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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猫咪的爱情密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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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只离家出走的猫
曾浅浅知道,自己就快要失恋了。
一周前,曾浅浅提前一小时请假下班,刚好在晚餐时间赶到男友林承康的写字楼下。下午在MSN上,林承康说晚上要在公司加班开会,而这一日是二人相识一周年的纪念日,浅浅这才想着要赶来给他一个惊喜。就在大厦前她眼睁睁看着林承康开车经过,副驾驶座位上是一位俏丽的年轻女子。林承康根本没有留意到人行道上的曾浅浅,他和那女孩开心地说笑着,还伸出手来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曾浅浅有些木然,她拿出手机想要狠狠地质问对方,刚刚打通就被挂断了。她早就怀疑林承康另有新欢,为此和他已经冷战一个月,本以为今天是个改善关系的转机,谁想到却是一个无声的结束。想起曾有的甜蜜和近日来的疏离,曾浅浅心灰意懒。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林承康并没有和她联系,曾浅浅每天下班就去逛街,直到所有的商场打烊才拎着大大小小的纸袋子回到公寓;她开始喝酒,咖啡杯和茶杯里都是威士忌和龙舌兰的酒气。曾浅浅也试着抽烟,但是学不会电影里痴男怨女寂寞地吐着烟圈的潇洒,倒是鼻子嘴巴四处冒白烟,像一只欧洲神话中的喷火巨龙。她理智尚存,还不想让自己怨妇的形象变得荒诞不经,于是放弃了做一只移动烟囱的打算。
在她费尽心力排解心中的烦躁与孤寂时,二饼明显被冷落了。他喵喵叫着想要得到一点爱抚,但半醉的主人明显已经徘徊在梦与醒的边缘。不甘寂寞的二饼跳到曾浅浅的肚子上,她大叫一声翻身坐起,冲到洗手间,险些将五脏六腑呕出来。
二饼自知闯了祸,可怜兮兮缩在茶几下。曾浅浅漱了口,歪倒在床边,指着二丙说:“你饶了我吧,你有的吃有的喝,自己乖乖玩一会儿不好么?不要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这么委屈去和谁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去上班,赚钱养活我自己和你。”
二饼摇着尾巴,似懂非懂。但几日后,曾浅浅再回想,二饼都懂了,而且作为一只有尊严的猫,二饼用行动回应了自己的指责。
他离家出走了。
2、我要的是那个唯一
穆飞是曾浅浅在这个城市中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听说二饼翘家事件后,表示了一下对猫咪的骨气的敬佩,并决定跨越大半个城市来探望失主曾浅浅。
可惜失主对此并不领情,完全没有穆飞想象中的涕泪交加,她义愤填膺,说一定因为这是个暖冬,二饼的生物钟提前进入春天,怀着对哪只小女猫的思慕之心一去不返了。曾浅浅还由此推论到所有雄性都是为了更多地遗传自己的基因,这一生物本能就导致了这个群体的不忠是与生俱来的。
穆飞在听了她半个小时滔滔不绝地讲述后,瞟了一眼阳台上的两三只空酒瓶,淡淡地说:“如果我是二饼,我也会离家出走。”
隔几日一场寒流来袭,二饼仍然没有回来,望着窗外白皑皑的大地,曾浅浅不免担心他是否饥寒交迫,会不会被流浪猫欺负,祈祷他千万不要遇到心理扭曲的虐猫人。没有了蜷缩在身边的毛茸茸的猫咪,空荡荡的公寓更加寂寞清冷。她写了寻猫启事贴在小区的告示板上,又发在社区的论坛里,甚至看到院子中的流浪猫,也会停下来喂一根火腿肠,问:“你有没有看到我家二饼,他是眉骨上有两块黑斑的小白猫。”
当门外传来细微的猫叫声时,曾浅浅真以为是自己贡献的几根火腿肠调动了猫咪之间强大的信息网。打开门,穆飞冻得两耳发红,一只额上有川字型纹路的狸花猫从他的羽绒服中探出头来,矜持地“喵”了一声。
