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之月色真美》湲月

7、蔷薇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坐落于浮岚暖翠之中。
　　青碧的山峦连绵起伏，古雅的木质建筑物掩映苍翠树木间。
　　大片大片的翠色浓郁得将要流出来。

　　漫长的石阶在青翠草木间迤逦，一眼望不到尽头。
　　石阶上长着翠绿色的苔藓，旁边伫立着一盏盏老旧的石灯笼。

　　爬完长长的石阶，到了学校门口。
　　学校的建筑物大多是木质的，种着数不清的翠绿树木，古朴幽静。

　　到了学校，五条曦月微微弯起眼睛，清澈的眼眸映着树木的浅翠绿意，改口叫夏油杰：
　　“夏油老师，再见。”

　　夏油杰笑着回她：“再见，曦月同学。”

　　五条悟是高专一年级的班主任，五条曦月是一年级的学生，他和她同路。

　　教室门是木质的拉门，五条曦月快走两步，越过五条悟，哗啦一声拉开门。
　　“五条老师，请进。”她眼睛笑弯成可爱的月牙。

　　五条悟唇角微微扬起，走了进去。

　　柔和的阳光透过教室的木格窗，落在木质的课桌上。

　　教室宽敞明亮，只有少得可怜的三张课桌和椅子。

　　靠窗的课桌空着，旁边两张课桌坐着两位少年。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住校，比她来得早。

　　五条曦月在靠窗的课桌前坐下，浅浅笑着向他们问好：
　　“早上好。”

　　“早上好。”他们回她。

　　五条悟走到讲台上，啪的一声拍手，将他们的目光吸引过来：
　　“好啦，都到齐了，一起去接第四个一年级学生吧。”

　　黑色的轿车从翠微深处驶出，他们一起坐车前往。

　　原宿大街上车流喧嚣。

　　虎杖悠仁单手插兜坐在人行道的护栏上：“一年级才三个人，也太少了吧。”

　　伏黑惠站在虎杖悠仁身边：“那我问你，你之前见过能看到诅咒的人吗？”

　　“没有。”

　　“咒术师就是这么稀少。”

　　“话说，之前不是说我是第四个人吗？”虎杖悠仁问。

　　“这个新生在挺久之前就确定要来了，”伏黑惠声音淡淡，“毕竟是这种学校，应该有什么隐情吧。”

　　街道上那么多行人，虎杖悠仁一眼便看见了五条曦月。
　　她披着清淡美丽的雪色长发，抱着一束粉色的蔷薇花朝这边走来。
　　薄纱似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像笼着轻纱的梦。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五条曦月抱着粉色的蔷薇花束，问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你们觉得，新同学会喜欢这种花吗？”

　　虎杖悠仁目光落在她怀里粉色的蔷薇花上，想到新生的名字叫钉崎野蔷薇。
　　野蔷薇。
　　蔷薇花。

　　“我觉得会喜欢。”

　　“会吧。”

　　“曦月同学，你在怀疑你老师的眼光吗？”五条悟声音透着不满。

　　“不、不是啦，我怎么会怀疑五条老师的眼光，”五条曦月心虚辩解，“虽然我个人很喜欢那么粉嫩的颜色，但有的女生不喜欢，我怕新同学也不喜欢。”
　　她本来想买黄色的蔷薇花，阿悟哥哥说粉色的好看，让她买粉色的，纠结了一会，她便买了粉色的。

　　“啊，那是新生吗？！”
　　他们都顺着虎杖悠仁的视线看过去。

　　街对面，西装革履的大叔殷勤笑着问打扮时髦的美貌女人：“你好，你正在工作吗？”

　　“不是的。”女人脚步不停，高跟鞋咔嗒咔嗒敲击铺着石砖的街道。

　　“其实我们正在招模特，”大叔紧跟着女人，掏出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小姐你有兴趣吗？”

　　“我赶时间。”女人冷淡回答。

　　“请听我说说吧。”

　　女人没有再搭理大叔，沿着街道走远。大叔满脸沮丧，站在原地目送女人渐渐走远。

　　穿着学校制服疑似新生的少女伸手搭在大叔肩上：“你等等。”

　　大叔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我呢？”少女伸出大拇指指着自己。

　　大叔脸色一变。

　　“模特啊，我是说我怎么样？”少女双手抱胸，肩上和胳膊上挂着几个购物袋。

　　“那个，我赶时间。”大叔不等她回应直接走了。

　　少女一下子抓住大叔衣领，将大叔拽了回来：“搞什么，别跑，说清楚啊！”

　　“我们要去跟那货打招呼吗？”虎杖悠仁远远望着街对面疑似新生的少女，“有点羞耻啊。”

　　五条曦月默默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粉色蔷薇花。
　　感觉新同学好像不是喜欢这种粉嫩颜色的女孩子。

　　“喂，这边这边！”五条悟笑着向街对面的新生挥手。

　　钉崎野蔷薇循着声音望过去，视线越过人流，看见对面街道上戴着黑色蒙眼布的高个男人朝她挥手。

　　新生过马路，与他们汇合，将几个购物袋放进储物柜后，五条悟开口：
　　“好了，来自我介绍一下。”

