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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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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吉尔伽美什对着关上的门抬了抬下巴,神情倨傲声音冷淡,气势斐然,年轻俊美的面容和稍显清瘦的身形并不能掩盖他身上傲人的气势。
远坂时臣神态恭敬,此时的他没有丝毫身为御三家家主的倨傲,谦卑的弯下腰,“王,她是在下的合作对象,一个不足为据的小女孩而已。”
远坂时臣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对于眼前的王者,在最终决战没有来临前,他不能让对方起疑心。
蛇一般的眼眸在远坂时臣身上滑过,阴冷暴虐的红瞳里闪烁着戏谑的光,只不过此时的远坂时臣低着头,看不见这一幕。
不足为据的小女孩?
虽然还是一只年纪尚小不足为据的饿狼,但那也是一只饿狼,远坂时臣自诩猎人,却早已经被饿狼盯上了。
只不过他并不准备提醒远坂时臣,甚至想要推波助澜一下,让这场微不足道的戏剧稍微取悦一下他。
“时辰,本王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啊,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大笑着,笑声之中充斥着粘稠的恶意。
只不过远坂时臣早就习惯了,他和这位王的相性并不好,这位最古之王是他依靠圣遗物召唤出来的,而非自身相性。
是他为了这次圣杯战准备的王牌,在强大的实力下,这位王自身相当恶劣的性格是可以忍受的事。
况且……
远坂时臣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手背上的令咒,原本三道令咒现在少了一划,是之前他强行让吉尔伽美什王撤退时使用的。
这次讨伐caster的奖品原本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王,我们该出发了。”远坂时臣恭敬的请示,吉尔伽美什蛇一般的眼瞳停留在他身上,“以臣下之礼谏言吗,倒是有几分可取之处。”
音落,俊美的青年化作金色的光点消失,远坂时臣在确定对方离开后才挺起腰背,手握手杖,面容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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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时臣的英灵看起来是个相当不好对付的角色。
我支着头,身上披着我临时在旁边服装店买的黑色风衣,眼前是忙碌的关东煮师傅。
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店,身边是刚刚下半的打工人,三五成群,聚集在这里,喝酒聚餐,在加上美味的关东煮。
这里无疑是一个很温馨的地方,周围熙熙攘攘的声音让我有种被人潮包围的感觉。
点了一瓶清酒,我坐在这家店的角落兴致勃勃的品尝着关东煮,在这种寒冷的天气吃一碗热乎乎的关东煮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手机响了一声,我拿过来看了一眼,是甚尔发来的消息,caster确定在未远川召唤出大量海魔。
其他组的英灵都已经赶到了,正在讨论如何对付海魔,他们还没有发现caster御主的踪迹。
有人走了过来,我按灭手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抬头看向来人。
“老师,好久不见。”再次见到这个女人,我并没有感到惊讶,甚至有一种,这一刻终于来临的感觉。
我推了推餐桌上的关东煮,“要喝一杯吗?”
身穿和服的女人笑容虚假的坐在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学生对面,“直子,我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过了。”
女人动作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举一动都带着古老的韵味风雅,似乎这里不是路边人声嘈杂的关东煮店,而是什么高档的私人会所。
昂贵的和服,保养良好的面容,几乎没有怎么变化的容貌,我注视着眼前的女人,除去额头上丑陋又狰狞的伤疤,这身气度太符合所谓大家族的主母了。
“你找我有什么目的。”我垂下眼眸,手指划过酒杯冰凉的外壁。
作为眼前人的学生,我太了解眼前这个看起来无比优雅,气度非凡的女人了,她的内里流淌着恶欲和贪婪,任何人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包括我这个学生。
多年前,与禅院扇合谋想要将我杀死,计划失败之后清空了一切痕迹消失的彻彻底底。
禅院家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没那个胆子在出现了,只有我知道,我的手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对方的消息。
或许是一段诗句,或许是一个问题,有的时候又是一张风景照片。
甚至……
是偷拍我的照片。
我眸光暗了暗,不动神色的喝了一口酒,对方在用这种手段警告我,我从未脱离过她的掌控。
即使我是禅院家的嫡女,是一级咒术师,依旧被她的阴影所笼罩。
女人笑了,笑容温婉,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直子,我只是来看看你,我好歹也算是你的老师,你有男朋友这种事,我自然也是要恭喜你的。”
她知道了。
我的心脏不由自主的猛地颤抖了一下,恐惧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挤压着我的五脏六腑。
不能让她看出来。
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是吗,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放下酒杯,我慢慢的为自己倒满酒。
头脑疯狂的运作着,试图找出破解的方法。
“直子,听说你最近过得很辛苦,是禅院扇又给你找麻烦了吗,需要老师的帮忙吗?”
