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阳光》晨曦Cherry

11、爱，执着

　　过了快一个多月，清阳慢慢进入了冬天。
　　左悠记得刚到这里来的时候，还是炎热的夏天，而现在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半年的日子。在这半年里，虽然还是会想起和齐远在一起的日子，但是学习的时间占了很大一部分，慢慢地，左悠也喜欢上了法律这门课程。
　　校园里的落叶散落了一地，蔓延的金黄色让人觉得温暖了不少。

　　“你知道吗？洛尘最近好像有女朋友了？”
　　“啊？真的吗？是谁啊？”
　　“不知道啊，不过听他的朋友说，他前段时间天天去医院照顾人家，好像还是他们家的世交呢。”
　　“呀？真的呀？应该是个大美女吧。”
　　“没见过，不过以前不是还有人传说他和左悠关系很好吗？我还以为他们两个会有什么发展呢？”
　　走在林荫道上的左悠听着身后不远处女生的议论声，笑着没有回头。
　　“哎，左悠在前面呀，嘘！轻点。”
　　女生战战兢兢走过她身边，左悠故作轻松地打了个招呼。她已经好久没有和洛尘好好地聊天了。她忙着读书，打工，他忙着照顾忻欣。看来，他是真的接受她了，那样也好，他们也很配，不是吗？

　　此刻，洛尘正走在左悠身后，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自己连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有了，好像自从上次在医院后，他们再也没有好好聊过一次天，她忙着念书打工。她那样就是拒绝了吧，为了忘记，他也只能勉强自己天天去医院照顾不想见的忻欣，可是，原来，忘记，对他来说，是一件那么艰难的事。他能做的，却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心疼她，终究，他成不了她心里最牵挂的人。
　　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不用听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看着来电显示，洛尘皱了皱眉，无奈地按下接听键。
　　“什么事？我说了待会有事，今天不去医院了。”
　　“我知道啊，所以打电话问问你在干什么，我好想你呢。”甜甜的声音。
　　洛尘几乎要吐，“知道了，我很忙，再见。”
　　“喂，你怎么这样啊，人家可是病人呀，还对我这么凶。”那边的忻欣完全意犹未尽。
　　“我真的在忙，就这样。”
　　“……”电话突然断了线，忻欣气氛地摔掉手机，“肯定又是和那个死丫头在一起，□□有这么了不起吗？我就不信，洛尘会喜欢你这种人。”
　　越想越气愤，自己被她害得还躺在医院，倒成全了她乘虚而入。绝对不可以让她快活，从来都是她想怎样就可以怎样。

　　洛尘还是跟着左悠，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就想保护她，担心她会出事。直到她到了校门口，他才看到那个男孩。
　　他没有见过他，可是，当左悠对着他笑的时候，心还是莫名地痛了。那个男生竟然和他在照片上看到的齐远有几分相似，是这个原因吗？他们是朋友吗？

　　左悠看到正等在校门口的林奇，完全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她笑着走过去，“你刚起床吗？怎么这么憔悴。”
　　林奇伸了个懒腰，“昨晚通宵打游戏，不过说了要请你吃饭，当然不能失约咯。”
　　“那走吧，吃完了我还要回店里呢。”
　　“收到，走咯。”
　　左悠笑着看了看林奇，他总是带来一种很放松的感觉。虽然他们才认识一个多月，她甚至只知道他的名字而已，可是她却可以随意地和他聊天，说自己的烦恼。
　　坐上了林奇的破吉普，转头的那一刹那，左悠还是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洛尘。她微怔了一下，可能这样的误会更好，她假装没有看到他，望向另一边窗外。
　　“这么闷？说句话啊，我快要睡着了哦。”林奇望了眼身边出神的左悠。
　　“你别告诉我你磕了安眠药，你要睡觉，先让我下车。”
　　“好吧，我清醒了。”林奇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左悠被他的行为逗笑了，“认真开车。对了，我要打个电话给恬馨，看来今天会迟到。”拿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自动关机。左悠拍了拍额头，又忘了充电。
　　“你在赎罪吗？怕得罪了我？”林奇笑得很顽皮。
　　“什么啊？手机借我下，我要打电话，快点。”
　　林奇朝后座指了指，“在后面的衣服口袋里，自己拿吧。”
　　左悠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寻找手机。