　　阳光淡淡地照着储物柜，周围很安静，只有他们几个人。

　　“我叫虎杖悠仁，”虎杖悠仁伸手指着自己，“从仙台来的。”

　　伏黑惠简单的自我介绍：“伏黑惠。”

　　“钉崎同学，你好，”五条曦月抱着粉色的蔷薇花束，绽开笑容，“我叫五条曦月。如果你觉得叫我五条奇怪的话，就叫我曦月吧。”

　　五条曦月将花束送给钉崎野蔷薇：“欢迎你的到来。”

　　钉崎野蔷薇愣了一下，接过散发馥郁香气的花束，系在花束上的玻璃纱飘带轻轻拂过手腕。

　　五条？
　　五条老师？
　　“你和五条老师是？”

　　五条曦月轻咳了声：“五条老师是我兄长。”

　　那叫她五条确实感觉有些奇怪。钉崎野蔷薇垂眸看了眼怀里的粉色蔷薇花束，说：
　　“曦...月，你可以叫我野蔷薇。”

　　新同学看起来不讨厌粉色的蔷薇花。五条曦月弯了弯眼睛，改口叫她：“野蔷薇。”

　　“等会是要去什么地方吗？”伏黑惠问五条悟。

　　五条悟哼哼笑了笑：“难得一年级的四个人到齐了，而且其中两个还是外地来的，当然要来一发东京观光啦～”

　　两个外地来的同学——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激动了。
　　“We love 东京！”
　　“迪士尼，我想去迪士尼！”
　　“笨蛋，迪士尼在千叶才对。去中华街吧，老师。”
　　“中华街在横滨，也不是东京啊！”
　　“横滨就在东京啊！你有没有点常识啊，看地图去吧！”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吵起来。

　　五条悟笑着开口：“接下来宣布目的地——六本木。”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登时不吵了，眼睛亮闪闪重复：“六——本——木——”

　　去六本木的路上，他们碰见许多普通人类看不见的小妖怪。
　　“曦月大人，早上好！”
　　“曦月大人，好巧呀，竟然在这里遇见了您。”
　　......
　　五条曦月浅浅笑着回应，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把糖，送给小妖怪们。透明的糖纸包裹着圆润的糖果。红色是草莓味、绿色是苹果味、蓝色是蓝莓味、紫色是葡萄味、橙色是橘子味、黄色是柠檬味。

　　剥开糖纸，将红色玉石似的糖果放进嘴里，酸甜的草莓味和纯净的灵力从舌尖漫开。
　　“曦月大人亲手做的糖果一如既往美味，”手鞠球般大的狸妖欢快摇着尾巴，“在饥饿的时候遇见曦月大人，我真是太幸运了。”

　　“曦月大人，太感谢您了。”狸妖亲热地蹭蹭她莹白纤细的手指。

　　“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走啦。”

　　“嗯嗯，您去忙吧。”

　　走远后，确保小妖怪们听不见，虎杖悠仁问：“它是妖怪？不用像咒灵一样祓除？”

　　“它是狸妖，很弱小的，无法伤害到人类，”五条曦月轻声说，“学校没有如何对待这种小妖怪的规定，我个人不希望咒术师像对待咒灵一样祓除它们。”

　　沉默走了几步，钉崎野蔷薇开口：“刚才有非咒术师一直在看你。”

　　“我注意到了，”五条曦月笑笑，“他可能觉得我精神不正常吧。”
　　非咒术师看不见咒灵，也看不见妖怪。
　　在非咒术师眼中，她笑着自言自语，看起来确实像神经病。

　　“那你还......”

　　“因为担心别人异样的眼神，假装看不见，它们会难过吧。”

　　钉崎野蔷薇怔怔看着五条曦月。
　　她眉眼间的神色像是温柔的月色。

　　半晌后，到了五条悟口中的“六本木”——在咒术师眼中散发浓郁诅咒气息的废弃大楼。

　　“有诅咒啊！”
　　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大喊：
　　“骗子！”
　　“这里连六本木都不是啊！”
　　“就知道欺负我们外地人！”

　　“这附近有一座很大的陵园，再加上是废楼，就产生了诅咒。”五条悟毫无欺骗他们的愧意。

　　“果然是墓地周边容易出现吗？”虎杖悠仁问。

　　“不是墓地本身，而是认为墓地很可怕的人心的问题。”伏黑惠回答。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学校也是类似的理由吧。”

　　“我想知道你们的实力，就和实操考核差不多吧，”五条悟双手插兜，站在废楼前，“野蔷薇，悠仁，你们去把楼里的诅咒除掉。”

　　夕阳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色时，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将废楼里的诅咒祓除，并且从咒灵手中救了一个小男孩。

　　石阶染了淡淡的暮色。钉崎野蔷薇坐在石阶上，脚一下一下拍打着台阶，对旁边的虎杖悠仁说：
　　“你知道么，我肚子饿的时候心情会变差。”

　　虎杖悠仁瞥了钉崎野蔷薇一眼。你心情就没好过吧。

　　“辛苦了！”五条悟和五条曦月、伏黑惠几人迎着夕阳，朝这边走来，“小孩子已经送回去了，这下是说真的了，去吃饭吧。”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兴奋不已：
　　“牛排！”
　　“寿司！”

　　五条悟笑道：
　　“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