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之月色真美》湲月

10、醉月

　　夜色朦胧，如薄纱般笼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五条曦月在学校宿舍陪咲乐他们等织田作之助。

　　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五条曦月打开查看，是织田作之助发的邮件，说他到学校门口了。

　　“织田先生到了，”五条曦月浅浅笑着朝咲乐伸手，“我们走吧。”

　　“嗯！”咲乐开心地握住五条曦月手。
　　优、克巳、幸介、真嗣，四个男孩子在夜色中踩着她们的影子，跟在后面。

　　翠绿树梢上挂着一弯纤月，淡淡的月光洒在校门口和织田作之助、太宰治身上。
　　孩子们远远望见，欢快地跑过来，扑到织田作之助身上。

　　回到久违的西餐馆，孩子们又欢快地扑到店主大叔身上。
　　“大叔，我们回来啦！”
　　“大叔，好久没吃你做的咖喱了，快做给我们吃吧！”
　　......
　　为了庆祝，店主大叔准备做顿丰盛的晚餐。

　　兄长大人出差去了，家里只剩她一个人，比起回家做饭自己一个人吃，她更想留在这和大家一起吃。五条曦月说：“叔叔，我来帮您吧。”

　　西餐馆外面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锅子冒着腾腾热气，饭香味在店内弥漫开来。

　　鲜虾浓汤、鹅肝慕斯、芝士焗土豆、杏仁碎烤大虾、墨鱼西米薄脆、烟熏三文鱼配牛油果泥......
　　五条曦月还做了几道甜品，奶酪卷、焦糖布丁、草莓奶昔、水果甜薄饼。

　　五条曦月、太宰治、织田作之助、店主大叔和孩子们围坐餐桌前。

　　“好好吃！”
　　“曦月姐姐，你比大叔做的还要好吃！”
　　“曦月姐姐，你不开饭店太可惜了。”
　　孩子们大快朵颐。

　　五条曦月弯了弯眼睛：“你们喜欢吃就好。”

　　他们觉得饭菜很美味，她却食之无味。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克里斯琥珀色的眼眸。
　　五条曦月慢吞吞吃着，陪他们吃完。

　　向店主大叔和孩子们告别后，五条曦月和太宰治、织田作之助一起离开西餐馆。

　　夜色浓了些许，淡凉的月光落在身上。

　　“去酒吧吗？”太宰治问五条曦月。

　　兄长大人去外地出差了，可能明天才回来，所以她今天很晚回家也没关系吧...？
　　五条曦月踌躇了一会，说：“好呀。”

　　Lupin酒吧的白色看板在夜色中亮着白蒙蒙的微光。

　　推开酒吧木门，沿着通往地下的棕色木头楼梯一级一级地走，嘎吱嘎吱的声音在昏昧的光线中响起。

　　吧台上样式古老的灯亮着昏黄的光。五条曦月、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在吧台前坐下。

　　太宰治点了杯威士忌。
　　织田作之助点了杯蒸馏酒。

　　太宰点的威士忌她见过，是琥珀色的，和克里斯先生眼睛的颜色很像。五条曦月也点了杯威士忌。

　　太宰治轻笑：“不喝水了？”

　　五条曦月脸颊泛起淡淡的红色：“我也想尝尝酒的味道。”

　　“威士忌酒精度有些高，”织田作之助说，“初次饮酒的话喝低度酒吧。”

　　五条曦月笑着应了声，接受他的建议，改口向身着深红色马甲的调酒师说：
　　“抱歉，我不要威士忌了，请给我一杯低度酒吧。”

　　玻璃酒杯盛着水蓝色的液体。五条曦月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

　　太宰治也喝了口酒。晶莹剔透的冰球沉浸琥珀色的酒液中。
　　“喜欢吗？”

　　“唔...这种味道...感觉有些奇怪，”五条曦月又啜饮了一口，仔细品尝，“不讨厌的。”

　　她初次喝酒，酒量很浅，喝一杯就醉了。
　　头晕乎乎的，五条曦月双手交叠搁在吧台上，歪头枕着胳膊，凝视坐在她身旁的太宰治。

　　察觉到她的目光，太宰治侧过脸来看她。

　　她浅蓝色眼睛水汪汪，莹白脸庞晕着樱花般的红色，像是喝醉了。

　　太宰治低声问：“在看什么？”

　　五条曦月灿烂一笑：“看你。”

　　太宰治眸光微闪。

　　五条曦月醉醺醺盯着太宰治头发：“你的头发好可爱哦，看起来毛茸茸的，我可以摸摸吗？”

　　太宰治：“......”
　　太宰治确定她喝醉了。

　　“不能免费摸呢～”

