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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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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我不喜欢女人了,你为什么就认定我不放呢?”
程挚站在天台上,上身穿着工字背心,下面穿着印花的大裤衩,手中拿着平底锅挡在自己胸前,一脸惊恐的不远处穿着婚纱的女人。
今天早上还没有睁开眼就听见有人咣咣砸他房门,他以为地震了,实际上是这姑娘带人来抢亲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让姑娘误以为自己喜欢她,非要吵着嫁给他,现在都魔怔了还带人来抢婚,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姑娘叫什么名字。
他当时眼疾手快,抄起家伙就跑,可惜自己拿错家伙了,不应该拿平底锅,应该直接拿菜刀的,这样还有威慑力一点。
十月清晨的风吹的人瑟瑟发抖,他站在天台边,冻得瑟瑟发抖,还在跟姑娘掰扯。
“我真的不喜欢女人。”程挚还在想着跟她讲道理。
女孩子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信誓旦旦的说:“那是你还没有发现姐的好,等你发现我的好之后,你可能不会喜欢女人,但你会心甘情愿做姐的人。”
程挚回头往下看了一眼,这可是三十层的楼顶了,他其实是害怕的。
但是逼婚什么的,他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文明发达的社会中出现,还降临在他身上。
大不了就……他看了一眼大姐,心里打退堂鼓,反正不会从了她的。
姑娘身后的人也帮腔。
“多好的女人啊,就娶了吧。”
“就是,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程挚想朝那边的呸两口。
他和这姑娘见面总共才五次,第一次是他们擦肩而过,姑娘掉了东西他帮忙捡起来还给她,第二次是姑娘忽然到公司跟他告白,第三次,第四次都是去公司堵他,他都跑了,而第五次就是今天早上。
他确实不喜欢女人,但对女性并没有恶意,只是才见过几次的人就已经知道他家在哪,还穿着婚纱来说要接他去参加婚礼,太过于细思极恐。
要结婚了,新郎是当天才知道,你就说够不够离谱吧。
他是宁死不从。
姑娘脾气见他还是不从,脾气还上来了:“快下来,别跟姐玩欲情故纵,小心姐现在就办了你。”
啥?这味过于冲了,眼看姑娘一手拿着捧花,一手提起裙摆就要冲过来的时候,程挚下意识的往后躲。
后面是万丈深渊。
他之前一直在想,从三楼和三十楼掉下来的区别是什么?大概是从三楼掉下来只是一瞬间,而从三十楼掉下来,他能回想一会儿自己的生前所有。
然后重重摔下,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砸到东西了……车?他的存钱大概能赔得起。人?
千万别是人啊,他最后想着。他过去的二十六年,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别再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害了他人一条性命。
意识消失的只是一瞬间,程挚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色惊的虎躯一震。
他怎么感觉……这是个婚礼现场的?
纯白色的教堂,那边站着的像是神父,只是神父后面似乎不是上帝,而是……巨型的八脚爬虫?但又诡异的圣洁。
他的双手在背在身后,他感觉自己被绑了,他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难道刚刚一起都是梦?他还是被绑在婚礼现场了?他就说呢,自己从三十楼摔下来,怎么现在一点疼都感觉不到。
只是眼前的这个白毛外国大美人是谁?一身笔挺的白色军装,双眼腥红的怒视着他,手一直按住自己的腰间,程挚瞄了一眼,那里有一把手枪。
他瞬间心一咯噔……什么情况?那姑娘抢亲不算,现在开始拿枪威胁了?
