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阳光》晨曦Cherry

9、守护者

　　深夜。无法入睡。左悠抱着齐远的照片坐在落地窗前。
　　齐远，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可要和别人走了哦。
　　齐远，你在哪里？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齐远，其实我没有那么坚强。
　　“小悠”，朦胧中，好像是一个白色的身影。
　　“齐远”，左悠兴奋了扑了过去，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这一次，她不要让他走。“齐远，真的是你，我真的好想你。”
　　他爱昵地抚摸着她的头，“傻瓜，我让你忘了我。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不要再活在过去了，你要快乐。寻找自己的幸福。”
　　“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你，你带我一起走啊。”
　　他忽然一把推开她，眼中带着愤怒，“左悠，你在说什么？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说过，你要快乐地生活下去。不然我也不会安心。你想让我担心吗？”
　　左悠哭成了泪人，“可是，我做不到，只要一想起你，我就痛得难以呼吸了。每次洛尘对我好，关心我，我都觉得他想要抢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开始觉得他讨厌，我不要他喜欢我，我只要你就够了。”
　　“小悠，对不起，我不可以陪你了。他会是你的幸福。他会替我来爱你，答应我，要坚强地快乐地活下去。”
　　白色身影慢慢消失，怎么也抓不住。
　　“齐远……”
　　左悠从地板上坐起，满脸的汗水，又是做梦。为什么只能在梦里才可以看到你，和你说话。晕晕晃晃地从地上站起，头痛得厉害，又是这样。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我是忻欣。”冷冷的声音。
　　“你找我吗？”
　　“我有话对你说，今天中午十二点你们学校对面的那家咖啡馆见。”
　　“好，我知道了。”
　　挂下电话，想给洛尘打电话。但是想起昨晚，她还是觉得应该为洛尘做些事，为他解决这个麻烦。

　　走进咖啡馆，忻欣已经坐在那里。没有上次的艳丽装扮，今天的她倒是有种冷艳的感觉，反而更显出她的魅力。
　　左悠在她面前坐下，就发现忻欣眼中的火光。
　　“你该不会已经打过电话给洛尘告状了吧。”忻欣带着轻蔑的语气盯着对面的左悠。真不明白洛尘看上她什么。
　　左悠淡淡地笑笑，“我不是那种娇柔做作的小女人，在男人面前发骚，而其他人面前高傲。”左悠意味深长地看着忻欣。看着她的脸慢慢变青，忽然觉得很搞笑。
　　忻欣故作镇定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刚才看你没来，就自作主张帮你点了东西。”服务员这时正好拿着托盘走过来。
　　换成忻欣好笑地看着左悠的表情，左悠的脸看着那一份提拉米苏后，慢慢变青，眼神开始放空。“我点了卡布基诺和提拉米苏，希望你喜欢。”
　　“怎么？不喜欢？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忻欣一脸的得意，好像正在看一场好戏。
　　左悠慢慢抬起头，“你还知道什么？”
　　忻欣把一只档案袋仍在桌上，“左悠，新榆最大的□□组织日心会会长左腾雄的女儿，一年前，日心会会长最器重的属下也是他的义子齐远发生意外死亡。有传言，齐远和日心会大小姐感情一直很好，甚至很有希望成为会长的女婿。齐远出事后，大小姐不再出现在公共场合，外界传言，她得了重病。几个月前，据说大小姐离家出走。真可笑啊，□□的大小姐竟然跑到清阳来学法律。怎么样？大小姐，够不够详细？”
　　左悠呆呆地看着桌上的提拉米苏，心痛，突然耳边好像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要坚强。左悠抬起头，“你的档案里都是传言，据说，怎么你调查的时候都没有确切资料吗？还有，提拉米苏正好是我最讨厌的食物。”
　　忻欣好像一下子说不出话，“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洛尘不是你的救生圈，而且洛尘家也绝对不会接受一个有□□背景的女孩。所以，我劝你还是抱着你死去的男朋友哭吧，不要来招惹洛尘。”
　　左悠的眼中露出一种从没有过的愤怒和凶狠，从小到大，她从来不知道道上的事情，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会有冲突打杀，也许长大后，她才真正明白。“你以为洛尘不接受我就会接受你，你也太幼稚了。洛尘根本就不喜欢你，他甚至已经忘记了你，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不可能的，我们十岁就已经认识了，就是因为你，是你抢走了洛尘。洛尘心里一定有我的。”忻欣越说越激动，不顾形象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有本事调查到我的资料，你不可能笨到感觉不到洛尘对你的感觉。你要自作多情，我不奉陪，再见。”左悠只想马上离开其他人疑惑的目光。
　　起身刚离开餐桌，就被人从身后拉住，“贱人，别走。”忻欣尖锐的声线，还没反应过来，一记重重的耳光挥在了左脸，火辣辣的痛，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打过她。如果齐远在，他一定会保护自己。她根本顾不上看店里其他人的反应，忻欣的第二记耳光已经挥来。她正想抓住她的手，却发现另一只手已经更紧地抓住忻欣的手。“八婆，打够没有。我们都已经欣赏过你的风范了。”高大的身影站在左悠面前。
　　“你是谁啊，关你屁事。走开。”忻欣一脸凶相，完全不顾淑女形象。
　　“是不关我的事，但是应该关警察的事吧。你在这里撒泼，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做证人。你这样欺负这位小姐，我想警察应该很乐意和你聊天。”男生放开他的手，得意地看着面色铁青的忻欣。
　　“你，算你有种。”忻欣指着男生，瞪着左悠离开了咖啡馆。
　　看着忻欣离开，左悠总算松了口气。脸还是很痛，虽然觉得很委屈，很难过，但是她总是提醒自己不能哭，要坚强。
　　“你没事吧？”那个男生转过身看着左悠，“你的脸好像有点肿，要去看医生吗？”
　　左悠看着眼前的男生，阳光洒在这样精致的脸上，他笑的样子怎么和他有点像。“我没事了，谢谢你。”
　　“以后小心点，有人打你，你就打回去。”男生还是看着她的左脸。
　　“嗯，知道了，今天谢谢你。我还有事，拜拜。”
　　左悠离开咖啡馆的时候，还是朝里面看了眼，他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继续拿起桌上的杂志翻看。为什么他的感觉和齐远有点像。
　　走到一半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洛尘的声音，左悠一开始没想搭理，直到洛尘开着车超过她。他把车停在她边上，走下车。
　　“左悠，昨天可能我睡得不太清醒，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对不起。你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吗？”洛尘一脸的不安。
　　左悠不敢抬头，一直转着脸对着他，“嗯，没事啊，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还有事，要走了。拜拜。”她想马上离开，却还是逃不过他。“你怎么了？”他把她转过来，看到左边红肿的脸，“你？这怎么回事啊？”
　　她用手遮着脸，“哦，我是去看医生啦。我皮肤过敏，就搞成这样了。很难看吧。”他放下她的手，“你找理由也找个好点的。是被人打的吧，还有手指印。是谁？”他紧张地看着她，他一定要把那个人碎尸万段。
　　“哦，没事啦。没谁，我自己摔的。”她还是尽量在躲避。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是忻欣。是吗？你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她，其他人没可能。”他的语气很坚定，她不知道是否定还是确定。
　　“八婆，SHIT，变态啊。我去找她。”她第一次听见儒雅的洛尘骂脏话，他的眼中充满了怒火，好像要吃人，而这一切，竟都是为了自己。那一刻，左悠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算了，你别去。我真的没事的。是误会么。”他这样子去，肯定会出事情。洛尘倔强地甩开她的手，“你别管我，我自有方法。”洛尘还没上车，他的手机响起。左悠看着他的表情从不耐烦慢慢变成惊讶，“我马上过来。”他说完最后一句，就挂下电话。
　　他还是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左悠，好像在猜测什么，“忻欣刚才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急救。”
　　“啊！什么！”换成左悠惊讶。