　　晚饭，他们来到了一家火锅店。是左悠喜欢的麻辣味，可是林奇却发现她始终有点怪怪的，一脸郁闷的样子。
　　“火锅不和口味？不会啊！你不是说最喜欢纯正的麻辣味吗？这家应该是清阳最地道的哦。赏个脸呀。”林奇夹了块牛肉放入左悠的碗中。
　　左悠打量着眼前的林奇，是自己多想了吗？不可能会是那样。
　　刚才在车上用林奇的手机打完电话后，不小心点到了通讯录。只有一个电话号码，那个号码，她可以倒背如流。那是哥哥的号码。
　　她没有直接问他，也许是她看错了？可是，她真的不了解这个男生。
　　“我想，了解一下你。”左悠还是想多知道一点。
　　林奇有点惊讶，“哦？你这个样子，怎么是像在相亲哦。难道，对我有意思？”
　　左悠怎么都不想怀疑他，虽然不了解他，但心里早已把他当成朋友了，“作为朋友，你不觉得你一直都太神秘了吗？我都怀疑你是无间道什么的。”
　　林奇明显有点诧异，但还是极力掩饰着。“嗯，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呢？那我说完，就换你说咯。”
　　“那你对我了解有多少？”
　　“啊？”林奇瞪大了双眼，“你就想知道这个呀。好吧。左悠，长得不算是美女，厨艺很不错，尤其是寿司，很好吃。好像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吧。你有个好朋友叫恬馨，至于那个叫洛尘的男的，嗯……”
　　“我不是指这些。”
　　“哦？那还有什么呢？”林奇喝了口啤酒，“你的爱好？对了，爱吃麻辣火锅，是不是答对了。”
　　“好吧。换你自己了。说说你自己。”
　　“你好像在审犯人。想知道什么？难道是？我对你的感觉？哈哈，不过我还没有女朋友。我自认性格随和，这张脸也还对得起帅哥两个字吧，我承认很多女孩子都难以抵抗我的魅力。哈哈。”
　　左悠听着他无厘头的回答，看着他自我欣赏的表情，怎么也不想确认心里的那个想法。

　　吃完饭回寿司店，林奇还是一贯地搞怪，左悠始终都很矛盾。
　　“我要开工了，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不要再通宵游戏了。”左悠只希望他马上离开，可以让自己冷静一下。
　　林奇凑到眼前，“怎么？你的样子好像在嘱咐你男朋友哦。今天了解了我以后，开始对我有感觉了？”他挑了挑眉。
　　“是啊，我有想揍你的感觉。”这句话并不完全是玩笑，左悠发现自己说完后，真的有想揍他的冲动。
　　“好吧，既然大师傅都下逐客令了，只好先告辞了。本来还想吃个寿司夜宵的。走咯，拜拜。”林奇背对着左悠挥了挥手。
　　左悠无奈地低下头开始捏寿司，却发现桌子上林奇的车钥匙。
　　冒失鬼。
　　左悠拿着钥匙追了出去，街口，林奇拿着电话，没有了刚才的活泼，而是谦和的语气，“是的，我知道了，小姐现在很好，今天刚和她吃过晚饭。……是的，上次的事他们没有再过问了。……没有，小姐没有发现什么。……好，是的，我知道，我会保护小姐的。……少爷，再见。”
　　挂下电话，他深吸了口气。
　　“真的是那样啊。”身后，左悠冷冷的声音。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发现左悠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你……”
　　“我一直怀疑自己的判断，现在，你自己证实了。是左逸派你来的？对吗？”
　　错愕的他无言以对，“我……，对不起。”
　　“把我当白痴吗？今天用你电话的时候，我看到通讯录了。我以为是我看错了。耍我很好玩吗？为什么不干脆说你是日心会派来的。我真的一直把你当朋友。”
　　“对不起。我必须听从命令。”看到左悠的眼泪，他也很后悔。如果自己可以再谨慎点，如果自己拒绝当初的要求。
　　左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一直以来的朋友结果只是被安插在身边的保镖，“有意思吗？我像个白痴一样，以为自己在清阳找到了朋友，以为可以很潇洒地活下去。”
　　林奇很想帮她擦去眼泪，只是此刻，她是他的大小姐。“真的很对不起，我只是想保护你。真的。”
　　“告诉我，忻欣的事是不是也和你有关？我一直怀疑为什么在我被打后，她马上就出事了？”
　　“是，是我开车撞她的，我的责任就是不让小姐受到伤害。”
　　左悠闭上眼，快要无法呼吸。“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你再跟着我，我会马上离开这里。”
　　林奇痛苦地看着左悠，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伤害她。“对不起，还是对你造成了伤害。”
　　“够了，我会告诉哥哥，你没有失职，是我不想见到你。”
　　林奇想了想，走到左悠面前，“我只是想保护你，除了要完成我的任务，还有，我要为一个人完成他的心愿。”
　　左悠惊讶地看着他，他的眼眶也红了，“我的哥哥，齐远。”
　　左悠诧异地说不出话，直直地望着他，“齐远？你的哥哥？他……”
　　林奇在路边坐下，拼命忍住快要流下的眼泪，“齐昊，才是我的原名，爸爸妈妈出事后，哥哥把我托付给了别人，自己却离开了。十几年了吧，我都快忘了他的样子，可我并没有忘记他，找了他很多年，终于找到的时候，他们却告诉我，他已经死了。可是，有一个最爱他和他最爱的女孩，始终也没有忘记他。我知道哥哥一定放不下你，所以，我要代替他来保护你。”
　　左悠也在他身边坐下，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原来那种熟悉的感觉，真的不是巧合。原来齐远，你用另一种方式来保护着我。
　　“我是不是很失败？总是忘不了他，答应他重新开始生活，却始终没有勇气。我真的好想好想齐远，我以为来到这里，我可以改变自己，结果，我还是那个没有用，懦弱的左悠。”
　　林奇把左悠揽住怀中，她应该痛快地哭一场吧。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哥哥，我会保护她。
　　街角不远处，洛尘愣愣地站在那里。原来是真的。
　　她有了新的开始，但是给她幸福的人不是自己。那么，祝你幸福吧。仰起头，一定要忍住眼泪。

