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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开战在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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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特•亚•法斯特,你在这里出现似乎不太合适吧?”雾逝一边安抚烦躁不安的冰湮鸟一边轻声问。
樱飒却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里是天界,只有拥有天使血液的天使才能自由进出,你是怎么闯过结界的?”
李斯特却一副轻蔑的眼神说:“你认为,这种结界能难得到月影的恶魔们吗?”
雾逝对李斯特说出的这番话却回以更不屑的眼神:“的确是这样吧,但,难不到的是另一个,不是你吧。”
雾逝这样说,当然有她的理由,很久以前,李斯特在染冰天曾出现过,说来两人还算是故人故地相逢。
在他的身后闪身出现了一个人,冷漠却不失温柔的脸映在夜色中竟然显得有点神圣,只有银蓝色的长发与染冰天的冰山群一样闪着森然的光,是惊痕•拉尔德斯。
樱飒这才明白为什么月影也能自由出现在天界,自己也应该一早料到,即使已经堕天,惊痕的体内的确有一半是天使血液,而只要惊痕把防护罩扩大,就能把别的人带进来。
这次要来染冰天,是痕的意思,他说要为蓝雨复仇,自然有内在原因吧,但龙并没有阻止,反而默许了痕的这次行动。
此刻的惊痕却还在为他们的对话感到纳闷,在进来之前,惊痕就知道每一个界层都有自己的结界,专是一种针对敌方设计的结界,只有本界的人才能进出。
只是李斯特说,自己的体质特殊,要进染冰天,根本没问题。
这是为什么?这是天界的结界根本没什么威力,还是真的如李斯特所说的,只是因为自己的体质特殊?那自己是什么体质?
一会儿就会有答案了吧,这次来,就是为了寻求困扰自己良久的所有问题的答案的。
“不只你们而已吧,其他成员呢?一起出来也好,何必躲着?”没等惊痕把所有事情揣摩出点头绪来,雾逝又开口了。
陆续从李斯特身后的冰山走出三个人,龙,源流牙,还有愿。
龙走出来后,模仿着雾逝的口气说:“你们天使狙击手也不只你们而已吧?”
雾逝笑了笑,樱飒则吃惊地望向身后,溟羽,失,还有真,都从冰山后站了出来。
失看着对面的冰山前站着的一列人,故作吃惊地说:“艾斯不在?不会是病倒了吧?那是不是表示我们这里的天使们都无缘听到惊痕与艾斯的绝色合奏?”
“我艾斯哥哥身体好得很,希望我艾斯哥哥出现——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想早点死吗?”愿说话还是这么尖刻。
“还是说只靠我们的力量不会有对抗你们的力量?”源流牙懒懒的嗓音接下愿的话头。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们战斗呢?你认为以你们这么少数的人,可以斗得过我们月影吗?”龙问。
“如果我们手中有这个呢?”失向前跨了一步,拿出了水晶球。
雾逝却示意失退后。
气氛有点紧张,溟羽站前了一步看着痕说:“你们这次来,不是只想和我们互相关心身体,拉家常的吧?”
惊痕丝毫不理会溟羽的问话,径直走到雾逝面前说:“雾逝,今天是我要来的。"
“为了蓝雨的死?”
“一部分是,我也想证实一些事情,我知道我和你有故事的。”
雾逝凝视着惊痕坚定的双眼,轻声说:“没有。"
“不可能,我不是笨蛋,月影的其它成员和你们对话的种种,我总不会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吧?”依然是质问的语气。
“我说没有就没有,有的也只是现在和将来,现在的故事是对决,而将来的事,是死亡。限期完成的任务快到期限,不如今天在这里了结吧。”冰冷如这染冰天的冰山一样的言语,令痕心中不敢存有任何冀望。
见到痕忧伤的表情,雾逝心像被针刺了一下:“惊痕,你很想知道我和你到底有什么牵连?”
