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杰哥后我快乐守寡》森缪

42、四十二

　　“已经到机场了？嗯，好，我会注意的。”爱因兹贝伦城堡里，我将收集到资料整理在一起装进档案袋里。

　　今天夏油杰他们就要回去了。

　　说实话，夜蛾老师能让他们三个出来这么久我还是挺惊讶的。

　　主要原因在硝子身上，她想要出一趟远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夜蛾老师能让硝子在没有辅助监督的情况下和五条悟夏油杰两个人出来这么久，他所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什么都没和三个人说。

　　夜蛾正道是个当之无愧的好老师，在他所能庇护到的情况下，给了硝子最大的自由。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处在他的位置上，别说庇护自己的学生了，自己能不能维持本性都难说。

　　高层那些老东西活得太久了，他们贪婪，残忍，腐朽，自私，想要策反一个老师对于他们来说十分简单。

　　不过五条悟他们很幸运，夜蛾正道是个刚正不阿的老师，并且他并不愚蠢，能够和高层周旋保护好自己的学生。

　　“估计过不了两天我就能回去了，不用担心。”听着夏油杰的关心和叮嘱我神色柔和了不少。

　　手指上素圈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射着柔和的光芒，刻在内圈的文字无法被看见，但是我却有一种安宁之感。

　　如果不出意外，圣杯战估计很快就要结束了。

　　现在没有退场的英灵就只有saber，archer和rider。

　　在Lancer退场之后，爱丽丝菲尔就像是再也坚持不住了一样，忽然病倒了下来，严重到无法移动身体。

　　只能躺在saber绘制的魔法阵上休养。

　　我原本担心爱丽丝菲尔病倒会不会影响到卫宫切嗣，但是没有想到卫宫切嗣十分镇定。

　　我在他的眼睛里没有看见丝毫妻子病重的担忧，有的只有一片死寂，或许还有悲伤。

　　或许是因为压抑的太深了，使得他的眼中只有空洞和漠然。

　　卫宫切嗣的反应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爱丽丝菲尔会变成这样，甚至爱丽丝菲尔变成这样还有他的推手。

　　saber的反应很大，比起正经的御主卫宫切嗣，她和爱丽丝菲尔相处的时间更多。

　　对于这位高洁的骑士王来说，纯洁又热忱的爱丽丝菲尔在她心里已经是御主了。

　　我摸了摸下巴，思维有些发散。

　　或许还有桂妮薇尔的原因？

　　在知道saber的真实身份后，我不震惊是假的。

　　历史上有着赫赫威名的亚瑟王居然是个少女，守护大不列颠的红龙其实是个身披铠甲的娇小少女。

　　我的三观裂没裂不好说，但是我保证，要是那个国家的人知道后，一定会裂。

　　在恶补了关于亚瑟王的知识之后，我对于亚瑟王的那位王后倒是印象深刻。

　　毕竟，自己的丈夫其实是个女子这种事，她作为王后必然是知道的，并且为其保守了多年的秘密。

　　和圆桌骑士有没有私情不说，但是保密这一点，这位王后做的很好。

　　saber和爱丽丝菲尔相处的太过于和谐，让我最近老是想起那位王后。

　　“禅院小姐。”正在我思考着，王，王后，骑士这口千年大瓜的真实性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是saber。

　　“有什么事吗？”我整理了一下表情，挂上温和的笑容拉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穿着蓝色长裙的少女骑士王，稍显稚嫩的身形无法掩盖她身上清冽正直的气势。

　　我有些恍然，虽然会觉得荒谬，但是当真的面对这位亚瑟王的时候，所有的怀疑都会消失。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如一把清冽无暇的宝剑。

　　真不知道卫宫切嗣在别扭什么，就因为骑士王是个少女就闹别扭？

　　“禅院小姐，麻烦你照顾一下夫人，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saber神情清冽，碧色的眼眸里划过坚定的光芒。

　　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顿了顿，调整了一下眼神，“是要战斗吗？需要甚尔帮忙吗？”

　　我眼神担忧的看着saber，十分自然的流露出关心的情绪。

　　saber有些冰冷的表情缓和了一些，看向我的目光软化了一些，只不过语气依旧礼貌疏离，“不用，这是英灵之间的战斗。”

　　看起来是archer或者rider的邀请啊。

　　眨了眨眼睛，我流露出恍然的表情，“我明白了，我会照顾好夫人的。战斗请多加小心，夫人现在昏迷无法提供治疗。”