“我在你楼下看到这只小家伙,它一只跟着我,我想二饼或许不会回来了,有它和你作伴也好。”
“不,二饼就是二饼!”曾浅浅言之凿凿,“我并不是缺少一只猫,我只想要我的二饼。”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很多,但醒了醉,醉了醒之后,曾浅浅念念不忘的,还是只有林承康。
穆飞无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总听说过吧。”,他打了两个喷嚏,“猫吾猫以及人之猫。这只猫干净得很,或许是谁家走失的,你代为照看几日总好过它流浪街头吧。”
曾浅浅知道穆飞对动物绒毛有些过敏,将猫咪从他怀中接过,举高了想看看它的性别。猫咪将蓬松的尾巴卷过来,一直挡在肚皮前,良久都不肯放下。
继有尊严的二饼离家出走后,曾浅浅收留了有羞耻心的小北。如果不是她最近心情低落,没了往日没心没肺穷开心的劲头,一定会给小北取名叫做三条。
而现在,她只感觉到北方冬季的阵阵寒意。
3、爱情是否懂得羞耻
小北不仅有羞耻心,而且养尊处优。它——在曾浅浅无心探究小北的性别时,我们姑且称之为“它”——对曾浅浅提供的猫粮和清水嗤之以鼻,连妙鲜包也不屑一顾。曾浅浅吃什么,它就吃什么,而且不吃剩饭,一定要蹲在桌子上。曾浅浅回家晚了,它宁可饿着肚子,也一口不碰食盆中的猫粮。曾浅浅虽然对它的挑剔深恶痛绝,但因为心中对二饼怀了一份愧疚,不想再亏待小北,于是下班就尽量早回家,买些外卖或者炒两个小菜。
而这种洗手作羹汤的时光总会提醒她和承康之间的温馨回忆。曾浅浅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她不敢质问承康,实在是因为自己爱得卑微。从最初她就对这份感情患得患失,不相信万人迷林承康会安稳地只陪在自己身边,虽然这个认知对曾浅浅的爱情信仰和自尊自信都是个不小的打击,然而她对林承康迷恋得如痴如醉。穆飞已经对此表示过多次不屑,说一个男人怎能只靠一副好皮囊混日子。
曾浅浅将此理解为一个普通帅哥对一个大帅哥的嫉妒。
而且,爱情中的女人都有些盲目的不可理喻。
但现在的事态似乎正以大于重力加速度的趋势直线下坠,林承康久没有消息,曾浅浅想要写一封email软言相问,满腹委屈和柔情化作“天空中的飞雪仿佛拼贴出你的剪影,你真的忍心我的世界如此冰冷”一类的句子,还不待发送,被小北跳到键盘上以梅花桩步伐踩了个一塌糊涂。
曾浅浅怒气大盛,取消小北的晚餐,罚它与自己一同减肥。在小北凄惨的哀泣中,电话铃适时响起,林承康在彼端询问,是否要出来喝杯咖啡。帅哥就是帅哥,声线都格外让人迷醉。曾浅浅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依旧毫无抵抗力,没有怨言没有怒意,立时换上喜不自禁眉飞色舞的表情,抱着小北,和它鼻尖蹭鼻尖:“我就知道他还是惦记我的。”下一刻又忐忑不安,“如果不是什么好消息,我又该怎么办?刚才电话中多问一句就好了……不过或许他见到我,就会想起我的好……”
曾浅浅的脸色忽而明媚忽而阴郁,表情多变赛过万花筒。猫咪小北转着眼睛望天,根本不理会她毫无意义的话痨。
曾浅浅将小北扔到一旁。“算了算了,你是不会懂的。”她依旧换上最漂亮的衣装去赴约,想着林承康能眼前一亮,就此迷途知返。
然而林承康并不认为自己误入歧途,面前的曾浅浅换了新装换不了气场,依旧是“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哀怨。曾经也是楚楚动人惹人爱怜,此刻却换上了一种粘腻的味道。好像一剂伤湿止痛膏,需要时感念它的呵护,一旦贴久了,便恨自己身上多了一道标签,巴不得透透气,撕下来之后可能还要怨它留下一圈黑印。
谈话得以在友好的氛围中结束,全赖曾浅浅未曾听到最后决绝的二字便夺路而逃。她回到家来彻夜上网,看各种新闻八卦冷笑话,只是不敢入眠,直到视线几乎不能聚焦,才带了双眼中蛛网般的血丝去睡觉。
早晨她当然困倦,不想起床不想上班。小北和二饼一样,坚决地跳在她肚子上。曾浅浅伸手去抓,小北轻巧跃上衣柜,闹铃一般喵喵不息。曾浅浅抓狂,起身洗漱,抓了牛奶面包夺门而出。
4.失恋还算福德圆满?
