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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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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志并没有喝醉,到是袁莫瑾这个陪酒的喝得不醒人事。不过,好在袁莫瑾喝醉之后异常安静,躺在旁边的椅子上抱着条凳子呼呼大睡!凌志对于她醉酒后的怪癖已经习以为常了,叫了小二过来收拾东西顺便把袁莫瑾扶到了客房便离开酒楼。
大街上依旧闹腾,凌志清了清神,买了点东西正打算往回走,却被一声细小的声音吸引住,仿佛是在叫她可是声音又实在轻得紧,听得不太真切,回过头才发现,果然,那一双露在纱巾外面的杏眼,似泣如诉,含娇带羞。凌志觉得好似酒劲上来了,眼前只觉得一片模糊,看得真切又似不真切:“真儿?是……是你吗?”
杏眼儿只是低低的摇了摇头,眸里一片深情,自那日一别就再也没再看到过她出现,想不到今日在恰巧在街上相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出口问的,还是那个人!难道自己真的比不上他吗?
“秋公子,我看凌少醉了,不如……”小厮看着两人大眼对大眼,不由出声说道。
秋茗这才回神过来,眼前人眼里一片朦胧,哪里还有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略一沉吟点头同意了,一边一个,架起她便离开了。秋茗朝着凌家铺子走去,他依稀记得袁少曾提过凌少的一些事情,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母亲的铺子应该就在不远处。
其实凌志的酒量很好,属于醉在一千零一杯上,刚才咋一看到那双眼睛,只觉得酒气直冲脑门,耳边一阵嗡嗡作响,一些深埋心里的话也脱口而出,身旁人双颊绯红,千言万语只说出了一句:“真儿,你回来了真好!”低低的特属于醉酒后的嗓音,一遍又一遍,温热的气息夹杂头酒气拂在秋茗的耳边,秋茗只觉得自己也快醉了。
好容易才把她送到铺子,铺里伙计一见凌志居然难得的醉成这样,连忙叫人扶了并把秋茗主仆请到里面雅室。
凌志这边在吴大郎听到消息后便一同把她扶到了楼上,照顾得的妥妥贴贴。此的凌志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安安静静的睡着。众人见她再无异样,也就散了,吴大郎拿着湿帕子坐在床边,帮她擦着脸上不时冒出来的汗。
秋茗端正的坐着小厮也站在后面不敢作声,静静的打量着室内的装饰,屋内光线充足,上座是一张主桌两张太师椅,下首两边各放了两条椅子并茶几,这些看上去半旧不新,墙上挂着些字画,太草了,他不是很看得懂,这画画的是财神,还有几盆装饰的花草,到显得十分的雅致。
不多时,门便吱哑一声的开了,进来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举止行为都优雅得不得了的男子,只看他走了几步,秋茗便觉得自己和他有如云泥之别。
林清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知道他不是司马真,但也被他那双水汪汪的杏眼给吸引了,这双眼睛像极了,只是……林清上下打量了一遍,只是,他身上的风尘气不轻,心里便有了数。作了个请坐的手势,自己也坐下了。
“听伙计说,是公子把我家志儿送回来的?真是多谢了!”
“夫人说哪里的话,只是在路上碰到了,凌少有些醉酒,我和小厮便给送了来,如此小事,不足挂齿。”林清在打量秋茗的同时,秋茗也在打量着林清,直觉得,他不想和他正面交锋,那一透一切的眼睛,没有鄙视但也没有几分温情。
“哦,请用茶。”林清趁着伙计送茶的功夫,瞄眼过去,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此时纱巾也拿下来了,面如敷粉,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眼里露出些许羞怯,倒也让人觉得怜爱,“不管怎样,也要谢谢公子,这里有些银两,过会给公子坐车用。”
“不,不,不,这,这送人之事实是举手之劳,夫人,夫人还请收回吧。”
“这,虽说,用银钱俗了点,但你看,我们开钱铺的,除了钱也没有别的物件了,还望公子不要见笑了。”
“这银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的,我与凌少先前有过一面之交,如今能将她平安送回,心里也放心了,我们这就回去了,就此告辞了。”秋茗起身行了礼,便欲要走。
“如此,我就代家主谢过公子了,这边请慢走。”林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觉得若不是出身青楼,给志儿作房小的,也不错。
小厮扶着秋茗离开了铺子,跟他抱怨道:“刚才那个夫人怎么能用钱来打发公子呢,要说钱,我们多少钱没见过,公子从来都不眨一下也不在意,哼,不就一个钱庄嘛,显摆什么啊。”
秋茗摆了摆手示意他休再多言,心里却明白,刚才他的一番行为,用钱了结,既不失礼也不过分,更省却以后的挂葛。这家铺值多少钱秋茗不知道,但他知道,来逛青楼的真正的君子却没有几个,自己遇上了她,并非除她不可,只是,他想赌一把,或许自己这张脸还是个优势。
他不是对她一见钟情,只是每次看她来,都是只饮几杯,也不与她人合流戏耍妓子,只是坐在一边或者看外面或独自饮酒,他本来是不卖身的,只是听袁少讲多了她的事情,便也渐渐上心,直到听说青梅竹马被棒打鸳鸯,又听闻自己长得与她的心上人有几分相识,便动了心思。偶尔找到机会可以与她聊上几句,但多数时候她总是爱搭不理,只是几次,她盯着他看,仿似在看什么珍宝一般。
他自小被拐卖入青楼,这一生便不得自由,入楼这十几载来,风风雨雨,如今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就算是卖艺又能维持多久,鸨爹早就跟他讲过,即使现在有人愿意听他的曲子,如不趁着年轻抓几个好的恩客……将来的下场那必是如那些老妓一样,晚景凄凉,他也知道鸨爹始终不能如愿,客人们都愿意出钱可惜却没有人愿意出心。钱,他这些年赚的钱也不少,只是水涨船高,总是于自己的身价差一些。
所以那日袁少提出这个要求,他半推半就也就答应了,谁知真到了那个时候,人都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却在关键时候将他推开,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他不自觉的泪就流了下来。
自那以后,她便再没去过,如今在街上遇到她,她居然还是对他念念不忘,那个名字那个,或许他无法替代他,但若是她有心,将来赎了他出去,哪怕做个替身,只要能时时来看一眼,若是以后她的心上看他不顺眼,看在这张脸的份上软语相求,她也不至于置他不理,或置个小院,或者她会放他自由,到时候天南地北,随他去游,再也没有人可以禁锢他了。
心里这样想着,便更加坚定起来,只待下次袁少再来,再多从她那里探些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