对方轻描淡写的掠过了男朋友这个话题,但是更让我警惕了,没有所图谋的话,她绝对不会轻易提起的。
她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者说从夏油杰身上得到什么。
作为我的启蒙老师,我很敬佩这个女人,但是我最为恐惧最为厌恶的人也是她。
我希望自己变成对方一样的人,但是也无比恐惧自己变成她的样子。
“你还对你的老情人念念不忘,倒是看不出来你是个挺念旧的人。”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们之间早就知道答案。
女人状似苦恼的皱起眉,不满的看着我,“直子,我最在意的只有你,我看着你长大,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
我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在意我?是想不择手段杀死的在意吗?
“你应该和我在一起,为了未来和大业,而不是在宅院里虚度时间。”女人的表情很悲伤,似乎我是一个叛逆的孩子,而她是饱受困扰的母亲。
我面容冰冷,拿起酒杯将清酒泼在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你的表情真让我恶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令人讨厌。”
水滴顺着那张脸缓缓滑落,关东煮店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其他人似乎被我‘大逆不道’的举动惊呆了,回过神后用不赞同或者谴责的眼神看着我。
女人表情淡然,她拿出手绢优雅的擦掉水珠,“直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脾气还是没变,真令我欣慰。”
我冷眼看着她,“下次就不是酒了。”如果不是酒瓶子离我的距离比较远,刚刚我直接就将酒瓶子砸她头上了。
一个满是恶意令人作呕的东西在这里装什么呢。
至于别人这么看我……
别人怎么看我和我有什么关系,选择这么一个人多的地方想让我因为人多的原因稍微收敛一些?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
该动手的时候你看我给你逼逼的时间?
女人的笑容僵了僵,似乎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我嚣张的性格更上一层楼了。有所顾忌之后,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没那么恶心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在这演戏。”什么师生情深,在我这里根本不存在。
“直子,淑女不要这么粗鲁。”女人不赞同的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曾经的恶寒。
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恶意,似乎在我并非是人,而是一件东西,或者说一件衣服。
在我小时候,如果我做出了不符合她规矩的事,她就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似乎我玷污了我的身躯一样。
令人恶心。
“你想试试玻璃瓶子在脑袋上爆开的感觉吗。”我的手已经握在了酒瓶上,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禅院扇在和妖怪进行密谋。”沉默最后是她打破了,她从袖子你掏出一封信推到我面前。
空白的信封上没有任何用来确定信息来源的标识。
我瞳孔缩了缩,我知道禅院扇有和其他势力联手,我一直推测是魔术师或者其他小家族的咒术师。
没想到居然是妖怪……
沉默一会,我抬眸看向女人,“奴良组。”妖怪中的势力,负责管辖,算是传承多年的组织了。
只不过奴良组没有理由插手咒术界的事,而且这也不是他们的行事作风。
“和他们有关系,只不过妖怪背后的存在是人类。”女人淡淡一笑,额头上的伤疤破坏了那份美感,只留狰狞怪异。
“我不觉得你有那么好心。”我看了一眼信封,对于她来说,可不存在好心一说。
她轻笑几声,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和算计,原本姣好的面容此时变得扭曲可怕,“禅院家现在还不能出事,至少这几年不可以。”
咔嚓。
玻璃破碎的声音,酒瓶在我手里变成了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我的手掌,尖锐的疼痛刺激着我的大脑。
女人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慌乱的掰开我的手,“直子!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她浮夸的叫喊着,引来了主厨前来查看,人群乱做一团,我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寒。
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