　　圣诞节。
　　在清阳过的第一个圣诞，以前总是会很贪心地要礼物，左悠也喜欢把圣诞当作另一个生日，因为有很多的礼物可以收，而齐远，也总是会为她做提拉米苏。
　　安静的餐厅里，对面的林奇玩味地看着菜单，顺便抬起头看了看左悠。“怎么？感觉你不是很愿意和我过圣诞啊。专心一点，好不好。明天我就要走了耶。”
　　在回忆中的左悠抬起头，齐远，今年的礼物就是你这个弟弟吗？“你点了很久的菜了，大小姐很饿，快点好不好，吃完我要去看雪。”
　　“好，遵命。”他把餐单递给了服务生，说了一连串的菜名。
　　自从上次的事后，左悠发现自己并没有责怪林奇，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把对方当成朋友。
　　“明天回新榆，记得帮我带话。”林奇向左逸交代了所有的事，他也决定回新榆复命。左悠还是想继续待在清阳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知道啦，大小姐，不过，如果少爷还有什么行动，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哦。”林奇坏坏地笑着。
　　“你回去以后，做事不要太拼命了。如果可以，千万不要做些太危险的事。”
　　“我想，我回去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哥哥报仇。”林奇一下子变得很坚定。
　　左悠还是很担心，他根本不应该也卷入这个圈子，她不可以让他和齐远一样。“其实，你完全可以不进入这个圈子。”
　　“我说过，为了哥哥，为了你，我必须那样做。不过，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有事的。”林奇坚毅的眼神竟然和那年的他如此相像。

　　圣诞街头，雪花稀稀落落地撒下，身边不断有相拥着走过的恋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洋溢的表情，可是此时，幸福好像还离自己太远。
　　洛尘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从忻欣的圣诞派对上逃走，只是很不喜欢那种氛围，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然变得如此陌生，虽然每天上课会见面，却也只是点点头，匆匆打个招呼。他该放弃了吧，始终，他都做不到。只要能看到她快乐，那不就够了。
　　雪花洒落在他的头上，好久没下雪了，他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还可以潇洒一点。
　　“好久都没看过雪了呢，清阳的雪，也很美。”对面，熟悉的声音响起。
　　洛尘仿佛触电般抬起头，应该是他听错了吧。

　　那边，左悠微笑着接住一片雪，林奇微笑看着雪和她。
　　“左悠。”
　　左悠转过头，才看到站在面前的洛尘。心跳得很快，甚至紧张地想逃。他们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面对面聊过天了吧。
　　“是你呀，这么巧。”想了好久，才用了一句最普通的问候。
　　洛尘笑了笑，“对啊，你和你朋友在逛街啊？”洛尘的眼神停留在了林奇身上。
　　林奇发现了正注视着自己的洛尘，有点不屑，“原来就是你啊。”
　　“什么？你认识我。”
　　“不认识。”左悠瞪了瞪林奇，“我想你们应该不认识吧，他是林奇，我的朋友。”林奇朝左悠吐了吐舌头，又转向洛尘，“可是我认识你哦，洛尘，对吧？”
　　对面的洛尘有点不好意思，“你好。”
　　左悠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几秒的沉默后，林奇看了看手足无措的两人，“哎，我们要去中心广场看烟火，你去不去？”他看着洛尘，眼中带着一种挑衅。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点。拜拜。”
　　“好吧，那我们走咯，拜拜。”林奇顺势揽着左悠的肩。
　　左悠站在一边，被林奇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也只是向洛尘说了声“拜拜”。
　　看着左悠肩上林奇的手，一阵莫名的心痛，没有推开，就是接受了吧。左悠，希望你真的可以幸福。洛尘快速转身离开了，倔强地抬起头，拼命忍住眼泪。

