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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你再说一遍?你这次带到法兰西王国的物品卖了多少银两?”

      康熙坐在御座后面,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脸谦恭的年轻人,语气有一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年轻人低着头,听到康熙有一些不敢置信的话,语气平缓却郑重的回答:“回皇上的话,奴才带着一船的物品沿海去了三个国家,船上带过去的物品就已经全部售卖干净。扣除各种费用,一共转了三百五十一万两白银。登陆之后,奴才又将内务府交给奴才的物品拿出来,说是从其他国家带回来的珍品。沿海的不少富商对这种和我们大清风格截然不同的物品非常喜爱,愿意花大价钱购买。仅仅只用了几天,奴才就将这些物品全部售卖完毕。因为没有额外的费用,这次商品赚了六百四十六万两白银。这次一共赚了九百九十七万两白银。”

      年轻人在计算这次收益的时候,已经震惊过了,这次看起来还算是平静。

      但是坐在那里的康熙,心情却久久无法平复。

      去年,葛琪琪突然奇想要和其他国家做生意。康熙虽然为了哄老太太开心,并没有反对。甚至还专门派人管理这件事。但是实际上,康熙也同样没有把这个生意放在眼中。

      带着内务府制作出来的商品的船只,在大海上漂泊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康熙从来都没有过问过。

      前几天,听底下的人来报,说是商船回来了。康熙也仅仅只是交代,让负责商船的人回京之后,过来和自己说一下沿途的见闻,甚至都没有想过,过问这次出海的收益。

      在这名负责人说完这次出海的经历之后,康熙担心这次生意收益太少,打击了葛琪琪的积极性,才想着问一下的。没有想到,竟然收到了这么大一个惊喜,或者说是惊吓。

      要知道,大清前几前一年的税收,不算其他的杂赋,也只有两千多万。仅仅只是一船,或者说是两船不值钱的物品,在海上漂泊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赚将近一千万两。如果不是眼前跪着的人是自己派出去的,康熙根本就不敢相信。

      因为心情太过于激动,康熙坐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说话。

      跪在地上的这名年轻人,似乎也知道康熙此时的心情肯定是不平静,也识趣的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康熙的下一个命令。

      之前葛琪琪想要做这个生意的时候,康熙并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生意竟然这么赚钱。直接和葛琪琪的承诺,这个生意赚的所有银两,都给她做私房钱。

      现在发现这一趟竟然赚了这么多,以后可能还会赚更多,康熙心里面就有一些舍不得了。

      但是作为帝王,康熙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意思反悔。

      如果这话他是对其他人说的,只要他稍稍透露出一点儿后悔的意向,那些人肯定非常识趣就会主动为康熙分忧。当然了,康熙自认为也不会亏待了这个人。

      在面对葛琪琪的时候,康熙却没有这个把握。

      从之前的接触来看,只要康熙不把话明确说出来。很大的可能,葛琪琪根本就听不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而且,康熙也并不觉得,他给太后什么补偿,能抵得过这一大笔银子。

      想到这里,康熙的心里面也有一些犹豫。

      最让康熙觉得难办的是,前几天他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还和太后说起,这船队已经回了大清。用不了几天,船队的负责人就能过来给她请安了。

      这样一来,康熙甚至连找借口的时间都不多了。

      想到这里的,康熙叹了一口气。刚要说什么,突然想起这名负责人刚刚说,在他们回来之后,太后还派人给他们送了一些物品,让他们冒充其他国家的物品,在大清沿海售卖。

      这说明,太后已经和他们有所接触了。

      想明白这点,康熙送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暗暗反思自己。

      果然是财帛动人心啊。

      以他平时处理事情的果决,这次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从负责人口中听出他之前已经和太后有所接触。只能说是他这次所赚的银两实在是多的让他没精力思考其他的事情。

      康熙在御座上坐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对着这名负责人说道:“走吧,朕带你去和太后汇报这次出海的收获。”

