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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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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川大地自古风调雨顺、盛世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君王爱民如子。
圣丘国与大楚几乎瓜分了整个龙川大地,百年交好,世代和睦,直到龙历七四八年,圣丘国第二十三代圣主景丘帝驾崩,其独子文丘帝即位,文帝性情粗暴、贪图享乐、骄奢淫逸、苛压百姓,先皇在世之时,身边已有众多乌合之众,对皇位也虎视眈眈。
文丘帝听信小人谗言,毒害忠臣,昔日朝中重臣上官一家因上官忠言纳谏一夜之间满门抄斩,激起民愤。文丘帝素来残暴,百姓官员敢怒而不敢言。
文丘帝近年来,修行宫、筑楼阁、欺压百姓、残害良民,圣丘国上下民怨四起,前所未有的民生凋零景象,而就在这时,百年为邻的大楚国早已养兵诸量,蠢蠢欲动。
位于龙川大地这方沃土上的三大帮派,也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崛起。
实力最强、声望最高的是在江湖上屹立多年的湘君堂,老堂主花天翼虽已年过七旬但依旧宝刀不老,稳坐江湖黑白道第一把交椅,武林盟主的位置无人能敌。
江湖上的另一大帮派——黄金阁,也是湘君堂的另外鼎盛原因,黄金阁主易兮朝未到而立之年,已是名贯武林,在十四岁那年,父亲病逝,他亲手创立的黄金阁也交到易兮朝手里,仅仅几年的时间,当年在江湖毫无地位可言的小帮道已成为了门下弟子数千的大门派。在易兮朝二十弱冠之年,湘君堂堂主极力赏识,将自己的大女儿花似雪许配于他。锦上添花,从此黄金阁和湘君堂在江湖上的地位更是不可动摇。
最后一个崛起的天道盟位于龙川大地北方以北,而短短几个月,他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的掌控范围覆盖了整个龙川大地,不仅如此,天道盟两兄弟战渊、战天向江湖上各大门派发起了挑衅进攻,数月间江湖正派屡遭不测,血洗前门。因此,天道盟被世人称之曰:邪教。
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把酒问姮娥:被白发欺人奈何!
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山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
江湖险恶,人心不古,武林盟主,号令群雄。江湖,什么是江湖?释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理: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他大她八岁。
她唤他做师父。在她八九岁的时候,总是喜欢追在她身后,问:“长大了可不可以嫁给师父。”
他呢,总是笑笑牵起他的小手说:“等戈儿长大了,就不会这么想了。”是啊,不过是小孩子的话而已,怎么可以当真呢。
的确,当她长大之后,她当真没有再说过诸如此类的话,并非是她真的不再像儿时一样有天真的想法,而是那时的他,已然有了他的妻,一个宛若水一般的女子。而他,也不会再像从前,牵她的手。
端木牧戈,一个充满杀气的名字,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就没有花似雪有资格得到师父的疼爱,她没有像花似雪一样显赫的家世,她不过是个连自己都说不清来历的孤儿。幸好,遇见了易兮朝。幸好,他宅心仁厚,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幸好,她天资聪颖,将他传授的武功练得炉火纯青。已经不知从何时起,她端木牧戈,就已经成为了易兮朝的骄傲,成为了黄金阁的骄傲。可为什么,不让这个幸好再延续下去,为什么唯一拥有他的女子不是她。
······
“报告少主,黄金左使在城门被围截,现在应该在对峙。”侍从域涯单膝点地。
“又是天道盟的人?”端木牧戈放下手中的文书:“最近天道盟愈发猖狂,一连袭击了几个大门派,如今又敢在黄金阁上动手!”
“那···这事儿要不要汇报阁主,他们来势汹汹······”域涯看着端木牧戈有些担心。
“糊涂,师父难得休息一天!这种小事我解决就好了,你现在就带我去!”
······
锦南城外两军对峙,平常的百姓早已躲得远远的,唯恐一不留神白白搭上一条性命,一队飞马从城内奔出。
茂密的参天大树上坐着一位白衣女子,头戴蒙纱斗笠,身背后背着一把似乎是剑的东西,因为用白布缠绕,看不清楚,右手上把玩着一支碧绿的玉箫。轻功了得,以至于没人发现树上有人。
“看来黄金阁的救兵搬的还挺快的,不过没关系,来多少,我杀多少。”银甲少年手握长剑坐于马上,语气冰冷而轻狂,然而比语气更冷的是他刀削般英俊的脸庞。
“少主!属下参见少主!”黄金左使翻身下马,紧握宝刀的手也松开抱拳,完全没有怕敌人趁虚而入的顾虑。
银甲少年依旧是冷漠的表情,直视前方,看也不看一眼浩荡而来的端木牧戈:“连黄金阁的少主都来了,听江湖人士都说你天资聪颖、功夫了得,今天我倒想领教领教。”
端木牧戈二话没说就要拔剑而上,不想却被域涯拦下:“少主!还是等阁主来了再说吧,他是天道盟主的同胞弟弟战天,此人心狠手辣,招数刁钻,恐怕以少主的武功在他身上讨不到便宜。我看还是······”
“莫不是怕了?”少年的嘴角轻扬,勾出一抹冰冷的微笑:“没关系,只要你们黄金阁求饶,我还是可以······”战天话未说完端木牧戈便已拔剑而出。“有骨气。”他冷叹。
刀光剑影,已是数十回合,还未分出胜负,而端木牧戈显然是拜在下风,战天坐于马上,虽以防守为主却也是轻松,而端木牧戈则耗费了大量体力于轻功之上,明显有些体力不支,黄金阁弟子手心都捏出了冷汗,黄金左使转头:“域涯,赶快回阁禀报阁主。”
域涯听令立刻调马回城,连“是”都没来得及说。
而这边,端木牧戈已然拜了下风,握剑的手在轻微的颤抖,她紧抿双唇,目光比剑气坚毅,而战天依旧稳稳地坐于马上,虽然大战未捷,但眼神中早已出现了一抹得意的神采。
“少主!”黄金左使语音未落,端木牧戈手中的剑已先落地。
银甲少年只是轻轻一带便把端木牧戈拽到马上,紧勒住她的腰,泛着白光的刀架在了端木牧戈的脖子上。
在白衣撩过的瞬间,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向战天扑面而来,他轻轻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那香味的确来自自己正在架着的人,他仅仅用一只手就压下了她的抵抗,毫不费力,穿过她青丝般的秀发,他看见了她的耳洞,不禁嘴角一撇,露出标准的战天式冷淡的微笑:“原来是个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来这里干嘛。还有,你拿个木剑就想跟我打,未免太瞧不起我们天道盟了吧!”
树上的白衣女子微微抬头,左手像变魔术一样夹住一支银针,像是要随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