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美人上位中[娱乐圈]》蚀羽

9、主动出击

　　秋澄克制住想闭眼的本能，适应着短暂的失明——不过，即便是凭借直觉也能想象出眼前的画面：

　　肩头、背后，金片、钻石一定如燃烧般闪烁，他正在被注视、被追捧、被拥戴——无数次期待的场景，一定就在眼前。

　　【水晶透明音！绝了！这音色是真实的存在吗？】
　　【我去，不是新人吗？怎么可能开麦这么稳？？！】
　　【不是说唱跳双废、跳水皇族吗？！！】
　　点进来看热闹的路人纷纷震惊了。

　　也有人幡然醒悟，开始分析黑子的成分：
　　【我靠，秋宝是替谁扛枪了吧？】
　　【前队友粉，都站出来遛遛——你们踩现成员，不会就是想让团和你家那位素人共存亡吧？】
　　【对家水军也过来看看吧，打脸不？脸疼不？泼脏水够了吗？】

　　几条饭拍视频在公司推波助澜下刷上热榜，反响无比热烈——尤其是加上之前全网黑的戏码，喜闻乐见的反转来得格外之快。

　　此前气势汹汹的摇光星团粉也感到了一丝惭愧，比较中立的那部分纷纷转发、澄清，一边疯狂反黑、一边狂骂公司不做人，怎么就不提前透露点秋崽实力。

　　同时，就在发布会结束后两小时，摇光星官号涌入了几十万新粉，cp标签下聚满了各家粉丝，堆满了新鲜出炉的视频和照片。

　　而对于秋澄——

　　【这不是泥塑天堂吗？缺失的总受出现了！】
　　【好漂亮好软萌啊！之前没发现？抱走妹宝～】
　　【夏秋王道不解释！！！同意的呼吸一下。】

　　【燃总今晚总是虎视眈眈盯着橙橙，一下子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是相爱相杀的空气啊！】
　　【双Vocal也很不错！管他有没有互动，长得好看就能磕！！[色][色][色]】

　　当然，还是有大量压不下去的黑帖，分析着摇光星虚假和平下岌岌可危的形势。

　　总而言之，看客们之前对秋澄看得太轻，猛地一下又对他实力估测过高，猜来猜去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迷雾——

　　所有人都等待着Bout sound &vision播出，等一个或好或坏的戏剧化结果。

　　只不过，不论如何，秋澄自己心里清楚：就凭现在的本事，不砸场子才是小概率事件。

　　因为，他在舞蹈方面的基础——的确为零。

　　·

　　发布会结束后，已是夜晚。

　　回到摇光星公寓，秋澄环顾着打理好的地下室——除了相对低矮的天花板、狭窄些的窗子之外，这里和干净整洁的卧室并没有区别。

　　“地下室条件不好，有蟑螂、蜈蚣也说不定。”林夏灿的警告回荡在耳边。

　　秋澄忍不住皱皱眉——

　　林夏灿肯定不是在危言耸听，他只是把秋澄想象的太弱了——任何微小的困难压在他身上仿佛要扩大好几倍，变得不堪忍受。

　　秋澄看着算是“惊喜”的房间，这才感觉精神疲乏。

　　这一天连轴转下来，实在累得够呛。

　　他飞扑进软和的床铺，慵懒地舒展开四肢，敞开一个形象全无的“大”字，哼哼唧唧地抻着懒腰。

　　忽然，手机又嗡嗡传来了消息。

　　“早点休息，明天练舞。”是林夏灿。

　　秋澄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皱了皱眉——

　　果然。他早就知道林夏灿根本狠不下心，都这时候了竟然让他早点休息，难道不该立刻拉起来练一整夜舞么？

　　秋澄摇摇头。不如说，他一早就没把希望寄托在林夏灿身上。

　　他现在要去拨打那个他托辛怡要来的号码了：

　　那个令星曜无数练习生闻风丧胆的人——
　　星曜首席舞蹈总监，同时也是摇光星首秀编舞师、YOUR CHOICE评委之一，秦立。

　　这么说来，他和秦立也不算完全不认识——秋澄看过秦立的节目，而秦立认识秋澄，则是通过公司简报和黑热搜。

　　同时，作为在星曜鞠躬尽瘁十五年的舞蹈老师，她一路见证了四人组走到今天的全过程，“摇光星”说是她一手带大的也不为过。

　　秋澄半路冒出来搅局、踩着林夏灿入团的事，她清楚得很——对秋澄是什么态度，几乎想都不用想。

　　秋澄轻哼一声：既然未来免不了打交道——那么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乎，他划开手机，直接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声嘟嘟嘟响着，秋澄点着节拍盘算着:

　　作为一手带大摇光星的“老师”，她大概不希望摇光星就这么糊掉吧？

　　只要她不想，那便是秋澄的底牌。牌少不打紧，哪怕是一手烂牌，聪明人也能赢下终局。

　　于是，秋澄提前清清嗓子，摆好了真诚而乖巧的态度——和白天的神采飞扬大相径庭。

　　电话终于拨通了。

　　“喂？”电话那端传来了低沉的女声。

　　秦立还在办公室——最近连天的事务繁琐而庞杂，因为交接手续，一整天都忙得很，好不容易得空，又看到不熟的电话播来。

　　这又是哪个部门？秦立皱皱眉。
　　如果是平时，她会直接当骚扰电话挂掉的。

　　“您哪位？”她问。

　　“秦老师您好。我是秋澄。”

　　“……”秦立沉默了好几秒。

　　秋澄？？
　　那个空降兵、黑料咖，让星耀上上下下忙到头晕、把自己气得不行的秋澄？

　　“对的，我是摇光星，秋澄，您的学生。”

　　秦立把手机拿开耳边，紧皱眉头看了看屏幕。

　　——这小子怕不是疯了。
　　竟然主动撞枪口，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学生？秦立抱起了肩。

　　她倒要看看，这个把公关部玩弄于股掌间的家伙、拉自己爱徒林夏灿下水的“黑料咖”，到底要干什么。

　　秦立率先开口说话了，“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请老师救一次摇光星。”

　　秦立挑了挑眉，这简直不可理喻——这小子在说什么？

　　“我想求老师，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再拉一把摇光星。”怕是秦立没听清，秋澄那边又重复了一次。

　　秦立这次听清了。

　　“对摇光星来说，最严峻的事实是:如果做不到公司的期望，摇光星大概会被解散，或至少，名存实亡。”秋澄道。

　　“摇光星最大的阻碍——不就是你么？”秦立语气冷峻。

　　“您说的没错。”秋澄冷静地答言道。

　　“我的舞蹈是零基础，如果不能在剩下的时间里有效训练，很可能导致摇光星在比赛第一轮失利——从此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我要全力以赴破除这个阻碍，用尽一切办法。”秋澄的语气坚定无比。

　　“我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向老师请教了。”他顿了顿，语意中的决心丝毫不减。

　　“哪怕您有可能拒绝、对我厌恶至极，我都要尝试。请您帮助我、帮摇光星度过这个难关。”

　　“……”秦立压了压眉头。

　　她没想到秋澄会来找她，没想到他提的要求是练舞，更没想到会这么单刀直入。

　　他头脑清醒，并且下定了决心——难道说，秋澄并不是那种好逸恶劳、只想蹭热度的人？

　　怎么可能。

　　秦立轻轻眯起眼睛，眼前的电脑屏上正播放着发布会上秋澄演唱的画面。

　　“那你想怎样？你想要我做什么？”她依旧语气凌厉地问道。

　　“我想要老师帮我夜间训练——就像林夏灿他们当年那样，月测如果不达标，就彻夜不睡。”
　　“一直练到没有任何问题为止。”

　　秦立发出一声冷笑:“说得倒轻巧。”

　　“既然你是舞蹈零基础，在体力上就过不了关。你说要保持像他们一样的训练强度，要我指导你，难道就没想过——你自己行不行吗？”

　　秋澄略一犹豫，秦立听见一段沉默。

　　——后悔了？秦立想着，嘴角露出不屑的哂笑。

　　“老师愿意和我打赌吗。”秋澄忽然说道。

　　秦立眉头又一紧。

　　“如果我连第一天都不能坚持，那么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包括退出摇光星。”秋澄淡定而坚决地说。

　　“趁现在还有十天——如果我明天退出，那么大家还有把七人舞台改为六人的时间。”

　　“我会以伤病为由，要求退出组合，不会给他们任何人带来任何麻烦。”

　　秦立一愣——她万万没想到事情是这个走向。

　　这小子究竟是想做什么？
　　他难道真想专心做男团？
　　靠这个洗白、逆风翻盘？还是说……

　　不过，总而言之，他现在提出的条件，对摇光星并没有坏处。

　　“哼。”秦立忽又冷笑一声，“可你说的话拿什么保证？要是你撒泼打滚赖着不走，那为了摇光星存续，我是不是就必须得教你了？”

　　果然和苏光燃不一样——秋澄暗叹。
　　那家伙就只知道发火，也没想过几句空话的赌约没有强制效力。

　　“这样吧老师，我来签书面协定。”秋澄依然信誓旦旦，挺了挺胸，声音也拔高了一点，“您觉得怎么样。”

　　秦立又暗自冷笑：这小子根本不屑掩饰野心和狂妄，倒是“真诚”得很。

　　——可看他那份金丝雀的履历，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像是吃过苦、踏实做事的人。

　　不过，既然他有这份觉悟，那就走着瞧吧。

　　“那，今晚？”

　　秦立语气一沉。

　　“我正在公司，你过来聊一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