好在白天还有一份赖以维生的工作要应付,曾浅浅不至于彻底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淹没。然而下了班便无处可躲,抓了朋友们夜夜笙歌。
啊,我不愿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穆飞蹙眉,将一身酒气的曾浅浅拖回家里。他想要去烧水泡茶,曾浅浅依旧扯着他的衣袖荒腔走板继续哼唧:“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以后别再这么喝了,小姑娘家成何体统?”穆飞指着缩在沙发上的小北,“别忘了家里还有一张嘴等你要喂的,也太没有责任心。”
“你要不放心就留下来陪我啊……”曾浅浅搭着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喜欢我,人都说酒后乱什么,不如……”
这一次轮到正人君子穆飞落荒而逃。还没来得及泡茶。
曾浅浅口干舌燥,摸到厨房去烧水,转身歪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水壶放得歪斜,溢出的滚水扑灭了炉火,房中的煤气味道大盛。曾浅浅在朦胧中感觉到猫咪的小舌头在舔自己的脸颊,然而她意识渐渐涣散,无力挪动。耳畔乒乓乱响,手袋被拨到地上,东西散落一地。小北将手机拱到她面前。听得滴滴答答的按键声,“嘟嘟”地接通一个号码,不一刻传来穆飞迷迷糊糊的声音,“这么晚还不睡,喝多了你还来精神了。”
小北喵呜喵呜扯着喉咙大叫,又不断舔着曾浅浅面颊,她努力张嘴,哆哆嗦嗦,一点声音也无法发出。
猫咪忍无可忍,捏着嗓子,颤颤地低吟:“煤气……”
嘿,简直就是曾浅浅的声音,惟妙惟肖。
穆飞和120同时赶到,曾浅浅被送去医院氧舱。她知道煤气中毒会造成大脑损伤,但不知道是否会导致幻觉,为了不继续留在冰冷的医院里被观察,她说服自己那是酒精加煤气的化学反应。直到看见小北自穆飞整理的衣物包里探出头来,她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脑袋秀逗了。小北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病房,抻个懒腰:“这里味道比较冲,但比你家整洁多了。”
曾浅浅扶着下巴不要脱臼,张口便要大喊。
小北跃上她胸口,抖抖胡子狡黠一笑:“别激动,怎么不想想,或许我可以完成你的心愿,譬如说,让那个糠啊米啊的回心转意?”
听到这句话,曾浅浅立时安静了,管它神仙妖怪,能讲人话的猫总会有几分道行吧。
小北看透她的想法,解释道:“我又不会七十二变,只是要在福德圆满的凡人身边躲天劫,阿花说你家居住条件还不错,什么眼光。他说实在受不了你这个女人,要和你分开一段时间,让你好好冷静一下。”
曾浅浅气苦,居然被一只猫教训。又问,“谁是阿花?”
“就是二饼啊!”小北转述二饼的抱怨,“他说,‘主人看我眼睛上有两块黑斑,给我取名叫二饼,我不得不忍了,总比叫熊猫好,我还没那么富态。’”
“二饼他不知道……阿花通常是母猫的名字么?”曾浅浅试探着问。
小北一副“你太落伍了”的表情。
5.男不养猫,女不养狗
这两天一连串变化突如其来,曾浅浅一时消化不来,醒了睡睡了醒,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宝贵时间,还被循循善诱的穆飞拉着手做心理咨询。她费尽唇舌才令他相信自己并非自寻短见。小北坐在衣服包上听得饶有兴致。“猫怎么跑到医院来了?”穆飞一愣,主动提出要帮曾浅浅照看它。小北上不屑一顾,打个哈欠露出一口尖牙。
“它不吃猫粮,每餐要和我吃一样的。”曾浅浅细数小北的要求。穆飞头大,指着小北的鼻子抱怨:“你怎么这么挑剔,你那个主人大大咧咧的,都说宠物随主人,你怎么一点都不像她?”猫咪若有所思。
经诊断曾浅浅并无大碍,回到家中,小北问:“你还想要和林承康破镜重圆么?”
她想了想,用力点头。
“那就先扔掉这些,你见过哪个男人喜欢醉鬼?”小北在或空或满形色各异的酒瓶间穿行,“啧啧,怎么能被人评说为大大咧咧?”
