心里补充:我们一起买的。
“哦。”何驹迈点点头,看不出什么表情,走回自己的位子去了。
想到这件事情,白兮薇还想起了关于何驹迈的另外一件小事。
那天中午,白兮薇走进教室,没曾想何驹迈以为时间还早,不会有人来,心安理得地在教室后面换衣服,白兮薇进去的时候,他正好在脱衣服。白兮薇嘴里说了非常轻的两个字:“排骨。”然后停也不停地走向自己的位子。
谁曾想,何驹迈的听力奇好无比,他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冲过去无比愤慨,“你偷看我身材也就罢了,竟然还骂排骨,你这女人要不要好的呀!”满以为会让白兮薇无话可说,事实却是她头也不抬地说:“我有偷看吗?”
“偷看还不好意思承认!”何驹迈得意地说。
“我分明是大方地看,某人在教室这样的地方光明正大地脱衣服,我自然就光明正大地看了。至于排骨,我中午吃清汤排骨,很好吃,我口头哀悼一下那些排骨,你有意见吗?还是你自己也觉得,自己是排骨身材呢?”说到最后一句,白兮薇抬头直视何驹迈的眼睛,眼神非常诚恳,不过,这人没事长那么高干什么。脖子都酸了,白兮薇低下头,恩,找到了,拿着书,笑容灿烂,马上起身要走。
“你,你——”可怜何驹迈除了说:“你”这个字以外,已经完全说不出其他话来了。
“我?我怎么了?哦,对了,我要回寝室了,何大帅哥可以在教室继续脱衣服,这次估计没人再来欣赏了。”丢下一句话,白兮薇施施然回了寝室。
后来分了班分开,路上遇见了,还能说几句话,打下招呼,反而算关系好的了,白兮薇也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已经到了楼下,回忆完毕,白兮薇和衣衣跑上楼去,被妈妈念叨了几句“兮薇,你的去去就回还真够久的。”去超市的路上,衣衣已经说了,她把围巾包得非常漂亮,怕压坏特意放到了外面,上了火车才想起来,放在床上忘带了。这个事实让白兮薇说她没织好的时候心里少了些愧疚。
吃过饭,白兮薇就把衣衣拉进自己房间献宝,自己最近喜欢的歌一首一首放过去,图片啊书啊什么的也没错过。说到歌,衣衣拿出MP3放了一首歌给白兮薇听,说是非常喜欢的一首歌,可惜不知道是谁唱的。甚至也不知道歌名。衣衣说是日语,白兮薇一听就觉得很耳熟,肯定地说,是法语。想到自己经常听的法语歌总共也只有一首,用百度搜索出自己喜欢听的那首,再根据歌手的名字反查回去,跳出长长的目录,随便点开第一首歌听。声音响起,衣衣呆掉,分明是熟悉的音调。过了一会儿,衣衣说:“兮兮啊,为什么你那么聪明呢?”
白兮薇答:“这不过证明了我们的喜好相似而已。话又说回来了,法语跟日语怎么会搞错啊。”
的确,听完白兮薇搜索名单上所有的歌之后,衣衣的感觉是:自己MP3里的歌等回家都该换了。
扯学校啊,扯这半年啊,扯了一大通。
上床睡觉了,两个人还是不停讲话,后来是白兮薇讲了一个故事,最近看的最喜欢的书,看了五六遍,都快能背了,说完了,两个人都沉默。
许久,衣衣轻轻说:“这样的男子,只是理想吧!”
是啊,白兮薇同意,可是她是多么感谢那个作者,带给自己一个这样完美的梦境。
第二天,衣衣吃了早饭,就回家了。
白兮薇依旧在网上挂着,看看书,听听音乐,不知道过了多久,□□上看见衣衣说:“我到家了。”
白兮薇听了昨天衣衣说的一些话,觉得她越来越阴郁,也越来越茫然了。快要被自己的阴郁给淹没了。
想对衣衣说:找男朋友也不过是因为寂寞,你需要疼宠,需要呵护。而不是旁的什么,不是索求。
或许他能给你这些,但是不要期望太多。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爱自己,就算被骂自私,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