　　来到医院的时候，一片的慌乱。急救室里来往的医生好像在表达着情况的严重性。急救室外一中年妇女泪如雨下，旁边另一中年妇女不停地安慰着。
　　“妈，现在什么情况？”旁边的那一中年妇女抬起头，“小尘啊，现在忻欣还在急救室，好像伤得不轻啊，你阿姨都急坏了。”身边的那一中年妇女哭得更伤心，“小尘啊，你说我们忻欣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她万一要有什么，我可怎么办啊？”
　　“阿姨，没事的，放心吧。”洛尘无奈地安慰着她。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忻欣怎么样？”一群人扑了上去。
　　“情况还算稳定，但是她小腿出现骨折，还有外伤，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修养。”

　　看到病房里的忻欣的时候，左悠还是吃了一惊。几个小时前还在咖啡馆气势凌人的忻欣居然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她是谁啊？”刚才慌乱的场景使得大家忽略了左悠的出现，洛尘的妈妈好奇地看着左悠，“妈，她是我朋友，刚才我和她在一起，就带她过来了。”
　　“哦，”阿姨还是不禁打量着左悠，“你的脸，怎么了？怎么红红的？”
　　一下子问得左悠和洛尘都说不出话，“哦，阿姨，没事，我皮肤有点过敏，我正好来看医生。”过了这么久，左悠能感觉脸上已经消肿了不少，也许这个借口可以过去。
　　“哦，那你快去看医生吧。女孩子破相了可不好。小尘陪你朋友去看医生吧。”
　　“嗯，知道了，妈。”洛尘也想尽快带左悠离开，避免忻欣醒过来发生更大的事情。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这一天，在咖啡馆被忻欣打，然后她发生车祸。发生的事情让左悠觉得很疲惫，唯一让她好奇的应该就是咖啡馆里的那个男生。看到他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很奇怪，好像是齐远就在身边。也许，这是齐远另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但是，忻欣的车祸她一直很困惑。她问过其他人，忻欣是在路上被一个醉酒驾车的司机给撞上的，可是大白天的，怎么会有人敢醉酒驾驶。心里的猜测越来越强烈，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她一个人在清阳生活，可是她没有遇到任何麻烦，总是很顺，有的时候，她也总是感觉有人一直暗中跟着她。
　　她还是想把事情搞清楚，想了好久，终于播下了那串快要忘记的号码。没过多久，电话那头喜悦的声音，“小悠，是你吗？你好久都没打电话回来了，最近好吗？”
　　电话另一边的左逸其实没有任何的意外，他料到以妹妹的智慧应该猜到了一些事情。其实事情的发展连他也没想到，早上有手下打电话告诉他，看到小姐在咖啡馆里被一个女的扇了一巴掌，他怒得想马上飞去清阳，他还没调查出那个女人的背景，手下就告诉他已经帮他解决了那女的。他才明白，□□上的事情都是这样解决的。
　　他必须装得很欣喜，“小悠？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们都很想你。”
　　“哥，我很好。你们最近好吗？父亲怎么样？”左悠实在是开不了口，以她的感觉，哥哥绝对不会骗她。
　　“我们都很好。父亲最近很忙，其实他也很想念你。”
　　左悠顿了顿，“哦，好好照顾父亲。我在这里也很好，不用挂念我，有空我会回来看你们。”
　　“小悠……”左逸差点要问出今天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咽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在外面发生什么事想回家，要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嗯，我知道，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