神父忽然说话:“那唯·拉布尼斯,向虫神起誓,你将与面前奥润吉·威尔结为伴侣,成为他的雌君。”
“向虫神起誓,我愿意。”这句话几乎是从眼前的漂亮美人的齿缝里挤出来了。他很明显的不情愿。
程挚后知后觉,合着他现在不是被那姑娘逼婚,而是被眼前的这位……
奥润吉?确实是他的英文名,没错。
神父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这次是问他的。
起初他是不愿意,他还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他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似乎他要是不同意,他就拔枪瞬间让自己的脑袋开花……跟那个逼他跳楼的姑娘有异曲同工之妙。
唯一不同的是……他是男的,而且是十分漂亮的男人,程挚活到现在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有这样的老婆,似乎也不亏。
“向虫神起誓,我愿意。”程挚有样学样,但心里也犯嘀咕,虫神是什么神?那个八脚爬虫吗?
见程挚这样说,那唯似是松了一口气,脸上还是并无表情,转头对自己的副官说:“礼成了,送奥润吉阁下回家。”
双手没有被解绑,腿是自由的,但他还是被人拖下去了。
还没有弄清情况,程挚就被塞进了一个奇怪的机器里,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应该是车吧……
这是没有司机,托他出来的人在显示屏幕随意的点了几下,‘车’就开动了,而且是脱离地面……这是飞?而且没有驾驶员这玩意儿自己飞了?!
起初,程挚还有点怀疑自己是穿越到异世界了,当他被带到一处古堡里,他就确信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他应该是真的摔死了,而且摔死的瞬间就穿越了。
要不然……怎么满大街的外国人?又怎么会有城堡给自己住?
那人压着他进来,一进来就将绑住他的绳索给松开了,临走时说了一句:“晚上阁下的雄父和雌父也会过来,告辞。”
是说父母吗?孤儿的他怎么可能会有父母?所以这绝对就是异世界。
只是他说了雄父和雌父,但没有说今天和自己结婚的人会不会回来。
果然,他等到晚上,也没有见到那大美人回来。
“这就是四王子的城堡?好华丽啊。”
“莱米亚,不要表现的那么想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后面的人怒视着,不过很快自己也忍不住去参观内部了。
程挚挠头,进来的这仨外国人,真的是自己的家人?他其实找到镜子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了,和他原本的模样没有什么差别的,黑发综瞳,可是眼前的男人们,两人红发,一人蓝发,没有一个跟自己一样特征的。
他们就不会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吗?程挚困惑。
晚上,机器人做了难吃的晚餐端上来,吃过之后,大家都睡下了。
他一直等着大美人回来,像是等着丈夫回来掀盖头的新娘子一样,莫名紧张,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直等到第二天有人来敲他的门,他才知道他的美人老婆根本就没有回来,说是去战场了,归期未定。
程挚没有失落,只是有些诧异,现在才回想起来,昨天婚礼现场他就穿着军装,那应该是军人没错,他诧异的是,新婚当天就去战场吗?当时他双眼似乎带着恨意,应该很不满足这桩婚事吧。
他也没有想太多,对于这个世界他还有太多的未知,还需要他去探究。
花了近一周的时间,程挚也大概弄清了这个世界。总之,这个世界没有人,只有虫,而这个世界也没有女人,虫分三种,雌性,雄性和亚雌,雌性负责繁衍,他们有严格的等级划分,A级以上的基本上都是贵族,C级以下都是贫民,当然也有例外。
他的雄父和大哥都是A级的雄虫,而他一出生,除了发色和瞳孔特殊之外,还有就是E级。
这可是媲美S级一样的稀有,只是这是两个极端,他一出生就是废物。
因为雄父的原因才没有被丢到贫民窟,在二十五岁成年那天,他成功分化,升级到C级。不高不低,平平无奇。自然能在帝都生存,还是仗着雄父和大哥的身份。
虫族是雌多雄少的种族,为了繁衍,一个雄虫可以娶多个雌虫,雄虫在这个世界会受到优待和推崇,当然那是对B级以上的雄虫来说。