“是。”
“知道之后你就不报蓝雨的仇了?”
“……”惊痕沉默了,蓝雨是月影对自己最好的人,无法回应那份感情,原本就是自己的错,何况蓝雨是为了自己而死的,真的知道些什么之后,蓝雨的血就这样白流了吗?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要老实回答。”
“你说。”
“如果我们战斗,你宁愿我死还是你死?”
这句话一问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染冰天的风雪也莫名地吹得翻滚起来,似乎所有的人和事都在等待着惊痕的回答。
而雾逝问着这个问题时,脸上一直带着很温柔的笑意,同时,她的手轻轻抬起,手心上方凭空聚集了一个水球,晶莹地在空中滚动着。
惊痕毫不犹豫地说:“我不希望死的是你。”
话音一落,不仅众人,连惊痕自己都感到万分吃惊。
只有雾逝笑了,笑容像清风中的水波,从那微微翘起的唇角,荡漾到秀美的眉尖,然后,她的唇缓慢而冷淡地吐出一句话:“还是一点都不变。”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雾逝手中的水球疾速向惊痕飞去。
惊痕的思绪还陷在雾逝的话语中脱离不出,水球却迅速地直击惊痕的脑门……
“痕!”情急之下,愿有点气急败坏地把手中的小刀甩出,及时击破了水球。
水珠飞溅,痕似乎给这些冰凉的水泼得有点清醒了。
明明从雾逝的眼中看出了十万个不愿意,为什么她还是执意要和自己战斗?
心,痛得无法言喻……
愿快步跑到痕面前,大声对着惊痕嚷:“你刚才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不明白你还在犹豫些什么,她都出手了你难道就闭着眼睛等死?还说出‘不希望死的是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月影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蓝雨的感受!?”
愿说完,眼角挑高轻蔑地看了一眼天使们,说:“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们月影怕了天使们,这笑话传出去,我们在魔界可就不好立足了。”
听到愿一番饱含挑衅意味的话,曾被愿的飞刀弄得昏迷了几天的失不禁怒气冲天。
“你少在这里不自量力,你们月影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些永远只能生活在黑暗见不得光的渣滓……”
“失!”溟羽厉声制止失再说下去,失也自知有失风度,不禁吐了吐舌头,退在樱飒的身后,以避开溟羽严厉的目光。
“雾逝,如果可以,我会尽量把受伤程度降到最低,那你的死亡就不会有痛苦了。”
风寂寞地卷起惊痕的长发,细细地摩挲着他忧伤的脸庞。
真的没有关商讨的余地?真的只能用死亡解开谜底?
惊痕转头望着身后的众人,低声问了句:“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
最后,惊痕还是召唤出小提琴,握着琴的手有点颤抖,而琴身上那一道划痕在惨淡的夜色下泛着特别的亮光。
雾逝看着那把提琴,心狠狠地痛起来。
这把琴是唯一的,琴身的划痕也是唯一的,而弟弟惊痕,更是这世上仅有,这么多唯一,到底应该如何取舍?
第一次,雾逝觉得自己就像丢失了拯救的钥匙而被吞没在自出生以来就无边的黑暗中。
手与思想的动作却达不到一致,手中的水球再次疾速地击向惊痕,雾逝知道在染冰天的一切都在大天使长的监视之下,自己根本无法随心所欲。
惊痕一时没回过神,慌忙中用手架开,水花四溅,绽成一朵清丽的水花。
“别发呆,我不会留情的!"话音刚落,一个更大的水球夹着风声袭来。
惊痕已无暇顾及太多,右手的琴杆搭在琴弦上,轻轻一个音符奏出,面前的水球已经炸开,但没有像刚刚一样溅在身上,而是绕开惊痕洒落。
舒缓的乐声在惊痕身上布满了结界。
只是,众人的心情都很复杂,为了杀戮而存在的姐弟,容纳了多少殇,即将全都在这一战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