      葛琪琪作为太后在后宫生活,如果没有康熙的指令,这名负责人想要见到葛琪琪,需要走不少流程。

      康熙来宁寿宫的时候,葛琪琪正在看戏。

      今天外面天气不错,春天的阳光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别提多舒服了。葛琪琪在院子里面搭上了一个舒服的躺椅,身上盖着薄薄的一层毯子,看着几个小宫女太监排演的新剧,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听到底下的小太监通报,说是康熙过来了。葛琪琪还没等站起来,就看到带着人从门外走进来的康熙。

      葛琪琪急忙坐了起来,看着被康熙带在身后,明显不是小太监的年轻男人。

      康熙进来之后,先是给葛琪琪请了个安,然后做出一副孝顺儿子的姿态,扶着葛琪琪进到了大殿里面。

      等葛琪琪坐好之后,才轻声对着她说道:“皇额娘,这是姚寒江寒江,负责帮你把您之前设计的那些物件,卖到西洋去。”

      听到康熙的介绍,葛琪琪看向姚寒江到目光变得热切了很多。

      感受到葛琪琪的目光,姚寒江直接跪地磕头道:“奴才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葛琪琪摆了摆手:“不必这么紧张,坐下回话吧。”

      等姚寒江战战兢兢的坐下之后,葛琪琪才接着问道:“这次出门都顺利吧?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当初和你一起离开的大清的人,都好好的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葛琪琪的性格本就温和,平时对宫里面的宫女太监们也一直非常照顾关系。此时听到葛琪琪的问话,康熙也没有觉得她实在拉拢人心,只是觉得她的性格还是一如即往的好。

      反倒从来没有和葛琪琪接触过的姚寒江,此时听到葛琪琪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

      即使他是为太后做事的,能够被康熙单独召见,自然也不是什么默默无闻之辈。他的爷爷是清朝有名的将领姚启圣,父亲也是小有名气的将军。

      虽然到了他这一辈,大家都能力都不出众。他作为幼子,在家中各种资源越加不足的情况下,在文武方面都没有天赋的他,更是直接走上了经商了道路。

      但是,相比于其他人,他也还算是有一些见识。

      反正在姚寒江看来,这些当权者们,根本就没有把他们这些奴才的性命当回事儿。若是有一些才能,对方还能看重一些。像是自己这种没什么才能到,当权者想要多少有多少,自然更加不会在乎。

      别人都在关心,他这次出海回来赚了多少。太后娘娘还是除了他母亲和妻子之外,唯一关系他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跟他一起出去的人有没有都好好的回来的人。

      作为在新世纪长大,从小接受的都是人人平等的教育的葛琪琪,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在这种封建等级制度下,自己这种上位者对手下的人的关心,在他们看来是多么的难得的。他们虽然不会像有的小说里面描写的那样,只因为这件事情就对主子肝脑涂地,却也会对她更加忠诚很多。

      姚寒江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葛琪琪的询问,葛琪琪想着他可能需要组织语言,也不出声催促,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姚寒江能得康熙看重,并带着一船的物资在国外赚了这么多银两回来,自然不是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

      短暂的失态之后,他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回太后娘娘的话,这次出门是跟着法兰西的船一起出发的。虽然路上有些波折,但是大体上还算是顺利。跟着奴才一起出去的人,有六个在路上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回来,大家也已经安顿好他们和他们家里面的人了。”

      听完姚寒江的话,葛琪琪心里面也觉得有一些难过,却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现代社会科技这么发达的情况下,出海的海员还会有一定程度的死亡率,更何况是这个年代了。

      虽然心中微微有一些难过,但是她对这个情况也能理解。难过了一会儿之后,心态就已经缓和过来了。

      “之前有人来回禀,说是我们这些物件在国外销售的还算不错。我还专门让人再给你送了一些过去,那些卖光了吗?收益怎么样?”

