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庭当姻缘官的那些日子》晨義散人

5、第五章

　　灯光突然变暗，刚才还颇为嘈杂的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大厅中间的舞台上，蓝歌能够清楚地听到周边人们的呼吸声。
　　他抬头也望向舞台入口处，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整个智慧之城的人为之疯狂。
　　半晌，一名穿着白衣戴着面纱的女子抱琴走上舞台，在舞台中央席地而坐。蓝歌看清楚女子抱着的是一把古琴，虽然他不通音律，但是在宫中长大，还是听得懂好坏，分得清古筝和古琴之间的区别。
　　空灵的琴声响起，蓝歌感觉琴声仿佛在拨动着他的心弦，大厅里的人也都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大厅中仍然保持着一片寂静。
　　女子抱琴从地上站起身，朝台下众人微微行礼，转身离开了舞台，大厅里瞬间炸开锅。
　　“嬷嬷，我多少钱都出，你和桂音姑娘说一声，选我吧。”
　　“我是真的欣赏她的才艺，选我。”
　　“桂音也是你这种人可以觊觎的，嬷嬷，选我。”
　　台下众人争吵不休，蓝歌翻了个白眼，竞争对手如此之多，看来得想其他的法子靠近桂音姑娘。
　　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从二楼的房间里走出来，大厅里瞬间又变得安静起来。蓝歌挑眉，这位桂音姑娘不知道到底长何模样，排面还真不小。
　　青衣女子指着蓝歌，面无表情地说：“姑娘今日选中的人正是这位蓝色头发的公子，其余人等明日再来吧。”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向蓝歌，有些人的目光十分不善。蓝歌没想到自己突然变成大厅里最招人恨的人，只能尴尬地朝众人作揖，顶着所有人灼热的目光朝二楼桂音的房间走去。
　　青衣女子拉开房门，对蓝歌说：“我叫小桃，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我去做。”
　　蓝歌点头，抬脚迈进桂音的房间。只见桂音仍然穿着刚才抚琴时的白衣，面纱则被摘下，头挽乌鬓，目若秋水，两道秀眉如弯月，眉不画而翠，果然是一个美人。
　　可是蓝歌从小也见过不少美人，蓝域国人一直以相貌姣好见长，他并不惊讶面前女子的长相，而是一屁股坐在女子身边的座位上，拿起酒壶朝口里灌了几口，抹了抹嘴唇，说：“好酒，快渴死了，刚才在大厅里站着许久，一口水都没有喝到。”
　　桂音面露诧异之色，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气度不凡，长相英俊的男子居然如此不拘小节。
　　蓝歌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望着桂音如桃花一般的眼眸，“既然我出了不少钱，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桂音“咦”了声，没有料到身旁的人花了那么多钱就为了问自己几个问题，说：“公子请问。”
　　蓝歌张嘴正准备提问，房间的窗户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进房间，来人还不忘轻轻将窗户掩好。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一股称作尴尬和诧异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流转。蓝歌看见对方瞳孔微微放大，一直面瘫的脸也快要绷不住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法华。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一坐一站，朝对方伸出手指，异口同声地说。
　　桂音好奇地打量着房里两位帅气的男子，轻声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蓝歌扭头，法华抱臂，说出来的话却完全相同。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法华先发制人，“你不是来拉红线的，怎么跑到烟花之地来享乐？”
　　蓝歌噌地站起身，颇为不满，“你胡说什么，我到这里来是办正事的。倒是你，入夜之后鬼鬼祟祟地闯进姑娘闺房成何体统？”
　　“你不也在闺房里？”法华反唇相讥。
　　蓝歌气短，轻哼一声，“我反正是来办正事的。”
　　桂音听着两人如此没有营养的对话，叹一口气，“两位既然都是来找桂音的，不如我们坐下来好言聊聊，顺便喝一杯莳花馆出产的梨花白。”
　　蓝歌端起酒壶，“哎，刚才我喝的也是梨花白？为何和酒肆里喝的完全不同？”
　　桂音给蓝歌倒了一杯酒，“公子有所不知，酿造梨花白的原料大体相同，但是不同的酿酒师对原料比例以及发酵的时间理解不同，酿造出的梨花白自然完全不同。”
　　蓝歌点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点头不住赞叹，“果然是好酒，和酒肆里的酒比各有风味。”说罢，他又望向法华，“你怎么不喝？很好喝的。”
　　法华翻了个白眼，“我工作的时候从不饮酒。”
　　“你太不懂得享受了，连酒都不喝，岂不是少了一种乐趣。”蓝歌说。
　　桂音叹气，“两位今天前来找小女子所谓何事？”
　　法华将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递给桂音，“这个是你当时送给公玉洪的定情信物，为何如今却又不接受他替你赎身？”
　　蓝歌眨眨眼睛，“你怎么会有这个香囊？不对，你一个武神官还管人间情爱，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法华没有理睬蓝歌，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的封面上写着[桂音亲启]几个字，字迹苍劲而有力，写信之人一定受过良好的教育。
　　桂音将信推开，摇摇头，“我心意已决，让他放弃吧。”
　　这时，蓝歌从旁插话：“桂音姑娘，你和公玉洪的姻缘天定，为何要生生将这段缘分斩断？”
　　桂音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劝说她，有些恼了，“两位请回吧，今天我身体不适，不便留二位饮酒抚琴了。”
　　蓝歌刚想张嘴，小桃推门走进房间，身后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蓝歌和法华都以武艺飞升，自然不怕普通的人间打手，但是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并非是来莳花馆砸场子。见桂音姑娘心意已决，只好起身准备走人。
　　“把那封信拿走，香囊就留下吧。”桂音在法华身后轻声说。
　　法华眼角微抽，刚想再劝说几句，身边的彪形大汉推了他一把。他只能叹气，将信重新收回怀中。
　　莳花馆大厅里的人们诧异地看着蓝歌和法华走下阶梯，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这个白衣的男子是谁？刚才没有看见他上去啊。”
　　“没有想到桂音姑娘平时装作十分矜持，背后玩得这么野？”
　　“两个男人都长得很帅啊，给我的话我都要。”
　　蓝歌和法华假装没有听见人们的议论，径直走出莳花馆大门。蓝歌心中郁结，“如果不是你突然闯进来，我今天的事情已经办成了。”
　　法华挑眉，“自己办事不力，还怨天尤人。”
　　蓝歌跳了起来，“谁办事不力，分明是你坏我好事。”
　　法华：“坏了你和桂音姑娘的好事？”
　　蓝歌：“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法华轻嗤一声，一句话也没有扔下，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啊——！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