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多歧路》唐风集

11、第 11 章

　　有惊无险的晚自习结束，睡觉前她躺在床上思考这件事情，圣诞周她一直持续地收到别人送的苹果，拿回家林群还说她去进货。

　　终于在平安夜这天，她送出了自己的第一个礼物，在老杨的办公室里。

　　老杨坐在她对面，嘴角压不住地说：“ 天天搞这些东西干什么，不好好学习，什么时候给我考个年级第一？”

　　林雾说：“ 我能稳定年级前十就不错了。”

　　老杨坐姿随意，耳朵上还夹着一支烟，“ 年级第一都不敢想，我还想着你三四十的时候当上市长，我好风光一把！”

　　林雾笑了，“我爸妈都不敢对我有这样的期待。”

　　老杨喝了口茶说：“ 人生际遇很难说的。”

　　“ 这几天你和车淼收到的东西很多啊！怎么想的你俩？”

　　“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

　　林群教过她，不要跟比你聪明的人耍心机，小孩子真诚一点才讨人喜欢。

　　她照实说：“ 有点麻烦，很多送东西的人都不认识。”

　　老杨继续调笑，“ 不会几个苹果就给你俩打得晕头了吧！”

　　这是怀疑起她来了？“ 我清醒得很！”

　　“ 那车淼呢？” 老杨问。

　　“ 她这几天复习得走火入魔了！”

　　老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现阶段家里肯支持你们，就好好地读书，去外面看看，别一辈子就困在这个小镇上。”

　　“那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来找我。”

　　终于等到了这句话，林雾也不兜圈子了，“ 老杨，李情你有印象吗？”

　　老杨坐直了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她找你麻烦了？”

　　林雾点头，“ 差不多吧！不过暂时没什么事。”

　　这类学生也是老师头疼的对象，碍于九年义务教育政策，这帮人是没办法开除的，年级不大，气性不小。

　　当老师的要是做得过分了，捅你两刀，要不了几年也出来了。

　　“ 你爸妈知道这件事情吗？”

　　“ 我还没说，她只是找我聊了一下。” 林雾继续说道，“ 但我直觉迟早得打起来！”

　　老杨皱眉，“所以你这是来给我打预防针？”

　　林雾说：“ 我这种性格根本就忍不了，而且我也不怕她们那些人。”

　　“ 怎么个不怕法？”

　　“ 要是骂我两句我无所谓，要是来打我，我就盯着一个往死里打，震慑其她人。”

　　老杨拿着那个包装精美的苹果在手里垫了垫，“ 渍！小看你了，别人送的东西不值钱，你这东西还真不便宜哈！”

　　林雾笑了笑，那笑容有些无赖又有些稚气，确实是个小孩子，“ 老杨，到时候你能帮我不记过吗？”

　　“你还怕记过？” 老杨都气笑了，“ 还没出事你就来预告了，出事了还要求不被记过。”

　　“其实记过也无所谓，最多就是被拉到旗台下批评嘛！顺便写个检讨。”

　　“ 你写检讨的水平很高？”

　　林雾笑得贱兮兮的，“ 没写过，我就是想着怕你失望嘛！”

　　“ 赶紧滚回去学习，下学期必须给我考个年级第一，不然没商量。”

　　林雾站起来，“我尽力！”

　　林雾走后，老杨叹了口气，校园霸凌这种事情好像真的无法杜绝，他读书的时候就是如此，要么你在学校里找个靠山，要么自己就是靠山。

　　只要你被那些人盯上，不花点心思很难全身而退。

　　老师警察这些不会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只要落单就会出事。

　　他不希望看好的苗子被这些人毁掉。

　　那晚之后林雾经常在学校的各个地方偶遇李情，厕所里李情一群人在抽烟。

　　李情依然会给她递烟，“抽烟吗？林学霸！ ”

　　林雾笑笑摆手拒绝，“情姐我不会，你们慢慢抽。”

　　车淼在旁边不说话，默默地跟着林雾，出了厕所，“ 她这是什么意思？想拉你加入她们的？”

　　“ 可能吧！”

　　车淼站住，“ 她爸妈哥哥姐姐不管她吗？我要敢抽烟，我哥就敢抽我。”

　　“ 可能不管吧！不关心这种事！”

　　她们的关系变成了李情略带挑衅的示好，林雾很给面子的婉拒。

　　她从来不回应那些挑衅，情姐也叫得特别顺口。

　　余桃因为余倩的关系，跟她们走得越来越近，抽烟的队伍里也有了她，倒是疏远了林雾。

　　马上期末考试了，夏河很低落，她的成绩一直没有起伏，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在学习了。

　　她预感到车淼可能会超过她，她希望朴梵西还能跟她一起稳定在二十名上下，她不能变成四人中最差的一个。

　　朴梵西上次月考没写出来的数学题，林雾在卷子上指了指，分数虽然上去了，名次超过她，但她很无所谓这十分是林雾送给她的。

　　在复习的时候，林雾在看教科书，车淼在背知识点，夏河在看那些错题集，朴梵西跟着林雾看教科书。

　　余桃已经找到了她的舒适圈，学习已经被她彻底放弃，她脖子上挂着耳机线走到后排，跟背书背迷瞪了的车淼说，“三水，考完试有人想约你出去。 ”

　　除了林雾就没有女生会约她出去，车淼本身就很烦躁 ，突然发起疯来，拿着书开始做法，“ 我不去，我要学习，我爱学习，学习爱我。 ”

　　前三排的人都被她的声音给吓到纷纷回头，经过了一学期，车淼的人设已经不再是花瓶了。

　　余桃被拒绝面上有些挂不住 ，“ 那人是李情认的弟弟，你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吧！”

　　她跟林雾混久了 ，那种不怕事的气场多少也感染了她，再加上她现在真的很不爽，一时间战斗力爆棚。

　　“ 面子？不是我不给，我要去了，我哥会打断我的腿，认的弟弟还能比得上亲哥。”

　　余桃也没说什么，戴上耳机自己就走了。

　　终于熬到了考试那几天，考场林雾又见到了她的对手们，笑着打过招呼各自找到贴着各自名字的桌子，笔尖划过卷子的声音不停响起，谁都没注意到窗外已经下起来雪。

　　考完了一科又一科，雪下了一场又一场，考试完毕，操场上的雪已经很厚了，林雾提前出了考场，戴着手套在外面堆了个小雪人。

　　车淼出来的时候直奔她的方向，捏了个雪球砸在林雾的后背，林雾回头看了一眼，捏了一个扔过去。

　　她大声问：“ 考得咋样？”

　　车淼笑嘻嘻地说：“ 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没一会儿，夏河跟朴梵西走了出来 ，两个人神情自若，能猜得出来考得都不错。

　　林雾蹲在地上补充雪人的身体，夏河一下子就跳到她的背上。

　　“ 猜我是谁？”

　　林雾手往后揽住她说：“ 你是天使，跟雪一起下来了。”