　　“请放心。”saber神色庄重，虽然面容稚嫩，但是我在她身上看不见任何一点属于少女的柔软。

　　目送saber离开后我来到了爱丽丝菲尔休息的房间，美丽脆弱的人偶此时细眉轻皱，美丽的面容带着一丝忧郁，失去意识的昏迷着。

　　虚弱的身体，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表现，甚至连计谋也无法提供。

　　卫宫切嗣将这样一个可以用拖后腿的存在带在身边，怎么想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是妻子身份的话，卫宫切嗣的表现来看，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更不用说什么因为爱将她带在身边了。

　　我目光探究，你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爱丽丝菲尔。

　　将手里没有看完的资料放下，我从桌子边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庄边。

　　爱丽丝菲尔无知无觉的沉睡着，似乎连沉睡对于现在的她都是一种负担。

　　我盯着爱丽丝菲尔看了一会，拿起挂在床头的湿毛巾帮爱丽丝菲尔擦了擦额头，照顾爱丽丝菲尔的事都是saber在干。

　　卫宫切嗣，一个足以用冷血来形容的男人。

　　自己的妻子重病，他依旧沉浸在战争之中，甚至和身边那个久宇舞弥暧昧不清。

　　擦额头的手一顿，我没忍住啧了一声。

　　爱丽丝菲尔放纵着久宇舞弥的存在，但是她确实深爱着卫宫切嗣，即使作为人偶，这种爱未免也太令人‘感动’了。

　　作为一个妻子，宁愿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我一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爱丽丝菲尔表现的太奇怪了，就算是人偶，经过我的观察，她也是具备完整的认知和人格的。

　　甚至会看见久宇舞弥和卫宫切嗣亲近时表现出不自在，甚至于难受的情绪。

　　那就证明，爱丽丝菲尔对于爱情中的独占欲是具备的。

　　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让她放任久宇舞弥和卫宫切嗣暧昧呢。

　　我看着爱丽丝菲尔苍□□致的面容，忽然豁然开朗。

　　是死亡，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卫宫切嗣也知道。

　　爱丽丝菲尔深爱着卫宫切嗣，她无比了解卫宫切嗣，所有她想要自己死后依旧有人陪着卫宫切嗣，爱着卫宫切嗣。

　　所以她放任了久宇舞弥的存在。

　　因为她自己是个注定给不了卫宫切嗣未来和爱的人。

　　即使是累赘，也要带着她参加圣杯战，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卫宫切嗣要求saber将保护爱丽丝菲尔作为首位，以及伴随着英灵退场越来越虚弱的身体。

　　一切的线索串联起来，我叹息了一声。

　　爱丽丝菲尔，恐怕就是圣杯的降临装置。

　　床上美丽的人偶忽然睁开了眼睛，红色的眼眸像极了两颗美丽的宝石，那种颜色让我想起了在远坂家看见的那个英灵。

　　一样血红的眼睛，只不过比起爱丽丝菲尔的柔软无害，那个英灵眼中的血腥和暴虐令人恐惧。

　　“夫人，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放下手里的毛巾，即使猜到了爱丽丝菲尔的真实身份现在我也要当没猜到。

　　这个秘密无疑越界了。

　　爱丽丝菲尔看着天花板，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声音，我皱了皱眉，难道作为人的机能已经失去了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爱丽丝菲尔这个人格的存在会在圣杯降临的那一刻彻底消失，现在这具身躯的机能也在渐渐减退。

　　先是虚弱，然后出现肢体动不了的情况，最后慢慢的失去感知。

　　听觉，视觉，触觉。

　　在人格还没有失去的时候，渐渐失去接触外界的能力，意识被囚禁在躯体里，没有声音没有光。

　　我目光暗了暗，光是想想就是令人绝望的情景。

　　也不知道saber知不知道爱丽丝菲尔的情况，那位心性高洁柔软的骑士王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感到伤心难过吧。

　　“禅院……小姐。”忽然，躺在床上的爱丽丝菲尔说话了，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奇异的语调。

　　还能说话？

　　我有些诧异，爱丽丝菲尔那双无光的眼睛忽然恢复了光芒，她似乎又能看见了。

　　“有什么需要吗？saber出去了，由我暂时照顾你。”我站起身到了一杯水，准备扶爱丽丝菲尔起来喝点水。

　　我的手刚碰倒爱丽丝菲尔时，她忽然抬起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抽手，但是爱丽丝菲尔不知道从那来的巨大力量，抓着我的手和铁钳一样。

　　不对劲！

　　爱丽丝菲尔缓缓坐起身，那张人造的精美面庞缓缓转过来对着我，我看见了她的表情，冰冷，古怪。

　　忽然，她笑了，笑容中充满粘稠的恶意，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流出黑色的，犹如淤泥一般的物质。

　　“禅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