      虽然这话刚刚已经在康熙的面前禀报过两次了,但是此时葛琪琪问起,姚寒江还是一五一十的再次汇报了一次。

      虽然葛琪琪知道,这种进出口的垄断行业肯定是非常赚钱的。却也没有想过,他们在这种什么基础都没有的情况下,只是拉着一船物资出海,竟然就能赚这么多。

      这让葛琪琪在吃惊的同时,也忍不住想要继续扩大经营的规模。

      不过,葛琪琪虽然并没有去看康熙此时的脸色,却也知道,这么一大笔银两,即使是康熙也可能一点儿都不心动。之前那一船物资出发的时候,康熙并不知道这些小物件能这么赚钱,自然不会惦记。现在自己想要扩大规模,康熙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在短暂的吃惊之后,葛琪琪的脸上露出了个欣喜的笑容。又拉着姚寒江问了一些国外的事情之后,就先让他下去了。

      等姚寒江离开之后,葛琪琪转头看向康熙,轻声说道:“皇上,你看这个生意,你有没有兴趣接手?”

      这次吃惊的人变成康熙了,他有没有兴趣接手?他当然有兴趣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在这里摆着,只要他接手了这个生意,以后每年这个海运都能给他都带来将近一千两点白银。

      不!不对!

      今年这生意才刚刚开始,各方面的关系还没有打通,规模也不算大。等以后各方面都走上正轨了,每次出海赚的银子只会更多。

      刚刚姚寒江汇报的时候,康熙就坐在旁边,自然看到葛琪琪听见他说起这次赚了多少银两之后,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康熙才想象不到,葛琪琪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这个生意了?

      “皇额娘,您刚刚也听到了,这个生意有多么赚钱,您就这么放弃了?心里面不会觉得可惜吗?”康熙作为皇上,自然不会把疑问憋在心里面。既然心里面有疑惑,他自然也就直截了当的对着葛琪琪问了出来。

      葛琪琪并不意外康熙会这样问,她笑了笑,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当然不会可惜。我一个生活在深宫中的老太太,每个月的月俸都用不了,更何况,本身手里面的私房已经不少了。平时喜欢哪个小辈,有东西赏赐给他们就足够了。到处划拉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除了让它们放在库房里面落灰,也做不了什么。”

      葛琪琪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这银子放在皇上的手里面就不一样了,我知道皇上是个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你之前不止一次和我抱怨过,想要做的事情因为国库空虚只能搁浅。现在有了银子,很多之前不能做的事,应该就可以提上日程了吧。前一段时间皇上不还说,看现在的形式,盛京以及周围的城镇,今年的粮食产量也不会特别多吗?有了这么银两,百姓们的生活,应该也会变得好过很多吧。”

      康熙自然能够看的出来,葛琪琪说这席话的时候,完全是出自内心的,没有一丝一毫想要为自己请功的意思。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康熙心中更加动人。

      “皇额娘,这……”听到自己的声音里面带了几分沙哑,康熙忍不住停了下来,等确定自己已经将情绪控制住了之后,才继续说道:“您这样说实在是让儿子惭愧了,这生意当初是皇额娘提出来的,也是皇额娘在我不看好的情况下坚持要做的。甚至就连我们大清倒卖的那些物件,都是皇额娘您画出来的。现在这买卖赚了银子,您却把它全权交给我,您这是,您这是让我无地自容啊。”

      “皇上不必在意!若是你是在觉得这心里面不好受。这样吧,我喜欢西洋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只要是新奇的物件,我都非常感兴趣。等以后我们大清的船队出了国,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让他们多给我带回来一点儿,让我打发时间就好。”

      原本康熙就对这个可以下金蛋的金母鸡非常感兴趣,只是不好意思主动提起罢了。现在听到葛琪琪这样说,康熙自然不会继续拒绝。推辞了两句之后,积极应了下来。

      看到康熙答应了,葛琪琪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才接着说道:“还有,这次出船队出海的利益,皇上分一半走吧。”

      “皇额娘!”