　　“那、那作为交换，你也可以摸我的头发，好不好？”

　　“嗯～这个交换不错呢。”他笑。

　　太宰治伸手，轻抚她雪色的长发。淡淡的凉如雪，比丝绸还要光滑柔软，触感异常美好。

　　五条曦月乖巧不动任他摸头发，等了会，他还在摸，她按捺不住朝他头发伸手：“你同意了哦，我也要摸你的啦。”

　　“唔——好软，毛茸茸的，好可爱！”

　　......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一束细细的温暖的光落在眼睑上，暖暖的。

　　五条曦月睫毛微颤，迷迷糊糊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
　　她蓦地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

　　这不是她家，莫非是太宰家？

　　五条曦月敲了敲脑袋，努力回想。
　　呜......想不起来。喝醉后发生什么她都不记得了。

　　叠好被子，轻轻地打开卧室门。
　　起居室洒满了清晨的阳光，一片静谧。五条曦月看见衣帽架上挂着的太宰治常穿的黑色长外套，松了口气。
　　真的是太宰家。
　　太宰好像还没起床。

　　要在太宰家洗漱吗？
　　还是不了吧。
　　回家洗漱来不及了。
　　那只能去本丸洗漱，顺便做份早餐送给太宰当谢礼吧。

　　灵力在空中划出通往本丸的时空隧道，五条曦月披散着睡得凌乱的长发走进去。

　　本丸此时是深夜，刀剑付丧神都入睡了，庭院寂静无人，能听见花瓣在夜色中飘落的声音。

　　轻手轻脚来到审神者寝室洗漱后，五条曦月去厨房做早餐。
　　梅干紫苏粉饭团、海苔加明太子饭团、金枪鱼加蛋黄酱饭团、竹轮加柚子胡椒饭团、芝麻油加绿紫苏饭团，她做了五种口味的饭团。

　　樱色的薄信纸上绘着一枝烂漫盛开的樱花，洋溢着春日的气息。
　　她用黑色的水笔写：
　　太宰，我上学去了。
　　真的很抱歉，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谢礼。

　　五条曦月将饭团和薄信纸搁在太宰治家的餐桌上，轻轻地打开门，走出去，再轻轻地关上。

　　坐电车到了东京后，手机响起提示音，五条曦月打开查看。
　　一封未读邮件，发件人太宰治。
　　邮件内容：
　　「昨天你可是给我添了超级超级大的麻烦，这点谢礼怎么够，至少要一个月的饭团！」

　　五条曦月微微弯起唇角，回复他邮件：
　　「好的，太宰大人。我会努力常去横滨为您做饭团的！」

　　簇拥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苍郁树木在晨光下呈现暖翠色。

　　时间还早，五条曦月慢悠悠地爬漫长的石阶。两旁浓翠的草木似将流出翠色，润湿她衣裳。

　　爬完长阶，走进校门，瞥见不远处夏油杰修长的身影，五条曦月脚步一顿，佯装没看见他目不斜视前行。

　　“曦月。”夏油杰朝她走来。

　　五条曦月僵了僵，抬起头看着他，绽开大大的笑容：“夏油老师，早上好。”

　　与她相处那么年，夏油杰一眼就看出她努力掩藏的心虚。
　　“说吧。”

　　“说、说什么？”

　　“坦白从宽，”夏油杰轻轻敲了敲她脑袋，“曦月同学，你应该庆幸不是悟问你。”

　　五条曦月苦下脸来：“其实、其实没什么......只不过是......我昨天晚上去酒吧喝酒了，不小心喝醉了，一夜没回家......”

　　“然后？”

　　他长得很高，她抬头才能看见他脸。五条曦月抬头偷瞄了夏油杰脸上表情一眼，迅速低头。
　　啊——惨了惨了，阿杰哥哥生气了。
　　“然后我的一个朋友把我带回他家，我在他家睡了一夜。”

　　不等他说什么，五条曦月立刻认错：“阿杰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生气伤身体的。”

　　夏油杰深呼吸一口气，打舍不得，骂也舍不得。他伸手，用力揉乱她头发。

　　五条曦月低眉顺眼，乖巧地站着不动。雪色的长发变得乱糟糟，衬着小小的莹白脸庞，可怜巴巴的。

　　“以后绝对不准再喝酒。”

　　“嗯嗯。”

　　夏油杰叹了口气：“如果哪天真的很想喝酒，只能在家喝，或者叫我陪你去酒吧喝。”

　　五条曦月眼睛笑弯起来，亲昵地抱住他胳膊：“阿杰哥哥最好啦！”

　　夏油杰唇角微微扬起，用手指将她乱糟糟的长发慢慢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