　　林奇跟着左悠继续往前走，左悠没有说一句话，林奇笑了笑，他猜得没错。
　　“他好像很喜欢你哦。”
　　左悠严肃地看着他，“你的玩笑不好笑。”
　　“你不会笨到都感觉不到吧。刚才我把手放在你的肩上，他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又嫉妒又愤怒的，就像情敌嘛。而你呢，你看到他，紧张得都说不出话了，是不是心跳很快？”
　　左悠看着林奇得意的表情，“你会不会管太多，管好你自己就好了，管我干嘛？”
　　左悠有点生气地加快脚步，是被他猜对了吗？所以才想马上逃开，不可能。
　　“为什么你就不敢承认你也喜欢洛尘呢？”林奇在身后大叫。
　　“承认真的有这么难吗？你还要活在齐远的梦中多久？齐远已经走了。”林奇越来越激动，走到左悠面前，紧紧地抓着她，“齐远不会回来了，你应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左悠的眼泪滴在了他的手背上，她始终没有抬起头，“为什么？他们不懂，为什么连你也不懂？齐远没有离开我，他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醒一醒好不好？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你会被你自己困死的！”
　　左悠抬起头，无助地看着眼前的男生，“不是的，他说他会回来啊，我一直在等，我相信他。”
　　“我真的想扇你一巴掌？你是白痴吗？自己骗自己真的这么好玩吗？”
　　左悠痛苦地蹲了下来，把自己埋在臂弯里，好像一直以来，真的就这样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我不知道。”
　　“为了哥哥，你做了这么多，可是，你觉得他会开心吗？他看到你自暴自弃，看到你一直活在过去，他只会对你失望。左悠，我知道哥哥对你很重要，但是，他不是全部。你的生活，应该是全新的人生。齐远，只应该是你难忘的记忆的一部分。”
　　“我只是不想离开齐远，我好想他，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如果那天不是我让他出去买食材，如果不是为了我，他就不会出事。是我。对不起。”
　　“不是，不是你。那是意外。即使不在那天发生，也可能是在其他的时间。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大家都不会怪你，哥哥也不会怪你的。听我说，如果你觉得亏欠，如果你想念哥哥，那就要振作，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忘了他，就是爱他最好的方式。”
　　林奇把左悠拥入怀中，看着这个哭成泪人的女孩，自己的心也是这么痛。“答应我，从今天起，忘记过去，忘记齐远，问问你的真心，现在对你重要的人，到底是谁？”
　　左悠疲惫地靠在林奇的怀中，是自己错了吗？

　　不知道怎么回到家，洛尘还是很难过。爸妈还没回来，佣人全部放假，一个人也好。
　　不想开灯，坐在黑暗的客厅里，心里是如此落寞。那个女孩，他终究走不进她的心里。是人生最失败的一次了吧。
　　该放手了。
　　看着手机上那个号码，想了很久，还是按了下去。
　　“喂，洛尘？怎么没有和左悠在一起过圣诞节？”那边是左逸急切的声音。
　　“对不起。”
　　“什么？是左悠怎么了吗？”
　　“她很好，不过，我之后可能会出国留学，不能帮你照顾妹妹了，所以……”
　　“我知道了”，左逸显然很失望，“不过，还是很谢谢你，兄弟。”
　　洛尘轻笑，“左悠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想，她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挂下电话，这样，是不是最好的结局呢？嘴角的苦笑，原来自己也是这么脆弱。

　　中心广场的湖边，左悠靠在林奇的肩头沉沉地睡着，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和难掩的倦容。林奇看着眼前的女孩，傻瓜，应该是很久没有这么放心地睡了吧。
　　原来，他也是很想保护她的，也许过了明天，他离开后，再也没有机会这样看着她了。那么就让他贪心一次。轻轻地吻上她的嘴角，记得一定要幸福。