      “我只是出了个主意,画了几个花样子,剩下的事情都是皇上做的,着里面的利益自然有皇上的一份。而且我刚刚也说了,你之前不还是和我抱怨,最近大清的各种天灾比较多吗?国库里面有银子,你下达什么命令的时候,心里面就更有底气了。如果实在是不好意思,这银子就当作是我先存在你那里的,等下次船队回来了,你再把这笔银子还给我。”

      康熙抬着头,定定的看了葛琪琪几眼。然后在她震惊的目光下,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儿臣多谢皇额娘体恤。也多谢皇额娘为大清的江山考虑这么多。”

      看到康熙的举动,葛琪琪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清朝,确实有孝顺的皇上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下跪的。但是,这里面绝对不会包括康熙。

      康熙是个非常骄傲的君王,八岁登基到现在,即使是在鳌拜打压他打压的最厉害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弯折过脊梁。

      后续鳌拜被除,他更可以说是大权在握,即使是在面对他最为敬重的孝庄的时候,除了特殊场合,他也从来没有和孝庄下过跪。

      葛琪琪此时并没有被有成就的帝王跪拜的成就感,只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受康熙如此大礼。

      “皇上这是在做什么?赶紧起来!赶紧起来!”葛琪琪直接坐不住了,几步来到康熙的面前,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

      感受到葛琪琪的焦急,康熙也没有反抗,直接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皇额娘为臣,为大清想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听完康熙的话,葛琪琪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落寞:“皇上这是,还是没有把我当做是的你的亲额娘呢。”

      听到这话,康熙张了张嘴就想要出声反驳。葛琪琪却直接摆了摆手,阻止他的解释,自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皇上,虽然我刚刚进宫那段时间,你的年龄还小。但是,你从小就是个聪慧的孩子,应该知道那段时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那段时间,不管是你的亲额娘也好,太皇太后也好,都给了我很多帮助。如果不是她们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我可能坚持不到最后。”

      随着葛琪琪的叙述,康熙的记忆似乎也会到了那个并不算幸福的童年。

      当初顺治所有心思都放在董鄂妃的身上,不管是作为皇后的葛琪琪,还是自己的亲额娘,日子都不算好过。就算是当初贵为太后的孝庄,在顺治的坚持下,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容忍自己一直不喜欢的董鄂妃在自己的面前晃悠。

      后来,因为董鄂妃的离世,顺治的所有精气神就像是跟着她一起离开了似的。即使天花已经康复,也非要假死去寺庙为董鄂妃祈福。

      在康熙的印象里,那算时间全宫都是哭声。而作为皇后的葛琪琪,哭的是嘴难过的。

      看到康熙沉思的样子,葛琪琪继续说道:“后来,你额娘仙去,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一直都对我非常尊敬,我也把你当作我自己都孩子。再后来,太皇太后去世,那算时间我浑浑噩噩的,整个皇宫里面,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够体会到那种至亲之人离开的痛苦。皇上,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我是真的把你当作是自己的孩子。做额娘的,自然是希望把所有好的东西,都送给自己的孩子,只要孩子能够开心无忧,这所额娘的不会在乎自己的得失的。”

      看着葛琪琪又一些感慨的的样子,康熙没控制住,直接红了眼眶:“皇额娘,是儿臣的不是,是我想太多了,是我想太多了!”

      康熙的五官还算是英俊,但是他现在毕竟也不算年轻了。加上他之前得天花的时候,脸上留下的麻子,平时满脸威严的时候还好。现在真情流露的时候,看起来却有几分别扭。

      葛琪琪微微垂下眼睑,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情绪,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虽然仅仅只用了几十秒,康熙却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既然皇额娘您这样说,那儿臣就腆颜收下这份红利了。就像是您说的,就当作是儿臣从您这儿借的,等下次商船的红利回来了,儿臣定会第一时间还给您的。”

      葛琪琪点了点头:“我不急着用,先紧着你来。如果银钱不方便的话,等你方便了再给我。”

      虽然葛琪琪是这么说的,但是不管是康熙还是葛琪琪都清楚。她会这么说,只是怕康熙心里面有想法罢了。所谓的借用,其实就是送给康熙了。

      康熙点了点头,就听见葛琪琪接着说道:“不过,如果船队在外面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了,别忘了给我送过来一份。还有,这些新奇的东西,我可能自己研究不明白,如果在国外遇到会使用这些新奇东西的人,也可以帮我请回来几个,让他们表演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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