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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跟你没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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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妙得意的说完,也不管轩辕月脸上有些赧然的神情,得意的举起小酒杯来了一口,很是回味的说道,“好酒啊,月兄请”。她落落大方的示意轩辕月同饮一杯,而轩辕月正恶狠狠的,瞪着企图对他伸爪子的一位娇媚花娘,那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好像要剁了她的手一般。
而伺候阿妙的花娘见了这景象,立马婀娜的伏到阿妙的肩上,“小公子~你看这位公子,真是好没情趣啊,要吓坏人了”。
“姑娘莫怕,我这朋友啊,就是长的凶悍了点,不过你放心,他不打女人”,阿妙冲着那抖似筛糠的花娘说了句,那得意的模样,像是那养狗的主人对外人说,放心,我这狗不咬人。
那花娘这一听也是真信了,便手抖的慢慢的靠近轩辕月,那爪子才触及他的衣料子,就听他一句严肃冷厉的话,“姑娘,请你自重”。
阿妙此时正喝着一杯,听到他这番说词,好好的一杯酒全数噗了出来,正对着轩辕月。她心里早就笑的前仰后翻了,可表面还得端着,不然那死人脸肯定甩袖走人了,那她还有什么乐子啊。那倒酒的花娘见到这场面,连忙拿出帕子,帮轩辕月擦脸,那轩辕月本就是个老实人,最多也就瞪瞪眼,哪里真敢碰花娘。被董妙儿喷了一脸酒,已经是万分的气恼,眼睛有些刺痛,不料一阵香气袭来,柔软的帕子伴着娇滴滴的声音而来,“哎呀,公子没事吧,让奴家帮你擦擦”。
轩辕月闭着眼睛慌忙的将女子推开,心里又急又气,那俊脸霎时红了一片,可神情依旧严肃。在场的女子看到他这幅样子,皆是大笑起来。
“哎呦公子,你可真招人疼啊,瞧瞧这俊脸都红了,哈哈哈”,那倒酒的女子娇笑着,调侃着轩辕月。
而他依旧当作没听见一般,只是直直的盯着董妙儿,看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他真有股冲动想离开这里,真想揪着她的领子把她也扔出去。可他选择忍了,他倒要看看,她能胡闹到什么程度。
董妙儿笑着看着他的反映,又对花娘们说,“你们三个,都好好伺候我大哥,捏肩捶腿,逗趣解闷赶紧着,怎么没个眼力价啊”。
三个女子一听,连忙扑了过去,刚才她们对这个凶巴巴的公子还有些害怕,但见他脸红,心里暗想,他倒也挺纯情,不由的没了惧意。轩辕月左推右翻的,看着那一个个穿着凉爽的花娘,又收回视线,只看着对面坐着悠然自得的人。阿妙举起酒杯,放在唇边一嗅,然后徐徐的喝下。轩辕月心下已经气的郁结,董妙儿,我若是有你这样弟弟,你看我不打死你,我若是有你这样的妹妹,你今日就别想看到明日的太阳。轩辕月是气坏了,所以没发现,当他弟弟或者妹妹,他给的都是死路一条。
“好,真是好”,她看着眼前这幅,花娘调戏良家妇男图,由衷的发出感叹。没想到,这轩辕月也有这样憋屈,又带臊的表情,看来这花娘们果真厉害,有手段。她心想着,我阿妙学个几招,将来对付这死人脸也就胜券在握了。
阿妙听着小曲,喝着小酒,看着对面的小戏,不知不觉肚里早灌满黄汤,也有了几分醉意。以前爹娘管着,哪敢这么放肆,今日没人管束,喝酒也喝的没了节制。不知为何,只要有死人脸在一旁,她总是这般肆意胡闹,也不怕出事。她摇摇脑袋,想找回一丝清醒,只见对面的男子似乎已经入定,无论身边的女子如何的逗趣,调侃就是不说话,稳稳的坐在那,一动不动。这是阿妙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嘴角还是翘着的,她觉得她赚了,起码她让轩辕月也狼狈了一回。
轩辕月看着董妙儿醉倒在桌上,那晶亮的眼睛都快眯到了一起,他心里火气正大呢,好个董妙儿,一个女子居然色胆包天,来逛青楼,还拖着他来。还让他被花娘调戏,好,很好。
他忽的站起来,走到对面,扶起喝醉的人,眼神又冷了几分,居然这么大意就喝醉,万一没有他在,她搞不定要吃亏。现在阿妙已经昏死过去,没法子为自己辩白,若是她醒着,肯定会告诉他,你不在,老娘也不敢瞎胡闹。
轩辕月二话不说,横抱起她,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的睡颜,眼里透出莫名的情绪,又摸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花娘都呆呆的看着他抱着那位小公子出了房间,这大男人居然横抱着个男人出去,而且看着小公子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柔情。花娘们想起刚才他那副抗拒的样子,又往深了一想,立马浑身都起了些鸡皮疙瘩。有个花娘暗自腹诽,切,你个断袖,来我们寻花阁干嘛,要去就去问柳轩啊。可怜的小公子,你莫要糟了他的毒手啊。