险些被曾浅浅的拖鞋击中。
它灵巧地跃上衣柜,蹲在制高点,“你看看,你一点都没有掌握做一个女人的真谛。简而言之,你太直白,喜欢不喜欢都摆明在脸上。让我来教你如何成为优雅神秘的女人。”
“你学不会我轻盈的步态,总可以学学我无辜的眼神。”小北和曾浅浅对视,看她一眼,便把眼光挪开,左顾右盼,在她不经意间又瞟回她一眼。
“这个不难。”曾浅浅对镜演练,“不过我们人类哪有你那种水汪汪的圆眼。”
“你们人类也有一种发明,叫做美瞳。”小北懒懒地趴在沙发上,“然而关键不在眼圆,而在神韵。要睁大眼睛扮无辜,单纯里还有一些好奇。”
在曾浅浅看电视时,小北默默在她身边蜷起,小脑袋枕在她腿上,一副安然与信赖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曾浅浅想要与它玩闹,它却起身跳到窗台上,蹲坐着看窗外风景。她唤它时它不一定过来,它来了你又料不准它何时要离开。它时刻好奇,又足够沉静,总是能自得其乐,寻找到自己的天地。
穆飞来看曾浅浅时,她正四肢着地做着猫式瑜伽,小北在一旁抻懒腰。一人一猫相映成趣。穆飞大笑,曾浅浅回眸,半是惊讶半是无辜,翦水双瞳,惊得他失了言语。
小北作总结性陈词:“‘男不养猫,女不养狗’,其实是当年一位非常伟大的仙人留给人类的警讯。如果男人都养猫了,那么女人那些小把戏就一下被看穿了。这世界上就少了许多乐趣。”
6.自我是无拘无束的猫
名师出高徒。在一只得道猫精的调教下,曾浅浅自忖已脱胎换骨。做一只狐狸精未免太过风骚,当一只娇俏小猫不多不少刚刚好。她明白了并非所有事情都要据理力争,有时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就可让对方软下心肠。她做不到所谓的“烟行媚视,风情万种”,然而总可学着举重若轻。
生活不知不觉有了变化,她去学瑜伽学拉丁,捡起了多年不练的小提琴,还报了一个摄影班,但是同班同学似乎更愿意请她做模特。她不再觉得下班后的时间难熬,每天有太多的话可说,太多的事可做,她反而享受独自一人的闲暇时光。
终于某一日,她在手机显示屏上看到了那个许久不见的号码。林承康温言问候,只说前段时间太忙,疏于联络,刚刚辗转听说她住院一事,又问她最近身体是否安好。曾浅浅心潮澎湃,不知不觉话语声又变得柔情似水。小北跳到她腿上,锋利的指尖隔着牛仔裤狠抓了一把。曾浅浅痛得大叫。
她和林承康约好了共进晚餐,席间接了若干电话,她都说声“不好意思”,闪在一边细声细气接电话,不再像从前事无巨细要向他一一汇报。其实无非是美容院或舞蹈班,然而她故意忽略林承康询问的目光,只接一句:“你刚刚说到哪里?”倒是穆飞打来电话,曾浅浅忍不住眉飞色舞,躲在走廊角落将林承康的殷勤关切描述了一遍。话筒那边一直沉默,良久才愤然评论:“他就是一只大尾巴狼。”
这真的,就是一个普通帅哥对大帅哥的嫉妒么?她来不及问,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曾浅浅一脸迷茫又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当她若即若离时,林承康心中反而平添了要将她揽在身边照顾呵护,为她挡风挡雨的豪气。他心软,说:“不如我来照顾你吧,以前是我不好,总觉得这些你不需要。”
时光如白猫过隙,往事在脑海中一只一只首尾相连闪电般越过。林承康温柔的话语依然甜蜜,然而在自己吸了煤气胸闷呕吐,蓬头垢面时,他又在哪里?想到这些,曾浅浅如同被踩了猫尾巴,冷冷一笑。
她似乎得到许多,赞扬和赏识,多多少少的秋波,但始终觉得失去了什么。譬如大声说笑,薯条蘸着番茄酱吃得满脸都是得自己;穿着平底鞋健步如飞,不施脂粉的自己。林承康依旧打电话过来,三番五次地邀约。而穆飞却好像从她的生活中蒸发了,不给她电话,MSN的头像是灰色的,和走失的二饼一样杳无音信。曾浅浅恨自己和林承康一样的臭毛病,非要对方消失不见,才怀念他陪在身边的种种体贴。
她趴在床上愁眉不展:“猫咪啊猫咪,我现在该怎么办?”
小北说:“我不能帮你解决所有问题啊。你想要和前男友复合,我帮你了啊,你当我是神灯巨人,可以实现三个愿望么?我只能帮我的恩人一次而已。现在我躲过自己的劫数,要走了。”
曾浅浅坐直:“你要去哪里?”
“还不知道。”小北舔着前爪,“作为一只猫,我们的天性永远向往未知的世界,我们勇敢好奇,乐于冒险。所以,不要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曾浅浅豁然开朗。她抓起电话打给穆飞,河东狮吼,问他最近跑去哪里。穆飞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能干吗?呆着。”
“不如我们爬山去吧,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呢。”
穆飞好奇:“你不去跳舞了?你不做淑女了?……”还有半句话吞回肚里,“你不去陪林承康了?”
曾浅浅笑:“你没有发现,其实我是一个变化莫测的女人么?”
在小北离开前,曾浅浅请它吃白灼虾和香煎银鳕鱼。“虽然我知道你要报答我护你渡过天劫,但还是要谢谢你这段时间给我打气。”
“我报答你?”小北撇嘴,“做梦吧!穆飞对绒毛过敏,但还是在关键时刻救了我。要不是对他表示感谢,我才不会和你这个女人住在一起照看你。”
小北离开后,二饼在某一天出现在公寓楼下的草坪边。他喵喵叫着,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无辜。
在早春,那只遗失的猫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
自由自在的猫,其实是偶尔迷失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