C级的雄虫,只能标记B级或以下的雌虫,他们高攀不了贵族,一辈子只能是贫民,像是程挚这样的贵族出生的低级雄虫也不算少,大部分都是被家族抛弃去了贫民区。
而程挚应该是不会去的,因为他娶的那唯,是S级的军雌,不仅是帝国的四王子,军衔还是上将。
至少得有A级的雄虫才配得上他,但他去和一个C级雄虫结婚了,其他虫想不通,程挚更是想不通。
派利莱卡学院的食堂里,程挚坐在餐桌前,听着旁边的虫大声嘀咕。
“虫帝怎么想的?四王子是S级,军功无数,受虫爱戴,是最好的继承者,怎么就给他找了一个废物,C级雄虫的信息素,根本没有办法安抚S级的军雌。”
其实A级的也不一定能安抚的了,S级的军雌精神力要更加的强。这是程挚向大哥莱米亚打听的。
“你可别忘了,九王子也是S级,四王子说是王子,其实也只是养子而已,他的存在挡九王子的路了呗。”
“确实,只是作为军雌,四王子就这样被判了死刑,太可惜了,还不如死在战场上。”
程挚吃着难吃的菜如同嚼蜡,这个世界就没有好吃的蔬菜和肉吗?碗里只有绿色的糊糊,他严重怀疑食堂的厨师有印度人血统。
不多时,莱米亚端着他的餐盘走过来了,他的伙食明显是比自己丰盛的多,终于有成型的蔬菜和肉了。
莱米亚坐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将他的菜分给自己一半,然后倒走他半碗难吃的糊糊。
程挚知道,这是哥哥心疼他的表现,因为在这个学院里,C级雄虫和A级雄虫的待遇是不一样的,他们的待遇明显是要好的很多。
作为孤儿的程挚,忽然有个哥哥关心他,他心里有些感动,还有些不适应。
“莱米亚阁下,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莱米亚还没有说话,一个穿着军装长得又好看的雌虫就已经自顾自的坐下来了。
他瞄了一眼两只虫餐盘,嗤笑出来。
“莱米亚阁下对这个废物弟弟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程挚虽然才来到这个世界一周,但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整个派利莱卡学院,也只有自己一个C级雄虫,还是托关系进来了,他显然是这个学院的最底层。
莱米亚身子顿了顿,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虫,眼神有些凶狠:“我弟弟虽然什么都不会做,脾气还不好,还好色,但他不是废物,请你放尊重一点。”
程挚:“……”
前面那些是多余的好吗?只说后面的就好!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这位大哥是不是真的在维护他。
雌虫嘴角有些抽动,都说莱米亚阁下特别宠着自己的废物弟弟,他还不相信,刚才有些说顺嘴了,没想到会惹怒他。
像是莱米亚这种A级有脾气好的雄虫,是帝国难得的,他还想给他留下好印象呢,以后能做他的雌君。
他想弥补他的过错,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莱米亚用很不礼貌的语气说着:“请你离开好吗?打扰我和弟弟吃饭了。”
程挚挠挠头,心想这哥哥真好啊,以后自己有好吃的,一定分他一半。程挚自动忽略了他说的前半段,毕竟他心里认为说的不是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半碗绿糊糊,这个大概没有什么机会。
“那位军雌先生估计是不想让我拖累家族吧,毕竟我们是同一个雄父和雌父,大哥你是A,而我分化了一次还只是C。”
这个世界一只雄虫是可以娶多个雌虫的,但他们的雄父没有,只娶了他们的雌父一个。原因不知。
莱米亚看着弟弟,一脸的认真:“那不是你的错,是雄父基因不好。”
大哥你可真的是太孝顺了,这样说自己亲爹。
其实也不能说是基因不好,只能说生他的时候,基因变异了吧。
“家里就没有怀疑过我可能不是亲生的?”而且莱米亚和雄父一样是红色的头发,雌父是蓝色的,而他的发色是黑色的,和这个家族怎么看都没有关系。
“做了检查的,就是亲生的,所以一定是雄父那段时间喝酒太多,才导致你基因不好的。”莱米亚说的肯定。
大哥也只比他大两岁而已,他应该不会是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的,他试探性的问:“是雄父跟你说的?”
“雌父说的。”
好一波推脱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