轩辕月抱着董妙儿回了郝府,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只有草丛里还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他熟门熟路的进来董妙儿的卧房,此刻他心里还哪有什么男女之防。这男人去过青楼之后就是不一样,闷骚的也变的外骚的,害羞的也变的皮厚了,连轩辕月这样的正经人也夜探闺房了。
他走进房间,将那昏死的人丢到床上,只听她摔倒床上,发出一声吃痛的叫声,便没了声响。随后,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怒气得不到发泄,可又不知道能拿她怎么样。随后他走到书案前,磨了点墨,用笔蘸了些,走到床前,就着窗外的月光,伸手将那烦人的刘海拨开。他的心随着他的动作,忽然咚咚的跳快了一些,他暗骂自己怎么可以如此不成体统,可又止不住手里的动作。
那刘海拨开之后,印入眼帘的女子有着一张清秀娟丽的脸,她眉心居然有一点红印,想是胎记。那苍白的月光照在这张脸上,到越发显得她楚楚可怜,让人无限怜惜,配上那额心的红印,真有股子出尘脱俗之气。轩辕月一刻失神,心里叹惜,这个董妙儿泼妇的性子,居然长了张淑女的脸,老天让你做良家妇女,奈何你要从贼啊。他惋惜一阵,才下笔在她脸上画了起来,完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房间。月光下,董妙儿额头上一把墨色的大刀直挺挺的占据了她的脑门,在她尖巧的下巴上写了一个‘色’字。正所谓,色子头上一把刀,这番寓意,真是轩辕月的良苦用心啊,施主,回头是岸。
隔天早上,阿妙头疼脑涨的醒来,外面阳光已经大亮,她有些懵懵懂懂的坐起身子,呆呆的看向窗外,思索着昨天怎么了,为何头疼的厉害。待她捋清了思路,吓得站了起来,朝自己浑身上下看了一遍,又摸了一把,还好全都是正常的,又暗自责怪自己贪杯误事。想来肯定是那死人脸带她回来,他的形象在她心中又光芒万丈起来。她赶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梳洗一把,心里还想着,等爹回来就让他帮那死人脸改刀。她撩起刘海打算洗个脸,却见脸盆里那张熟悉的小脸上,隐约浮现一块黑渍。她连忙到镜子前一照,天杀的,哪个混蛋干的,一个色字一把大刀,好啊。这是警告我色字头上一把刀喽,这样欠扁的话和欠扁的事,用我的头发丝想,也知道是那个轩辕月做的。他的高大形象又瞬时崩塌,那把大刀也就可怜的,又失去了变身的机会。
阿妙洗干净脸,就匆匆的离了自己的院子,今日心情不好,必须找个人泄泄火,不过这火不能波及郝府的人,于是她拐了正在书房练字的郝恬谧,硬是拖着她去了容府。阿妙呲牙咧嘴的走进容府,满面的亢奋,她想着,自己为嘛走进容府就觉得通体舒畅,因为这里始终弥漫着阴谋的气味,叫她蠢蠢欲动。
岂料路上遇到了出门散步的大肚婆莺歌,那莺歌人前总是装作一副贤淑的样子,她自然认得郝恬谧,连忙温柔的冲郝恬谧摆手,“谧儿啊,来找清流还是静云呀,来让我瞧瞧,这小脸可真嫩,真可爱呢”。
郝恬谧对这四夫人也不热络,也不冷漠,只是默默的冲她笑笑,阿妙自然见多这样表里不一的人,想想就忍不住上前逗逗她,“四夫人说的是,我家表妹的皮肤就跟块豆腐似的,四夫人是该羡慕的,你瞧,你自己的皮都松了,哇,走进才发现,你脸上还有黑芝麻啊,怎么一点一点的,怪吓人,四夫人你莫不是得了什么病吧”,阿妙用着非常认真的口气对她说着,不见一丝调侃。
四夫人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不乐意了,可又不好表示,只是尴尬的笑笑。双手不由自主的抚过脸颊,怀孕之后,这斑点倒是跑出来了,她本就有些哀怨此事,这个不知哪来的臭丫头居然当面这么说她。
“哎,可怜我之前也是肤如凝脂的,直到怀着我儿,这脸上才跑出这些小黑点。为了给老爷再添麟儿,莺歌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四夫人一脸惋惜,却又不助的表明自己对容老爷的深情。
郝恬谧人小听她这么说着,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总觉这个四夫人怪怪的,看着温柔无比,可郝恬谧总觉得她好冷。待四夫人慢悠悠的走远,阿妙撅着嘴对郝恬谧说道,“恬恬,看到没,这就叫笑里藏刀,你学着点”,阿妙心想这容府倒是个好地方,以后带着恬恬来这里,好好观摩学习这装模作样的假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