　　第二天的早晨，冬日里难得的阳光照耀着每一个角落。
　　左悠醒来，才发现自己在林奇的怀中过了一夜，他把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却冷得蜷缩着。头有点痛，眼睛也一定很肿吧。
　　“醒了？有没有着凉？”林奇睁开了眼睛。
　　“你呢？你应该更冷吧。”左悠不好意思地把衣服还给林奇，“对了，你今天不是要回新榆吗？几点了？会不会来不及？”
　　林奇伸了个懒腰，“你怎么像个大妈一样啰嗦。放心啦，没事。倒是你，哭了一场，是不是好多了？有没有想清楚？”
　　左悠沉默不语，真的好像轻松了很多，是该放手的时候吗？
　　“好啦，先陪我吃个早餐，我饿了。你怎么也要报答我又当心理医生又当沙发的吧。”林奇一把拉起左悠，看来，她还是需要时间。

　　吃完早餐，陪着林奇收拾完行李，到了出发的时间。
　　“真的决定不和我一起回去？”林奇试探性地问她。
　　“这里很好，我想过段时间就回去看父亲还有哥哥，你叫他们不要担心我。也不要再派人来保护我，我真的想靠自己的力量生活下去。”
　　林奇点了点头，“好吧。大小姐，那我走了哦。”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果父亲或者哥哥对你不好，要告诉我哦。”
　　“啰嗦，知道啦。”
　　林奇跳进了自己的吉普车，“如果真的想家，就记得回去。还有。”他突然握紧拳头，“你看，这样，你什么也得不到，但是”，他又张开了手，“放开手，得到的，是所有。”
　　左悠看着他，笑而不答。
　　“走咯，拜拜。”林奇笑着发动了车，向前驶去。
　　看着林奇慢慢离开的车子，左悠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冲着那台车子大喊，“谢谢你，我会重新开始生活的。”
　　林奇朝身后挥了挥手，左悠，你一定要幸福。

　　左悠看着车子消失在眼前。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阳光格外的灿烂，就像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天，也是那天，洛尘就像守护天使一样出现在自己迷茫的人生中。
　　拿出手机，现在还来得及吗？那天的告白，还有效吗？如果现在告诉他自己的回答，会不会太迟了？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心里竟然是那么忐忑，好希望他马上出现在眼前。
　　“喂？”奇怪的女声。
　　“喂？”左悠看了看电话号码，没有拨错号。“你是？”
　　“是你啊，好久不见就不知道我是谁了？”忻欣冷冷的声音让她措手不及。
　　“我找洛尘，请让他接电话，谢谢。”
　　“他不在，但是，我正好要找你。”命令的语气。
　　左悠愣了愣，“你找我有事吗？”她想到了她们上次的碰面。
　　忻欣非常的不屑，“只想和你谈谈，告诉你一些关于洛尘的事情。你难道不想知道洛尘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如果你不来，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好，我来见你。”左悠记下了地址，决定这一次要勇敢面对忻欣，不管怎么样，她必须告诉她实话。

　　来到忻欣所说的会馆。服务生带她去了一间私密的会议室。
　　忻欣坐在轮椅上，面对窗外。听到门口的动静，才转了过来。
　　“你来啦。坐啊。”忻欣的笑中明显有股杀气。
　　“你找我来，该不会又想扇我一巴掌吧。或是简单地和我聊天谈心？”
　　忻欣推着轮椅过来，“上次的事情，我道歉，但是，是你更应该对我道歉，不是吗？”
　　左悠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的伤腿，“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保证，我会补偿你。”
　　“好啊，把洛尘让给我。”忻欣还是笑着，有点像电视剧里的狐狸精。“刚才我在想，今天你从这里出去后，会怎么对洛尘？”
　　“你究竟想怎么样？”左悠在她身边坐下。
　　忻欣把洛尘的手机放在桌上，“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洛尘的手机会在我这里？我想，这里面，有些东西，你自己看比较好。”忻欣指着那部手机。
　　左悠虽然不想再相信她的话，但还是拿起了手机。“你可以看看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
　　通话记录第一条，号码的主人叫左逸。
　　短信第一条，收件人是左逸：你妹妹在这里很好，请过了快一个多月，清阳慢慢进入了冬天。
　　左悠记得刚到这里来的时候，还是炎热的夏天，而现在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半年的日子。在这半年里，虽然还是会想起和齐远在一起的日子，但是学习的时间占了很大一部分，慢慢地，左悠也喜欢上了法律这门课程。
　　校园里的落叶散落了一地，蔓延的金黄色让人觉得温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